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精神病院的客車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易中海就跟是丟了魂似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渾濁的雙眼中流下兩行熱淚。
傻柱此去,不知何日才能重新回到四合院。
爲了傻柱,易中海可謂是傾盡了所有,他把自己以後的養老送終事業,都交給了傻柱,傻柱卻被人帶走了。
今天他可怎麼辦啊!
而一大媽的心情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
她不會生孩子,這輩子沒有嘗過當媽的滋味,自從傻柱認她當了親孃後,她總算是感受到了當孃的快樂。
可是現在傻柱被帶走了,她剛認的兒子又沒有了。
不過一大媽看着易中海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只能把自己內心的悲傷隱藏在心底,勉強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易中海身旁,小聲的安慰易中海。
“老頭子,傻柱只是被送到了醫院,也許過陣子就能回來。”
許大茂見易中海要死要活的,心中正開心着,聽到一大媽的話,湊過來,陰陽怪氣道:“一大媽,你想啥啊,人家劉醫生是正規醫院來的,傻柱這次要是進去了,人家肯定得給他做全套的檢查,確定他沒有病,纔會把他放出來,你覺得傻柱能沒有一點病嗎?”
這話一出,易中海猛然擡起頭盯着許大茂:“許大茂,你怎麼知道剛纔的那個醫生姓劉?”
剛纔那幾位醫生,只是介紹自個是精神病院的,並沒有說明個人的信息,許大茂竟然知道,難道這件事跟許大茂有關係?
再說了,傻柱平日裡也就在四合院裡鬧事,從來沒有跑上大街。
易中海不是個傻子,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許大茂臉色驟變,支支吾吾道:“我猜想的,傻柱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關係?許大茂,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嘛?”易中海此時確定許大茂就是那個出賣傻柱的人,氣得嘴角發抖,伸出手指頭指着許大茂說道:“許大茂,你這孫子還真夠陰險的,竟然敢通知精神病院的人來把傻柱帶走,他就算是再陰險,也是你的鄰居,你怎麼不顧及一點鄰里間的情分呢?”
“鄰里間的情分,哈哈哈哈!”許大茂聞言大笑,他指着易中海說道:“好你個易中海,難怪劉廠長說你的屁股是歪的,當初傻柱裝瘋欺負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讓傻柱顧及鄰里情分,現在好了,傻柱被抓走了,你到反過來指責我,真是有意思!”
許大茂的話直接戳中了易中海的肺管子,而且旁邊還有那麼多圍觀的住戶,易中海的臉頓時臊紅起來。
一大媽指着許大茂的鼻子說道:“許大茂,你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怎麼不知道尊老呢!我家老易在一些事情上,做得確實不夠妥當,但是他也是爲了這個大院好,你怎麼就不能諒解他一下呢?”
“爲了大院好?真是笑話!”
許大茂這會也豁出去了,雙手掐腰:“易中海,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纔是咱們大院裡最自私自利的人,只要對你有利的,你就裝作不知道,要是誰損害了你的利益,你就跳出來,指責人家不顧鄰里和諧,破壞大院的團結。”
平時這些話,住戶們也只是放在心裡說說,誰也不敢當衆說出來,現在見許大茂起了個頭,大傢伙頓時議論紛紛。
“就是,易中海以前當了那麼多年的一大爺,一件好事也沒有辦過。”
“還有要不是有他撐腰,傻柱那個混不吝能夠在咱們四合院裡橫行霸道?”
“我看啊,咱們四合院裡,最壞的人應該就是易中海。”
本來傻柱被帶走後,劉海中就想着回家炒一盤子花生米,喝一點小酒,但是看到許大茂竟然跟易中海槓上了,他自然得來湊這個熱鬧。
只見劉海中邁着四方步走上來,笑道:“老易啊,咱們是老搭檔了,都是四合院裡的管事大爺,有些事情我本來不該說,但是你實在是不像話,就拿傻柱跟許大茂的糾紛來說,你作爲傻柱的爹,是不是應該勸着點?你倒好,讓傻柱裝瘋暴揍許大茂,你說說,你這人乾的事情嘛?”
