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娜見到從莫一凡衣兜裡掏出的手機竟然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拍下了她剛纔的樣子,頓時驚得面無人色。
難道這手機有自動拍照功能?可是……那還隔着他的衣兜呢!這手機總不會還能透視拍照吧?即使如此也不對呀!如果手機是在衣兜裡自動拍攝的,那角度應該很低纔對,這分明是他拿到的位置平拍的才能出現這種效果,可是……他剛纔明明一動都沒有動過呀!
于娜心中驚駭之極,望着莫一凡的眼神就好象看着一隻從侏羅紀來的恐龍似的。
“這怎麼可能……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莫一凡接過自己的手機,輕輕晃動了一下,揣回到兜裡,從容地說道:“現在連明明已經死掉的人都可能會活過來,你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嗎?呵呵……至於我是怎麼做到的,這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剛纔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就可以了。接下來你要好好配合我的治療,儘快康復起來,否則到時候再見到豹子,而你卻已經奄奄一息了,那可就……嗯……另外,今天我和你說的這些事你最好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否則事情一旦傳開來,只怕會對你的豹子不利。”
于娜已經完全被莫一凡剛纔的神奇表演所驚呆了,待到她醒過神來時,只見莫一凡已經走到了門口,她忙招呼道:“等一等……他……他到底是……是怎麼威脅警方的?”
莫一凡剛纔給他聽的只是錄音的一部分,關於後面那段關於末病毒的事莫一凡可沒敢透露出來,畢竟那些事很可能會引起全世界的轟動和恐慌,莫一凡雖然沒有向錢豐年他們做出過什麼保證,但是也不會隨隨便便向別人透露出去的。
“不好意思,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你還是養好身體,等見到豹子後,親自問他吧……”
莫一凡說罷毫不停留地走了出去,“砰“的一聲,房門在背後關起來,莫一凡對站在門外的四位警察點了點頭,隨後匆匆走進到醫學實驗室中去。
對於于娜的病情,莫一凡是真的沒有什麼太好的治療方法,他對錢豐年所說的那個讓于娜的病情有好轉跡象的方法實際上是等於加速于娜的死亡,這種事單純地對於一個醫生來說,等於是在進行謀殺,可是如果莫一凡實在找不到治療于娜的最佳方法的話,也絕對不會介意償試一下的。
畢竟那個末病毒威脅到了整個兒地球文明的存在,何重何輕莫一凡還是分得輕的,他就算不考慮全世界人民,至少還要考慮寧菲、夏薇還有傅蝶君等人的安危,這些人現在都在香港,如果那個末病毒真的在香港被投放的話,這些人肯定不會有一個倖免的!
不過只要還有一線希望,莫一凡就不會使用這個不太道德的方法,儘管對於一個絕症患者而言,這可能會是一個比較人道的死法,至少患者在死之前的這段子所受到的痛苦會小得多。
所以莫一凡抓緊時間,希望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可以治癒于娜的正確方法,這對於他來說,將是一次不小的挑戰……
“錢副處長,于娜已經送去華天慈善醫院了,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全力追查屍體失竊的案子了?”
香港警察總署大樓內,馮繼祖面色嚴肅地坐在錢豐年的對面,將一疊打印的資料放到錢豐年的面前,說:“現場報告已經出來了,事發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足跡,作案者顯然是經驗豐富的貫犯。法醫檢驗中心的大門是被人以重力強行破開的,力量之大懷疑是藉助了某種大功率的機械力量,不過最奇怪的是,這麼強烈的破壞居然沒有觸動檢驗中心的自動報警裝置,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對方配備有高級電腦人才,以黑客的手段入侵了我們警方的安全網絡。由此可見,劫屍者應該不是普通的悍匪,這絕對是一夥高智商的犯罪團伙所爲……”
錢豐年看了看手裡的報告,輕嘆了一聲,說:“人家連能夠襲捲整個兒人類的超級恐怖病毒都研製出來了,還能是低智商的人嗎?除了這些,你們還有什麼收穫?那個豹子的資料搞清楚了沒有?”
