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楠的心猛然間沉了下去,回頭看見姜毓仁給她的杯子里加水,她趕緊跟爸爸道別掛斷了電話。
“謝謝您!”她趕緊接過杯子,說。
“今天好像挺熱的。”他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外面。
“是啊,越來越熱了。”她站在他身邊,也望着外面,說。
“氣象臺說下週就會有雨了。”他說。
她噗嗤一聲笑了。#_#
“怎麼了?”他不解地望着她,問。
她看着他,笑着說:“天氣預報經常預報不準的,只能當做參考而已。”
聽她說完,他淡淡一笑,沒說話。
兩人繼續下棋,竟然忘記了時間。
他偶然一擡手腕,才發現已經過了十一點,再看她,好像還沉浸在棋局裡。
再多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終於,一局結束,她習慣性地活動了下胳膊,擡頭看了下牆上的鐘……
“啊,都快十二點了。”她自言自語道。
他將手上的一罐啤酒喝完,她趕緊說:“對不起,姜市長,都這麼晚了,我,我先回去了,不打擾您休息了,真是對不起。”
“沒事,我送你回去。”他起身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車就好了,您早點休息。”顧小楠說完,走到客廳,背起包包。
“你,沒問題嗎?”他問。
“沒事的,我知道怎麼走,您休息吧,不打擾您了。”顧小楠對他笑了下,快步走出了院子,可是,不知道怎麼開門。
他走出去幫她開了門,靜靜地說:“今天,謝謝你。”
她笑了笑,跟他說“再見”然後就快步離開了。
他一直站在門口看着她的背影,她怎麼走的那麼快?他是不是該去送送她?又或者……
“哎,你等一下……”他叫了她一聲。
顧小楠停下腳步轉過身,又走了回去。
“什麼事?”她問。
“你的電話號碼給我留一下,等會我給你打,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他說,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卻很明瞭是什麼意思。
顧小楠覺得自己的臉一陣滾燙,他伸手要她的手機,她便趕緊掏了出來遞給他。
很快的,他按下了一串數字,接着便按了發射鍵,響了幾秒鐘之後才按掉通話,將手機遞給她。
“好了,你路上小心。”他說。
她“嗯”了一聲,笑了下,趕忙轉身離開。
顧小楠一路快走到了主幹道,這個點了,空車還是很多的,沒等多久,她就打到了一輛車子回到學校。
洗漱之後躺在牀上扇着扇子,腦海裡卻是晚上的情形。
他,其實還是挺有趣的一個人。
唉,爲什麼好男人都成了別人的男朋友或老公呢?
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有這樣的感慨,感慨一下就算了,有主的男人,再怎麼好都不能碰的。
姜毓仁……
糟了,忘了給他打電話報平安了。可是,該怎麼說呢?
他時常晚睡,可是今晚即便是看書也睡不着了,看看時間,都快一點了,她一直沒打來電話,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平安到家。
就在顧小楠思前想後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大晚上的,會是誰呢?
“喂,哪位?”她問。
“是我。”他的聲音沉沉的從那頭傳來。
她“哦”了一聲,之前準備的那麼多說辭,竟然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到了沒。”他說。
“啊,對不起,我,我……”她趕忙說。
“沒事,那就這樣?”
“好,晚安。”她說。
他“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久久的,顧小楠感覺自己的心跳一直很快,根本慢不下來。
顧小楠,你不是說他是有主的男人不能動的嗎?清醒過來清醒過來。
身上的汗,好像又多了。
衝個澡就清醒了,趕緊去。
終究是不敢洗冷水澡的,溫熱的水從頭頂流下,滴在廁所的瓷磚地上“噠噠”作響。
姜毓仁掛斷了電話,關掉了牀頭的燈,這纔算是安心睡着了,卻絲毫不知道她的心情是如何的忐忑。
新的一週,老問題還是存在,顧小楠知道自己這樣躲着曹文康也不是辦法,便主動約了他,可是他根本不讓她提那件事,只是用別的事情來分散話題。
而姜毓仁,這周去了南面的兩個縣,直到週末纔回到柳城。剛到柳城,就接到省裡的通知,汛期來臨,要召開一個防洪的電話會議,然後還要讓各級領導幹部去各地現場辦公督導防洪一事。
其實,他也是爲了防洪的事去了縣裡。屁股沒坐熱,又得下去了。
週六早上開完會,下午的時候,市裡各個領導便坐在一起開會商量分工的事,晚上就各奔自己的片區了。
這周沒下雨,可是週日半夜,雨就下個不停了,大雨滂沱,還夾帶着冰雹。
顧小楠半夜就被這雷電聲給驚醒了,趕緊起牀關掉了陽臺的窗戶,可是已經有雨水被風吹進來了,流在地上,她拿來拖把將陽臺地上的水拖掉,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外面。
昨天曹文康打電話說被派到下面的縣裡去參加防洪的工作了,她從網上看到姜毓仁也去了。連曹文康都被派下去了,姜毓仁怎麼會坐在辦公室裡。只是,這麼大的雨……
上週通過電話後,他就再也沒有和她聯繫了,她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現在雨這麼大,雷電交加,不知他怎麼樣了。
她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卻始終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問,算是什麼呢?不是陌生人,卻又不是熟人。
唉,還是算了,別多此一舉了。
雨夾雜着冰雹噼裡啪啦打在窗玻璃上,聲音好大。
她再也睡不着了,不知是被雨聲吵的,還是在擔心他。
於是,她打開電腦。
到了二十一世紀,電腦和網絡就是人類最親密要好的朋友。
後來,她從網上看到新聞,說他在各縣待了一個星期纔回到市裡,這段時間,兩人根本沒有任何的聯繫。
也許,這就是他們的世界,本來就該這樣存在的世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