看着耷拉着頭一聲不吭的易中海,劉海中心中那個高興啊。
在以往,都是易中海收拾別人,劉海中跟易中海當了那麼多年的鄰居,從來都是被易中海指着鼻子罵。
沒想到你易中海也有今天!
正高興着,院內傳來一道聲音。
“劉海中,二大爺,你家失竊了!”
聽到這話,劉海中有點茫然。
好端端的,家裡怎麼會失竊呢?
再說了,大院裡的人都在這裡,誰敢來大院偷東西。
這個時候,隔壁的王家小子從大院內跑出來,拉着劉海中的手,就往大院裡跑。
“哎呀,二大爺啊,你家被盜了,你怎麼還在外面玩呢!”
“王家小子,我家真被盜了?”劉海中有點不甘心,他還想繼續收拾易中海呢!
“我還能騙你嗎?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聽到這話,劉海中這才緊張起來,大步往四合院內跑去。
圍觀的住戶們見傻柱被帶走,本來已經準備散場了,看到這幅情形,相互對視一眼,皆跟在後面走進大院裡。
一天能吃兩場瓜,還真是幸福啊。
劉海中過了月牙門,就看到自家大門敞開着。
他驚呼一聲:“誰啊,這麼大膽,敢到我家偷東西!”
二大媽從他身後踉踉蹌蹌的衝出來,衝向屋子,邊衝邊喊道:“殺千刀的啊,我們家本來就沒什麼錢,你還來偷我們家,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
聽到這話,後面的住戶都面面相覷。
這年代大家都窮,就算是進了小偷,丟失的也不過是幾斤棒子麪而已,他們本來也沒有多想,但是聽到二大媽的話,明顯是有些不對勁。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不過,大傢伙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劉海中是七級鍛工,每個月的工資足有八十五塊錢,劉光齊和劉光天劉光福都上班了,能夠自己掙錢了,特別是劉光齊,還是二十四級幹部,每個月能夠拿到不少錢。
二大媽經常在大院裡炫耀幾個兒子多麼多麼的孝順,每個月都會給他們兩個送錢,這麼算下來的話,劉家每個月能夠掙到不少錢。那些錢現在應該全都被偷了。
閻埠貴和許大茂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閻埠貴立刻抱住正準備進到屋內的劉海中:“海中,你進去。”
“爲什麼,我家裡被偷了,我反倒不能進去,這算怎麼回事?”劉海中大聲嚷嚷。
劉海中天生就是大嗓門,這會嚷嚷起來,聲音有些震耳朵,閻埠貴本來就膽小,這下差點被嚇尿了。
他拉住劉海中的胳膊說道:“劉海中,你小點聲,聽我慢慢給你講。”
劉海中這會也清醒過來了,點點頭:“你說老閻,我聽着呢!”
閻埠貴問:“你家裡肯定藏了不少錢吧?”
劉海中本來不想承認,遲了一下,還是點點頭:“確實不少,你也知道我的工資本來就高,再加上孩子們給的錢,足有四五百塊。”
聽到四五百這個數目,閻埠貴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這傢伙難怪每天都能喝好酒,原來是個有錢的主兒啊。
劉海中:“這跟我錢多少有什麼關係?”
“你想啊,那些錢要是全丟了,那這事兒就是案子了,咱們得報告給派出所。你要是進到屋裡,是不是就把那啥現場破壞了?你讓派出所的同志還怎麼調查?”閻埠貴大聲說道:“咱們四合院裡還沒有出過這麼大的案子,就憑咱們幾個管事大爺,壓根就沒辦法把錢給你找回來,你要是覺得那些錢不準備要了,那你現在就可以進去了。”
聽到這話,劉海中這纔算是明白過來,他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怎麼能不要呢!”
