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路明出去,索菲有點憂慮地說道:“哎,親愛的,你以前在家族裡雖然很冷酷,但是你對待族人也都是很禮貌相待的啊,平時都不見你這麼咄咄逼人,無理取鬧的……”
“咄咄逼人?無理取鬧?”路世恆冷笑着反問道,“我什麼時候咄咄逼人,無理取鬧了?索菲,你中國話學得不好,就不要在這裡亂用成語了好不好啊?”
“哦……”索菲被路世恆強大的氣勢壓制住,不再說下去了。可是她總是覺得今天的路世恆不太正常,是因爲那個梅詩雪小姐的關係嗎?
***
梅詩雪在房間裡等了半天也不見路明回來,又沒有路明的聯繫方式,只好放棄。但她實在是太餓了,只好自己又走進了廚房來做吃的。
她端起那個被黑乎乎地糊了一鍋底的湯鍋,放到水池裡,挽起袖子,拿起鋼絲球開始洗了起來。這個東西黏得很牢,根本就刷不下來。梅詩雪用力地刷着,手被鋼絲球拉得通紅。
刷了好一會兒,刷下來一點點。梅詩雪沒辦法了,只好自己上手,直接用指甲去刮。這招竟然被鋼絲球有效,颳了一會兒,就能看見鍋底的原本顏色了。可是這個做法是很傷指甲的。梅詩雪颳了一會兒後,指甲裡塞滿了黑色的污垢不說,連着指甲的肉無比的疼痛難受。
她還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受這份罪呢……
好不容易刷乾淨了湯鍋,梅詩雪才終於可以給自己煮了一點米粥,湊合着喝了一點,當做是晚餐或是宵夜了。不過,這裡是歐洲,沒有鹹菜之類的,梅詩雪喝着米粥,覺得一點味道都沒有,一點也不好喝。
哎……果然還是中國最棒呢。
她這樣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在以前的梅詩雪眼中,是很孤獨很難過的。但是現在她倒是很習以爲常了。自從跟路世恆分開,去了日本以後,她就是這樣一個人生活的。她漸漸的,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一個人生活。
但是,再想一想,她好像又不是一個人生活的。梅詩雪回頭看了看在熟睡着的藍波。
她還有藍波啊,她不是一個人在生活。的確……她剛剛離開路世恆時,一時間真的幾乎活不下去,幾次都想自殺。多虧有了藍波,才讓她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她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孩子才行!
***
路世恆把Richard叫到了書房。Richard剛一關上門,路世恆直接就擡起一條大長腿踹了上去。Richard被踢倒在地,後背重重地撞在牆上。路世恆的這一腳力氣很大,Richard痛得直嘶牙。
“誰叫你把梅詩雪跟藍波給我帶過來的!?”路世恆披頭蓋裡地責備道,“你到底是想要幹嘛?”
Richard捂着肚子站了起來,先向路世恆深深地鞠了一躬,才說道:“二少爺,對於我的魯莽行爲,我向您道歉。但是我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
路世恆
不屑地哼了一聲,坐到椅子上,兩條大長腿隨意地疊在一起,“那你說來聽聽吧。”
要是Richard的理由不充分,他就在了Richard!路世恆在心裡這樣盤算着。
……
Richard把旁英俊打電話告訴梅詩雪被青山魁抓走,以及梅詩雪開槍殺人,青山魁報警,梅詩雪被警察帶走,以及他們劫警車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上報了。
講完這些事,Richard還補充道:“再說了,二少爺。當時在家族會議上,您的處境您應該自己也再清楚不過了吧。所有的人都抓住你沒有兒子的這個理由來當最好的說辭。我把藍波小少爺帶來,也是來給您解圍的啊。”
“既然是這樣,你怎麼不早點對我說?”路世恆說道,“青山魁還活着的事兒你就應該提前跟我說纔對。哦……莫非你還是很愛青山魁嗎?”
哎,同性戀者也是人。如果真是Richard因爲怕他路世恆殺了青山魁而隱瞞不報的話,其實他倒是還可以理解的。畢竟……Richard是真心愛過青山魁的嘛……
Richard想了想,忽然走過來,俯下身來……
路世恆眼睛瞪得大大的,萬萬沒想到,Richard會突然吻他!
