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淞駕崩的消失在這原本混亂的天下更是添了一份亂,流風將季亦淞安葬之後便帶着暗衛離開了,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南國因此大亂,沒有皇室,幾百年前的旁支都被挖了出來,各種皇室之爭開始上演,原本平穩祥和的南國被弄的烏煙瘴氣,比之北國還更加的紊亂。
東方從收拾好西國之後便對南國置之不理,任由他們爭去,越亂他越喜歡。
他的刀直揮北國,讓原本還在歡樂窩中的北國一下子驚醒,臨時的反抗十幾天就被攻破。
這一天,東方從在北國皇宮裡欣賞着各種享受的器具,看到那頂煉丹爐的時候不由覺得好笑。
這昏庸的皇帝,還真相信這長生不老。
突然一隻海東青飛來,他手一擡,海東青便停在他的手臂上,將它腳上的紙條取了下來,看完之後欣慰一笑。
蘇年錦已回東國!
他淡淡一笑,低聲道:“貌似慕容悅也在東國!”
慕容悅走在東國的大街上,當真是繁華如畫,民安衆樂。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春天,東國的天氣比之四國的天氣更加的暖一些,可是慕容悅卻依舊穿的十分厚重。
她三步一停,看着旁邊的小攤,很是愜意。
他們在這裡買了一個小房子,慕容悅也當真只想出來逛逛,她親自走遍帝都所有的風景,看着梅花凋零,看着春暖花開。
青崖將在一旁護着慕容悅,道:“我們回去吧,該吃飯了。”
慕容悅點了點頭,兩人便依在一起走了開去。
“噠噠噠……”馬蹄生遠遠的傳來,青崖剛要護着慕容悅離開,後面一個小孩突然哭了起來。
慕容悅回頭一看,推搡着青崖,“你先去救她,我能避開。”
青崖看着她堅決的眼神,飛奔而去,而慕容悅卻慢慢的移開,她的身體已經跟老太太的一樣,行動緩慢。
她咬着牙蹣跚的走過去,馬已經衝了過來。
“小姐!”青崖回頭嘶喊道。
馬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馬上少年擰着一臉得瑟的笑容,看着慕容悅撲倒在地上的身體,殘忍的直接踏過去……
“啊!”衆人突然捂眼,卻聽到一個尖叫。
只看見一個黑衣人翩翩墜落,硬生生的將馬踢飛,一個俊美的男子從一旁走了出來,看着慕容悅眯着眼笑了,溫柔的將她扶起來,摸着她的臉龐,柔聲道:“怎麼不等我呢?”
慕容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做夢似的,她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是的,肯定不是的。他還有半個月才醒,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傻丫頭。”蘇年錦將慕容悅抱了起來,拍着她身上的灰,親暱道。
慕容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手擡起來又落下去。
“你是誰?”她的表情呆呆的。
蘇年錦輕輕笑了出來,摸着她的臉,瘦弱的顴骨有些隔着蘇年錦的手,他心疼道:“你瘦了。”
是啊,瘦了,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慕容悅卻突然甩開他跑開,可惜卻跑的十分慢,青崖出來扶住慕容悅,低聲道:“真的是他!”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慕容悅瘋狂的搖頭。
“慕容悅!”青崖突然喊道,“你冷靜一點!”
而那摔下馬的少年此時也是憤怒的喊道:“是誰,究竟是誰踢了本少爺的馬!”
他掙扎着起來,可是卻摔得很重。
蘇年錦冷睨了他一眼,他突然瑟縮道:“年郡王……”
蘇年錦追着慕容悅而去,步子不快,也不慢。
“慕容悅,他是蘇年錦,你心心念唸的蘇年錦,你的真就不想要再看一眼她嗎?”青崖細細道。
他和慕容悅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自然是瞭解他的。
“阿悅。”蘇年錦輕聲喚道,看見慕容悅不轉過神來,柔聲道:“我想你了,好想。你跟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阿悅,我醒了,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便拼命的醒了,東方從跟我說,你在東國,我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我找了你好久,現在終於見到你了,你就要走了嗎?你不想要跟我再說一句話嗎?你不想問問我的傷好了嗎?你不想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嗎?”
慕容悅的身體抖着,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卻強忍着不轉過身來,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不能回頭,不能回頭,衛朧月,你都要快要死了,你不能去連累他!
