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院內。
林葉走到韓芸汐院口,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與南宮的關係,內心捉摸半天,似是找到了一些說辭,大跨步地走進去,但卻有些謹慎。
“你來了。”院中的女子沒有絲毫驚訝,她彷彿猜到了林葉會來。
“一點也不驚訝,看來你對老公我很有信心啊!”林葉不着調地說着話。
韓芸汐聽到林葉說的話有些詫異,但並未點出來,而是擡起玉手,把金光閃閃戒指露出來,說着:“你看,你越靠的近,這個戒指就越亮。所以我才知道你啊。”
“對哦,忘了它還有這個功能。”林葉哈哈一笑,雙手不老實地將韓芸汐抱住。
韓芸汐並不反抗,反而把頭埋到林葉的胸脯上,嗔怪道“你知道嗎?他們回來說你死了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涼嗎?還是戒指發光,才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以後你不要去冒險了,好嗎?”
林葉看着眼前佳人對自己的擔心,在她耳邊緩緩說道:“好!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老公,你這一個月都在哪裡?他們說你唄黑色的觸手抓進去一個地方。”韓芸汐帶着些渴求的眼神問道,她想要知道林葉這段經歷。
林葉看着韓芸汐這副模樣,將自己的秘境修煉,成爲南狼世子的事情全部吐了出來,並且把與南宮所成爲夫婦這件事也是重點強調。
韓芸汐聽完,眼神暗了下去,就好似要哭了出來,然後強顏歡笑,對着林葉說:“我早知道我不會一個人獨享你的。不說這個了,來!我給你泡茶,咱們靜心。”
壺託在韓芸汐的手指間,輕巧得如一張薄紙,左手中指按住壺鈕,水流悠然而下,手腕帶動手指,恍如描摹着一幅精緻的工筆畫,一點一點,一筆一筆從心底暈染而出。
“七浸七泡?”林葉眼眸泛光,異彩連連,這可不是一般人的手法,恐怕四方大陸除了韓芸汐,還沒有人能做到。
第一層水沏過,暖香自杯中升騰,撲鼻而來;
第二層水沏過,醇和甘香;
第三層水沏過,濃郁不衰;
第四層水沏過,一絲淡淡花香;
第五層水沏過,一片清香,漸漸瀰漫;
第六層水沏過,味淡久而清雅,香寂靜而轉幽
第七層水沏過,水過無聲留清韻,月夜何處尋絃音。
韓芸汐放下茶壺,嘴角輕輕上揚,柔聲對着林葉說道:“小心燙!”
林葉細細地品那杯濃濃的香茶,苦澀中有甘甜,那口溫潤的液體經由舌尖直抵喉嚨,沁入心脾。
茶香擋不住,像是春風吹拂春水,蕩起陣陣漣漪,裡面蘊含着大自然的風光之氣,靈氣充盈,沁人心脾。
林葉細細品味,對着韓芸汐誇道:“這個技巧可是一般人學不會的,你這個茶泡得真香。”
說完這句話,林葉臉色冷了下來,左手放在自己胯旁的刀上,向遠處一揮,一道刀影直接斬開一棵樹,露出一人頭來。
“林葉,這樣的問候可不大友好啊!”李長老見林葉,緩緩說道,帶有些怪罪的意味,畢竟他可是知道剛纔那股刀氣的威力,足以斬殺剛進靈師境的修士。
韓芸汐看着一旁用刀的林葉,不禁感覺怪哉,疑惑,緩緩問道:“老公,你什麼時候用刀了?”
林葉回道:“秘境裡練成的習慣,改不了了。”而後臉色有些冷峻。
韓芸汐在這一刻還是感覺心裡難過,她沒有陪伴林葉經歷這些事情,對於現在有些改變的林葉瞭解更少,但僅在內心體現,嘴上譏諷道:“李長老,你這樣偷窺別人敘舊,私闖別人庭院不好吧,更何況您還是內門第一長老。”
“我也是剛來這裡,想必林葉公子也能感覺到。”李長老面帶笑容,被譏諷笑容絲毫不減,反而更盛。
韓芸汐擡頭看向林葉,只見林葉點點頭,隨後林葉開口說道:“李長老可是大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也不用藏着掖着。”
“好!那我也不虛情假意了,院長想要見你。”李長老的笑意消失,轉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認真。
“我想也是,我來的那一刻他應該就感受到了,所以纔會把我放在火竈坊吧。”林葉玄乎其乎地說着這些沒頭沒尾的話。
李長老皺眉,驚奇地問道:“你知道?以你的實力感受不到纔對,而且這股氣息很少有人會認識。”
“這股氣息我給的,我自然認識,這股氣息我教的,我自然明悟。”林葉緩緩說道。
只留下李長老在一旁驚異,他深深地看了林葉一眼,沒有說甚,只是站着不動,思考着。
“別想了,走吧,到了院長那裡,一切就都知道了。”林葉對着杵在一旁不動的李長老說着,咳咳,主要是自己不認識路。
李長老也不明白林葉所說是真是假,只是不惹爲妙,連忙爲林葉引路,兩人向院長辦公室走去。
……
院長辦公室。
李長老看着“辦公室”這三個大字,準備給林葉來一個“測試”指着那三個字,停下來,拉住林葉的手問道:“林葉,你可知道這三個字是何意?”
林葉看着這三個字,扶着額頭,他沒想到當時爲道夫子的房間取名爲“辦公室”這傢伙就真的用了上去,接着給出標準答案:“辦公室,一個人辦公,工作的地方。”
李長老聽到眼窩深陷,似乎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他盯着林葉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這個答案是我告訴他的。”林葉雲淡輕描地說着,顯得毫不在意。
李長老像是沒有聽到回答一般,仍然在那裡自顧自地說道:“這個答案和院長告訴我的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林葉不管李長老這怪異的模樣,前方就是院長“辦公室”院內,他徑直走去,只見一白髮老人。
他長着一副多毛的面孔,白色的毛,植被多於空地的那種,有着濃密的鬍髭,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那猶如捲起的滔滔白浪的大鬍子就這樣展現在林葉面前。
只見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絲繡着華麗的圖案,那衣服質地很好,應該很名貴,很顯出他的身份。
但又不符身份的是,他就像個園丁那樣,在那裡種花,身上月牙色依舊月牙,不沾染一絲塵埃。
林葉來了,院長像是視若無人,在那裡依舊栽種着,彷彿這花也是生命,也同林葉一樣,兩者只分先後,不分貴重。
林葉也在那裡觀察打量着院長,細細地看着院長的一舉一動。
院長拿起小鏟,把土一點一點的剷出來,輕輕的把一株花苗放進盆的中央,又拿起小鏟這邊一鏟那邊一鏟,很快土填平了,他又壓一下土,用靈氣製造出雨水,並均勻的灑上一些。
手上有些土,院長輕輕一拍即散,站起來,又恢復成那潔白的雙手,絲毫不像一個白髮老人的青春活力以及旺盛氣息。
這就是傳說中的書院院長,一個種花不用靈氣催生,等待自然生長的一個旺盛生命力的白鬍子老人。
這就是他給林葉留下的第一印象。
他和晚年的道夫子一樣,一樣朝氣蓬勃,一樣熱愛生命,一樣愛養花,一樣留着白鬍子,就像林葉和道夫子晚年分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