“你變態啊!?”在Richard的舌頭剛剛鑽進路世恆的嘴裡時,路世恆趕忙推開Richard,用力地擦着嘴,皺着眉頭,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可是我跟同性的初吻啊……”
真是沒防範!
Tmd,路世恆在心裡說道,老子活了二十多年,被同性親吻還是頭一次呢。
Richard渾然不覺得不好意思,一臉嚴肅地對路世恆說道:“二少爺,這就是我的答案。我會站在您這邊的……”
路世恆那裡聽得進Richard在說什麼,滿腦子都是剛纔他們兩個大男人親吻的樣子。這對他一個直的來說實在是……天啊,怎麼想都覺得剛纔的那一幕好惡心啊。
“二少爺!”Richard喊了一聲,“您聽到我剛纔說的話了嗎?”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路世恆急忙坐直了身子,“你說……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對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偷偷把椅子往後移了一下,手放在桌子上,隨時準備Richard如果再過來的話,就直接用手擋住。
Richard極其認真的樣子,說道:“二少爺,我以前是跟青山魁在一起,我們交往過,我也跟他一起陷害過你。但是那些都是因爲我太愛您了。青山魁是個雙性戀,所以我曾想試着通過跟他交往,讓我愛上他,藉此來忘記您。可是到最後我發現我還是做不到,我最愛的人還是二少爺您。包括我對韓雪小姐、梅小姐做過的事,也都是我出於嫉妒才做出的失控行爲……”
“我知道了,你別再說下去了,”路世恆擡起手來,說道,“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以
工作夥伴的關係交流吧。”
“二少爺,”Richard抓起路世恆的雙手,眼神真摯而熾熱,“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沒有騙您。我是真的很愛您。我現在也想開了,我不介意您已經跟索菲小姐結婚了,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只想請您允許我呆在您的身邊,在你的身後看着你的背影,僅此而已啊。”
“……”路世恆幾次用力,都沒能把自己的手從Richard手裡拔出來。
天啊,天啊,真碰上變態的了!路世恆長這麼大,被表白了無數次,拒絕別人的本事可以說是已經練得出神入化了,可是這次的卻是最棘手的一次!一是以爲這是個身高和體格都在他之上的男人!二……則是因爲這個人的厚臉皮程度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要不然直接站起來去踹他?可是倆人中間隔着一張桌子,不好踹啊。罵他?可是Richard是外公生前的第一秘書長,掌握着外公好多事情,還不能現在就撕破臉。
正當路世恆在這裡猶豫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進。”路世恆說了一聲。
Jack走進來,說道:“路哥,我來給您送您要的文件。”
Jack一進來,Richard才趕緊鬆開了路世恆的手。路世恆鬆了一口氣,Jack來得太是時候了,“好,你放在這兒吧。”
……
回到臥室後,路世恆一連刷了十次牙,牙齦都刷出血來了,還不算完,又一個勁兒地漱口。
***
藍波今天早上起得很早,他一起牀,就去推梅詩雪,“媽媽,媽媽,起牀了!”
梅詩雪吃力地睜眼,臉頰微紅,“哦……藍波,你起牀了啊。”
“媽媽,我餓了。”藍波坐在梅詩雪跟前,說道。
“好,媽媽給你去做飯。”梅詩雪說着,掀開被子下牀。但她剛一坐起來,就覺得一陣眩暈。
好難受,是發燒了嗎?梅詩雪摸着額頭,又坐回到了牀上。
“媽媽……”藍波湊上來,站在她身邊。
“對不起啊,藍波,媽媽今天早上有點頭疼。”梅詩雪勉強地露出一點笑容,說道。
藍波聽罷,懂事地伸出小手來,給梅詩雪揉了揉腦袋,“媽媽,我給你揉一揉,就不痛了。”
她的兒子真的是很懂事呢。梅詩雪笑着在藍波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謝謝你,藍波,媽媽不痛了。”
好像她是真的生病了呢,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梅詩雪強撐着身子站起來,走進廚房,給藍波做早飯。她身上沒什麼力氣,想去拿起菜刀來切菜,胳膊都像灌了鉛一樣沉,擡不起來。梅詩雪只好放棄,改煮了麥片粥。
***
索菲一早起來,看路世恆頂着一個重重的黑眼圈,一動不動地在牀上坐着,嚇了一大跳,“啊——”
“你叫喚什麼啊?”路世恆懶懶地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