“阿悅,你跟我說,你再南國的時候,便是喜歡看着梅花的盛開,你每天對着她祈禱我的身體能夠健康,因爲梅花詩堅韌不拔的,你跟我說,季亦淞救了你,他還逼着你給他整理奏摺,那個時候你多麼希望我去幫你揍他,你跟我說,你又找到了青崖,可是你總覺得他是受別人旨意跟在你身邊的,若是我在身邊就可以去幫你查看了,你跟我說,你看見李康德,他劃破了你的披風,讓你受了好久的凍,若是我在,我就可以教訓他,你跟我說,你們在院子裡堆雪人,流風總是能夠第一時間就知道你堆的是什麼,你好羨慕這樣的護衛,你也想要一個,若是我在,我便可以充當那個護衛了,你跟我說,你被李康德挾持了,他還要你嫁給他,若是我在,我會是什麼神情?阿悅,若是我在,我定會讓他此生都不要出現在這個世上,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愛你,只要有我在,容不得別人染指。”蘇年錦站在她的身後,深情的望着她的背影,深情溫柔,語氣不大不小,有着一抹笑意,字句清晰,飽含感情。
慕容悅慢慢的朝前走去,身旁的百姓已經有人試圖去擋住慕容悅的路,卻被青崖給撥開了。
他們叫囂着,“姑娘,我們郡王英俊又多才,是個不好多得的良人,您就留下來吧!”
不能,不能……慕容悅一遍又一遍的告誡着自己,腳步踉蹌的朝前走去。
“我在沉睡的時候總能想起你,想起你對我的冷漠,想起你對我的戲弄,想起你紈絝不急的神情,想起你堆自己人護着的緊張。我在想,若是我能夠醒過來,我的世界會不會因爲有你而更加的精彩,可是我醒不來,我就像被困在一個牢中,任由我怎麼衝刺我都衝不出去,我時常夢到你出事,夢到你醉落山崖,夢到你掉落水裡,我的心裡就被揪起來的一樣。在你回來之後,我才感到安心,聽着你對我說的輕聲細雨,我會感覺幸福,聽着你在我牀前的哭泣,我會感覺到恨南國,聽着你跟我說,你要走了,我多麼想馬上就攔住你,可是我無法做到,我掙扎着,劇烈的掙扎着,卻依舊抓不住你的手,阿悅,這一回,我也一樣在掙扎着,劇烈的睜着着,你能不能讓我抓住你的手,你能不能就此停留在我的身邊。”蘇年錦慢慢的追着她的腳步而去,聲音緩緩動聽。
“李康的因你而死,於是你對他的記憶會深深的鎖在腦海裡,季亦淞爲了防你自由而死,於是你這一輩子都會感激他,可是我還活着,我想要爲了你活着,我想要一輩子照顧你,愛護你,陪你一起快樂悲傷,陪你一起終老。”
他一步一步的走去,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慕容悅突然回頭吼道:“我快要死了你不知道嗎?我快要死了!”
青崖
突然感覺到心頭一跳,蘇年錦卻快步走上前抱住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去死,我只要你,只要你。”
慕容悅突然哭了起來,垂着他的胸膛,嘶啞道:“我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也不知道她是在表達什麼,或許是在表達生活的絕望,又在表達對命運的不公,或許還有對這些生命的眷念。
她想活着,好好活着,陪着蘇年錦一起活着。
慕容悅哭累了,暈倒在了蘇年錦的懷裡。
衆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蘇年錦趕緊將慕容悅帶到公主府上去了。
慕容悅這一睡就是到了半夜,青崖一直坐屋頂上,望着天空惆悵道。
“想什麼呢?”突然身旁上來一個人。
青崖看去,一張絕美的容顏在這黑暗中在這黑暗中分辨不明白是男是女。
“你怎麼在這裡?”青崖好奇道。
這是顧子美,那個在普及寺廟不知所蹤的顧子美,慕容悅在來的路上也向青崖提起過,爲沒有得知顧子美得消息而感到遺憾。
顧子沒輕輕笑道:“出來遊玩,見到蘇年錦就跟着一起來了,想着蘇年錦還這麼活蹦亂跳,說不定阿悅也還活着。我想的果然沒錯。”
青崖呵呵一笑,盯着他星子般的眼眸,突然說道:“若不是首先清除,我想,我真是分不清你究竟是男是女。”
顧子沒臉色一黑,在這黑夜中看不明白,只見他丟了一罈酒給青崖,沒好氣道:“我特地上來給你送酒喝,你就這麼對我,果然是好心沒好報!”
