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鍾非鬧彆扭了?”
卓凌頓住了,他的手停在她的臉頰上,這麼浪漫的情境,這麼美好的感覺,她竟然冒出這麼一句有損風華的話。他沒轍,極其無奈地反問一句:“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令你以爲我跟鍾非是一對?”
何楠西一陣啞然,正因爲他什麼都沒有做,而且整天與鍾非形影不離的,所以她才這麼認爲啊。
“難道是因爲那天晚上我對你什麼都沒做的緣故?”看到何楠西驚詫地一瞪眼睛又不好意思承認的樣子,卓凌知道自己準確地揭破了她的內心所想,他笑了笑,停下的手又開始磨起她的皮膚來,“鍾非跟我的關係,工作上他是我的助理,私下他是我的朋友,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朋友,我喜歡女人,貨真價實的女人。”
生平第一次,他要爲自己的性取向去解釋,還是跟一個女人,難道她看不出他的男性魅力嗎,瞎了眼還是怎麼。
“何楠西,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卓凌微微眯起眼睛,他那表情好像是在回味,既滿足又陶醉。
楠西慢慢地往後仰着身子,她的腰很酸,但問題是還被卓凌捏着,他們的胸膛緊緊貼着,她能感受到卓凌有力而有規律的心臟跳動,他說話的時候,濃烈的酒精味道撲面而來,其中還夾帶着淡淡的菸草香。
氣味往往比畫面還要叫人記憶深刻。
楠西喜歡這股味道,很像記憶中的父親的味道。
“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放不下又心癢癢的感覺,總想着逗逗你,見你有危險就想拼了命保護你,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你說是因爲什麼?”
“……”他這是在對我表白嗎?楠西徹底暈了。第一次見他,他喝得寧酊大醉還與一個*調情,他經常喝醉酒,他經常上八卦新聞的頭條,昨天與哪個模特私會,今天又和哪個明星開房。而他現在,他又是喝醉酒的,“你,你喝多了……”
楠西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用盡全身力氣阻止他繼續往前湊。
而卓凌,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睫毛微溼,在燈光之下越發顯得她楚楚可憐,額頭上的小紅塊更加腫了,中間還有一個帶血的小傷口,他的心,忽然燃起一股強大的保護欲,“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哭?”
“沒有,我說你喝醉了,別說酒話了行嗎?”這麼僵持着,腰痠啊,幹了這麼多的活,現在還被這個男人給纏上了,大哥,大爺,能讓我先坐下嗎?!
“我沒有說酒話,你也別打岔,爲什麼要哭?是不是因爲我拿你爺爺利用了你?”他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理由了,何楠西的父母早逝,看來這爺爺對她來說,確實很重要啊。
見楠西迴避着,他又問,“你剛纔藏的是什麼東西?”他往楠西身後看了看,“給我看看,別藏着。”
“誒,沒藏什麼,沒有沒有。”楠西往後靠在貨櫃上,卓凌往左她就往左,卓凌往右她就往右,“啊!”額頭撞到了額頭,楠西吃痛地捂着紅腫的地方,“啊啊,這麼大的腫塊,我明天怎麼見人啊?”
卓凌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她身上,他捧着她的腦袋,輕輕地吹着氣,像哄小孩子一樣哄着,“不痛不痛,乖了,別哭。”
楠西仰起頭,看着眼前這個英軍非凡的男人,卻又有這麼的幼稚舉動,她“噗哧”一笑。
“你笑什麼?”看着她的笑靨,卓凌的嘴角也微微揚起來,她笑起來越發的漂亮可愛,又帶着一些調皮,看得他的心都醉了。
“喂,如果你想對我說什麼,我拜託你在沒有喝酒的情況下說,醉的時候不作數,我也不會相信。”
“我是喝了酒,但沒有醉,”話還沒說完,一個飽嗝打了出來,是喝多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那我明天跟你說,你……”一通電話打斷了他的話,也打斷了此刻兩人之間的小曖昧,卓凌有些懊惱,順勢說,“你電話。”
楠西低頭去看手機,又是爺爺打來的,再一看時間,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十二點,她趕緊接了起來,“喂爺爺,你怎麼還沒有睡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楠西……”
只聽爺爺一陣猛烈的咳嗽,說話的聲音又沙啞又吃力,楠西一聽就不對勁了,握着手機緊張地問:“爺爺,你怎麼了,爺爺?”
來不及多問什麼,楠西不顧自己痠痛的腰背猛地跑出了唱片店,她的心都在顫抖了,爺爺,你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一打開門,只見何大勇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他雙手一直捂着胸口,呼吸十分急促,看到楠西來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楠西,張着嘴啊啊地叫着,但就是講不了具體的話。
“爺爺,”楠西驚呼一聲,連忙跑上前將爺爺翻過來,她伸手一摸爺爺的臉,滿手的虛汗,“爺爺,爺爺,你怎麼了?!”
卓凌搖搖頭令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冷靜下來,“何楠西,你別動你爺爺,家裡有沒有藥啊?”
“沒有,我爺爺一直沒什麼病,吃什麼藥啊。”楠西急哭了,爺爺一直都很健康啊,連發燒感冒都很少有。
卓凌一看老人,面部僵硬,嘴脣深紅,又渾身抽搐,這樣子好像是中風的徵兆,他用力掐老人的人中,並大聲喊:“快叫救護車,快!”
“哦哦哦。”楠西哆哆嗦嗦地撥了120,她整個人都失了魂,連聲音都是哆嗦的,“喂,醫院嗎……”
何大勇的眼睛慢慢閉了起來,翻出了大片的眼白,而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般。楠西打完電話,手足無措地跪在地上,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哭着說:“爺爺,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扔下我,爺爺,你聽到沒有……”
看着何楠西悲慟不已的樣子,卓凌心裡也很難受,這失去至親的痛苦他嘗過,十五年了,至今還記憶猶新。他說:“去拿條被子過來。”
“不能直接送去醫院嗎?救護車還需要一段時間。”
“你爺爺中風,不能隨便動,聽我的,去拿被子來給你爺爺蓋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