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刑臺花澤少番外求月票下個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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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碼字碼穿越了,一看時間都九點多了,趕緊上傳

牢房內愈加讓我無法忍受,多年來練就的平淡不驚幾乎耗盡,我坐在牆角的稻草堆裡,盤起腿來,讓自己心靜。可那討厭的蚊蠅總是覬~我的鮮血,我的味道,讓我煩燥不已。還有通過長長的甬道傳來的普通牢房裡的悲鳴,嗚嗚咽咽,好似地獄的鬼哭狼嚎。

面前的佳餚美酒我吃一口喝一口,儘量慢慢品味,要記住它們的味道。對的,這是斷頭餐,馬上,我就要被押解刑場,斬立訣。

甬道里傳來了錯綜緩慢的腳步聲,還有鐵鏈相撞的聲音,是獄卒來了,我搖了搖頭,可嘆這些佳餚我還沒吃完。

牢房的門被打開,他們看着我似是嘆息地搖了搖了頭,都是揚州百姓,雖不相識也曾相見,他們在爲我感慨。我笑了笑,主動伸出雙手去,戴上了手銬腳鐐。

到了牢房外,日久不見的陽光刺得我雙眼生疼,我用手遮了遮,感覺到今日城內的氣氛異樣,便笑問:“好似悲樂喜樂交雜,今日城裡怎麼了?”

獄卒搖搖頭,小聲道:“真是千古未見的奇事,荒塘事。公主逝大婚,太子喜婚,靈堂旁邊是喜房,最可憐的要數那慕容公子,要抱着個牌位入洞房,造孽造孽……”

我立刻僵住了,心頭揪痛。太子大婚?猶記得那晚牢房內太子的咆哮,子夜不停地問我:“公子,你要我嗎?你要我嗎……”誰也想象不到我當時心中有幾多歡喜幾多憂愁幾多感嘆,她終於肯跟我了,可是……對的事情發生在錯的時間,已經無法回頭。

我當時多想將那胭脂扣拿出來,要她帶給皇上,縱使每一件事情都不如我願,只要她跟着我,只要她屬於我了,我便什麼都不在意了。但我雖未入過權利場,也曉知那裡面的勾心鬥角,殘酷無情。太子在前,我拿出信物只不過加速自己的死亡,也會連累了子夜。所以我說她累了,該休息了……

我看着她被太子強行帶走,甬道里還傳來他的狠狠的恐嚇,我當時以爲……我以爲他只是恨我二人在公堂上衝撞了他的威嚴,今日聽獄卒大哥一話,頓時大悟!

不必再問。我便知。今日地新娘裡面……有子夜。

春林花多媚。春鳥意多哀。春風復多情。吹我羅裳開。

她就是那多情地少女。在那樣一個夜晚隨着春風撲進了我地命運。我看着她天真無邪地笑容。聽到她傻傻地問:“我真地美麼?”

她當然美。於是我第一次不禮貌地詢問了一個未嫁女子地名字。她爽快地說了。一如我讚美她地詩。子夜。原來她就是那個等待良人地姑娘。我想我一定要讓她幸福。

可是我小心翼翼培植起來地愛情城堡一次次被掀翻。她看我地眼睛裡明明有溫柔。她對我地愛撫明明有感覺。爲何就不能嫁給我?

她第一次讓我嚐到了失去地可怕。比我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失去了親生母親還要可怕。因爲。我是眼睜睜地看着她成了別人地新娘!

今天,在我赴死之時,她又要做別人的新娘了!我不禁握緊了雙拳,可恨老天爺如此捉弄我!

催鼓聲響起,十幾個官兵將我圍得緊緊的,慢慢朝刑場而去。

一路上,有無數地百姓站在街道兩旁看着我,我想起我曾那麼狂放地在揚州大街上,帶着小廝,在他們面前揮筆拋墨,他們爲我鼓掌,討我的墨寶,我一一答應,看着他們歡欣而去。

今日他們是不是來送我地?

忽然,從人羣中飛出幾個爛菜葉打到我的身上,我驚異皺眉,還未來得及轉頭,又有無數的雞蛋、番茄、爛梨,甚至破鞋都朝我砸了過來……

人,當真無情。

這世界教我太失望。

我仰頭,直視那些唾棄我的人,邁着甚至比以前還要瀟灑的步子向前走去。

刑場之上,我面對的是一俱虎頭鍘,不禁輕笑,一介凡夫本是該用狗頭鍘,看來皇上還念我這個才子之名,換了虎頭鍘。審臺上,薛子謙搖着那令箭,似乎等不及行刑地時刻就想拋下。這個小人,他得逞了,那日從花轎裡帶走子夜,他在後面大喊着:“花澤少!今日之辱我一定會討回來!”他是討回了,可他不配做人!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臺下的人義憤填膺地喊着,仍有菜葉爛果不斷地被拋到臺上。

劊子手已經在一旁磨刀了,我突然很暢快,對着人羣放聲大笑!

一個侍衛走了近來,手上持一碗酒,大聲道:“小王爺說你死了很可惜,特賜你一碗酒。”

我扭過頭去看看坐在薛子謙身旁地雲浦羲,心中五味陳雜,張嘴咬住碗壁將酒一飲而下。

然後便聽到薛子謙些許得意的,急不可耐地喊着:“時辰已到,行刑!”

“啪!”地一聲,令箭拋落。

劊子手磨拳舉刀,臺下的人沸騰了。

這輩子,我想要得到地東西都沒有得到,心中生出悲慼,大喊着:“子夜,下輩子要等我!”

