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壁長詩

“死了沒有,沒死應一聲!”靈琪朝下喊狄淼。

“還沒有!”狄淼迴應。

“怎麼了你,好好的就掉下去了!”鈴鐺跟着問了一句

“石壁上有字!”狄淼回答着。

“什麼,我怎麼沒看見!”靈琪好奇的問到。

“我們手抓的,腳踩的都是字!”狄淼說着。

“對面山上有個平臺,我們可以到平臺上去看,可是怎麼過去呢?”靈琪看了一眼四周。

“我有辦法!”只見鈴鐺口唸咒語,身後的銅鈴瞬間變長,像一座獨木橋一樣橫擔在兩側石壁中間,四個人事順着巖壁上的溝壑,慢慢的靠近銅鈴做的獨木橋,依次爬到了對岸平臺之上。

大家回頭一看,眼前是一個“丁”字形的峽谷,對面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這些字不像是刀砍斧刻,倒像是什麼巨獸用爪子撓的。

字跡粗細不均,十分潦草,看來當時寫字的估計是在趕時間或者有什麼緊急的事要處理,所以字寫的匆匆忙忙,仔細看去,大體還是能看個七七八八。

壁上書:

天地初闢,日月方清,積濁成地,崑崙山生。

崑崙仙山,土龍三重,縱橫地星,而仙氣成。

崑崙之巔,仙池瑤井,犰魚造化,地之精靈。

越三千年,犰生金鱗,又六千年,幻化龍形。

再九千年,四海龍行。終千二百,天罰地懲。

天塌西北,地陷南東,天崩地裂,澤被蒼生。

吾龍族衆,無分老幼,無分男女,無分地域。

劈山填海,以救蒼生,天寧海定,四海昇平。

海眼之內,恕靈之中,金鱗玉碎,萬龍屍橫。

未必天劫,再禍蒼生,天庭玉旨,五土鎮靈。

可憐族人,葬屍於此,不見日月,不見神明。

朝朝黑暗,步步血淚,滅族之恨,心緒難平。

“這是我們少主轉世投胎之前寫的!”鈴鐺看着看着就哭了起來。

“姑奶奶!我覺得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靈琪這張不會勸人的嘴,終於說出了一句勸人的話。

鈴鐺止住悲聲,擡頭看着靈琪,靈琪沒說話,伸手向鈴鐺的背後指了指,鈴鐺猛回頭,不自覺的嚇了一跳,不知何時那個一隻眼的燮龔邪靈出現在了自己背後。

鈴鐺趕忙把靈琪、狄淼、魚大夫三人護在身後,燮龔邪靈已經開始進攻了,那隻大眼睛裡放出一束光來,此光甚是耀眼。

這道光束直接朝四人打來,四人下意識的往上一縱,這道光正好擊中四人腳下的平臺,頃刻間平臺塌落,衆人一起落水。

四個人在冰冷的澗水裡,拼命的順着水勢往前遊,燮龔邪靈在後邊半懸空中緊追不捨,一束束光打在衆人周邊的水面上激起了一束束浪花。

突然狄淼一聲慘叫,被一束光擊中。衆人趕忙過去拉狄淼,靈琪和鈴鐺一人拉住狄淼一隻手,魚大夫現了原形,變成一條大魚鑽到水下托住狄淼的身子,三人合力拉着狄淼向前遊。

眼見得燮龔邪靈越追越近,突然在三人頭頂飄來了一朵白蓮花,白蓮花開,現一白衣仙子手執長劍,直奔燮龔邪靈。

水裡的四個人顧不上看打架,繼續拼命的往前遊,白蓮仙和燮龔邪靈一仙一怪打在一起。

靈琪三人往前遊了一段,見前方有個山洞,趕忙一起託着狄淼進了山洞,繼續往山洞裡跑,跑了大概有半個時辰。見前邊有亮光,想必就是墨陵出口。

三個人拖拽狄淼,用盡混身最後一絲力氣躍了出去。落在洞口之外。鈴鐺趕忙轉身,手中銅鈴一晃,鐺鐺幾聲脆響,將洞口震塌。三個人見洞口塌了,心裡終於鬆了口氣,全部癱坐在了地上。

