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座大山相互依偎,造化玄奇,勾連成一個特殊的陣勢,隱隱又連結成一座山脈,山脈蜿蜒,彷彿一條潛息臥龍。;
“此地沉睡神州真龍龍脈,關乎神州氣運,如今雖然有龍脈自成大陣庇護,又有天仙制誥鎮封,但一旦宵小起心,掀動因果業數,說不得還會算在我的頭上,如此的話,那就再留下一些東西吧。”
“凡是有因皆有果,伏羲堂九寶已碎,這紅沙辟邪劍、吞天碗也是承因果而來,如此,正好今日留在此地。”
看着下方造化而來的九座大山,談笑目光如炬,微微沉吟了一下,如此說道。
隨後一揮手,廣袖之中,頓時衝出一紅一灰兩道光芒。
紅色和灰色的光芒衝出談笑的衣袖之後,交織穿徹,彷彿是兩條遊弋的神龍,卻不斷盤旋,似乎不願意離去。
望着天空之中,這兩道光芒交織,談笑微微憷眉,卻是低語一聲,掐了一個咒訣。
“從來出來,往去處去,你們與我的緣分已盡,又何必強求?留在此地,鎮守神州祖脈百年,百年之後,功德造化,足夠你們脫胎換骨,造化新生!”
那兩道光芒之中,一聲響徹天地的劍鳴嘯動,那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化作一柄滔天巨劍驟然墜落插入了九脈連山之中。
紅沙辟邪劍落入九脈連山之後,潛龍山脈之中,驟然亮起一道照徹天際的紅色劍光。劍光耀眼,劍氣嘯動數十里,將九座大山照徹通明。全部都映上了一層紅色的光華!
隨後紅光潛息了。
而那一道灰色的光芒幻化,一聲震撼九州的怪獸咆哮聲起,吞天碗變化成了一頭血盆巨口的猙獰怪獸,同樣墜落到了九山連脈之中。
和紅沙辟邪劍那劍光映照數十里的煊赫氣勢場景不一樣,墜落入九山連脈之中,吞天碗幻化的猙獰兇獸似乎一下子就沉寂了,什麼動靜也沒有出現。
但談笑相信。如果有人妄圖對九龍真脈下手,他絕對會知道由天狗和饕餮結合而來的兇獸是何等的恐怖!!
紅沙辟邪劍、吞天碗落入九山連脈之中後,談笑微微踟躕了一下。又朝着下方的山脈伸出手,虛按了一下,只聽見大地之上,轟隆聲響。地包隆起。大地之上,一塊巨大的石碑憑空升騰矗立了起來。
石碑高達十丈開外,石碑之上,碎屑灑落,卻是出現一行大字:神州九龍祖脈沉眠之處,異心宵小者、非我族類者擅入殺無赦!
“如此一來,算是到此爲止了,日後的道路必將更加的艱險。月瓏,留在此地。也許比跟我繼續走下去要好的多吧。”
佈置下種種後手守護神州九龍真脈,談笑卻是微微嘆息了一聲,最後擡起頭來,朝着九天之上望了一眼,神情變作冰冷,談笑的身影卻又是驟然幻化作一道白色的光芒消散了。
前清皇陵一戰,伏羲堂叛徒一笑橫渡散仙三劫,誅殺應劫天仙、滅佛陀金身、誅殺諸道地仙二三十餘位,撥亂返正,橫掃人間道!
十日後,三劫散仙一笑仙人召集先蜀山劍宗傳承下來的諸道分支與劍道散修,重立蜀山仙劍道與舊蜀山!!
是日,舊蜀山天清氣朗,萬里無雲,蜀山之上,劍氣與劍光交織縱橫,輻射數十里!
又有天光乍開,自九天落下無邊繁花,罡風呼嘯,念動無上劍訣,蜀山之上,萬劍齊鳴,隨後自九天之上,一柄仙劍駕御無盡殺氣墜落,鎮封入蜀山!!
蜀山道仙劍宗重開,天下玄道震動,欲求修劍入蜀山者無數。
蜀山道仙劍宗初立,劍宗高手不多,但就憑三劫散仙一笑的名頭,天下玄道,那個膽敢小覷?
三尺劍鋒,天仙之下無敵,足以震懾整個人間玄道諸宗諸派。
當然談笑是試煉者,場景時間一結束,自然需要離開這個世界,迴歸恐怖樂園。
但即使談笑打着閉關的名頭悄無聲息的離去從此再不出現,相信也足夠震懾整個玄道諸宗很長一段時間。
這麼長的時間之內,想來憑藉蜀山道仙劍宗的諸般劍修典籍,加上仙劍七式和鎮壓蜀山的仙劍足以讓仙劍宗的弟子們擁有安身立命的本錢了
場景劫數,離開的時間到來。
當眼前的景象消失,談笑再睜開眼睛之時,眼前的景象並非是那一片熟悉的旋轉星空。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寂靜而深邃的黑暗,猶如永恆孤寂的虛無!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人的存在似乎都被無限的壓制,化作無法想象的渺小了。
對於這一片寂靜而深邃的黑暗談笑並沒有感到絲毫的驚慌和恐懼,神情異樣的平靜,似乎早已經有了準備。
“老郭,我曾經發誓,要給你報仇,現在,是我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默默的,矗立在這一片深邃寂靜的黑暗之中,目光之中卻是有一絲絲讓人心悸的殺意開始醞釀了。
而談笑的話語落下的時候,虛空之中,突兀的,無法想象的恐怖氣息降臨,隨後只聽見“喀嚓嚓”的破碎聲,整個虛空,竟然崩裂了!!
巨大的裂縫綻開,廣袤無際的虛空之中,驟然綻放出一條巨大的裂紋,隨後裂紋之中,一顆碩大無比的血紅色的肉球出現!
“沒有人可以逃脫恐怖樂園的規則!!”
充滿了冰寒、殘暴、嗜血氣息的聲音驟然從談笑的腦子裡面響起,無法想象的恐懼彷彿化作實質侵蝕而來,那巨大的血色肉球之中,驟然裂開一道細縫,隨後細縫打開,整個血色肉球化作了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珠!!
血肉眼球,曾經吞噬掉老郭殘魂,又差點吞噬掉談笑的恐怖怪物,再一次降臨了!!
上一次,談笑因爲規則的原因,被印刻在自己靈魂之中的試煉者編號所救,但這一次,失去了肉身,等同於死亡的談笑將正面面對這一個可怕的怪物!!
但是這一刻,在那巨大無比的血肉眼球面前,渺小的彷彿是一隻螻蟻一樣的談笑卻平靜的超乎常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