說完,劉海中走到門口,把門關上了,防止有些不長眼愛湊熱鬧的住戶進去。
住戶們別看平日裡喜歡湊熱鬧,但是遇到這種事,還是很守規矩的,都老老實實的圍在了外面。
現場保護好了,接下來就是派人去報案。
這件事落在許大茂身上。畢竟他現在是四合院的小管事。
許大茂騎着車子出了四合院,剛想往派出所趕去,就碰到了王衛東。
王衛東今天休息,想着中午的時候,來享受管婷婷的手藝。
看到王衛東,許大茂連忙停下自行車湊了過來。
“洪昌哥,傻柱被抓走了!”他迫不及待的分享好消息。
“傻柱被抓走?他幹了什麼壞事?”王衛東愣了一下,皺着眉頭問道。
許大茂喜得合不攏嘴:“你忘記了,傻柱發了瘋,是你給我了劉醫生的聯繫方式。”
呵,許大茂下手挺快的啊。王衛東擺擺手:“別胡說,我又不認識什麼劉醫生。”
許大茂愣了一下,旋即醒悟過來:“對對對,都是我自個的主意,劉醫生聽說咱們四合院有個瘋子,剛纔帶人來把傻柱帶到醫院了。”
說着,他眉飛色舞道:“傻柱進到那裡面,估計得吃一番苦頭才能出來。”
那幸災樂禍的勁頭,簡直就寫在了臉上,王衛東擺擺手“傻柱是我們的鄰居,我們不能落井下石,有空的話,你帶着禮物,去看看傻柱。”
“看他?”許大茂停頓一下,想明白後,拍着手說道:“對對對,我是應該看望傻柱,誰讓我這個人最注重團結鄰居呢。”
閒扯兩句,王衛東記掛着管婷婷,笑道:“大茂,我還得去看望我表妹,咱們就不多聊了。”
他剛想走,又被許大茂攔住了:“哎呀,光顧着說傻柱了,我還有件事想告訴你的,差點忘記了。”
“什麼事情?”
許大茂便把劉海中家失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聽說劉家失竊,還很有可能丟了幾百塊錢,王衛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年代的治安情況還是非常好的,要不然在原著中,四合院裡也不會家家戶戶都不鎖門。
雖然大傢伙都窮,但是就算是針頭線腦,也是有其各自的用處,十分的寶貴。
這大白天的,四合院還那麼多人,誰這個大膽子敢到劉家偷東西。
“怎麼了,這事兒有什麼問題嗎?”許大茂看王衛東面色有異常,連忙問道。
“是有點問題,不過現在不好說,你還是先去報案,把派出所的同志請過來,我等會也會過去。”
聽說王衛東也要去現場,許大茂頓時放下了心,有王衛東在,這件案子肯定能夠解決。
許大茂騎着自行車來到四合院派出所,正好碰到小片警值班。
小片警聽說是四合院的事情,頓時有些遲疑,猶豫了一下子後,就想把這事兒推給別的同志。
許大茂知道他是不想看到傻柱,連忙笑着說道:“小片警,傻柱這會不在四合院裡。”
“傻柱不在,那他去哪了?”小片警詫異。
自從傻柱出來後,他一直關注傻柱的情況,傻柱現在沒有正式工作,只能依附於易中海,離開了易中海,他能去哪?
“哈哈哈,傻柱啊,現在在醫院!”許大茂大笑。
“醫院?傻柱生病了?”
“確實是生病了,不過是瘋病!”
許大茂急着回四合院,笑道:“反正你只要知道他不在四合院,不會給你找麻煩,就是了。”
小片警點點頭:“那行,我現在就帶人去。”
考慮到案情重大,小片警的行動很迅速,只是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帶人來到了四合院裡。
見劉海中把案發現場保護得很好,他滿意的點點頭:“劉師傅,你做得很好,只要發現了蛛絲馬跡,我們就能抓到小偷。”
“呵呵,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也知道,我雖然只是二大爺,但是這腦瓜子是四合院裡最靈活的,而且看過很多書,書上破案子,都得保護好現場。”
見劉海中把功勞都攬在了自個身上,閻埠貴在旁邊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管劉海中家的閒事,同時也在心中畫圈圈詛咒劉家丟的錢再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