四個人剛把氣喘勻了,就見半懸空中過去一支隊伍,爲首的正是掌印宮女和墨子章,四個人趕忙躲進水草之中偷眼看着,這支隊伍走的十分匆忙,轉瞬即逝根本沒注意到靈琪他們四人。

“我爲什麼要躲起來!我要去扒了墨子章的皮!”靈琪明白過來的時候,那支隊伍已經走出去老遠了,靈琪恨恨的在後邊跺腳罵着。

“六公主,你看我們現在一個重傷,三個疲憊不堪,衝上去也是送死啊!”魚大夫趕忙過來勸。

“哦!對對對!快看看狄淼那傢伙死了沒有!”靈琪一邊說着,一邊往狄淼這邊看,瞬間嚇了一跳。

“姑奶奶你幹嘛呢?”再看鈴鐺化作小金龍模樣,張着個嘴對着狄淼正在做呼吸吐納。

“姑奶奶你不會要吃了他吧!”靈琪搶前幾步,一邊走一邊說着。

小金龍一扭頭看了看靈琪,嘴裡沒好氣的說道:“滾一邊去吧!我在救他。不過好奇怪,你們過來看看”靈琪和魚大夫湊到了近前。

再看狄淼此刻盤膝打坐裝,頭低着眼睛閉着。隔着衣服從狄淼體內放出陣陣金光。

“我的天,這不是乾坤丹嗎!這孩子什麼造化能得到這個玩意兒!”小金龍在邊上嘖嘖稱奇。

“這個有什麼奇怪的,這是地藏王菩薩送他的呀!”靈琪忽閃着一對兒大眼睛看着小金龍。

“我說的呢,有這個玩意兒就不用我費勁了!他一會兒就能好,我還說呢,他是鬼非鬼,有靈仙之氣,原來就是乾坤丹在作怪呀!”

小金龍搖身一變化作鈴鐺模樣。伸雙手搭在狄淼的雙肩,叫了一聲起,只見金丹慢慢升起,叫了一聲落,金丹緩緩落下,接着喊了一聲轉,只見金丹在狄淼肚子裡開始旋轉。

金丹越轉越快,鈴鐺趕忙收回了雙手,狄淼周身上下金光閃閃,再看狄淼一擡頭,雙手上舉,伸了個懶腰,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倒地昏昏睡去。

“姑奶奶,你可能把他玩死了吧!”靈琪一邊嘴裡叨咕着,一邊伸手推了推狄淼,左面推,狄淼往右側翻,右面推,狄淼往左側翻。靈琪一時來氣了,照着狄淼後心就是一腳。

只見狄淼騰的一下坐起來了,倆眼一睜張口說了一句:“誰踢了本少爺,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狄淼話音剛落,後背又被人猛踢了一腳,狄淼整個人向前一撲趴在了地上,剛要開口罵人,後背被一腳踩住。“你跟誰耍橫呢!”靈琪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活祖宗我錯了!”狄淼趕緊求饒。

“我說剛纔墨子章他們幹什麼去了,要不要跟過去看看”魚大夫說到。

靈琪聽到魚大夫說話,擡腳放過了狄淼,狄淼一骨碌身爬了起來。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走咱們跟過去瞧瞧!”靈琪說到。

四個人一路尋着墨子章他們遠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盈雪在歲寒別院住了十餘日,聽玉塵銀粟說昨天晚上他們的主人回來了,盈雪本想趕着去道謝,吃了個閉門羹,玉塵銀粟說:主人過於勞累,正在修養不便見客。盈雪也不好多問便退了出來。

閒來無事坐在涼亭上繼續發呆,心裡盼着藍不測不會死,但是又不得不接受藍不測死在自己眼前的事實。

思來想去心情越發的煩亂,所謂福不雙至禍不單行,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想着想着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蹭她肩膀,盈雪猛的一回頭,頓時喜出望外。

