數天後,曉樂回到娜塔莎湖。
剛一回來,眼前的景象就令曉樂大吃一驚——離房子不遠處,莫名多了一片空地,而且到處是殘枝斷木,還溼淋淋的,就好像剛發過大水一樣。
再轉頭看房子,有一處住所已經變成了廢墟——那正是神女也蘭的住處。
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曉樂急忙衝進凌星的房中。
一進門,就見凌星和疏勒正一臉發愁地坐在那裡,他們看到曉樂回來之後,都是一驚,同時站了起來。
凌星一臉心焦道:“你可算回來了!”
曉樂見他們二人神色有異,心中預感更是濃烈,便問:“出什麼事了?”
凌星頓時滿面愧疚,支吾道:“你母親……不見了!”
“什麼?”曉樂聞言一怔,呆立半晌。好一會兒,才又問道:“怎麼會這樣?母親到哪裡去了?”
“她被聯王的人擄走了!”疏勒答道。
“聯王埃米利亞•雷?他抓我母親做什麼?”曉樂忍不住吼道。
“你先冷靜一些……事情是這樣的……”疏勒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曉樂離開的這幾天,神女也蘭突然發狂,雖說她真力全失,然而卻因爲尚有“大自然神掌”的口訣可藉助外來之力的緣故,導致也蘭從娜塔莎湖借來水之力,將住所轟塌。
聽到巨響之後,凌星和疏勒夫婦三人紛紛從房中趕出來,卻只見到一堆廢墟,而也蘭則消失不見。大驚之下,三人決定分頭去尋也蘭。
好在也蘭雖然真力全失,但發狂時所散發的“大自然神掌”的力量容易被察覺,疏勒夫婦和凌星花沒多長時間就找到了也蘭的蹤影。
然而也蘭“大自然神掌”的威力實是超出預料,三人又顧及也蘭安全,也是束手束腳,因此在樹林中大戰半日,才艱難地將也蘭擒下,而他們戰鬥的那片樹林也就變成了之前曉樂看見的那副慘樣了。
本以爲這樣就安心了,可誰知當疏勒夫婦和凌星將也蘭帶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凌香聖女又不見了!
凌星驚慌之下,房裡房外到處尋找,卻始終尋不到凌香的半點蹤影。還是疏勒最先冷靜下來,他發現桌上有人留下的字條,三人當即閱看,這才知道原來是聯王埃米利亞•雷派人將凌香聖女給抓走了。
凌星又驚又怒,當下就要去雷照城要人,但被疏勒攔下,勸其等到曉樂回來再行商量。
現下曉樂回來,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凌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便道:“孩子!我們這就去把你母親給救回來!”
“慢着!”疏勒趕緊叫住凌星,又道:“王宮守衛重重,你們就這樣去,太危險了!”
“萬一妹妹她出了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先不要着急!”疏勒沉吟道:“你們好好想一想,埃米利亞抓走凌香聖女的目的,就是爲了引小光過去,因此凌香聖女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可以好好想想對策!”
“還想什麼!”凌星惡狠狠地說道,“我管那個昏君到底有什麼目的,他擄走我妹妹,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就算要去,也不能如此草率……”疏勒勸道,又轉過頭對曉樂道:“聯王埃米利亞•雷的目標是你,他要你去王宮見他,你打算怎麼辦?”
“他要見我,何必挾持我母親?這個混蛋!”曉樂也是憤憤不已:“星姨說的沒錯,那個聯王簡直欺人太甚,上次我在聖地的時候,就應該在女王陛下面前揭發他!”
“揭發?什麼事情?”疏勒惑道。
“沒什麼!”發覺自己多言,曉樂又轉移話題道:“既然是要見我,那我就去找他要人!只是,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星姨你就待在這兒吧,我祖母也需要人照顧!”
星姨想了想,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點頭道:“好吧,我知道去也是拖你後腿,你此去一切小心!雖然以你的實力,要闖王宮不難,但是埃米利亞詭計多端,一定要小心應付!”
“嗯!我知道!”
疏勒又想了想,說道:“真雷盟在雷照城也有分會,會長名叫斯潘達克,你此去王宮,最好可以先找他了解一下雷照城的情形,再做行動!”