馮繼祖有些汗顏地說:“現場情況大致只能分析到這些了,實在是疑犯的手段太高明瞭,幾乎無隙可尋。嗯……不過那個豹子的資料我們到是掌握了一些。此人原名叫高大寶,原藉在東北,十年前移居到香港,後來一直從事貨運工作,不過懷疑他在暗中參與了走私團伙,三年前自己成立了一個特辦公司,聚集了一夥不法之徒,只要有人出錢,他們什麼工作都可以接,不過在警方的記錄中,他一直沒幹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來,也沒有入獄的記錄,不過懷疑他的特辦公司是一家對外的僱傭兵組織,在香港本地只接一些毛蒜皮的小生意,但是主要精力都在國外發展。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和蔣少龍合作,打起了金龍百貨的主意!”
錢豐年點了點頭,說:“那這次他手下的人有多少沒有落網的,這些人的資料你都掌握了嗎?”
馮繼祖說:“在他的特辦公司名下的職員,只有十一名在逃人員,其中四名屬於全文職工作人員,應該沒有直接參與此次的劫案,但是不排除參與策劃的可能。另外那些人大多都是在昨天的圍捕中偶然漏網的,從資料上來看,我不認爲他們會是昨晚劫屍案的參與者。這件案子很可能牽扯到了另外的一股勢力……”
錢豐年有些頭疼地拍了拍額頭,說:“好吧,這件案子就由你負責繼續查下去,和國安部的人配合好,至於專案小組的人員由你自己來挑選,只要是在職的警務人員,除了警務處長外,任何人你都可以直接調用,限期十五天之內,案情一定要有所突破。”
馮繼祖皺起眉頭來,這種無頭案子要查起來跟本不是用心就能夠辦得好的,裡面恐怕少不得要有運氣的因素,只是縱然再沒有把握,他也只得硬着頭皮接招了,因爲他是這啓案件的少數知情人之一,心中深知這個案件的重要性。如果是別的案子,爲了怕擔責任還可以推託一下,但是眼前這案子卻是無論任何人都回避不了的,一旦無法徹底解決,真的引起末病毒在香港擴散傳播,那麼不管他有沒有查過這件案子,到頭來都是死路一條。既然這樣,那麼還不如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好!
與此同時,莫一凡也和馮繼祖生起了同樣的感覺來,面對這場可能是人類歷史上最恐怖的病毒危機,莫一凡深知生命在未知的危險面前是何等的脆弱,既然終歸要面對,那麼還不如儘可能的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莫一凡在醫學研究室裡泡了整整幾個小時,翻閱了大量從徐長義那裡得到的醫書典藉,卻始終未有所得。至於治療這種惡性淋巴癌的珍稀藥方他到是找到了幾個,但是憑藉他對於藥方特有的感覺判斷出,這些藥方對於初患此症的人或許還有些作用,但是對於娜來說,則完全沒有絲毫療效。
他無奈之下,只得先爲于娜設計了一個保守的治療方案,可以保證於娜的病情在短時間內不至於急劇惡化。這個保守的治療方案並不同於那個模仿康復現象的治療方案,等於是把于娜的癌細胞暫時冷凍了起來,但是這個過程應該不會超過兩週,到時候要是再沒有辦法的話,莫一凡也就只好按照先前的計劃行事了。
不過雖然對於于娜的病情他沒有太好的辦法,但是卻想到了那個末病毒的事,在他的記憶中,隱隱覺得這世界上不應該存在如此恐怖的病毒,再厲害的病毒也不可能會一下子對全世界幾十億人口的生命造成威脅,可是他又相信錢豐年等人不會拿這件事對他危言聳聽,因此在對於娜的病情暫時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之前,想先把注意力轉移到末病毒的方面來,或許可以找到一個釜底抽薪的好辦法來,只要解決了那種病毒的防疫辦法,那麼豹子所造成的威脅也自然就不再存在了。
本來這種絕秘的事情錢豐年原本就沒打算和他說,更沒有絲毫向他求助的意思,概因爲莫一凡只不過是一箇中醫,而研究病毒疫苗的事,自然只能從西醫着手,所以對這方面的事錢豐年等人雖然知道莫一凡有過人之能,卻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讓莫一凡來參與。
