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秦慌用力要開自己的腕子,用牙齒叼住了傷口裡的一條手筋,使勁兒往下一撕,手筋居然被他給一嘴咬斷,另一隻手則伸到了自己的腋窩,用手指狠命得一掐,然後腦袋一甩,將剛纔被他咬斷的那根手筋給拽了出來……
“老大,你幹什麼?”我被他給嚇了一跳,趕忙大聲喊道,可再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秦慌渾身哆嗦着,用手指沾了點鮮血,張嘴噴出一口陽氣混在血中,在那條手筋上開始畫起了道篆,別看手筋十分纖細,可他寫上去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見,而且隨着上邊道篆越來越多,一股蓬勃的熱力傳了出來,片刻功夫整間墓室變得好像蒸籠一樣。
“祭!”秦慌畫好之後,整條手筋突然變得猶如一條被燒成紅色的鋼筋一樣,散發着逼人的熱力,被他直接祭到了空中,那條手筋頓時變得猶如一條靈蛇,在空中盤旋幾圈兒,然後看準小黑孩子撲了下去。
那小黑孩子也發現了這邊兒的異狀,可是苦於被我沒命地壓制,根本就無力再去躲閃,結果被秦慌的手筋纏了個正着,就聽哧得一聲,好像水入油鍋一樣的聲音傳了出來,那小黑孩子臉上立馬出現了痛苦的表情,我趁機崇尚前去,一鞭砸在了他腦袋上……
可這小子的腦袋太硬了,把我彈得往後退了兩三步,不過他傷的也挺重,雖然沒有暈倒,可是神智好像有些迷糊,只是拿着那把短刀使勁兒比劃,本來我想將短刀搶過來,但短時間也沒法兒得手。
“愣什麼呢,快走,我那條手筋頂不了多久!”秦慌拼盡全力朝我喊了一聲,然後將地上的瓷瓶抱起,一瘸一拐得往洞外走去。
我看了看小黑孩子身上纏着的那條手筋,已經在和小黑孩子身上的黑氣開始互相侵蝕,就好像一條被鹽酸開始腐蝕的鋼筋一樣,估計再有十幾分鍾手筋就要被毀了。
我心道不好,還是趕緊逃走吧,這個小黑孩兒太詭異,而且那柄短刀也不好對付,只能先回去準備好之後再去收拾他們。
於是我轉身從石門躥了出去,追上秦慌之後拉着他飛快地鑽出柳陰包,然後架上神鞭朝着三清山全速趕去。
一出柳陰包,秦慌精神一放鬆暈了過去,我只好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抱着瓷瓶,全速逃命。
“這個小黑孩兒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我的死鬼經居然都不能把他身上的陰晦之氣吸出來,以
後碰上可要多加小心了。”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全速飛行,低頭看看暈過去的秦慌,心中很是感動,他爲了救我先是替我擋下一刀,然後又廢了自己的一條手筋,這簡直和他平時的缺德樣兒一點兒都不符,不過我知道,這纔是他的本心。
飛了一天一夜,那小黑孩子並沒有追上來,我這才放了心,不過卻不敢把速度放慢,馬不停蹄地趕回了三清山。
一進三清觀的大門,我就大聲把何婷喊了過來,之後疲憊不堪的我往地上一躺就睡死了過去。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睜開眼後發現大夥兒都圍在我身邊……
“老大,你總算醒了,你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怎麼秦老大受了那麼重的傷?”大牛見我醒了,長出了一口氣問道。
“秦老大呢?他的傷怎麼樣?”我沒有回答大牛的話,張嘴問道。
“放心,死不了,雖然沒了手筋,不過我的醫術可不是蓋的,以後活動不受影響,現在正在他屋裡睡大覺呢。”何婷笑着說道。
“哦,那就好……”我直到現在才真正的放下了心,要是秦慌有什麼閃失,我恐怕會難受一輩子。
於是我將這幾天我倆去柳莊,然後找到柳陰包,還有三叔以前配冥婚生鬼孩子的事兒通通講了一遍,聽得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沒想到三叔還有那麼一段兒往事,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隱藏得那麼深。
“打傷你們的是那副畫裡的小孩子?陰器有那麼厲害嗎?”大牛聽了有些不信。
“我告訴你們,以後誰要是遇到類似這樣的怪物,不要和他們硬碰硬,能跑多快跑多快,否則下場絕對比我和秦老大慘。”我見他們都有些懷疑,趕緊提醒他們,否則真要是敢去和那小黑孩子過招兒,恐怕直接就有性命之憂了。
大牛等人聽了點點頭,他們也不是傻子,能把我和秦慌傷成這樣的怪物,他們上去只能是送死。
讓他們出去以後,我有休息了一天,秦慌也醒了過來,然後將我們帶回來的那個瓷瓶放到了大堂。
“各位,我來介紹,這是就你們三嬸兒!都過來見禮!”我拍着瓷瓶對大家笑着說道。
“三嬸兒好!”大家起鬨似的喊了起來,其實我們並不是還對三叔有着什麼感情,只是藉此來放鬆一下連日來的壓抑。
武銀環聽了有些扭捏,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沒跟什麼人
有過接觸,而且又在墓室裡關了千年,唯一他最熟悉的人還棄她而去,所以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因爲三叔而被關了這麼多年,我們一定想辦法把你給放出來,不過還需要你來配合我們找到三叔的下落。”我見她不說話,就笑着說道。
武銀環聽了答應一聲:“多謝各位了,我什麼都不懂,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我只是想看看那個孩子!”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我點點頭說道。
我將瓷瓶抱到了院中,秦慌和李昊陽已經擺好了法臺,上邊擺放着所有的應用之物,等我將瓷瓶放在法臺中間之後,秦慌抽出一柄桃木劍,將自己的頭髮披散下來,又脫去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滿身的橫肉和紋身……
只見他先是在法臺前隨意踏了幾步,臉上的表情開始慢慢癲狂了起來,隨着滿頭亂髮被他瘋了似的甩來甩去,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快。
這種步伐我聽他給我說過,叫癲步,乃是做法必不可少的步驟,如癡如癲纔可以引動神明之力。
這個時候,李昊陽走到了法臺的另一邊,與秦慌不一樣的是,他穿戴整齊,一幅道貌盎然的樣子,手中桃木劍十分瀟灑地刺了幾下,然後開始用劍尖在虛空畫着什麼,兩個人的動作越來越快,沒有多久,一股清風撲面而來,讓我們所有人都爲之一爽。
突然,法臺上的瓷瓶飄了起來,慢慢得懸在了半空,秦慌趕忙跑過去,咬破左手中指,將血滴在法臺上的一個盤子裡,用右手拇指按住中指和無名指,剩餘兩指各自輕點了一滴鮮血,然後頂在了瓷瓶的下方。
李昊陽沒有上前,但是手中的桃木劍越舞越快,半天后突然一劍刺在瓷瓶頂端,只見那瓷瓶一陣抖動,帶動這秦慌的手臂也開始動了起來。
而秦慌的手臂一動,全身都開始顫抖,緊接着就翻了白眼兒,但是他的左手卻慢慢得擡了起來,慢慢地握成拳頭,在四周慢慢地滑動……
“看到沒有,只要他的胳膊停下來,就會指出武銀環兒子的方位。”何婷邊看邊給我解釋道。
“不是吧,這也太玄乎了。”我不可置信地說道。
可就在這時,突然間一股陰風傳來,吹得整個院子都昏天黑地,接着就聽嗖嗖聲不斷,四道黑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圍着三清觀轉了一圈兒後,懸停在了我們頭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