說着,疏勒從懷裡掏出一個像令牌一樣的東西,並交到曉樂手中,道:“這是隻有我們‘十霹靂’才持有的‘金雷令牌’,斯潘達克見到這個,就會見你,而且它還可以指引你去找尋我們分會的所在,你帶着也方便找他們。”
曉樂接過令牌,瞧了瞧,看到上面有一個金色的閃電標誌,而且其中似乎蘊藏着特殊的力量,因此令牌上的閃電標誌的端頭一直在朝着某個方向指去。
曉樂點點頭道:“多謝叔叔相助!”
“趕緊去吧!”
“嗯!照顧好祖母!”說罷,曉樂又向凌星點點頭,隨即閃身離去。
雷照城——普朗王國的首都,也是萊哈特聯國的首都,其位於普朗王國東部平原,靠近勒維森林,與娜塔莎湖相距不過百里,曉樂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到了這個萊哈特最大的都市。
曉樂這是第一次來到這麼大的城市裡,因此在城門口的時候,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高大的城牆、密密麻麻的人羣,一切都是令曉樂大開眼界。
不過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曉樂趕緊拿出懷中的“金雷令牌”看了看,待認定方向後,便走進城中。
城中熱鬧非凡,行人之多,也超出曉樂的想象,走在大街上,曉樂就好像是一個鄉巴佬,怯生生地東顧西盼。
雖然一直順着“金雷令牌”指的方向在找,但是曉樂總是得繞來繞去,而且經常因爲有房屋牆壁的阻擋,而不得不另尋他路。
其實曉樂也可以從房頂上跳過,只是這樣做,在這裡必然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因此這才忍住。想問路,曉樂又知道真雷盟和王室的關係,也不敢開口。
轉了半日,曉樂依舊沒有半點頭緒,越找越是氣惱:“先前就應該讓疏勒叔叔隨同我一起來纔是,也好過我這樣瞎轉悠!”
然而現在再返回,也是浪費時間,獨自思慮了片刻,曉樂決定,直接上王宮!雖然冒險,但也總好過在街上亂走的強。
說幹就幹,曉樂立刻找人打聽起王宮的所在。
問了幾個人才得知,從進城門的大道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達王宮的正大門。因爲先前繞路繞的遠了,所以曉樂直到夜幕降臨,才走到王宮門口。
王宮正門的守衛異常森嚴,幾乎是十步一人,這樣的話,就算是想要翻牆進去都避免不了打草驚蛇,更何況他還不知道母親被關在哪裡,這樣進去也很冒失。
“他既是拿母親威脅我前來,那我直接進去會不會比較好呢?”曉樂這麼想着,突然發覺有兩股不弱的氣息在附近出現,不過這兩人似乎並不想被人發現,因此刻意隱藏着。
曉樂覺得蹊蹺,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也將氣息藏起來,靜觀其變。
“好像不是在聖典遇到的那幾個埃米利亞•雷的手下?奇怪,到底是什麼人?”正疑惑間,曉樂就瞧見王宮的大門突然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了一隊兵士,爲首一人,騎着高頭大馬,右臂附骨,正是“附骨狂人”久利!
突然間一聲嬌斥:“久利!納命來!”
衆人一驚,曉樂也是意外,心道:“女人的聲音?”
正想着,從隊伍兩側的樹林中,各射出一道金光,目標直指馬上的久利,來勢突然,尋常武者也是躲閃不及。
但久利畢竟爲王室的最強護衛,反應着實迅捷,身子往後一仰,險險躲過兩道金光,這時,旁邊的護衛也全都聚在久利周圍,警惕地盯着四周。
這時,從兩邊的樹林中分別躍出一人,並將久利躲過的那兩道金光分別接在手中,降落地上。
曉樂定睛一眼,這纔看清那兩道金光和那兩人的真面目——左邊是一個年紀與身形都跟疏勒差不多的男子,長相端正,一身褐色的儒雅裝扮,手中所持的金光乃是一條金制的鎖鏈槍,兩端的槍頭真力聚集不散,實力當不在疏勒之下。
右邊則是一位女子,容貌俏麗,但頗有男兒般的英氣,一身白紅搭配的戰衣,英武不下凌星。她手中的金光乃是一把金制的長劍,劍身金光流轉,修爲也是不弱。
久利看到那女子時沒有什麼反應,但在看到左邊的男子時,不由得一愣,隨即冷笑道:“原來是‘智霹靂’——智洪先生!幸會!不知先生到此有何指教?”
