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擡頭,門前正站着冷清,就這樣撞進了她的眼中,那蕭瑟的身影讓她一顫,鼻子有些酸。
冷清本來想扭頭就走,可是看着她單薄的衣服,不由頓住了腳步,走到她的身前。“身子還沒好,做什麼又要出來?”說完,不等她回答,把她抱起往屋子裡面走。
莫金然沒有掙扎,很是順從的膩在她的懷中,淡淡的蘭花香味吸入鼻腔中,讓她莫名的心安,很想賴在這個懷中不再出來。可是,冷清只是把她抱回到牀上。“要什麼讓小喬去取,若是悶了就披了衫子再出去。今兒天色不早了,你就先歇下吧!”說完,扭頭要走,那身影似乎沒有半點的留戀。
“冷清!”莫金然看着他即將出了房門的背影叫到,“能陪我待一會兒嗎?”
冷清身在在門口怔住,卻是不肯回頭。“還有什麼事兒嗎?”
莫金然啞然,許久,才說出兩個字。“沒有!”
冷清不再停留,擡腳就走,冷落莫金然,他心中也不舒服,可是,莫金然的所作所爲的確讓他氣惱的很。他其實是個專制的大男人,忍讓了這麼久,脾氣上來了,就很難消除。
他只是想讓她反思一下,以後多珍惜自己一些。可是,他憋悶着不說,莫金然又怎麼知道?如此一來,她的心中更難過了。看着被小喬關上的房門,久久回不過神來。
一直這樣坐到半夜,小喬已經困得快坐着睡着了,莫金然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小喬,拿鏡子給我!”
小喬猛的站起,幾秒鐘之後,才反映過來莫金然的話,把銅鏡拿給她。
莫金然捧起鏡子,看着泛黃的鏡子上面映射着自己的臉,心裡忍不住顫抖。她這張臉,在半夜她自己看到都會有些害怕。“小喬,你看,很可怕是不是?”
莫金然指着自己的臉,手指有些顫抖,她的身子還沒完全好,這個時候還不歇着已經疲乏的很,快要支持不住了。
“沒,挺好的!”小喬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其實她真的不覺得可怕,看得多了,也就沒什麼了。
莫金然悽然一笑,即便是可怕,小喬也不會對她說實話,她問了也是多餘。“我那人皮面具呢?”
小喬撓了撓頭,想了一陣。“好像是主子給您收起來了!”
“哦!明兒早上去給我取回來!不早了,把燈熄了你也去睡吧!”說完,莫金然把銅鏡遞迴給小喬,頭縮進被子中。
小喬想要勸勸莫金然,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好放好了銅鏡,熄了燈走出門。
門外一個人影,讓小喬嚇了一跳。不過,她可是受過訓的人,只是一瞬就穩定了下來。仔細一看,那人影是炎野。“主子!”
“嗯!他怎麼樣?”炎野眼睛還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間。
“姑娘心情很不好,剛剛照過鏡子,說明日要奴婢把她的人皮面具拿回來。”小喬一五一十的回答,在炎野面前
低着頭,擡都不敢擡一下,她能感覺到自己說出這話,炎野身上便聚集了一股寒氣,冷得讓人想要發抖。
“嗯,明早去本太子的房中拿!”炎野說出這樣一句話,扭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冷公子沒來看她?”
“有......不過也一直在門外,不肯進去。後來姑娘嚷嚷着要見他,只是走到門口有被他抱了回去!”小喬說的很小聲,她看得出,自己的主子喜歡這個莫金然。可讓她疑惑不解的是,莫金然身邊竟然還有一個絲毫不遜色於主子的男人。
兩個男人對莫金然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卻在她好了之後躲着她,她實在是看不透!
“知道了!”
說完,炎野是真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中,點着昏暗的油燈,他從自己的懷中拿出那張人皮面具,摸了摸,已經不如前幾日的柔軟。取了容器,毫不猶豫的用匕首劃開自己的手腕,血一滴滴的滴滿了容器,浸透整張人皮面具。
用血浸了一個晚上的人皮面具恢復到當初的柔軟服帖,小喬第二天早上來取的時候,上面還有這淡淡的血腥味。用棉布擦乾,才遞給小喬。
小喬看了看那容器中的血液,和炎野扎得嚴嚴實實的袖口,頓時瞭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他們視爲神明般的主子,竟然就這樣把鮮血給了這個女人泡人皮面具。
其實,炎野完全可以取其他人的血,不用浪費自己的一滴。可是,想着這人皮面具會疊在莫金然的皮膚上面,他就不想讓別人的血髒了他心中的完美女神,而且,血是他的,他和她就多了一層的羈絆,即便他們不能在一起,也會不是陌路。至少,他們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過。
小喬咬了咬脣,拿起人皮面具,對炎野俯了俯身,轉身回了莫金然的房間。
莫金然剛睡下沒多久,這會兒還沒醒。若是往日,小喬定會輕手輕腳的退出去,而今日,她有種想和莫金然做對的心態,把人皮面具放在她的枕邊,大聲的在屋子中收拾起東西來。
莫金然這會兒正是淺眠,聽了聲音馬上睜開了眼睛,見是小喬,微微有些失望。“什麼時辰了?”
“回姑娘的話,已經過了辰時!”
在古代,辰時還沒用起牀已經算是很晚了。可是,對於莫金然,才八點多的時間,卻是很早。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可是最喜歡睡懶覺的。
而現在,她不睡又不能做別的,所以想翻個身繼續睡去。眼角卻瞟見了枕邊的人皮面具。“小喬,給我打水梳洗吧!”坐起身子,靠在背後的枕頭上面,把人皮面具拿在手中,一種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上次已經得知了這人皮面具要用血來養,所以有炎野的氣息讓她覺得並不奇怪。而今日這種氣息明顯的很強烈,拿到鼻間聞了聞,淡淡的血腥味道還沒有散去,讓她覺得這種味道好聞的很,就如同炎野在身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