青崖也不反駁,嘿嘿笑道:“你敢說,你來找我不是想要找一個人喝酒嗎?”
顧子美不語,手中的罈子卻朝着青崖手中的碰去。
“有心事?”顧子美問道。
“恩。”青崖漫不經心的達到。
顧子美呵呵一笑,“我也有。”然後自顧自的說道:“我以前是西國望族的一個嫡子,可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家族就以我是不詳之人的原因將我趕了出去,那時候我大約是三歲還是四歲來着,我不記得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有些恍惚,似乎是在回憶。
青崖問道:“爲什麼將你趕出來?”
“風水唄,我從出生就死了好幾個人,然後漸漸的不是榻了房子就是賠了生意,總之我是一個人人厭惡的不祥之人。”顧子美沒心沒肺道。
“然後呢?”青崖道。
顧子美笑道:“然後啊,然後我最愛的母親力排衆議將我送進了普及寺廟,那時候的我天天盼着我母親和哥哥來看我,可是盼好幾年都沒有人來,那個時候我就鬧着要下山,要回去問問他們,爲什麼不來看我。好不好笑?”
青崖皺了皺眉,“不好笑。”
“可是我現在想起那個時候覺得好好笑呢,我就覺得我怎麼就那麼能鬧呢,當所有的人都拋棄後,舉青師伯出來安慰我,親自將我給抱了進去,給我將阿悅的故事纔將我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的天性就是不喜歡別人比你好還怎麼的,那個時候我一聽慕容悅比我還慘,我立馬就好了,還握着拳頭高聲道,以後我要保護這個女孩,一定不能讓她受傷害,想起那個時候的我啊,我就覺得年少真好!”
青崖呵呵笑道:“現在呢?”
顧子美躺在屋檐上又灌了一口酒,惆悵道:“現在?現在只覺得惆悵啊,真是問君惆悵有多少,錦繡江山比不上啊!”
青崖沉默了許久,自在的灌着壇中的酒,許久才問了一句,“是因爲慕容悅嗎?”
顧子美久久都沒有迴應,等青崖偏頭過去看的時候,他已經睡着了。
青崖笑了笑,將兩罈子酒都喝光,望着那蒼穹的明月,低聲呢喃道:“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說完也躺在顧子美身邊睡了。
上邊這麼惆悵,下面卻是一片溫馨,因着慕容悅沒醒,蘇年錦親手幫慕容悅擦身之後,給她脫了衣裳抱着她睡了。
他摟着她的身子,有些皺眉道:“真是瘦了好多,該死的雪山老人!”
慕容悅突然翻了個身,趴在蘇年錦的身上,嘟噥道:“不準罵師傅!”
蘇年錦苦笑不得,“還護短!他這麼對你,你還護着他,真是一個沒腦子的!”
將她的身體再次移開,摟着她想睡一個安心的覺,可誰知這一天晚上慕容悅都是一個不得安寧的!
翻來覆去,她倒是睡的十分香甜,可是一旁的蘇年錦簡直是有哭說不出,一晚上都給她蓋被子,移身子。
等道了天矇矇亮的時候,慕容悅才稍稍消停一會兒,蘇年錦盯着一對大黑眼看着熟睡的慕容悅,狠狠的親了一口,“這是獎勵。”
說完摟着慕容悅睡着了。
晨間,公主府十分熱鬧。
屋頂上站着許許多多的人,一雙雙眼睛盯着顧子美和青崖。
顧子美翻了一個身,卻打破了身旁的酒罈,於是酒罈就滾滾而來,砸在院中一片清脆的響聲。
青崖皺了皺眉,眼睛慢慢的睜開,突然聽到身旁的人指指點點道:“醒了,醒了。”
青崖剛剛還處於朦朧的狀態精神頓時敞開,定睛一看,這密密麻麻地人羣,他有些弱弱的問道:“請問,這是幹嘛呢?”
一個少年走了出來,正式昨天在街上救慕容悅的那一位,他指了指他身旁的顧子美,緩緩道:“兄弟,你知道他是誰嗎?”
青崖有些摸不着頭腦道:“不是顧子美嗎?我們昨晚喝酒來着。”
少年眼神閃爍的看着他,道:“你們認識?”
“認識呢?以前還打過架。”青崖老實的回答道。
周圍的人突然齊齊“切”了一聲,紛紛離去,轉眼,剛剛密密麻麻地人羣已經不見了蹤影。
顧子美此時才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感慨道:“東國就是好啊,這個季節睡在屋頂上都不生病。”
青崖也是贊同的點點頭。看着渾身散發着酒氣的顧子美道:“你是不是酒量不太好啊?”
