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其實……”業修有好多話想說,卻知道這些話不應該說,他強忍着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卻還是一把將婉兒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口之上,“婉兒,其實你一直都是當日的婉兒,我們都沒有改變。”
“不,不……”婉兒像觸電一般收回了手,她轉過身去,此時此刻她不敢再去面對業修,她不敢再去面對過去,“業大哥,我已經不是婉兒了,婉兒已經死了,現在你面前站着的只有虞姬。”
業修已經容不得虞姬這兩個字在自己的耳朵裡邊響動了,他直接上前一步張開雙手從後面緊緊將婉兒環抱在了自己的懷中,這一刻他能夠感覺到婉兒身體的顫動,他將臉輕輕地靠了上去,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婉兒那靜謐的呼吸。時間在這一瞬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這一瞬世間的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現在最爲真是最爲貼切的存在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抱着女人。
“……”婉兒想要從咽喉之中冒出些什麼話語來,卻被業修輕輕地按住了肩膀將自己的身體轉了過來,“你……”
業修沒有讓婉兒再說出其他的話語,他埋下頭用自己親熱的一個吻堵住了婉兒的語言,他的手緩緩地婉兒的肩膀滑落到了腰部,再柔柔地竄入到婉兒華貴的綠色裙襬之間,他能夠感覺到婉兒的熱烈,這一切都來自於婉兒軟軟的皮膚和充滿誘惑的大腿內側,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兩顆寂寞卻又不願承認寂寞的心就這麼交織在了一起。
……
“師妹別來無恙。”英布冷冷地站在遠處,之前的一切幾乎都映入了他的眼簾,“你們這樣被項將軍知道了可能不太好吧。”
“是你。”婉兒仇恨的眼光盯着英布,只是她的身軀卻不自覺地躲到了業修的背後,“你都看見……”
“呀……”業修有點惱怒,沒有說一句話已經拔刀迎了上去。
“哐當。”英布咧嘴一笑用劍輕鬆擋住了,“師弟何須動怒,現在還不是你我決鬥的時候,我是奉項將軍之命來迎接虞姬姑娘了。”
業修轉身將刀收入後背楞在了原地,他不敢不去看婉兒的眼神,自己這是怎麼了?如果還深愛着婉兒就應該帶着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身爲虞姬的她會有什麼下場她是知道了,可是他又能怎樣,自己果真帶他逃離了楚軍是否就能夠給她帶來真正的幸福呢?雪女之死,季姜的失蹤就是最好的證明。
“請英布將軍帶路。”虞姬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和業修擦肩而過,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值得她欣喜的事情了,一切隨意而安就已經很淡然了。
“請!”英布彎下腰探出手去給虞姬引薦着方向,他也不願意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別人懷裡,不過他明白除了女人自己需要東西還有很多。
秦軍連續九次戰敗原以爲楚軍會乘勝追擊,沒想到項羽的居功自傲和各路讒言使得自己措施了追繳秦軍追好的時機,而秦軍最爲得力的主將章邯雖然也兵敗於鉅鹿,但是任然能夠憑藉其謀略優勢駐軍於鉅鹿以南的棘原,從地勢上正好與楚軍隔岸對峙。
“經過這幾日的休整,我軍已經可以再次作戰了,不知道阿籍你有什麼想法。”范增是第一個緊張形勢的人,“你可知道名將章邯已經在棘原駐軍了,隨時都有可能攻打過來。”
項羽幾日飲酒爲樂,晚間又和虞姬屢行牀第之歡,根本就沒有了之前的戰意,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亞父多慮了,那章邯大軍也在鉅鹿之戰被我重創,如今各方面實施秦國多半也不太相信於他了,這樣的隊伍即便是二十萬也不可以一日可破。”
“阿籍,你可想到過何時出兵與之一戰?”范增不滿項羽的態度可又不能拿出亞父的身份來壓他,“棘原一戰已經刻不容緩了,若是那章邯大軍稍有喘息,後果不堪設想啊。”
項羽昏昏欲睡,敷衍道:“這等小事何須我來安排,章邯那羣烏合之衆讓蒲將軍率領精銳部隊頃刻便能擊之,亞父何須多慮。”
“哎,話雖如此,還是希望阿籍你能夠親率部隊前往,一來可以威懾秦軍,二來也有助於我軍士氣。”