智洪剛要答話,卻聽另一邊那女子憤怒地叫道:“別跟他廢話,取了他的狗命就是!”
久利回頭打量一眼那女子,心中甚是疑惑,於是問道:“這位小姐,你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爲何要取我性命?”
“無冤無仇?哼!你這老匹夫可真健忘,前不久你才殺我三弟,這筆血海深仇,我真蘭可絕不敢忘記!”
“真蘭?你姓真?”似乎是想到什麼,久利恍悟道:“莫非你與‘常青樹’真鳴有什麼關係?”
“我正是他的次女!哼!既然想起來了,那就納命來!”說罷,真蘭飛身一躍,挺劍直刺久利。
“哼!果然虎父無犬女!”久利笑了笑,卻沒有招架的意思。
可是真蘭的劍剛到半途,就被圍在久利身邊的那些衛兵羣起攔之。
真蘭大怒:“滾開!”
雖然真蘭的氣勢凌人,但要同時對付幾十個衛兵的圍攻,也有些手忙腳亂,雖說沒什麼大礙,但是真蘭與久利的距離卻被越拉越遠。
“錚——”一聲長鳴,數道金光閃過,真蘭身邊圍着的數十兵士被殺退,卻是智洪閃身來到真蘭的身邊。
“都跟你說過先別衝動,現在可好,搞成這樣!”智洪看了看眼下的情況,接着勸道:“今日斷難得手!我們還是先撤吧!”說完,拉着真蘭的手就要逃跑。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替三弟報仇!”說罷,真蘭掙開智洪的手,又朝久利衝了過去。
“別去……”智洪要攔住真蘭,卻撲了個空。
周圍的兵士想要阻攔真蘭,卻都被真蘭的真力震退,摔得七仰八翻。
久利臉色一沉,見真蘭的長劍已經逼到面前,不得已,將右臂的骨劍抽出,手腕微微一轉,架住來劍。
“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了你的三弟,可直到今晚之前,我也與真家的人素未謀面,你又憑什麼說我殺了你的三弟?”
“哼!敢做不敢認嗎?果然王室裡面沒一個好東西,就連走狗也跟主人一樣卑鄙無恥!”真蘭怒罵道。
久利無端遭人辱罵,心中甚是不快,沉聲道:“小姑娘,請你積點口德,要不然會死得很快的!”
真蘭冷哼一聲,手中金光劍一轉,繞着骨劍的劍身又劈向久利的腦袋。久利稍一低頭,避過殺招,左手真力聚集,一掌轟向真蘭的小腹。
真蘭沒想到久利反擊如此快捷,匆忙之間,無法閃避,只能將金光劍迴轉,擋在小腹,“叮!”一聲,真蘭被震得飛了出去。
智洪大驚,縱身將真蘭的身體接住,隨後穩穩落於地面,而這時,四周的衛兵又聚了上來。
久利也不追擊,只是命人將他二人團團圍住,並不授命攻擊。
“小姑娘,你就算要讓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我到底如何殺了你的三弟?你可不要誤信小人之言,把殺人罪名胡亂安在我的頭上!”久利走近前,緩緩說道。
“好!你記不起來了,那我就提醒提醒你!”真蘭稍稍平息怒火,隨後說道:“就在一個多月前,你們的聯王陛下在從加妙聖地回來的途中,你們突然遭遇一夥強盜的攔劫……不,不應該說是強盜,應該說是那個已經被人從王位上揪下來的高斯國王馬雷爾•莫亞一夥,本來你們之間的事情就與他人無關,可是偏在當時,我三弟真竹要到雷照城來看我,剛好經過,無意中發現了你們,正想遠離是非之時……你!久利!居然將我三弟也當成了馬雷爾他們一夥,還將他砍殺!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久利越聽越是驚奇,喃喃道:“原來當時那個小鬼……”
“現在你知道了,那就納命來!”說罷,真蘭要衝上去,卻被智洪一把攔住。但真蘭仍然嘴裡嘶喊着:“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久利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什麼。好一會兒纔開口道:“令弟之死,確實是我的過錯,但當時情勢所逼,我也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算了不成?”真蘭狂怒道。
久利一時語塞,大概也是覺得自己理虧,因此面上有些尷尬。
這時,旁邊的一個士兵隊長模樣的人對久利說道:“將軍!他們在王宮門口公然行刺將軍,此乃大逆之罪!況且,那男的是真雷盟的要員,如將此人擒下,必是大功一件啊!”
