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呢？這又不是在拍電影。
她臉上的神情是不經意的，完全是一種開玩笑的語氣。可是對上厲衍嚴肅的眼神，她後面那句想說的話就這麼生生的嚥了回去。
“你，你不會是以爲，真是這樣吧？”
厲衍的神情讓她根本沒辦法往玩笑上面去想。
“你真的當真啦？這，這根本不可能。”太不可思議了，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我只是一個猜測。”厲衍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今天跟那個女人聊天的時候，我隨口問了一句，柯姨懷孕的時候，除了你爸爸經常不在家，沒有好好照顧她之外，有沒有吃什麼苦。那個女人跟我說，柯姨的肚子特別大。像是懷了兩個一樣。可是她問過柯姨，柯姨說不可能，說她去檢查過了，只懷了一個。”
“對啊，這根本不可能啊。”穆影笙這句話，語氣已經沒有那麼足的底氣了。
“按理說，確實不可能。可是不要說二十幾年前。就算是現在，懷了雙胞胎，也是有可能在檢查的時候，一時查不出來的。”
當年，b 超儀剛興起，很多人並不習慣照 b 超。所以檢查不出來是完全有可能的。
“更何況就算是檢查出來了，也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穆影笙其實也想到了，她只是想讓厲衍把這個答案說出來罷了。
“如果姜懷生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以他當時的能力，完全可能買通醫院，讓醫院說謊。”厲衍不信穆影笙猜不出來：“更何況，還有一個幕後人。這個幕後人的存在，比姜懷生更有可能做那樣的事。”
穆影笙不是笨蛋，厲衍能想到的事，她當然也能想到，可是：“好。如果你的推斷全部是真的。姜懷生或者幕後人真的隱瞞了我媽媽懷的是雙胞胎的事實，抱走了一個孩子，那麼那個孩子呢？在哪裡？”
“這個，就要問姜懷生了。”厲衍微微眯起了眼睛，深邃的雙眸透出幾分危險：“我相信，姜懷生一定知道。”
“而且他說的有可能是還會是假話。”
穆影笙跟姜懷生打交道至今，大概能猜出來。那個人，老狐狸一般的個性。
那些消息他左吐一句又說一句，看起來是什麼都說了。可是每次都還有所保留。
厲衍沉默，姜懷生如果不說，他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他要是一口咬定沒有，說不定還真的沒有。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姜懷生自己也不知道，而是那個幕後人知道一點。而姜懷生只知道皮毛。”
“有可能。”穆影笙想了想：“可是這些都只是推測，具體怎麼樣，還是要等你去醫院查證後的結果。”
“若是查了沒有呢？如果只是我們的猜測，那——”
“那至少放心了。你不會有哥哥或者弟弟，姐姐或者是妹妹流落在外面。”
“如果有呢？”穆影笙現在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那個人會是誰？”
厲衍蹙眉，他想的更多一點。上輩子他來不及看完的那兩頁資料，到底是什麼？
沒道理十幾年後查得出來，十幾年前還查不出來了？
穆影笙想不出來，她現在完全沒有頭緒：“那人抱走我媽的孩子，卻沒有用那個孩子來威脅我爸？這不是不正常嗎？”
“這確實是說不通。”厲衍也想不明白，不過，他想到另一件事情：“之前在寧市的時候，姜懷生說了一件事。”
“什麼？”
“柴柒。”厲衍想到那個男人，眼中還有陰鬱之色。這一世讓他就這樣輕易的死了，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姜懷生說，柴柒是 z 先生讓他呆在江妍身邊的。”
“z 先生好好的幹嘛讓柴柒呆在江妍身邊？難道江妍的身份有秘密？”
穆影笙說完這句，她突然愣住。對上厲衍的目光，她想過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如果說，江妍不是姜懷生的女兒，而是我爸媽的女兒。那麼那個 z 先生讓柴柒跟着她，就說得通了。”
她還記得，當時看到江妍時，總覺得這個姑娘個性好。那如果她是自己的妹妹呢？
“如果江妍是你妹妹，那姜懷生，也就是姜明生真正的女兒呢？”
穆影笙搖頭，這個問題，她又怎麼可能會知道？想到江妍，之前看她那樣，還覺得有些可惜，現在那個人，卻有可能是她的妹妹。這種感覺，怎麼覺得這麼微妙呢？
“假高羽一定知道。”
“我們再去一趟寧市吧。”
“不用。”厲衍看着穆影笙，她現在可不適合離開京市：“你剛認回了楚爺爺楚奶奶，你纔在這裡呆了幾天就說要走？你也不怕他們傷心？”
“我又不是不回來。”
穆影笙說完，自覺失言。她這個時候跑掉，確實是不太合適。
“那你去？”
“我怎麼去？”厲衍看着她，不相信她不明白：“還有一個多星期，你就要認親了，這樣的大日子，我肯定要陪着你。”
楚家旁支不少。更不要說還有聶家敏跟楚思雲那樣不着調的。
上輩子，這樣的風光給了穆芊芊。這輩子，他怎麼也要見證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吧？
想到穆芊芊，厲衍的神情又有些不好看了。回來以後，還沒有跟周治平聯繫過。看樣子，是時候跟他聯繫聯繫感情了。
“你別擔心。”對上穆影笙有些糾結的臉，他揉了揉她的發：“我讓朱安把他們送到京市來，不就好了？”
“可以嗎？”
“當然可以。”
事實，真正的高羽，還有姜懷生的兩個孩子，姜升，姜露，已經在京市了。
他們雖然不是幫兇，可是身爲姜懷生的家人，他們有義務提供調查幫助。
“那你問一下朱安，讓他去找一下江妍，請她來京市一趟。”
穆影笙明白厲衍的意思，萬一江妍真的是她另一個妹妹。到時候，也可以告訴外公外婆這個好消息。
“我現在就打電話吧。”
厲衍拿出手機聯繫朱安。朱安帶着特戰隊剩下的隊員，還在做一些善後工作。只是工作不多。
電話連接後，穆影笙有些緊張的看着厲衍。只是話還沒說兩句，厲衍就變了臉色。
“你說什麼？江妍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