凌角沁出現在了她的背後,盈雪趕忙起身,一把抱住了凌角沁的脖子,眼淚終於止不住,唰一下留下來了,索性把臉埋在凌角沁的脖子裡大哭了起來,盈雪哭了一會兒。

“想他了!”凌角沁身上有一個聲音傳來,盈雪趕忙擡頭觀瞧四下無人。

“想哭你就哭吧!但願他吉人自有天相!”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誰?”盈雪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幹嘛吵我睡覺!”躺在凌角沁犄角上睡覺的烈焰金蟾被吵醒了。

“不是你的聲音”盈雪看了一眼烈焰金蟾。

“是我,我在琴裡”琴裡的矜惜花實在是忍不住。

盈雪瞬間臊了個滿臉通紅,想想剛纔自己的哭像,肯定是被這兩個傢伙看見了,趕忙伸手擦了擦眼淚。

“不用不好意思,你哭起來還挺好看”烈焰金蟾繼續補刀。

盈雪慢慢又坐回到涼亭邊上,伸手招來風月長琴,將長琴放在雙膝上本來想彈個曲子靜靜心撥了幾下琴絃,烈焰金蟾喊到:“不要彈了,太難聽了!”

烈焰金蟾話音剛落,就聽空中有人說話。

四海尋簫-寒鯢公子

“大膽妖女,膽敢刪闖我龍族禁地!”

一個聲音從半空中傳來,盈雪擡頭觀瞧,一支隊伍出現在眼前,看來看去只認識墨子章。再看墨子章站在一個宮女打扮的人身後,看來這宮女應該是頭兒。

盈雪看着這宮女開口問到:“你是何人?”

“這是我們北海龍王王后的掌印宮女,錦兒姐姐”墨子章開口說話。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嗎?”

“王后旨意,收押擅闖禁地之人,膽敢反抗者就地處置。”

“好大的口氣呀!來我到要看看你怎麼處置?”烈焰金蟾靠在凌角沁犄角叉子上看着天上的這隊人馬。

“給我拿下”只見錦兒一聲令下,墨子章帶領身後的蝦兵蟹將衝了過來。

盈雪橫長琴飛身坐在凌角沁上,十指回旋,一曲彈出,瞬間眼前倒下了七八個蝦兵蟹將。

墨子章晃動手裡的錘就要往前衝,被化作人形的烈焰金蟾攔住了,兩個人順勢纏鬥在了一起。

蝦兵蟹將越聚越多,瞬間就把盈雪圍住了,凌角沁急眼了,飛身越起兩丈多高,定在空中,蝦兵蟹將往上衝,凌角沁就噴冰吐雪。雙方僵持不下。

再看半空中的嬋兒偷偷的從腰間抓出了一把追魂透骨釘。藉着盈雪應付蝦兵蟹將的當口順手一甩,二十餘顆追魂透骨釘一起朝着盈雪打來。

盈雪一時無法躲閃,正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個黑影在盈雪眼前閃過,二十多顆追魂透骨釘被這黑影用身體接住。

鮮血四濺,黑影應聲落地。盈雪低頭看去,玉塵和銀粟不知從哪跑了過來,撲倒在黑衣人身邊哭喊:“公子!公子!”

正在此時,錦兒扔出了第二把追魂透骨釘。盈雪正要躲閃,一個大大的銅鈴擋在了面前,追魂透骨釘悉數打在銅鈴之上。

靈琪,狄淼,魚大夫,鈴鐺四人殺到。衆人合力將一衆水卒打了個七零八落,墨子章一個不留神兒被烈焰金蟾的三昧真火燒了頭頂。

趕忙抽身護着錦兒退去,衆水族一看領頭的的跑了,瞬間沒了心氣,各個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盈雪趕忙飛身下了凌角沁,來到玉塵銀粟身旁,此時剛纔那個黑影身上插着二十餘顆追魂透骨釘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了。

衆人趕忙都圍攏了過來,玉塵和銀粟一邊呼喚一邊流淚。

“能讓我看看嗎?”魚大夫推開衆人來到近前,抓起傷者的一隻手摸了摸脈脈象,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朝盈雪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