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在吃肉之前先舔了舔白雪的手,似乎是在道謝,惹得白雪又是笑了起來,他和雪白這兩父子還真是喜歡小動物,而白狼這些動作,也像極了狗狗。
白狼吃着肉,它身邊的阿麼喀也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看着面前的白雪。“白雪,真沒想到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你還好嗎?”
“很好,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相見!”白雪對待阿麼喀也是有寫尊敬的,和巫師萍姨一樣,他們對待阿麼喀都沒有敵意。
阿麼喀不露聲色的環顧四周,對於現在這般情形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不知道是早已醒來,還是有足夠的淡定。他的目光在看到莫憶兒的時候頓了頓,隨即回神。“白雪,你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相信阿麼喀首領你一定聽過‘死亡之地’吧?這裡正是!”
“這裡是死亡之地?”阿麼喀平靜的聲音終於有那麼一丁點兒不平靜了,他再次環顧四周,只是周圍安詳靜怡,沒有絲毫不妥之處,讓他無法和死亡之地聯繫在一起。
“呵呵,那是以前的稱呼,現在這裡是神域部落了!”
“哦!”阿麼喀其實聽說過這回事兒,但是對於死亡之地這個稱號,這個星球的人印象太深刻,也許,當年的事情太駭人聽聞了吧!
阿麼喀和白雪隨便聊着一些事情,但很默契的,都沒有提到重點。那些事情,不是白雪該問的。阿麼喀的身體還不是很好,白雪拿了肉湯和草藥給他,這些都是莫憶兒臨睡覺之前放在篝火上溫着的,算是對敵人非常人道主義了。
阿麼喀之後又沉沉睡去,一直到次日莫憶兒醒來,他還在睡着。不過,莫憶兒已經聽說阿麼喀醒來的事情,便走過去找他。
“阿麼喀,阿麼喀,你醒醒!”
“喂!再不起來我就殺了你!”莫憶兒總感覺阿麼喀早就醒來了,這個男人狡猾得像是狐狸一樣,這會兒是不是又再和她裝傻?叫不醒,她忍不住用腳踢了踢他的肚子,她記得那裡有個傷口,踢上去應該很疼吧?
果然,阿麼喀的眉頭微微糾結了一下,非常不情願的張開了眼睛。他用非常無辜的目光看着莫憶兒,問她:“爲什麼要踢我呢?”
“誰讓你裝睡,活該!”莫憶兒心裡有些複雜,不知道該對這個敵人什麼態度纔好。
“我只是沒力氣醒來而已,讓我再多睡一下。”
“不行,我有事情問你,問完了你再睡!”莫憶兒絲毫不給阿麼喀面子,他現在還是俘虜呢,想睡覺?哪裡那麼好命?
“好吧,那你快問!”
莫憶兒在他對面坐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開始審問:“現在來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在那個石洞出現?到底是誰傷了你?”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哈哈,不用擔心,我已經沒事兒了。”阿麼喀調笑,只是他的目光很暗淡。
“正經一點兒,回答我的問題,告訴你,是我救了你,對於救命恩人的問題,你要好好回答才行!”
“我哪裡不正經了?要這麼說來,我也曾經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你……”莫憶兒氣結,卻無法反駁。不過,想了一下她繼續道:“好吧,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我們扯平了。只是,現在你在我的手裡,別忘了,我們是敵人,我可以隨時把你殺掉!”
“呵……你就這麼想把我殺掉嗎?”阿麼喀苦笑,果然,之前莫憶兒說的話他是聽到了吧!
“你是我的敵人,我想殺掉你很正常吧!”
“那好,你殺掉我吧!”說完,阿麼喀閉上眼睛,竟然做出一副等死的樣子。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莫憶兒氣的差點兒跳腳,阿麼喀現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真是讓人頭疼呢!
“是你想殺死我的啊!”阿麼喀又睜開眼睛,露出十分無辜的神色,讓莫憶兒汗顏,總覺得這個傢伙是無比的腹黑啊!
“你別以爲我不敢,你做出這副樣子,不就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嗎?想來你阿麼喀首領一世英明,如今卻狼狽至此,是不是覺得很丟臉,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莫憶兒也難得的毒舌起來,讓阿麼喀的臉色鐵青。
作爲一個原始男人,還是一個部落首領,這些話可是十分具有侮辱性的呢!
