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皇帝問史臣,你說朕是不是個好皇帝一樣!
好,明顯是敷衍,聽得不耐煩後果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楚,不好,雖說忠言逆耳,但是忠言也不定都是聽得進去的,一個不好,就落到死無葬身之地!
任香覓在這個後宮如魚得水的混了這麼多年,卻不知道怎麼回答慕容悅的問題,不斷的回憶着,她幾時惹了這位囂張跋扈的長公主,使得她要這麼爲難她。
許久,慕容悅問道:“嬤嬤可是認爲本宮錯了?”
“殿下自是有用意的,奴婢怎麼能隨意評價!”香覓拉了句官方打太極的話出來,只期盼着儀元宮快些道。
只是慕容悅的越過了那羣太監宮女後,步子放得很慢,大有沒有半個時辰是不到儀元宮的架勢。
不過天也是隨人願的,德妃身邊的女官與慕容悅等人撞上了,訝異的看着三人,行禮道:“奴婢見過長公主殿下。”
慕容悅不認得人,才特地帶了香覓出來,此時正好脫了苦海,歡喜的看着宮女,湊着慕容悅身邊悄悄道:“這是德妃娘娘的貼身宮女,鵲巧。”
“起來吧。”慕容悅揮了揮手,不大感興趣。
鵲巧笑着了謝了聲,恭敬問道:“長公主爲何會在此?不是應在明月宮學習規矩嗎?”
慕容悅剛教導伊然凡事不要開口,此時她也不想開口,香覓只好走出來回,“賢妃娘娘身子不好,長公主怕擾了娘娘,便出來,想着去德妃娘娘那裡看看。”
“啊……”鵲巧驚訝了聲,滿臉歉意,“真是不巧,昨兒德妃娘娘也是惹了風
寒,今兒身子便十分不舒服,撐着走出了儀元宮身子都是搖搖晃晃的,奴婢們斗膽便將娘娘請進去,來跟賢妃娘娘說聲,沒想到是湊了巧了。”
“惹了風寒?”慕容悅挑眉問着,有些焦急道:“那本宮該去看看德母妃纔是,香覓嬤嬤,快些帶路。”
鵲巧忙攔住慕容悅,柔聲寬慰,“殿下別急,娘娘只是需要靜養幾天就好了,無需擔憂!”
慕容悅一聽,臉頓時冷了,將鵲巧狠狠一推,怒道:“什麼無需擔憂,德母妃連路都走不了,本宮怎能不擔心!這纔是第一天教本宮規矩,兩位母妃便齊齊病了,你讓皇祖母,讓父皇母后怎麼看待本宮?”
鵲巧摔在地上,膝蓋蹭了石頭一下,火辣辣的疼痛襲來!
她身爲楊德妃的貼身宮女,在這些太監宮女面前,自然是高人一等的,聽得慕容悅話中根本就是擔憂自己克了兩位娘娘的名聲時,背對着她們的嘴角自然是高高的,很快的掩了下去,呻吟了一番,氣虛道:“是奴婢考慮不周!”
這般低姿態更顯然慕容悅桀驁不馴,仗着身份欺人太盛,幾個路過的奴婢看着慕容悅滿面怒容的教訓着鵲巧,都是指指點點的。
香覓親自上前將缺巧扶起來,好聲好氣道:“撞着哪了?待會去太醫院看看吧,殿下也只是關心德妃娘娘,你這麼攔着她才氣着了,失手碰着你了而已,你也說說你自己,在德妃娘娘身邊這麼多年了,身手都不穩的,怎麼伺候好娘娘?難怪娘娘今兒就病了,昨兒個還說兩位娘娘教育殿下規矩,今兒就全病了,使得殿下是狼豺虎豹都躲着似的,你
說說這讓殿下心裡怎麼不難受?”
話裡話外都是在爲慕容悅說話,還維護了之前慕容悅話裡的歧義!
“是,奴婢知錯。”鵲巧咬着牙,冷汗層層的在額頭上冒出來,垂首低頭道。
慕容悅和伊然都是武功深厚之人,自然是聽得出鵲巧語中的顫意,想必慕容悅那一推是傷着骨頭了,如今被香覓硬扶了起來,身子是勉勉強強站穩了,疼是不可避免的。
欺人不可太甚,慕容悅突的就想起來前世衛家落魄,被人欺凌之時,自己的親人亦是如鵲巧這般打落了委屈是血是淚都往肚子咽。
如今她這麼囂張倒是像足了那些人,果然人都是會變的!
慕容悅在心底裡感嘆了一番,面色也柔和了,興趣缺缺道:“我送你太醫院吧,看你傷得蠻重的。”
鵲巧一驚,也顧不得疼痛,“砰”的一聲跪了下去,驚呼道:“奴婢不敢。”
“撕拉。”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徹底的落了幾個人耳中。
若是原本還只是骨頭錯了位,現在可是真真實實的斷了!
香覓笑眯眯的臉立刻變成了嚴肅,有些難看的看着鵲巧,若說之前還是職責所在,剛剛拿一跪明顯就是故意的。
心情略微好轉,準備放過鵲巧的慕容悅眉眼彎了彎,笑得令香覓驚悚,“什麼不敢的,你也是人,本宮也是人,還有什麼區別不成!”
說着便和伊然一人一邊,架起了鵲巧,看着是扶着,實質是拖着她的斷腿!
慕容悅看了眼發愣的香覓,淡淡道:“帶路,太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