可是大數人卻根本忘記了,在古代,那一場襲捲整個歐亞大陸的黑死病,在中國就因爲中醫中藥的存在而得到了有效的扼制。
黑死病是人類歷史上最嚴重的瘟疫之一,開始起源於亞州西南部,約在1340年代散佈到歐洲,而“黑死病“之名是當時歐洲的稱呼。這場瘟疫在全世界造成了大約7500萬人死亡,其中2500萬爲歐洲人。根據估計,中世紀歐洲約有三分之一的人死於黑死病。而當這股瘟疫傳到中國時,卻根本沒有翻起多大的浪花來,各地的名醫對這場瘟疫都做出了分析,紛紛配製了不同的藥方使民衆得到有效的預防。
由此可知對付瘟役可並非只有西醫西藥纔有用,中醫在這一領域也同樣擅長,只是在最近的年代裡,中醫逐漸沒落,根本沒有一箇中醫能在國際醫學界造成什麼影響,所以到後來就連中國人自己也把祖先積攢下的瑰寶當成垃圾一樣的拋棄了。
莫一凡本來對這流行病毒的事也不太有研究,如果是有人中了這種病毒,然後讓他來治療的話,他多少還會有幾分把握,可是如果只是對着一些病毒標本來分析如何調製疫苗,那可就不是他之所長了。
因此在警察總署裡聽到此事時,並沒有厚顏自薦,但是現在想來,如果病毒的事解決不了的話,就算自己能把于娜治好,若是哪天恐怖分子一受刺激一激動還是可能會把末病毒拋出來,掀起恐怖的巨浪來,所以在這種時候,已經沒有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事了,假如人都死了,還要面子何用?而要讓他在這裡老實呆着,把希望寄託到警方和那些科學家的身上,那簡直就等於是在拿自己和親人的生命做賭注在買彩票一樣,很顯然……這種彩票的中獎率只怕不一定會很高呀……
“什麼……你說你要參加末病毒疫苗的研究小組?”
錢豐年聽到莫一凡當面提出的要求後,足足愣了半分鐘,才苦笑着說:“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莫一凡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說:“你認爲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而且……我們之間有開過玩笑嗎?”
錢豐年尷尬地點了點頭,說:“那是……那是……不過……你的資料我們大概也瞭解一點兒,據我所知你從來沒有讀過任何醫學院校,也從來沒有在醫院工作過的經歷,就是在一個私人的小診所裡做過幾個月的學徒……當然了,我們知道你那個學徒的身份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實際上你的醫術比起那位中醫學院退休的老教授還要高明得多……我們並不知道你的醫術究竟是在哪裡學來的,只是……你所涉及的一向都屬於中醫的範疇,對於西醫你似乎並不擅長呀,而這個疫苗的研究小組可並不需要中醫學的人才呀!這個……而且這個研究小組是特區政府和軍方所控制的,我們警方也插不上手,所以……很抱歉,就算我個人再信任你,也是無能爲力呀!”
莫一凡沒有再多說廢話,只是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夜黑如墨,但是在大嶼山的宏科科技研發中心大樓四周卻是燈火通明,一座十二層高的現代化建築周圍站滿了荷槍實彈的駐港部隊武裝人員,無數探照燈、電子眼、監控器密佈在科研大院的每一個角落裡,布控之嚴密簡直連一隻蒼蠅也無法飛得進來。
莫一凡坐在宏科科技研發中心對面的一座小山坡上,小心翼翼地查看着科研大院內的防守,眉頭皺成了一個“八“字型。
這樣一個看來普普通通的科研機構居然出動了一個團的駐港部隊來進行守護,由此可知現在這末病毒的事已經驚動了內地,難怪錢豐年也無能爲力,想他錢豐年在香港雖然算得上是一個相當有實權的人物了,可是在全中國,他又算得上什麼?
