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花娘聽了都挺奇怪,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能看到人就已經是新鮮事兒了,而這個人還是來找我的,這可就讓我倆猜不透了……
“帶他來見我!”我對陰差吩咐一聲,和花娘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等着。
過了片刻,陰差居然帶了一個孩子過來,也就是十多歲年紀,而且這孩子看起來十分機靈,兩眼提溜亂轉,看了看我和花娘,然後問道:“你們就是劉鬼和陰司的人?”
這下我和花娘更奇怪了,不明白爲什麼我倆的身份居然被他這麼個小毛孩子給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錯,你是誰?找我倆有事兒?”我和花娘對視一眼問道。
小孩兒聽了點點頭說道:“那就沒錯了,有人託我給你送封信。”
小孩兒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在一起的白紙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打開一看,只見上邊寫着一行字:“回去吧,別來找我,咱們緣分已盡,轉告大哥二哥,忘了我吧!”
我一看信的內容,立馬就知道是三叔寫得,趕忙從石頭上躥了起來,一把拉住小孩兒的胳膊問:“小朋友,這封信是誰叫你送來的,他人呢?”
小孩兒看着我誇張的表情,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哈哈哈,虧你還是個大人,怎麼遇事兒還這麼猴急猴急的,你猜我會告訴你嗎?”
我聽了一愣,這小子說起話來怎麼這麼自信,而且絲毫都沒有一個小孩子的慌張,就好像是個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一樣。
“說!派你來的人在哪裡?”我已經意識到了他不是個普通人,於是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胳膊,大聲問道。
我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小孩居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一下我和花娘都愣了,很明顯這就是個孩子,可爲什麼他的表現這麼奇怪呢。
就在這時,只聽噗地一聲,那孩子身上居然爆出一團白煙,嚇得我趕忙抽身後撤,花娘也跳了出去,和我對小孩兒形成了夾擊之勢。
可是等白煙散去,剛纔的小孩兒居然已經沒影兒了,在他站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束稻草,而且還紮成了一個草人兒的形狀……
“嗤!”我和花娘同時倒吸了口涼氣,這個小孩兒居然是用稻草紮成的,可是以我們的眼力卻都沒有看出來,可想而知扎他的人道行有多高。
“怎麼辦?是繼續找還是……”花娘走到我
身邊問道,畢竟這次找人是我拿主意。
我又拿起那張白紙看了看,確實是三叔的筆跡不假,難道說真是他弄的草人?按說不可能啊,他現在已經是個魂體了,任何道術都不可能再施展出來,而且真是他的話,爲什麼不想見我,雖然我們只是有過一面之緣,可是我倆聊得十分投機,根本不可能對我避而不見。
我想來想去,腦袋都快炸了,還是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但是這自己不假,最後我決定先拿回去給秦老大和李昊陽看看再說,否則讓我繼續在這裡瞎找的話也沒有什麼用。
“走吧,先回去再說。”我嘆了口氣對花娘說道。
於是我倆招呼所有陰差住手,慢慢地退出邙山!
可就在我邁出邙山地界地一剎那,突然間感覺好像有人正死死地盯着我,讓我十分不舒服,渾身上下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怎麼回事!”我現在隨着實力的增長,對一些危險的預感也強了許多,於是看了看旁邊的花娘和陰差,她們都沒有任何的異常,看起來只有我有這種感覺。
我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猛地回頭看去……
只見距離我幾十裡遠的邙山山頂,一道白花花地影子正在上邊隨風飄蕩,就是他,是他在看着我,目光是那麼的冷漠,眼睛裡沒有一絲的感情,就好像在看一件死物一樣!
“三叔,你果然在這裡,難道你真這麼希望我走嗎?”我看着那道白影,嘴裡喃喃地說道。
雖然離着這麼遠,我還是能看清楚他的臉,雖然依舊是我認識的三叔,可卻沒有了一點兒熟悉的感覺。
這時候他好像聽到了我在說什麼一樣,嘴角一翹笑了一下,笑得我渾身上下汗毛倒立,然後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走在我前邊的花娘等人發現我突然不走了,走過來問:“劉鬼?你怎麼了?”
“哦,沒事兒,咱們走吧!”我笑了笑追上她們,朝着三清山的方向飛去。
雖然我不知道三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可以肯定,這裡絕對不是陰秀才帶他來的,現在他帶給我危險的感覺比陰秀才要強烈一百倍,三叔啊三叔,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會突然從一個和藹可親的糟老頭,變成一個讓我看一眼就不寒而慄的亡魂,而他爲什麼又要跑到這荒無人煙的邙山來呢……
不管怎麼說,這次來總算找到了三叔的下落,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也好,至少沒
有落到別人手裡遭罪,這總是讓我暫時放下了心,餘下的事就只有回去稟明秦老大,由他來做決斷了。
中途的時候,花娘和我告辭之後就回了陰司,我自己孤零零地會了三清山,這次我算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當我回到三清山的時候,大夥兒都出來迎接我,可是卻見到我一籌莫展,於是他們紛紛追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只有把這次去救花娘,然後和她一起去邙山的經過說了一遍,又將那張白紙交給了秦老大……
“是三弟的筆跡不假,他爲什麼不見劉鬼呢?”秦慌也想不明白,按說他們三個雖說因爲打牌鬧了點兒矛盾,可是在正事面前不應該再耍小脾氣纔對,更何況去找他的是我,跟他又沒有直接的衝突。
“劉鬼,你真的感覺到殺意了嗎?”李昊陽扭過頭來問我。
“殺意……其實也算不上,只是一種很冷漠的感覺,就好像我在他眼裡不是人,就像一棵草,一塊兒石頭!”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說道。
李昊陽看看秦慌:“大哥,三地雖說以前挺不是東西的,可也從來沒見他有過什麼冷漠的表情,尤其是他發起浪來,那賤相簡直沒法看呀!你說他是不是被人給控制了。”
“不一定,從劉鬼所說的來看,這種行事風格確實挺像三弟,不過我相信其中絕對另有隱情,咱們有必要去一趟邙山了。”秦老大想了想說道。
“那家裡怎麼辦?沒有咱倆在這兒頂着,萬一黃嘯天那王八蛋躥到這兒,豈不是讓其他人平白無故遭殃了。”李昊陽終於說了句人話。
“這倒沒事兒,既然知道老三在邙山沒有危險,咱們用分身去就好了,又不是去打架,見了老三把事情說開了就好,也好弄明白他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秦老大笑着說道。
李昊陽這才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一閉着眼默唸了幾句,突然間每人頭頂咔嚓一聲劈出一道雷光,一閃就不見了蹤影,估計是找邙山的三叔去了。
大夥兒又聊了聊我救花娘的經過,就散開各自忙各自的去了,我先回家見了見我爸媽,跟他們吃了頓晚飯,然後一個人在三清山的花園兒裡散步,一來是這麼長時間了難得這麼輕鬆,而來我也可以考慮考慮如何應對天兆、天祟和上官炎這三個禍害。
可我剛到花園兒不久,一道倩影從我身後慢慢走了過來,走到我身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我能和你聊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