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屍125

【末日喪屍遊:救出】

“在這兒!他們在這兒!”

三樓最隱蔽的一個小房間外,暴雨推開門,驚喜地喊了出來。

“喂,小聲點兒,想把人都引過來嗎?”熊斬拓提醒道。

“我,我就是太激動了……”

幾人面前的房間中央,兩個人被人反綁在沙發上。

昏暗的環境下,他們看不清這兩個人的神色,不過只聽他們的呼吸聲就足夠判斷了。

沒錯,正是他們此行的搜救對象:閃電和喬雪傲。

只見閃電驚愕地望着來者,頓時激動地想要站起來,忘了自己身上還有繩子。他“唔唔唔”地叫了一番,鄭棕邪注意到他嘴上被粘了膠帶,輕輕地幫他撕下。與此同時暴雨和崔鐵全摸索着,把捆他們的繩子也給解開。

重獲自由的閃電一下子從沙發上躥起來,不慢地抱怨道:“該死的沙發,上面居然還有蟑螂。”

“噓,別出聲。”暴雨眼疾手快,閃電剛說完第一句話,嘴就被他給堵上了。堵上嘴還不算完,暴雨緊接着又湊到閃電耳邊,沒好氣地小聲說:“外頭的人還在追殺我們。你小子就別抱怨了,我們哥幾個爲了進來找你,差點兒命都搭進去了。說吧,回去以後準備怎麼感謝我們。”

“呃。”閃電想了想,突然想起來剛剛聽到底下有砸門聲,趁機岔開話題道:“對了,底下剛纔發生什麼了,持續了好一會兒的砸門聲。”

“先不說這個,咱們現在被不明組織逮住了,而這個樓就是他們留給咱的圈套。”熊斬拓把他知道的都解釋了一遍,“但,奇怪的是,我已經把整棟樓都跑了個遍,被抓起來的程雷鏈和龐恪,連影子都沒找到。”

話音未落,閃電似是想起什麼,恍悟道:“哦!這個我知道。當時我們是被一隻2級喪屍帶過來的,進樓以後我就聽見一幫人在討論要把我們放到哪,有一個人聽起來像是隊長的傢伙說,地下室裡要安置重要的‘客人’……也就是說,或許老大他們是被綁在……”

所以,這棟樓還有地下室?

熊斬拓一拍腦袋:也只有這個可能了!當初他也想過這個可能,只是後來被別的事情打斷了。

“快走吧,我們還在被你剛纔說的那幫人追殺着呢。”熊斬拓拉着閃電,招呼着就想往外走。

此時,熊斬拓才注意到痛苦地坐在旁邊的喬雪傲。剛剛都把她忘了。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若有若無的抽泣聲,表明她現已幾近崩潰。她擡起頭仰望熊斬拓,哀求道:“別!不能出去,外面有喪屍,還有暴.徒……”

怎麼可能不出去!無視了她的要求,鄭棕邪拉着熊斬拓就要走,從生命款待開始,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的女人了。

喬雪傲似乎不情不願的,相對於身邊這些老同學們,她還是更怕把自己抓過來的那羣匪徒。她當時和閃電一起被2級喪屍抓過來的時候,還嚇得直接昏厥了過去。

“等一下。”熊斬拓擺擺手,“給我點時間,我跟她談談。”

“喂!”鄭棕邪看不透這傢伙,明明在場最痛恨喬雪傲的人應該是他啊。

大概是偵探都這麼奇怪吧。鄭棕邪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快點,我怕那幫人找上來。”

“給我兩分鐘。”熊斬拓走到喬雪傲旁邊坐下。

熊斬拓這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得喬雪傲後退了一步,嘴裡止不住地嘟噥道:“出去等於送死,這兒就挺好的。我……我纔不要出去。”

儘管看不清,熊斬拓依然能想象出她現在的樣子,的確令人提不起任何一點同情。

但是他心裡無比清楚,面對一大羣喪屍,作爲一個嬌生慣養的女生,最正常的反應就是喬雪傲現在的這個樣子。膽小不能怪她,她也屬於挑戰者的一員,比起相互嫌棄,還是想辦法讓她不掉隊比較好。

熊斬拓如是想。

但是喬雪傲似乎不給他這個老好人面子。正當熊斬拓準備問她什麼的時候,她直接堵上耳朵,瘋狂地搖頭,嘶啞地喊道:“你們要走就走,我反正不走!”