顧子美臉色沉了沉,他是沾酒必醉,酒量最差,何況昨天偷來的酒可是上好的女兒紅,他有些悽悽道:“我昨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青崖驟然搖頭,“沒有沒有。”
“真沒有?”顧子美不死心的問道。
青崖沉默了一下,這一下卻讓顧子美得心低到谷底裡去了,抓着自己的頭髮牢騷着,爲什麼要喝酒喝酒啊。
“我想了想,真沒有!”青崖擡眼認真的看着顧子美,有些詫異的看着他發瘋,好心道:“你怎麼了?”
顧子美白了他一眼,還不解氣的吼道:“你爲什麼不早說!”
青崖莫名其妙,愣了半響。
下面,慕容悅被那瓦罐砸碎的聲音驚醒,動了動發現自己腰上有着一隻手,驚訝的一回頭,便看見蘇年錦那張英俊的大臉,臉色微紅,慢慢的將他的挪過去,可是突然的那隻手卻更緊了緊。
蘇年錦睜開眼,露出標準的八顆白牙道:“早上好。”
慕容悅期期艾艾道:“早上好。”
蘇年錦湊了過來,慕容悅卻往後推,直至蘇年
錦的笑意終於止不住的蔓延開來,他擲地有聲道:“阿月,昨日還有一句話沒有對你說,因爲我只想對你一個人說。”
“恩?”慕容悅疑惑的擡眼。
“我還記得,你是我的衛朧月!”蘇年錦咬着他的耳朵輕聲道。
慕容悅臉色一紅,許久才道:“知道了。”
這一天的早晨,公主府過的格外愉快,特別是郡王的房間,一室幸福,蘇年錦能夠擁着慕容悅感到幸福,而慕容悅雖然爲了蘇年錦的在乎感到幸福,卻也有一抹憂慮出現在心中。
因着慕容悅已經錦將整個帝都都逛遍了的原因,蘇年錦只是將慕容悅鎖在公主府裡賞賞花,曬曬太陽,過的十分愜意。
這一日無憂老人到了,伴隨的還有雪山老人。
無憂老人直直本着後花園而來,慕容悅躺在蘇年錦的懷裡睡了,很是安寧。
雪山老人一進來看見這個情景,沒由來的怒火使得他衝上去想要將慕容悅提上來。
無憂老人卻攔着他,“雪山,你幹什麼?”
“她答應過我什麼你不知道嗎?如此不守道義的人你竟然還護着她,無憂,你究竟是想要幹什麼,爲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作對!”雪山老人怒吼道,這一段時間,他的怒火頻頻增長,一點也沒有了當年那個狡猾老人的氣質。
無憂老人道:“不是她要來找錦兒的,是我託東方找到她,再追蹤他的行蹤,等着錦兒一醒就追着慕容悅來了。”
雪山老人更是瞪大眼睛看着無憂老人,滿臉的委屈。
“你竟然不護着我還護着她!”
無憂老人也是苦笑不得,說到底,雪山老人就是一個老頑童,需要人哄着,他指着睡的香甜的慕容悅道:“你看看她,你這個大的聲音她都沒有醒,可見身體虛弱到了什麼地步?她有可能就此在睡夢中死去,再也不會醒來,你就真的忍心還要對她發怒嗎?說到底,這個孩子一點錯都沒有,她也如慕容悅一樣善良,爲什麼你就不能容忍她呢?把她當成慕容悅不就好了嗎?非得鬧的不歡而散?”
雪山老人哼了一聲,高傲的擡起頭顱。
假冒的就是假冒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消瘦的慕容悅,好吧,他承認他是有一點心疼。
顧子美和青崖在暗處看着,顧子美黯然道:“真是苦了她了。”
青崖卻是滿臉的愧疚和自責,若不是他,她是不會受這麼多的苦吧。
無憂老人看着雪山老人這傲嬌模樣,暗地裡罵了一聲“老頑童”便對着蘇年錦道:“我們兩個老頭子趕路累了先去休息會。”
蘇年錦還未說話,雪山老人已經攥着他的手臂嚷嚷道:“快點快點,我要喝百蘭酒。”
無憂老人白了他一眼,便跟着他走了。
晚膳,慕容悅坐在蘇年錦的旁邊看着那一臉傲嬌的雪山老人,尷尬道:“雪山前輩,您嚐嚐這個獅子頭,聽伊然說,您最喜歡吃這個呢。”
她夾了一個獅子頭放在他的碗裡,後者嚐了一口,一臉淡然:“恩,還好!”