“好啦好啦,亞父不用擔心我自會有所行動的,你先出去吩咐蒲將軍吧,我再休息一下。”項羽揮了揮手躺倒在了座椅之上,在他眼中的秦國也算是已經滅了掉了,剩下的蝦兵蟹將根本不足爲據,唯一能提起他興趣的就是那個叫做章邯的老傢伙,說起來他可是殺掉自己叔父項梁的罪魁禍首。
范增出了營地立馬招來了蒲將軍安排兵馬準備渡河一戰章邯,只是臨出發前他突發奇想找到了業修。
“什麼?大人你要我作爲副將隨蒲將軍一統出征?”業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只想老老實實做一個小兵,這下可好居然一躍成爲了副將軍,還要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上陣砍人。
“怎麼了,難道是不起蒲某人嗎?”蒲將軍對這個小毛孩子沒有一點好感,不過既然是范增推薦的人自己也不好拒絕,“小子,上陣殺敵一切都得聽我指揮,可不能亂來。”
“蒲……蒲將軍是吧。”業修一下子懵掉了,說真的他還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姓蒲名將軍呢?還是他姓蒲卻剛好是一位軍中的將軍。
“呵呵,好了小子有你陪同蒲將軍前去我也就放心了。”范增似乎看出了業修的疑惑解釋道,“蒲將軍原名陳武,不管怎麼樣也比你有經驗,上了戰場一定不能自己亂來。”
“哎。”業修一聲嘆息很無助地攤開了雙手,“去就去吧,不過可以不可以給我穿粗布衣服穿習慣了,將軍那套行頭不知道穿在身上合不合適啊。”
“來人,取血甲戰袍來給韋將軍穿上。”范增命人取來了一件深棕色的鎧甲給業修穿上,自己也在一旁幫着業修打理起了衣着。
業修第一次身着這麼重的鎧甲實在是不那麼自在,他不停抖動着雙手雙腳來放鬆自己身上肌肉,不夠當這一身鎧甲都好好地裝束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一股冠絕古今的爽朗霸氣便一下子呈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好,果然是一表人才。”范增捋着鬍鬚笑道,“這身衣服韋將軍穿上果然是不同凡俗。”
“恩,有那麼點意思。”蒲將軍也點頭贊同,“就是不知道在戰場上能不能夠殺敵。”
“哼……”業修本人誇獎自當得意,他將妖刀別入後背第一個走出了營帳,“我已經等不及要大殺四方了。”
“哈哈哈,好!來人啊,拿酒來。”范增還是第一次看到業修顯露自信,自己也端起了酒杯和業修、蒲將軍幹掉了一碗,“祝兩位馬到功成。”
“請大人放心。”業修跨上戰馬向范增作揖告別,隨後跟在蒲將軍身後率領三萬楚軍出征,以兩日時間強渡三戶津,駐兵漳水之南,側居於秦軍二十萬章邯主力,業修看了看天邊的風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爲將的光榮和使命。
“你可以知道我爲什麼一直沒有出兵?”蒲將軍想要試探業修的軍事能力,“按道說我們已經成功繞到了對方背後隨時可以偷襲。”
業修不屑一笑:“我沒有猜錯的話我軍的任務本來就是斷後,爲什麼要我們主動出擊呢?看如今的形勢正面戰場必然由項將軍親率,我們兩個只需要等着截擊那些散亂的逃兵吧。”
“哼,算你還有點見識,懂得范增大人的用意。”蒲將軍也不以爲然。
“全軍待命,準備出擊。”業修遠遠地眺望着林子那頭,發現陣陣炊煙肆無忌憚地冒上了天空。
“你……”蒲將軍原本想責罰業修無禮忘了自己這個主將,卻在業修的指引之下也看到了前方的蹊蹺。
業修跨上馬回過頭來和蒲將軍開起了玩笑:“將軍可知道前方有多少秦軍嗎?”
蒲將軍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看那炊煙的濃密程度,你就可以知道有多少口鍋,而一口鍋不過二十餘人。”業修小小地賣弄着自己從書上看來的學問,“我想對方也不過兩萬餘人,今日你我正好乘他們用飯之時殺個措手不及。”
“恩。”蒲將軍也上了馬,他對面前這個小夥子也突然多了幾分佩服,范增大人推薦的人果然還是錯不了。
業修勒馬招呼蒲將軍還有身後的隊伍分兩邊埋伏,自己則選擇裝作落難的楚軍將領獨自前行:“我去把大軍引誘過來,你們注意埋伏。”
“你……”蒲將軍佩服他的膽識卻又不太贊同如此冒險的做法,不過專心一想勝負之事本來就是兵行險招,能打一個漂亮的伏擊戰總比面對面衝殺來得輕鬆。
“駕……”業修沒有過多猶豫揚起鞭子就策動着戰馬衝向了樹林裡邊,他真的好想嘗試一下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夠凌駕於多少兵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