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判官筆甩出墨點化作青石襲來,李紫蘇閃身躲過,沒有選擇硬去接下。
李紫蘇躲過青石後向着董判官躍去,董判官知道狐妖最厲害的就是那雙利爪,自然不敢叫她近身打鬥。
判官筆衝着地上向前連揮幾下,董判官身前便揚起了灰塵,漫漫塵霧將他的身形隱去。
這下李紫蘇一時間看不清那灰塵內是什麼情況,也不敢再貿然上前,只得向後躍去,緊盯着董判官消失的地方,想等塵霧消散。
林墨陽見那董判官不講武德,居然使詐揚塵,當即在空中畫了一道生風符,向着塵霧打了過去。
一陣疾風驟起,揚塵盡消,那董判官正在用手掐着一道符紙,身前懸着一柄寒光熠熠的飛刀。
似乎他的嘴裡還唸唸有詞,像是再說什麼咒語,眼見疾風吹得身形暴露,嚇得連連後退。
“這飛刀法器還挺鋒利,想必是這陰官的看家法寶,可他修爲不足,才需要用符紙驅使飛刀。”
“看來他揚起塵土就是爲了給自己留時間準備法器,好唸完這道法決。”
就這點修爲也敢上門挑釁,口氣雖說不小,可這能耐實在是不行。
也不知是不是那董判官運氣好,才後退了幾步,那法決就恰好唸完,他手上的符紙青光大盛。
飛刀閃着寒芒,凌空向李紫蘇刺去。
李紫蘇終究打鬥經驗不足,見這飛刀速度極快,離自己也不算太遠,慌忙之下躲閃不及,只能揮爪抗下一擊。
利爪將飛刀暫時擊退,可李紫蘇這才接下一擊,爪子就已經崩開了一小道缺口,一時間手臂也被震的有些疼痛,微微有些發抖。
見小狐妖落了下風,這樣下去怕是會有危險,林墨陽連忙使出兩道法決,一道飛向飛刀,一道飛向李紫蘇。
那飛刀被李紫蘇用爪子擊退後,很快又恢復了董判官的控制,眼看就要再向李紫蘇刺去。
就在這時林墨陽的兩道法決同至,第一道法決將那飛刀打斷,第二道法決飛入了李紫蘇的額頭,李紫蘇隨即閉上了眼,向後倒去。
林墨陽在李紫蘇暈倒的那一刻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輕輕扶住了即將倒下的小狐妖。
扶穩了小狐妖,林墨陽目光凌厲,看向董判官所在的方向。
卻發現那董判官見自己的寶貝小刀被人輕易擊斷,手上的符紙已無半點光芒,就在第一時間拋下了手下陰兵,自顧自的逃命去了。
那些陰兵見主官一逃,也都四散逃命。
林墨陽扶着李紫蘇,也不好動身去追,也就暫且先由他們去了。
“這陰官修爲不高,慫是真慫,逃起命來跑的還挺快。”
眼見這狐仙廟前只剩下了自己與李紫蘇,林墨陽看着暈過去的小狐妖,卻有些不習慣。
“小狐狸啊小狐狸,沒想到你也有栽在我手裡的這一天。”
“算了,我真是個好心人,原想着不要出手,卻還是選擇了幫你,你就好好睡一覺吧。”
抱起小狐妖,林墨陽進了狐仙廟,走到後院,將李紫蘇放回了她的屋子。
爲了確保李紫蘇的安全,林墨陽決定在先前治病的屋子裡住一晚,免得再出現什麼意外。
“這小狐狸怎麼就那麼符合我的胃口,看來還是有緣分這一說的。”
簡單收拾了一下要住的屋子,躺在牀上睡下。
“當前這陵安城可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在陵安城住了這才幾天,就已經挖出來這麼多的糟心事,現在看來還是要靜下心辦事纔好。”
“貓妖案是我在陵安辦的第一個案子,抓那貓妖時還聽它說有個靠山,想必也是一個大妖。”
林墨陽梳理起了自己在陵安城經辦的案子,貓妖案自然是首當其衝。
“那大妖暫且不提,又從貓妖案裡牽扯出狐妖案,現在還沒查清楚三尾妖狐一方有多少妖怪,就又發現陵安縣城隍廟的勢力也跟狐妖有瓜葛。”
“拋開狐妖案,在街上隨便走一走竟然又能捲進一樁蜈蚣案,這陵安縣不大點地方,可真是叫我開了眼。”
貓妖案的大妖,狐妖案裡的一窩狐狸,蜈蚣案裡活在妖眼裡的蜈蚣妖魂魄,城隍廟裡的違法陰官,可真的越想越頭大。
陵安城的除妖之路才掀開了冰山一角,卻已經叫人難以下手。
林墨陽揉着額頭,決定將事情一件一件解決,護凡司的八品天將要是被這點困難嚇住,那還要護凡司做什麼。
將頭腦裡想着的麻煩東西暫且放下,李紫蘇這小狐妖的形象出現在了林墨陽的腦海。
一時間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感覺到了一陣輕鬆,林墨陽想着小狐妖,就這樣靜靜睡去。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總是格外的耀眼,林墨陽將身子靠在後院的樹上,手裡拿着掃把,緩緩伸了個懶腰。
在天還沒亮到時候他就醒了,接着再也睡不着,想着反正上午要打掃這狐妖廟,就想着宜早不宜遲。
天亮時林墨陽已經將前院打掃乾淨,來到了後院,靠着樹先來休息一下。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這早上起來活動一下身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也不知道那小狐妖什麼時候醒,現在可是沒有半點樂子,她一醒來我就又可以逗她玩了。”
其實很多事情就是經不起唸叨,林墨陽剛剛說完,就聽見李紫蘇的屋子裡有了響動。
看來是李紫蘇醒了,林墨陽將目光轉向了她的屋門口。
“三,二,一,好嘞。”
隨着林墨陽的倒數,只見李紫蘇已經打開房門衝了出來。
“病書生,你怎麼在這裡?”
李紫蘇剛剛睡醒,髮絲稍有凌亂,臉上氣鼓鼓的,看起來像是睡得還有些發懵。
這時她出了屋子,猛一下看到林墨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答應了那道姑在這裡掃一個月的地,這纔剛剛開始。”
這話使得李紫蘇想起了姑姑離開時的交代,姑姑確實說這個病書生每天會來廟裡打掃,只是剛纔自己情急,纔將這事給忘記了。
“我是做了一場夢嗎?”
李紫蘇呆呆的站在原地,心想昨夜那董判官前來叫門是不是自己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