久利眼睛一睜,看了一眼那個士兵隊長,微微遲疑,隨後緩緩點頭道:“將他們……拿下!”
衆士兵齊呼:“是!”
頓時數十人又羣起攻之,數十把長矛從四面八方刺向當中的兩人。智洪情急之下,抱起真蘭騰空躍起,閃過了衆人的槍矛,並一躍而下,踩在了衆槍頭的匯聚之處,並藉着衆兵士欲將長矛擡起的作用力又騰身而起,欲趁機跳出包圍圈。
在騰空的同時,智洪往久利方向瞥了一眼,見他沒什麼動靜,心下一寬,便要逃走。剛要轉換方向,智洪突感左側一股勁力襲來,大驚之下,慌忙用金光鎖鏈槍在身前舞起一個圓圈。
“砰!”一聲重響,智洪雖然防住了那股衝擊,卻又被迫跳回到包圍圈中。
智洪大是氣惱,喝問道:“什麼人暗箭偷襲?”
“先偷襲的是你們吧?”一個聲音在王宮的牆頭上響起,隨後一個人影落下,一身金色戰衣,竟是與久利同等級的王室護衛。
智洪瞧清楚了對方的模樣,卻是不認識的人,便問:“你是何人?”
久利回頭看了一眼那人,微微驚異,說道:“流米?你不去保護陛下,來這裡做什麼?”
“將軍怎麼這麼說?若不是我到這裡來,這兩個真雷盟的逆賊豈不是跑了?再說,陛下那邊,還有水行者和花仙在,不會有問題的!”
“哼!若在平時,自然不用那麼小心,但是自從你們把那人抓來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久利皺了皺眉頭,擔心道:“陛下到底是怎麼想,我也不便猜測,但是……那人萬不可小覷,還是小心些好!”
流米還待要說,那邊真蘭忍不住插口道:“喂!你們講完了沒有?要打就快點!”
流米微微一愣,冷笑道:“你們已是甕中之鱉,還要打嗎?”
“別以爲憑你們這些人,就能把我們夫婦怎麼樣!就算是你和久利親自出手,勝負之數,也難預料!”
“好大的口氣!那我就試試你有什麼本事?”話畢,流米突然風一般地衝到了真蘭面前,雙手往中間一合,附在手臂上的兩把短鐮刀立刻朝真蘭的脖子掃了過去。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真蘭幾乎來不及反應,只是下意識地將頭往後一仰,懸之又懸地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流米又趁勢追擊,兩把鐮刀劃了一個圓,又朝真蘭的脖子直刺過來。旁邊的智洪見真蘭頂不住了,趕緊出手,金光鎖鏈槍“咻”地飛出,緊接着“當”地一聲,將流米的鐮刀震開。
流米又待要攻上,這時智洪搶先一步將真蘭拉到自己身旁,緊接着右手手腕一轉,金光鎖鏈槍繞了一個大圈,又朝流米的背後射了過去。
陡覺後背異樣,流米只好回身一擋,架開金光鎖鏈槍,又待回身追擊,卻不想,真蘭的金光劍無聲無息地刺到面前,流米大驚之下,慌忙將雙手護於臉面,“當”地一聲,火花四濺,金色光劍與鐮刀相擊撞,流米又被震退數步,方纔站穩。
定睛再看,真蘭正右手成劍指,凌空駕馭着金光劍,又朝流米攻了過來。而智洪的金光鎖鏈槍也配合着金光劍對流米形成了夾擊之勢。
“噹噹……”連續數十聲交鳴,雖然還是不勝不敗之局,但是流米明顯越來越招架不住了。
突然,“鏘!”地一聲,流米右手的鐮刀被金光劍削斷,慌亂之下,只能以左手的鐮刀格住又射過來的金光鎖鏈槍,然而另一把朝自己頭上劈來的金光劍卻再也招架不得。
“當!”又是一聲,一把白色骨劍擋住了金光劍的劈砍,救下了流米。衆人一愣,流米擡頭怒道:“混蛋!你終於肯出手了嗎?”