“不!!!”忽一聲悽慘的哭聲從臺下傳來,劊子手的刀在半空中停下。人羣一陣騷動,我看去。

眉頭不禁皺起,眼窩深陷。

“公子,你不能死!刀下留人!”素心盤着婦人的髮髻,

擺衝破人羣跑上臺來,立刻就被邊上的侍衛擋住了。

我現在最不願看到的就是素心。她已爲人婦,就該去好好過她的生活。我爲她找的相公,是個性情溫良的秀才,她喜歡的類型。出嫁那日她也很高興,還對我笑着,謝我。她是我人生中的一個圓滿,我不允許她再陷入痛苦!

於是第一次朝她生氣地大喊:“你來做什麼?回去!”

她當即哭了,兩行清淚滑落,第一次倔強地沒聽我的話,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對準自己的喉嚨,威脅那些侍衛:“讓開!不然我死給你們看!”

侍衛遲着往後退,她慌忙沿階往上跑。

“擋住她!擾亂法場者亂棍打死!”薛子謙從坐上站起大喊着。

只一瞬間,素心便倒了下去,柔弱的身軀哪受得了棍棒,站也站不起來,一手往上趴着,叫着:“公子……”

我咬了咬牙,大聲道:“不要打她!素心,快走,快走!”

這時薛子謙已經快速地從審臺上走近,朝着那些遲的侍衛叫道:“擾亂法場者亂棍打死!”

接着棍棒啪啪落下!素心便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看着我。

喉口似被火灼燒,我惱怒地掙着被鐵鏈固定的雙手,朝着薛子謙狠狠道:“你不得好死!快讓他們住手只是一個弱女子!”

“小王爺!”情急之下我只得扭頭,去浦羲正急步趕來。

我要求他,縱使這輩子沒求過人,爲了素心,我要求他放過她!

“放了她,她只是一個女子!”

雲浦羲三步並做兩步趕到前,一看情景,吃了一驚,忙道:“住手!”

“王爺,她跟花澤少是同夥!”薛子謙仍不依不饒。

“無證無據不可亂下結論。”去浦羲皺眉道。

“素心!素心……”我探着頭喊,一聲又一聲,沒有迴應。

“王爺,我想看看她,可否放開我?”

“這……”雲浦羲遲。

“不行!”薛子謙絕決道,“時辰已過,馬上行刑!”

我心中地怒火熊熊燒起,死死地瞪着薛子謙,終聽到雲浦羲吩咐侍衛:“先放了花公子。”

“王爺這……”薛子謙上前。

雲浦羲當即擺手,“你不說父皇不會知道,就算是知道了,怪罪下來也是我承擔,我是主監斬官。”

薛子謙無語,臉上透着不甘。

一旦脫離了束縛我便跌到階前,將滿身是傷的素心抱在了懷裡,捧起她的臉,一聲聲喚着。突然之間,我覺得,她死了,我死也死不起,我欠她太多!

她終於睜開了雙眼,可劇烈地咳嗽着,嘴角溢出滾滾血流,朝我,笑了。

我卻哭了。

眼淚這種東西,多年未再流過,灼得臉頰生疼。

“爲什麼這麼傻?”

她伸手摸着我的臉,虛弱道:“公子,你不要死,你……咳咳……”

又是一口鮮血涌出,染紅了她的衣襟還有臺階。

“不要說話了。”我制止她,轉向雲浦羲,懇求,“王爺,請送她去就醫,她身體本就不好。”

雲浦羲正要答話,她便拉住了我的手,緊緊地握着,“不用了。你答應我,認了……親生父親,我死也……安心了。”

“不!”我將頭埋在她胸前,她不能死!

“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在花滿樓。其實……我是不想……嫁人的。”

“素心……”

“公子……我……爲你死……很高興……”

我全身顫抖着,抓着她纖瘦地手,想要緊緊將她抓住,可是……她的手還是滑落了,重重地摔在了石階上,染了一手地血。

“不!”我皺起眉頭,仰頭,對天嘯叫!

突然之間,我發現我一直以來都錯了。報復分很多種,而我這種葬送了自己的命去換取對方不安的方法真是太笨了!我要變得強大!凌駕於衆人之上,向我所恨的人伸出刀劍來!

於是我將素心放好,猛地起身,倏地抽出了一旁侍衛的配刀,迅速而準確地架在了薛子謙地脖子上!

多來來壓抑的狂傲全都爆發出來,如一頭出繮地猛獸那般可怕。

衆人驚慌不已,薛子謙嚇壞了,大叫着:“快救我!”

“都別動!不然我要了他的命!”我咆哮着。

雲浦羲皺着眉頭,似乎後悔剛纔對我的仁慈,我朝他笑了笑,“王爺,我從來沒想過傷人,都是被逼的。事到如今,我不能死。”

我說罷從懷裡抱出那小小的胭脂扣,迅速將刀從薛子謙的脖子上移到了他地脖子上。他一驚,直直地看着我。

我將胭脂扣遞於一個侍衛,厲聲道:“快把這個交於皇上親自過目!半個時辰若不回來,就讓公主和王爺一起下葬好了!”

一切都安靜下來了,我用劍指着雲浦羲,衆侍衛用劍指着我。其實他們只要衝上前來,我便被束手就擒。我太累了,握劍的手幾乎沒有了力氣。看着倒在臺階上已無生命地素心,看着那越來越多的血,從此我地生命便被蒙上了一層鮮紅的東西,如火焰,張牙舞爪地燃燒着,我也樣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