莫憶兒見他神色晦暗,好半天不說話,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又緩和了聲音。“咳,其實,你身上的傷是巫師慕容身邊那個兇獸所造成的吧!小絨球說,它是十分厲害的傢伙。你被它傷了,其實也不算丟臉。”
“你知道?”阿麼喀的確是很在乎這種話,他有生之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人這麼貶低他。
“嗯,它和小絨球交過手,兩敗俱傷!”莫憶兒回頭看了眼小絨球,他正在清理她和小炎姿的獸皮,十分賢夫良父的模樣。見她看來,還露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
“兩敗俱傷?”阿麼喀不是能很聽懂這個詞,同時,他順着莫憶兒的目光看到了帥氣迷人的小絨球。
“就是他們兩個都受了傷,沒分出勝負。”
“哦!那個就是金獅?長得很好看,怪不得你這麼喜歡他。”
莫憶兒沒想到阿麼喀的思維跳躍的這麼厲害,前一刻還在說他受傷的事情,後面一刻就說到了小絨球的容貌上。但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她很自豪的笑了笑:“是啊,小絨球是最好看的!”
的確,小絨球是莫憶兒幾個男人之中最好看的。其他男人雖然也優秀,但總是閃着微微金光的小絨球比他們多了幾分超然,是讓人最最移不開目光的。但莫憶兒對於他的愛,絕非因爲這外表。而是一種打心底的喜歡,還有這麼多日夜的朝夕相對,彼此感情的依託和心靈相通的守候。
“莫憶兒,你覺得我比金獅差很多嗎?”阿麼喀問出了一個十分白癡的問題,讓莫憶兒有些傻眼。她看了眼小絨球,又看了眼阿麼喀,對比之後道:“其實你也很好看,但你和我家小絨球不是一個類型。”
莫憶兒腦中又想起許久之前她做的一個夢,那時候她根本沒見過阿麼喀,但是卻在夢裡夢到了他。夢中的場景十分血腥,讓她記憶猶新。
“咳咳,我們跑題了。不是在說你的事情嗎?”莫憶兒猛然回神,瞪了阿麼喀一眼。“看來小絨球說的對,你定是被那兇獸所傷,這麼說來,你和巫師慕容鬧翻了吧?”
阿麼喀收了剛剛的神色,變得落寂 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我不知道,是那隻兇獸傷害的我和白狼,阿弟並沒有出現!”
“阿麼喀,你這是自欺欺人懂嗎?就是自己欺騙自己,那隻兇獸是巫師慕容的,沒有他的命令,兇獸怎麼可能對付你和白狼呢?”
阿麼喀頭壓得很低,這些他已經想到了,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阿麼喀,你可是整個外部落聯盟的首領,你再這樣繼續自欺欺人下去,整個部落都會被你毀掉,你明白嗎?”
“呵……我現在在這裡,已經不是部落的首領了。”
“你這是在自暴自棄嗎?沒想到你阿麼喀竟然是這樣的人!”莫憶兒看着面前這個略有頹廢的男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她明白,阿麼喀這是被自己的親阿弟給傷害到了,但是他是個男人,不能因爲這樣一點點小的挫折就自暴自棄下去啊。
之後,阿麼喀一直沉默下去,無論莫憶兒再說什麼,他都不會回答。莫憶兒嘆了一口氣,看來,談不下去了。
事情很明顯,阿麼喀已經默認和巫師慕容鬧翻的事情。而現在,他也不會把自己爲什麼會在那個石洞的事情說出來。但是莫憶兒可以肯定,在這個神奇的星球上,一定是有非常重大的奧秘,希望有一天阿麼喀能說出石洞的秘密。
這日所有族人也是要在原地休整,他們在附近狩獵,清理衣物,好好補眠。連日來的趕路讓他們疲憊不堪,每個人都很髒亂。小絨球整理好莫憶兒和小炎姿的獸皮衣服之後,帶着母女兩個去了一個較遠的水源梳洗,因爲族人都在距離休息地較近的水源,這裡十分的安全,不會被偷看,所以莫憶兒直接進入溪水之中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小絨球和小炎姿也是如此,不過這父女兩個看起來一點灰塵都沒有,真不知道是什麼屬性的,會一直這樣纖塵不染。
神域部落地大物博,比起淌崖部落還要富饒許多,附近有數不清的獵物,野菜,果子。莫憶兒採摘了許多,準備好好慰勞一下自己的肚子。這段時間的辛苦不爲人知,就是每日的飯食也只是填飽肚子就行。現在安穩了下來,她不想再這麼湊合下去。何況,身邊有兩個仗着翅膀的傢伙,就算是參天古樹上的果子,也輕而易舉。
小炎姿更是撒了歡兒一樣,恨不能直接撲騰着她小小的翅膀,直接回到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