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西裝保鏢還真就不知道莫一凡被抓這件事,剛纔雖然也聽得府中亂成了一團,說是有仇家入侵,但是他們這些人都是直接歸陳三爺管轄的,除了保護陳三爺的安全外,其他的事一概不予理會,因此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候一聽居然是這位陳三爺一向極爲尊敬的莫神醫被表少爺給抓了起來,都有些摸不着頭腦,搞不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要立刻見到陳三爺……”
莫一凡見這幾位保鏢看樣子還沒把自己當成敵人對待,略微放心了一些,他最怕的就是那個阿豪並非自行其事,而是真的受命於陳三爺,那樣的話他可就死定了。
只是他一直都不相信陳三爺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所以一離開了地牢纔會立刻來找陳三爺,而沒有直接去找夏薇和寧菲。事實上他也是在賭,賭的是陳三爺的人品,也在賭他自己的運氣。
“這……好吧……”
那個領頭的保鏢猶豫了一下,說:“三爺還在休息,不過這件事情既然這麼大,我會立刻去通知三爺,至於三爺有沒有精力立刻見您,那我就不知道了……嗯,只是……莫神醫既然沒有什麼惡意,能不能……能不能先把小姐放開呀?”
“當然可以……”
莫一凡微微一笑,就毫不猶豫地鬆開手把鄭海薇放了開來,並且還退開了兩步,以示沒有惡意。
那個頭領頓時愣了一下,他剛纔那麼說也不過就是隨口而言,並沒有抱以太大的希望,畢竟若真如莫一凡所說他現在已經被陳家的表少爺當做仇人追殺,那麼他現在在這陳府之中可是步步危機,但只要鄭海薇還在他的手上,陳府上下就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毫毛,而自己只不過一句話,莫一凡居然就想不想地立刻放開了鄭海薇,如此看來莫一凡應該是心中無愧了!
那頭領想明白了這點,已經猜到了一些事實的真相。他是陳三爺的貼身護衛,那一天阿豪在莫一凡的面前被陳三爺逼得自己掌嘴了五十下,他也親眼目睹了,想來阿豪定然是把這個仇記在了莫一凡的頭上,如今尋了一個由頭便要對莫一凡下毒手。
他雖然很相信莫一凡是無辜的,但自己畢竟只是一個保鏢,這些事也不是他能說上話的,於是便只能儘快通報陳三爺,好讓陳三爺來解決了。
“好,我這就去向陳三爺通報,只是……”
那頭領有些頭疼的說:“只是現在表少爺和七小姐還有正在三爺的房中議事,這個……我只怕現在說這事時機不太好吧……”
“什麼……阿豪和七小姐都在三爺的房中?”
莫一凡聞言頓時隱隱覺得有些不妙,於是立刻沉聲說:“快……立刻帶我去見陳三爺,不用通報了,我擔心三爺會有危險!”
“不會吧……這……三爺他呆在自己的房中會……會有什麼危險!”
那頭領雖然對莫一凡有幾分信任,卻也不敢盲目的相信一個外人,聽說他不想經過通報就要立刻去見陳三爺,頓時心中產生了幾分警惕。
莫一凡嘆了一口氣,說:“你是三爺身邊的人,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三爺這一次得的重病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病,而是中了慢慢性毒藥,而有機會對三爺下毒的人就那麼幾個,保鏢和服侍飲食的傭人的嫌疑都已經排除了,那麼要害三爺的人,就只能是三爺的親人了!而且已經證實,七小姐就有着極爲重大的嫌疑,三爺剛剛經過治療,此時精神和體力都極爲虛弱,根本不可能會在這種時候把一個可能會害他的人叫他房間裡去商量什麼事。所以我懷疑這裡面可能會有什麼問題……”
“什麼,七……七姑姑下毒害我爹地?”鄭海薇聞言頓時驚呆了。
“不……不可能吧……”
保鏢頭領也感覺難以置信地說:“七小姐她……她可是……可是三爺的親妹妹呀!怎麼……怎麼可能會害三爺呢?”
莫一凡哪裡有時間在這裡和他分辯事非,見那保鏢頭領還在猶豫不決,立刻跺了跺腳,身形一縱,便閃電般的向陳三爺的居室而去。
“唉……莫……莫神醫……”
保鏢頭領呆了一呆,卻又哪敢讓這個剛剛劫持了小姐的人獨自闖進三爺的房間去,可是當他一伸手的功夫,就見莫一凡的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眨眼之間就已消失在了走廊的盡。
“上帝,這……這怎麼可能!”
