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見不得有人說慕容悅沒有教養,只因當初在西國帝都人人都鄙夷慕容悅是一個民間的公主,沒有教養。
那時他在韜光養晦,彼時早已卸去僞裝,他能保護她的,就絕對不能讓她受傷害。
在他們走後,光漁郡主的就像突然倒塌的城牆,轟然倒了下去,只等一陣尖叫。
“郡主,您怎麼了?”
“郡主,您的腿?”
“來人啊,傳太醫……”
伊然讚歎道:“錦世子,你真不愧是我最崇拜的對象啊。”
“哦?”蘇年錦好笑道:“你最崇拜的對象不是一直都是你家小姐嗎?”
“小姐是我最最崇拜的對象,你看她算計人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就知道了。”伊然翻了一個白眼,道。
慕容悅在轎內聽着淺淺一笑,突然想到了青涯,這十多天,他在做什麼呢?
很快的到了二道宮門口,慕容悅沒有換坐騎,蘇年錦和伊然倒是乘坐上去了。
一切都是這麼自然,仿若顧子美從來都不是他們之中的一員似的。
走在帝都的街道上,聽着一路的吵雜聲,慕容悅掀開車簾一道細縫,朝外看去。
這個時辰,店鋪大部分都是開了,行宮處在北城一條繁華的街道,不少的公子佳人都出來了。
這裡的民風是比較開放的,女子雖然依舊養在深閨中,卻沒有什麼女子不得露面的奇異風俗。
她擡眼望去,是一家酒樓,眼角一撇,攬月樓,便看見了山茶花落在牌匾的一個角落。
山花組織是一個非常奇異的組織,它在任何行業都排不上號,甚至還是爲人所不知的,卻又是這麼鶴立雞羣,格外突出,讓人聞者退避三舍。
而老頭也並沒有用雪山的任何一樣東西來作爲標誌,而是用的山茶花,聽說,山茶花曾經是老頭最愛的女子所喜愛之花,如她所喜愛的君子蘭一般。
君子,凌於泰山之頂,立於雪山之巔,不曲不折。
“月樹,這家酒樓的負責人,你聯繫過嗎?”慕容悅逼音成線朝着一個角落說道。
“聯繫過了,這裡的老闆,叫藍山,是葉紅攬過來的。”
“哦。”慕容悅說完之後便沒有了下文。
期間路過了常山侯的府邸,付甘可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旁邊站的是一副嬌俏佳人打扮的付凝可,兩人拎了東西,結伴而行,一直跟在慕容悅的身後。
這一條路上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即便是個窩囊廢,教養素質也都是一流的,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去趕本身就在自己前頭的馬車,只是那馬車看不出來是誰家的標誌,倒是讓後面兩兄妹談論了半天。
到了行宮,一如即往的清清冷冷,並無人出來迎接。
到是讓後面那兩人驚訝了半天,連忙催着車伕快些趕。
馬蹄聲也是驚了蘇年錦和伊然,腦中突然想起一個想法,這兩天不是蹦着行宮來的吧?
一停頓,一
追趕,兩撥人自然就碰上了。
“敢問車裡的是誰?也是來行宮看望元冗公主的嗎?”付甘可在煙花之地混久了,油滑是學了個精,一挑簾就是直接問道。
擡着慕容悅的轎子停在前面,想起前日顧子美和伊然講兩人到了付家的情況,被廣陵侯夫人完全是當兒媳女婿似的拉着講了半天,一會兒誇誇這個漂亮,一會兒誇誇那個有出息,付甘可和付凝可像是怕兩老不知道兩人的好似的,往死裡講兩人的優點,講的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雙雙疑問,這是我嗎?從申時三刻上的門,被拉着講到了酉時左右,兩人就被三人的口水給淹沒了,哦,還有一人陪伴着他們,那就是寵妻過度的常山侯。
若不是吃晚飯,兩人推遲着說公主有傷,身邊伺候的人不多,兩人必須回去在身邊伺候着,這廣陵侯夫人怕是還有留兩人過夜了。
所以對於這兩個極品兄妹,伊然和顧子美齊齊表示,以後見了就要退避三舍。
伊然推了推蘇年錦,示意他說話,罷了還將身子往裡縮了縮,只差沒倒掛在車頂上了。
“付小侯爺來看望公主?”蘇年錦挑開簾角,只露出一個臉,溫和道。
付甘可一看是蘇年錦,便拱了拱手,道:“原來是錦世子,聽聞昨夜元冗公主已被皇上欽定於皇后,卻是一舞受了傷,家母昨日見到,恨於不能親自上前探病,今早便叫我和舍妹特意來看望一番。”
付凝可也從馬車內鑽了出來,一襲粉衫更是襯得她靈動可愛,與之草原的安迪兒公主豪不相讓。
蘇年錦眉目帶笑,道:“不知道付小侯爺可是知道昨夜公主宿在養心殿?”