“喬雪傲!”熊斬拓一把撇開她用來堵耳朵的雙手,“現在不是你耍無賴的時候。你知不知道,龐恪這趟帶我們過來,根本就沒打算救你。你還是沾了閃電兄弟的光!而我,我的耐心同樣有限,我甚至後悔今天爲什麼要把你帶回灰裘——所以說,你好歹也要讓我看到救你之後的回報啊,就不能稍微克服一下自己的負面情緒?至少別像現在這樣畏畏縮縮,哪怕你跟着我們一路上沉默不語,沒什麼貢獻也行啊。”

“你說的輕巧,那憑什麼只有我要跟你們出來受罪?時貝兒呢?她現在怎麼不在這兒?”喬雪傲爭道。

“時貝兒大病初癒,當然不能出來。”熊斬拓的語氣又冷了一分。廢話,龐恪能讓她出來就怪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和時貝兒比,簡直是掂不清自己是幾斤幾兩。

喬雪傲似乎感受不到對方語氣的轉變,說話仍如往日一般凌厲:“那我也才大病初癒,我還流浪了好多日子呢,你們怎麼非得讓我出來?令採芸呢?她不是也在你們灰裘嗎,她怎麼不出來?”

熊斬拓悶着不吭聲,他快被這女人說到忘詞了。

這時,門外的鄭棕邪隨意地倚在側邊的門框上,隨口道:“某些人不要太自己爲是,你根本不知道令採芸這些天跟着我們遭了多少罪,人家休息一下有什麼問題?”

想不到聽完這話,喬雪傲居然放聲大哭起來。熊斬拓就坐在她邊上,被她突如其來的哭聲驚得站了起來。

“哎喲我去。”崔鐵全趕緊堵上耳朵,帶着暴雨走進隔壁的房間裡避難。

“唉,真是說哭就哭,她是你們的朋友?”暴雨也被這淒厲的哭聲震得夠嗆。

“朋友個屁。”崔鐵全笑罵着,把門嚴絲合縫地關了起來,“這下看看熊斬拓怎麼收場吧。”

喬雪傲的哭聲,幾乎整個三樓都能聽到。熊斬拓急了,他們現在還在被那個隊長追殺,沒辦法,只能把剛纔被他拿掉的封口布,重新粘回喬雪傲嘴上。

他卻是忘了對方已經不是被綁着的時候了。只見喬雪傲用力地扯下嘴上的膠帶,使勁一推熊斬拓,拼盡全力吼道:“你們這些人,仗着自己是男的,一個一個都欺負我!……”

熊斬拓頓時覺得,哪怕自己有天大的耐心都根本不夠用的。

“爸,我想你了!”令人反應不過來的是,喬雪傲突然朝着窗戶的方向跪下,透過窗戶,外面的雪花肆虐依舊。她嗚嗚咽咽地說了好多,熊斬拓聽出來她失去了父親。

雖說她父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曾因爲美玲的事情,專門弄了個八點刑場來對他進行報復,但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

想到慘死的美玲,熊斬拓不禁嘆息一聲:美玲是個好女孩。倘若她還在世,也會和我們一同經歷末日喪屍的風雨洗禮吧。

“好了好了,我都聽不下去了,你別哭了!”還是鄭棕邪忍着喬雪傲的哭聲走進來,大聲道:“你要是真的想你爹,就把這個末日喪屍遊攻破,給你爹報仇。”

滿臉淚痕的喬雪傲可憐地跪倒在地上,失去了父親的庇護,她喬雪傲什麼都不是了。以前在教室裡 她可以隨便羞辱別人,可以讓不順眼的傢伙滾蛋,可以讓老爸找社會上的人來收拾不聽話的。挑戰者裡被她叫人堵過的人不在少數,受害者更是男女都有。

現在呢?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如今竟淪落到被一幫人欺負得灰頭土臉的境地。強烈的心理落差讓喬雪傲產生了極大的妒忌心理。

她望着外面,眼中偶爾閃爍幾下,似是在皚皚白雪中望見父親那高大的身軀。

熊斬拓坐到沙發上,望着這個既可悲又可恨的同學,承諾道:“雖然龐恪他們都不打算救你,但我還是願意替你爭取一下。”

雖然對於慘死於喬雪傲之手的美玲來講是一種極大的不公,但把人就這麼丟在這兒,還是如此可憐的一個傢伙,熊斬拓捫心自問,他做不到。

棒打落水狗這種事,估計也就程雷鏈有這個閒情雅緻了吧。熊斬拓在心裡道。

嘶……怎麼最近老是想到這個基佬紫,不行不行,我得趕緊離開這棟暗無天日的樓,出去清醒清醒。老是想到這傢伙容易折壽的。

熊斬拓扶着喬雪傲起來,說:“起來吧,咱們得快走了。害怕就縮在我們後面,但你得記住一點,你早晚要學會面對。”

不等對方爬起來跟上,熊斬拓就先行一步,瞧了瞧隔壁房間的門:“出來吧,咱快下去找龐恪他們。”

……

【末日喪屍遊:反客爲主】

“隊長,這兩個人咱往哪押?”