保鏢頭領用力地擦了擦眼睛,順便在自己的臉上掐了一把,才確定剛纔並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在做夢,於是忙回身招呼了一下身後的三個手下,說:“快跟我去看看呀!你們都傻了……”
莫一凡本能地感覺到陳三爺這一次真的要麻煩了,因此不敢有絲毫的猶豫,雖然是在室內,但卻在剎那間就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由於他身上還穿着陳府的保鏢制服,整個兒人看起來就象是一股黑色的旋風似的,半路上碰到的陳宅的傭人甚至都沒有看清他的人影,就感覺一股涼風自身邊一掠而過,難感覺怪異無比,無不嚇得連連驚呼,還以爲這裡鬧開鬼了呢!
剛纔爲陳三爺治療之後,莫一凡曾親自把昏迷中的陳三爺送到了三爺的臥房裡面,因此自然記得陳三爺臥房的位置所在。
陳三爺小時候的生活很苦,全家十幾口人擠在一個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裡,一張牀從上到下竟然分爲四層鋪位,人睡在裡面就好象睡在了盒子裡似的,別提多難受了。
或者正是因爲這段難忘的經歷,所以陳三爺纔會在功成名就之後弄出這麼大的一幢宅院,而陳三爺自己的臥房中裝飾的也並不豪華,但就是突出了一個大字。整個兒臥室足足有將近一百五十平米的面積,似實上裡面除了一些必須的常生活用品和陳設外,並沒有什麼東西,因此走進這房間看會讓人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陳三環斜倚在寬大的牀上,全身虛弱無力,他今年其實才四十六歲,但是卻感覺自己好象真的已經老了,老到不能再把握自己在家族裡的權勢和未來了!
牀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他的外甥阿豪,而女的則是他的七妹陳簫簫,這本應是一對姨甥關係的男女此時卻親密無比的摟抱在一起,並且正在厚顏無恥地當着陳三環的面進行着激烈香豔的吻。
陳三環的嘴脣開始有規律的顫抖了起來,他的餘毒雖然已經清除乾淨,但是受到嚴重傷害的心臟可沒有那麼快就可以完全恢復的,現在經過這種絕望的刺激,他那脆弱的心臟再次開始象往常一樣開始劇烈的抽搐悸動起來。
他的嘴脣漸漸變成了青紫色,眼神有些瘓散,面前的景物好象電影裡的虛鏡頭似的變得一片模糊。
陳三環知道今天自己絕對是在劫難逃了,這一對狗男女既然膽敢把他們的之戀擺在自己的面前,那就絕對不會讓自己活下去了……
“爲什麼……爲什麼呢……”
陳三環很不甘心,這個七妹是他從小帶到大的,兩個人之間的感覺象父女多過了象兄妹,而陳三環對這個小妹妹的疼愛甚至多過了他的親生兒子。
至於阿豪這個外甥他對其的倚重也遠遠超過自己的兒子,並且還把三環國際的股份無嘗轉讓給了他百分之三,這可是陳家那些親戚中罕見的待遇。
因此陳三環萬萬想不明白,自己最爲疼愛和看中的親人爲什麼要背叛他,而且還做出了這種爲人不恥的醜事來!
“爲什麼?哼……”
章世豪終於放開了陳簫簫的纖腰,把頭從那小巧的檀口中縮了回來,轉頭走到牀前,伸手一把抓住陳三環的衣領,把他的上半身硬生生的扯了起來。
“你說爲什麼?我阿豪這麼多年來幫你做了多少大事?你從漂白後,一有不方便自己出手、見不得光的事情你就會讓我出馬,把所有的屎盆子全都扣到了我一個人的腦袋上。而你那個白癡兒子又做了什麼?他一天到晚除了和一些小混混飈車就是在家裡和那些保鏢們練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秀腿,可是到頭來爲什麼他得到了三環國際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我卻只有百分之三呢?那麼你告訴我,這又是爲什麼呢?難道就因爲我姓章而不姓陳嗎?嘿嘿……明明我也是你的兒子,你爲什麼要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