付甘可一愣,臉色變了又變,身邊的付凝可已是叫道:“公主還沒大婚,怎麼能侍寢,哥,怎麼辦,公主壞了名聲,顧公子必定受累。”
“別總惦記着你的顧公子,伊姑娘也受累呢。”付甘可也是滿臉不可思議又苦惱的叱着付凝可。
付凝可向來是與付甘可不對盤的,立即反駁了他,“你懂什麼,你聲譽極差,伊姑娘受累不受累,配你都是綽綽有餘,但是顧公子就不一樣了,你妹妹向來是大家閨秀的典範,若是他娶我時,旁人說他配不上我,豈不是傷了他的心?”
兩人你來我往,一點也沒有注意另外兩人的感受,直接將見過兩次面便心儀的人作爲對象談婚論嫁了。
伊然在馬車裡一頓哆嗦,扯了扯蘇年錦的袖子。
蘇年錦會意的笑了笑,道:“兩位,公主只是傷重,動彈不得,借南皇的養心殿休養了一晚而已,不是侍寢,也沒有辱沒名聲。”
他只是解釋了一下慕容悅住養心殿的事情,對於伊然和顧子美的事情,反倒是樂見其成的,畢竟這帝都盡是一些鬧心的事情,來些無理取鬧的事情也好調解一下心情。
“原來沒有啊,那可好,顧公子就可開開心心迎我入門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最開心也莫屬於付凝樂了,她笑容如花,只差要蹦起來了。
慕容悅也覺着好笑,這付凝可比一般女子而言似乎是活潑的有點過了頭。
“我是哥哥,我先娶了你才能嫁!”付甘可似乎是見不得付凝可好過似的強調道。
即便伊然是個隨性灑脫的女子,聽着這不打招呼就佔有的話語,也是上了一些火氣,見着蘇年錦似乎聽得很是高興,心情莫名的就不是很好,一腳踹了蘇年錦。
蘇年錦顛倒在馬車旁,將車簾捲起了半邊,而伊然,正咬着衣裳四肢撐開,橫掛在馬車門口的上空。
付甘可付凝可奇怪的看着蘇年錦不懂他爲何摔了出來,像是被踢出來的,可是仔細一看裡面似乎又沒有人,付甘可好奇道:“錦世子,你腿腳不方便嗎?要不我揹你進去吧!”
正愁公主不在,找不到藉口進去呢!
“不用,錦只是被這馬車給顛了一下。”蘇年錦淡淡道,對着一旁的車伕訓道:“回去把這馬好好訓一頓,若是哪一回載的是公主,也這麼被顛簸一回,後果不堪設想。”
車伕是蘇年錦身邊的暗衛,聽着自家世子將罪過全部推給馬,僵硬的嘴角抽了抽,他離得近,武功又高強,自然是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世子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
他恭敬道:“是。”
蘇年錦滿意的朝他笑笑,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着付凝可道:“付小姐,顧子美犯了錯已經被公主打發走了,可能不能娶你過門了。”
“什麼?”付凝可正在喜滋滋的幻想成親之日顧子美那張驚爲天人的臉有多麼的傾國傾城,突然聽到蘇年錦的話,身子一直,“砰”的一聲撞到了車頂上。
“錦世子說,你的如意郎君已經不在南國了,你就不要做夢想讓他娶你了。”付甘可直接道,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馬車,道:“不就是一個男人麼,你那麼驚訝做什麼。還撞了我的馬車,這馬車可是上好的黃梨木做的,不說價值價值千金,八百兩總有的,這可是我半年沒去看雅樓關在書房才得來的啊。”
他說的越來越傷心,狠狠的瞪了幾眼付凝可。
蘇年錦倚在車上也是笑,這一對兄妹實在是太極品了,估計四國都找不出這樣的兄妹了,說他們感情不好吧,出了事,總是第一個護着對方,說好吧,無論是大事小事第一諷刺的也是對方……
付凝可翻了翻白眼,也不理會他,看着蘇年錦問道:“錦世子,你可知道顧公子爲何會被公主打發走?顧子美論相貌論才能也算是一等一的,元冗公主怎麼不知珍惜要將他送走,虧得她打了我,我都不計較,她竟然這麼對待我的顧的公子!”
蘇年錦什麼都好,唯獨看不得,聽不得有人說慕容悅半點不好,在伊然仇視的眼光下,終是面色冷了冷,道:“兩位竟然是來看望公主的,那便先進去吧,堵在這門口讓別人看了也是笑話,哦,對了,前面那一頂轎子裡的便是公主,剛剛你們想搶她的人還有抱怨她的話,估計她都聽得一清二楚了,兩位現在還要進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