“當然是地下室。”

一樓昏暗的走廊裡,隊長走在最前面,從兜裡摸出煙和打火機點上一根吸上,同時不以爲意地回答道。

一股濃煙味從前面瀰漫過來,味道特大,這幾天一直沒抽菸的晴空和颱風都被嗆了一口。押着他們的兩名隊員冷冰冰的面無表情,似是還在爲剛剛被颱風和晴空打得非死即傷的兩名戰友感到悲痛。這兩名隊友都被扔在原處,隊長打算把手裡這兩個人押好以後再回去管他們。

“隊長,咱什麼時候能殺了他們。老子忍不了了。”押着晴空的那位說。

“張連赫說如無意外情況,先暫時不殺。”隊長說話也開始沒了忌憚,畢竟在他眼裡,颱風和晴空已經落入了自己的手掌心。

颱風被押在最後,走着走着時不時地發出“嘶——嘶——”的聲音,看樣子是剛纔隊長往他手腕上開的那一槍讓他疼得不得了。的確,這傷口不大,但到現在都還一直冒血。

這走廊盡頭,就是通往地下室的秘密樓梯,極其隱蔽,藏在一道暗門之後。

走廊像是走不完,一路上各種彎彎繞,晴空和颱風兩人在這棟破樓裡走來走去,腳底早就被汗水浸透了。

走着走着,颱風總覺得押着自己的這人力氣越來越小。他注視了一下晴空,對方似乎也這麼覺得。

“走快點,早完工早休息。”隊長似乎發現後面走的有點跟不上了,往後一看,他的兩名隊友面色鐵青,深色呆滯着,像兩個機器人一樣空洞地在向前蹣跚。而晴空和颱風,與其說是被他們押着,倒不如說是被推着往前走。

“打起精神來!”隊長剛說半句,頓時發現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

“你們……”隊長眉頭一皺,忽然看見兩人嘴角都掛着血!

也正是此時此刻,晴空和颱風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被卸掉了,雖然猜不到這事情的緣由,但他們知道是有人暗中幫了他們。

同時掙開束縛,晴空與颱風對視一眼,颱風一個猛撲把隊長撲倒,晴空趁機一拳鑿在隊長的小腹上。隊長慘叫一聲,嘴裡噴出一些混雜着血和胃酸的東西。

兩人合力把隊長擒住,又回頭看了看在地上掙扎的那兩位,始終不明白怎麼了。

颱風把隊長留給晴空押着,自己走過去試了試其中一個人的鼻息。

“呼吸越來越弱,他們這是中毒了吧。”颱風疑惑道。

“中毒?爲什……呃,啊!”晴空話說到一半,隊長掙扎的力道突然大了起來,把整個身體都往晴空身上壓了過去。晴空一個不留神被他的後肘撞擊,沒穩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颱風小心!”晴空喊道。

電光火石間,隊長從口袋裡摸出槍,颱風條件反射地站起來,一個箭步向前反手打掉了隊長的槍。

晴空也爬了起來,順手把掉了的這柄槍收歸己有。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兩個傢伙已經死了。”颱風又蹲回去一試倒地的兩人的鼻息。

“你們!……”隊長也嚇了一跳,直覺告訴他很可能就是眼前這兩個傢伙搞的鬼。

“你們什麼你們。尊敬的先生,您剛剛要把我倆押去哪裡?麻煩帶路!”晴空兇惡地瞪了隊長一眼,一隻手探進隊長的褲兜,把藏在裡面的小刀也找出來扔在一旁。

兩人一起押着這位隊長,往剛纔的方向繼續走。

“謎題,似乎要等見到老大他們以後才能揭開了吧。”颱風的腦海裡不斷閃着剛纔那兩個人中毒的樣子,越想越覺得奇怪。

晴空心大,一直都在對臺風使眼色,意思是要不要現在就把這隊長殺了。

颱風搖搖頭:“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