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悅再次進來南國後宮,鬼鬼祟祟的走在這鮮爲人際的道路上。
經過風雪侵襲過的花草已經奄奄一息,而旁邊的樹木已是沒有半分葉子的痕跡,可見淒涼。
季亦淞在慕容悅進來皇宮之後便是封住她的武功,有時還特地找些事給她做,不過無非就是一些整理奏摺而已,然而這卻並不能禁錮住慕容悅的好奇心。
慕容悅的本性本來便是活潑的,只不過太多的事情壓着,使得她一直鬱鬱寡歡而已。
閒來無事,她就想來這後宮逛逛,當初那些事若是成了,她怕也稱了這宮的一個木偶了。
季亦淞知道以後,便是再也不讓她逛了,然而,越不讓她逛,她就越要逛。
她用前世的身份忽悠住了流風,作爲條件,她要單獨出來,而流風,此刻應當是在朝陽殿等着季亦淞下朝了吧。
她捂着嘴巴偷笑,輕輕的走過去,突然看見一座院牆之上有着鮮豔的色彩,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
走到面前,才發現是一片牆,佈滿了綠色的青苔,而牆的周圍有着深淺不一的荒草梗,顯然是很少有人來這裡。
她走過去,想要爬上去,可是卻出乎意料十分滑溜,又沒有可以作爲支撐點的地方,怎麼都上不去。
由於滑下來好幾次,特地爲了出來換的宮女服也被弄的髒兮兮的。
突然的,腰間傳來一股力道,慕容悅只感覺片刻之間,就來到了這牆內。
她一驚,偏頭一看。
青崖。
“你怎麼在這?”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當初青崖死活都不願意跟着,後來雖然安安分分呆着,卻是也告訴了慕容悅,等她一成親他就會離開,遊蕩四國。
在之後都沒有見着他,慕容悅自然是認爲他走了,原本還覺得這樣一個跟來自己許久的人,能夠再次跟着也算緣分,可是後來也想通了,緣分終究是一種微妙的東西,斷了也是常事,既然他不願意,又何必捆着他,自找苦吃呢。
這樣,兩人都是痛苦
萬分。
“我一直都在。”青崖道。
他面無表情,也沒什麼心思,更沒體會到慕容悅話中的驚訝。
就像這一場見面,再平常不過一樣。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在南國皇宮裡?難不成你是要來複仇?青崖,不是我說你,你……”慕容悅腦子一轉,驚天地泣鬼神的復仇事件便是從腦海中構思出來了,於是喋喋不休的勸告也是出來了。
青崖一臉無奈的看着她,在她面前擺了擺手道:“公主,賞花。”
“我再也不是公主了。”慕容悅一聲咕噥,卻是轉移了視線。
一院子的梅花就像是奪豔似的開的鮮豔燦爛,卻又默默無聞,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梅花香,卻沒有濃妝豔抹的意味,更透得它像是遠歸的遊子。
既沒有刻意的熱情,也沒有冷淡的漠視,就是這種相視一笑的溫馨才透得出這種讓人懷念的意蘊。
看着這花團錦簇,慕容悅突然醒過神來,這是哪呢?她曾問過季亦淞,這皇宮是否有理化,然而季亦淞說沒有。
一種花而已,有或者沒有,都沒有什麼需要騙人的。
“這是折殿。”青崖看出她的困惑,輕聲道:“當初你第一次皇宮的時候,進的便是折殿。”
慕容悅有些不信,“我當初進的確實是折殿,可是折殿雖然不說是奢侈華麗,也算得上是富麗堂皇了,怎麼會有這麼荒涼的景色?”
的確是荒涼,這一片梅花底下,都是雜草,雖然沒有隨風飄揚,也是枯黃的經絡不斷的連着呢。
青崖道:“你當初只進來前殿而已,這裡雖然荒廢了許久,卻是當初皇后所住之地,自然是富麗堂皇的,作爲皇后的親子,季亦淞又怎麼會不讓這裡真正荒廢呢。”
“你倒是猜得準我的心思。”青崖的話剛落下,一道陰沉的聲音便是響了起來。
慕容悅自是認得出這道聲音的,沒有由來的後背一突,一股股寒意漸漸的襲上來。
案例說,她雖然被封住了內力,也沒這麼怕
冷纔是,下意識的拉扯着青崖的袖子,畢竟在她的眼裡,青崖可是信任了這麼多年的人,靠近殿取取暖總是沒錯的。
青崖一驚,季亦淞更是臉色黑的跟個包公似的,募然一聲驚怒傳遍了折殿大大小小的角落。
“慕容悅,我就這麼可怕嗎?”
慕容悅身子一抖,心想,以前還沒覺得您有多麼可怕,如今我是覺得什麼都沒您可怕。
只是這話,她是不敢說的,太歲頭上動土,誰知道什麼後果啊,何況她小命還捏着別人手裡呢,她怡然自得不代表她不怕死啊。
慕容悅沉默,隨即又覺得這樣不太對,立即堆起來笑臉,小聲道:“不可怕不可怕。”
她若是沉默,季亦淞還覺得正常,畢竟慕容悅一向都是高貴冷漠,要麼不鳥你,要麼整死你,毒蛇的程度也是光明正大,從不懼怕怒火與抱負,可是如今這臉色,活脫脫就是怕你一怒之下殺了她!
這樣超脫常理的事情,向來都是反着來的!季亦淞理所當然的理解成了慕容悅十分厭惡他呢,一口氣沒下去,另一口氣已經上來,當真是有嘔血的程度的啊。
自然,一國帝王被氣得吐血,這事季亦淞絕對做不出來,自然是隻能忍着,也只能拿青崖發作了。
慕容悅若是知道他這副心思,也定然不會那副姿態,反而會衝上去罵兩句,這不,做賊心虛通常也是不得好的。
“私闖皇宮,你膽子倒是挺大。”季亦淞冷暱了青崖一眼,倒是沒有當即發作,而是拿捏起來帝威。
對於季亦淞,青崖可以一點客氣的意識都沒有,沒有見着他上去拼命就不錯了。
青崖摟着慕容悅的腰,做好隨時準備開溜的準備,臉色都沒有給季亦淞一個。
季亦淞雖然爲人冷漠,但是脾氣卻有些稍稍的暴躁,特別是最近被慕容悅各種刺激和挑撥,遇到一點點關於她的事情更是暴躁,如今青崖的行爲落在他眼裡自然就是挑釁了。
他大手一揮,掀起龍袍獵獵,喝道:“慕容悅,你給我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