而這末病毒是威脅到了全人類的安全,國內得知後插手此事也沒什麼稀奇的,相信就算是美國政府如果得知了消息,也必然會插上一腳的,畢竟每一個稍有實力的強者,都有着相類似的心態——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好!
莫一凡好不容易纔打探到那末病毒的研究地點,於是潛來此處想看看有沒有辦法進入其中偷點病毒標本出來自己研究一下。
他也知道這種病毒異常的危險,如果沒有相應的保護措施,一旦使病毒泄露,傳播到空氣之中,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過好在他現在的半機械狀態已經有了質的突破,可以隨時隨地有效的控制身周的每一個空氣分子,他甚至可以隨心所欲的在身周開闢出一塊純粹的真空區域來,因此他只要能小心的把偷來的標本一直保存在真空隔離帶之中,就絕對可以保證病毒標本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泄露,這種方法肯定要比一般的保存方法安全得多了,對於這點,莫一凡有着足夠的自信。
本來莫一凡以爲一個科研單位,憑着他的身手要想混進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現在看到這裡一副防護得銅牆鐵壁的樣子,也不禁暗暗頭疼起來。
畢竟這些都是軍方的人,而不是恐怖分子,他可不能象在金龍大廈裡那樣強橫的殺進殺出,儘管他如果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硬衝進去搶走點兒病毒標本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樣子的話,他也就肯定會徹底變成政府眼中的恐怖分子了。
而他若是以在全機械狀態中以最快的速度衝入到大樓裡面,估計那些軍人很可能根本發現不到他,但是他的身影再快,也難以逃過電子眼的拍攝,到時候只要人家用電腦還原一下,還是會把他的樣子完全還原出來的。
所以莫一凡在那裡觀察了良久,仍然還是沒敢冒然動手。
眼見着時間已過了午夜,而科研中心外面那些駐港部隊的軍人已換過了一班,各個還是生龍活虎,眼睛瞪得比銅鈴都大,他估計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戲了,正打算先退回去,等得下次想到辦法再來時,卻忽然間聽到左邊的樹叢中發出一陣輕微的沙沙聲來。
雖然莫一凡耳力要比常人勝出數倍,可是此時那聲音的來源距他差不多有一百多米遠,而且聲音也不大,按理說莫一凡是根本聽不到的,只不過偏巧這時候風向轉變,那聲音才順風傳了過來,讓莫一凡捕捉到了其中的異樣。
“咦……這大半夜的,除了我以外,還有誰沒事也跑到這裡亂轉?”
莫一凡從聲音中辯別出來,那應該是成年人的腳步聲,而且是四個人發出的。在這附近也有居民區,偶然有人在這裡經過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那幾人的腳步聲卻顯得十分的小心,那這裡面就肯定有鬼了!
難道還有別人也知道了末病毒的事,也和我一樣想偷點兒標本回去做研究嗎?
感覺那幾個人正在不住地向科研中心大院靠了過去,莫一凡心中暗自苦笑,心想如果這幾個人真的是搞科研的,那麼存了這份心思也沒什麼稀奇的。不過……真正搞科研的人應該沒有本事衝進這軍事防禦區吧?難道是別有用心的恐怖分子,想要把這東西弄到手,好以此威脅政府獲得什麼好處嗎?
想來還是後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不過他們只有四個人而已,而軍方的布控如此嚴密,因此莫一凡倒也不擔心他們真的會得逞。只是現在既然有好戲可看,莫一凡也就不急着走了,索性藉着夜色的掩護繞了一個小圈子,悄悄地跟在了那四個人的身後。
莫一凡身形敏捷,腳下輕如狸貓,即使踏在草地上,也幾乎沒有聲響發出來,因此雖然距離前面那幾個人不過二十幾米遠,那四人居然沒有一個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