無憂老人看着他這個裝逼樣狠狠的踩了他一腳,指着慕容悅身旁的不知名東東,道:“阿悅,這是我特對針對你的身體熬的藥膳,你嚐嚐看。”
蘇年錦替慕容悅舀了一碗,雪山老人立即把碗伸了過去,“我也要!”
“不是給你吃的!”無憂老人瞪了他一眼,恨道。
雪山老人當仁不讓道:“你煮的嗎?”
“我配的藥方!”
“難不成你治的病人都是你家不成?”
“總之我就是不讓你吃!”無憂老人也上了火。
“我就是要吃,你能拿我怎麼樣!”
青崖在一旁道:“兩位前輩,這藥膳是我煮的……”
“閉嘴!”兩人同時吼道。
青崖摸了摸鼻子,很是無奈。
蘇年錦見慕容悅不吃,便一勺一口的喂,邊喂邊說,“快點吃,吃完了他們就不爭了。”
於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公主府每日都格外的鬧騰,蘇年錦要粘着慕容悅,雪山老人要黏着無憂老人要酒喝,無憂老人要給慕容悅治病,可是雪山老人看着慕容悅又是一臉的傲嬌樣。
於是悠閒的顧子美和青崖終於找到活幹了,一個領着雪山老人到處偷酒喝,一個天天跟着無憂老人做藥膳。
慕容悅這一日又躺在院子裡曬太陽,可是半路卻是落起了語雨,蘇年錦抱着慕容往房裡跑,等將慕容悅放在牀上的時候,蘇年錦此時才驚覺,慕容悅再一次的昏了過去。
他完全感覺不到她的任何氣息,恐懼的嘶喊道:“大風大風,喚師傅來!”
大風就是那個少年,他剛衝進來,便看見蘇年錦抱着慕容悅的身體顫抖,臉色一變,連忙跑到廚房去。
十幾息時間,青崖和無憂老人進了房間,蘇年錦哭道:“師傅,阿悅她,她沒氣了,師傅,你救救她!”
無憂老人安慰着蘇年錦,“別急,別急。”
他叫蘇年錦別急,可是自己的聲音卻隱隱含着顫抖。
這是這麼多年,他唯一一個因爲自己能力不足而治不好的人,這個人,還是他的徒媳婦,他怎麼能不急!
他將房間的人屏退,對着蘇年錦道:“錦兒,振作起來,爲師需要你給丫頭施針!”
蘇年錦呆呆的看着他,滿眼的淚水婆娑,“師傅。”
“丫頭只是一下子閉過氣了,她還沒死,爲師通過她的脈搏探到了一絲氣息,你要負責將她全身的經脈打通,爲師出去準備藥浴給她疏散體內的瘴氣!”無憂老人盯着他的眼睛認真道。
蘇年錦點了點頭,無憂老人才走了開去。
一時間,公主府內十分內亂。
顧子美和雪山老人回來的時候聽見這個消息,雪山老人立即跑去找無憂老人,顧子美卻是守在慕容悅的房外,眼底是說不出的擔憂。
阿悅,你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不然我要是恨起了雪山老人就一定不會罷休的!
“無憂,丫頭怎麼樣?”
無憂老人頭都沒擡,“很差。”
“會不會死?”
“難說。”
在一旁的青崖突然一咬牙,臉上全是堅決的神情,他掏出懷中的瓶子道:“無憂老人,這個能救她嗎?”
無憂老人狐疑的看着他,接過他手中的瓶子,驚喜道:“安神丸?”
青崖猛地的點頭,是不是,只要拿出這個,就有機會救她了。
無憂老人卻十分的嘆了口氣,道:“在一個月之前若是給她服用這個東西,都能夠有八成機會讓她的身體變回從前,可是現在,她的身體太脆弱了,經受不起這個東西!”
雪山老人卻忽的喃喃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若不是他那麼堅決,不給他留一點後路,她就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而青崖卻是一臉呆愣,臉上全是痛苦,若不是他的自私,或許她已是一個健康的人,不用在這個生死一線上苦苦掙扎,被人喜歡又不是她的錯,他爲何就要這麼是非不分!
然而,一切都晚了,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