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楠和繼母李慧珍兩人輪換着在病牀前陪護着顧明昌,她跟姜毓仁說了父親的現狀,說自己要陪着父親,直到他康復出院。
“楠楠,要不你陪着你爸爸來北京治療?”姜毓仁道。
“沒事的,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醫生說繼續觀察就好。”顧小楠道。
“你別太擔心了,等這次出院了,抽空帶他來北京檢查,要是需要做一些特別的治療的話,北京這裡的醫院也能辦到。”姜毓仁說。
“嗯,我知道。我打算等他身體狀況穩定了再看,等會兒我再去諮詢下醫生。要來北京的話,也得等他身體能承受才行。”顧小楠道。
“行,那你注意觀察。等你做了決定,就給我電話,我去聯繫。”姜毓仁道。#_#67356
顧小楠站在病房門外,看着牀上躺着的父親,看着繼母用毛巾給他擦臉擦手,心頭不禁一陣酸楚。
“我真的很害怕。”她說。
“楠楠……”姜毓仁聽着她那略帶鼻音的語氣,好想過去抱着她,安慰她,陪她一起經過這樣的時間。
“沒事的,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顧小楠道。
“楠楠,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堅強!你要知道,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他說。
“嗯,我知道!好了,你忙去吧,我不打擾你工作了。你要照顧好自己!”顧小楠說。
姜毓仁的確也在忙,他在參加單位的黨組會議,看到她的來電,就抽空溜出去回了電話,才知道岳父住院的事。雖然每天都在期待她回來,可是,身爲子女,都是那麼擔心父母的健康。年紀越大,就越是希望父母可以健健康康陪着自己。
顧小楠掛了電話,走回病房。
姜毓仁回到會議室,正好趕上大家討論他那項關於“整頓機關作風”的提議。
經過深思熟慮和細心準備,姜毓仁覺得,不該直接提出清理空餉想象,而是應該轉到整頓機關作風的方向。最近這些日子,中央發出通知,要求各地各機關嚴整公務員的工作作風,紀委甚至派出監督組明察暗訪。
姜毓仁認爲,按照中央的要求,公務人員不能在工作時間做任何與本職工作無關的事,這是最基本的。可是,既然連工作時間的具體事宜都要監督的話,是不是也要清查那些長期佔據公務員職位,卻連基本工作都不參加的人呢?如果不能做這點,那麼,整頓工作作風就只是一紙空談!
然而,他的建議一提出,就在會議上產生了巨大的爭議。
夜色籠罩着京城,雖是夜晚,氣氛卻絲毫不遜於白晝。
酣暢淋漓之後的徐家棟躺在牀上,看着出浴的張涵雨,突然問:“你是不是想要姜毓仁對你死心塌地?”
張涵雨愣了下,根本沒有思考就直接說:“當然!難道,你有辦法?”
徐家棟擺擺手,道:“給我倒杯酒端進來。”#6.7356
過了片刻,張涵雨便扭動着婀娜身姿,端着兩杯酒進來,爬上牀,遞給徐家棟一杯。
“你按照我說的做,保證能讓姜毓仁對你服服帖帖。”徐家棟慢慢晃動着酒杯,說道。
“怎麼做?”張涵雨問。
“徹底毀了他,讓他絕望到死,然後,你再去拯救他,到時候,他就完完全全屬於你了。”徐家棟道。
張涵雨卻哼了一聲,道:“要是他到了那樣的境地,我還要他做什麼?”
徐家棟輕蔑地說道:“既然姜毓仁對你來說是這麼無足輕重的……”
“沒有,你說,你接着說,我們怎麼做?”張涵雨打斷了徐家棟的話,道。
的確,如果能讓姜毓仁痛苦到極致,然後她再出現,如同天使一樣出現,那麼,按照姜毓仁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對她有二心了。這麼一想,徐家棟的計劃應該是比她的好許多。
徐家棟瞥了她一眼,還沒開口,張涵雨忙說:“能不能別太過了,要不然到時候不好收拾。”
“放心,不會讓你少了表現的機會!”徐家棟道。
“那你說怎麼辦?”
徐家棟這才慢悠悠地將自己的計策講了出來,當然,他告訴張涵雨的並不是全部。
張涵雨邊聽邊點頭,道:“這麼做,真是不錯,又能打擊到他,還不會太重!”
徐家棟只是笑了,沒說話。
於他而言,就這麼便宜放過姜毓仁的話,他徐家棟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四九城裡立足?
次日一大早,姜毓仁就和往常一樣早起準備上班了,雖說現在住的離單位極近,可他依舊每天早起。只是,自從過年之後,似乎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起牀,鐘點工給他按時做早飯,然後就收拾屋子了。可是,當他坐在餐桌前時,看着對面空空的座位,心裡缺失了些什麼。他知道那是什麼沒了,每天都在這樣的缺失和期待中過着。
今天不一樣了,他等的人回來了,雖說那傢伙還在牀上賴着不起來,可他很是喜歡這樣的氣氛,早早的起來,在廚房裡弄了些吃的,給他做早飯的鐘點工纔來了。
他知道顧小楠不喜歡有陌生人在自己家中,可是,過了這些日子,他也覺得不該讓顧小楠一個人憋在家裡做些任何人都可以做的事,儘管他很享受和她待在一起的那種生活,很享受她對他的各種照顧。如此一來,就不願將鐘點工辭退了,甚至還跟對方提出加薪加工作量的建議,畢竟今後家裡就是兩個人生活了。
談攏之後,姜毓仁便端着早飯上樓了,而他牽腸掛肚的人卻在夢周公。
掀開被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身上那一顆顆紅斑,方知昨晚自己有多麼“過分”。可是,等了那麼久,昨晚的一切又怎夠彌補?
顧小楠還在夢裡,就重新感覺到了那熟悉的親吻,和昨晚一樣的。她揉揉眼睛,睜開眼,望着他,扭過頭咳嗽了幾聲,然後說:“你現在喜歡這樣叫我起牀?”
“本來想把被子拉開讓你凍醒的,順便再欣賞一下這麼大好的春光,可是看你那麼可憐,我就放過你。”他拂過她額前的亂髮,說道。
顧小楠忍不住笑了,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你這丫頭,笑什麼?難道對我的仁慈表示不接受?”他問。
她搖搖頭,說:“你現在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淡淡笑了下,道:“你不喜歡?”
她拉過他的手,數着他的手指,說道:“我沒有不喜歡,我很喜歡,只是……”她很想說,她希望他是真的輕鬆纔會這樣和她說說笑笑,話到了嘴邊,卻覺得自己這麼一說的話,他的心裡……
他反應很快,似乎有所明白,沒有說話。^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