來人正是久利,他畢竟是王室護衛,眼見自己的同行有性命之憂,他也不能不出手相救。只是此刻已經出手的他,眼神中還帶着些猶豫。
真蘭見是久利,怒火騰起,手中金光劍黃色真力隨即爆起,久利一驚,趕緊也將黑色真力釋放,轟地一聲,強光四射,雙方分別退開。
真蘭神色微恙,智洪將她扶住,心知她受傷不輕,頗是擔心。
久利站穩後,略有些意外,便對身旁的流米說道:“這二人實力頗強,要將他們擒下,絕非易事……”
“哼!若不是你猶豫不決,遲遲不肯出手,又怎會拿不下他們?”流米不滿道。
久利默然不語,好一會又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要知道那人大概也快來了,如果出現什麼差池,陛下有什麼閃失的話,你我都吃罪不起!”
“既是如此,那我們更應該儘快拿下這兩個逆賊,以免節外生枝!”
久利一震,沉思良久,最後無奈地點頭道:“你說的對,好吧,我就與你聯手!”接着擡起骨劍,指向智洪、真蘭,說道:“我本意是不太想跟你二人交手,但是這段日子有些特殊,不得不請你們二人留在王宮一段日子了!”
真蘭冷笑道:“要動手便動手,何必那麼多廢話!看劍!”說罷,金光劍又要射出,竟又被智洪攔下,他護在真蘭面前,說道:“對方勢強,我們不是對手,現在撤還來得及!”
“想逃走?有那麼容易嗎?”流米冷笑一聲,已經竄到了真蘭和智洪面前,一把鐮刀朝他們二人的頸部橫掃過來。
智洪和真蘭大駭,萬沒想到這流米竟能如此神速,而他們二人要反應已是來不及,現在要想躲避對方的殺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便在這危急時刻,一陣疾風捲過,流米慘叫一聲,被狂風捲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衆人大吃一驚,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陣疾風的真面目上。
“是你!”
久利認出來人,神色緊張道:“你果然來了!”
流米站起身,也認出來人,不由得一驚,剛想罵出口的話也嚥了回去。
智洪、真蘭二人眼見有人相救,心下又是僥倖、又是感激,但剛想答謝,卻又愣住——眼前救了他們的人竟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這令他們有些難以置信。
救人的正是一直在暗處觀察的曉樂。原來他一直擔心這是聯王爲自己所設的陷阱,因此遲遲不敢現身。但到得後來,那夫妻二人果真性命攸關時,曉樂才終於出手相救。
雖說眼下仍是以寡敵衆,但曉樂卻是胸有成竹。他掃視一下衆人,冷笑幾聲,渾沒放在眼裡。
隨後曉樂回頭對智洪、真蘭二人拜道:“在下……在下曉樂!適才因爲擔心你們與他們是串通一氣來誆我的,所以遲遲沒有出手相救,還望見諒!”
智洪趕忙回禮道:“哪裡的話,我們夫婦還未多謝少年救命之恩呢!”
曉樂笑着搖頭道:“我與你們赤丹盟主……有過幾面之緣,出手相救自是應當!”他本想說與赤丹有親緣關係,但想到這件事還未定論,不好在生人面前提及,便即改口。
“哦?原來少年與我們盟主認識?這就難怪了!”智洪環視了一下週圍兵衆,轉而又道:“此地不是說話之處,我們還是先退吧!”
曉樂搖頭道:“我還不能走,我還有點事情要找他們的主子!不過你們放心,我可以保證你們二人安全離開此處!”說着,曉樂凌厲的目光射向了久利,看得久利沒來由的一陣寒意。
“狂妄小子!”流米一邊怒道,一邊舉起鐮刀,正要撲上去,卻被久利一把拉住。
“做什麼?”流米疑惑地看着久利。
久利勸道:“別白費力氣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流米一愣,沒想到久利會這麼說,便道:“不過一個小孩子,你怕什麼?”
“小孩子?”久利冷笑道:“當日在加妙聖地,你難道沒看出來他的實力嗎?你如果真跟他交手,我怕你後悔都來不及!”隨後命令衆士兵道:“讓開一條路!放他們走!”
南面的士兵隨即讓開了一條道。
智洪深知久利的本事,見他居然會輕易讓路,便不由得對眼前的這個叫曉樂的少年多看了兩眼,心中也覺得不可思議。
真蘭恨恨地瞪着久利,神色極是不甘,但智洪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拉着她就往外走。
待走出包圍圈後,智洪回身謝道:“少年今日救命之恩,智洪沒齒難忘,若以後還有緣相見,在下定當重謝!保重!”說罷,拉着真蘭便閃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