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內,許大茂沒有想到傻柱會突然動手。
在他看來,傻柱就算是從精神病院裡出來了,也會吸取這一次的經驗教訓。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衝動了。
可是他萬萬想不到,傻柱這一次竟然會如此瘋狂,一點餘地都沒留!
“傻柱,你要幹什麼!”
許大茂驚呼一聲,想要閃避開來已經晚了。
他只覺得肚子一陣劇痛,隨後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傻柱,你幹什麼!”
易中海也沒有想到傻柱會直接動手,連忙上前來阻攔。
傻柱卻是冷哼一聲:“我要幹什麼?你問我要幹什麼!“
他一拳打在許大茂的臉上,將許大茂整個人打飛出去,狠狠撞擊在了牆壁上。
易中海也被嚇住了。
傻柱現在的表情,完全就跟剛纔的瘋狗一模一樣啊。
“傻柱,你別胡鬧了!“
易中海厲喝一聲,拉住傻柱的胳膊,想把他拉過來,但是傻柱卻是冷笑道:“爹,這是老天給我們報仇的機會啊!“
“報仇?“易中海疑惑道,“什麼意思?“
傻柱說道:“就是許大茂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讓我在那裡受了那麼多天的苦,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收拾他!”
易中海沒想到傻柱會如此記仇,他對許大茂也恨之入骨,自從許大茂當了小管事的,就一直跟他過不去,平日裡在四合院裡沒少跟他找事。
可是。
現在傻柱纔剛回來,並不是跟許大茂計較的時候。
易中海清楚傻柱的性子,如果他真跟許大茂計較的話,肯定會弄死許大茂的。
所以,他只能勸解傻柱:“傻柱,許大茂只是個馬前卒,真正的壞人是劉洪昌,你要是想報仇,就去把劉洪昌抓起來打一頓。”
傻柱不傻。
他當然知道自己落得今天的地步,都是因爲劉洪昌,但是,劉洪昌是大廠長,而且手段狠辣,傻柱並不敢對劉洪昌動手。
他深吸一口氣,揪住許大茂的衣領子,狠狠的說道:“許大茂,你以後要是再耍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完,傻柱鬆開手,讓許大茂摔在地上,揹着手哼着小曲走了,今天是他出來的第一天,親媽易大媽肯定做了好吃的,說不定還會有肉。
在精神病院這段日子,可是把傻柱害慘了,每天吃的都是棒子麪粥,還是那種浠湯,這陣子他就瘦了好幾斤,得趕緊補回來。
許大茂躺在地上,撫摸着痠疼的肩膀,看着傻柱的背影,咬着牙說道:“傻柱,我跟你沒完,你放心,要不了幾天時間,我就會把你再送進去。”
四合院裡一地雞毛,王衛東已經展開了新的計劃——發展屬於自己的計算機產業。
沒錯,是產業。
從計算機硬件,到計算機軟件,再到建立完整的產業鏈,生態鏈,無一不包。
當然了。
萬丈高樓平地起。
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先製造出一臺計算機。
這看起來天方夜譚,其實在這個年代,國內一些有識之士,已經意識到計算機的重要性,對計算機展開了研究。
早在五八年,國內就研究出了通用電子數字計算機107機。
六一年,計算所籌委會程序設計組在104機上自主研製完成我國第一個能夠運行的編譯程序,並用該程序解算了10個數值分析方面的題目,還與華科院合作研製了晶體結構分析計算軟件包。
到了六五年,國內自行研製成功運算速度爲每秒5萬次的晶體管電子計算機,一般稱爲第二代計算機。
一九七三年,京城有線電廠研製成功運算速度每秒100萬次的大型通用計算機,並且已經注意到了小型計算機的重要性,但是由於缺乏足夠的資金支持,最終還是砍掉了小型計算機的研發工作。
王衛東這次要合作的對象就是京城有線電廠。
在前兩天,他已經通過部委的同志聯繫京城有線電廠計算機項目的負責人鄭恩銘教授。
昨天晚上,於莉跟王衛東彙報,鄭恩銘教授剛結束一個研究項目,有時間面見王衛東。
雙方約定在今天上午見面,王衛東對科研工作者素來抱有好感,一大早就來到了蘭花實驗室,喊上了方木跟他一塊前往京城有線電廠。
爲了表示對科研工作者的敬意,王衛東還讓後勤部門準備了禮物,五十斤豬肉,兩百斤精白麪和三百斤大豆。
由於禮物比較多,嘎斯吉普車坐不下,不得不又動用一輛解放卡車和五名保衛幹事。
當吉普車和解放卡車出現在京城有線電廠的時候,引起不小的轟動。
此時正是上班時間,那些進出大門的研究員們紛紛停下腳步。
“這是誰啊,這麼大的場面。”
“難道是上級領導前來視察了?”
“沒聽說啊,目前鄭教授的大型機研究還沒有出新成績,上級領導這會也不會來的。”
“好像是蘭花汽車廠的同志。”
“前陣子我聽說蘭花汽車廠想跟咱們一塊聯合研究小型機。”
“小型機?這項目不是砍掉了嗎?鄭教授會同意嗎?”
“是啊,鄭教授現在一門心思的撲在大型機上,對小型機壓根就沒有興趣,這些人肯定要是閉門羹了。”
閉門羹倒不至於,有部委的牽線搭橋,鄭恩銘教授就算是推遲研究項目,也得接待王衛東一行人。
當然了,他對這次會面的熱情並不高。
這在王衛東剛見到他的時候已經覺察到了。
會議室內,鄭恩銘教授見到一行人前來,站起身笑道:“蘭花汽車廠的同志,歡迎來到我們有線電廠。”
李衛東走過去同他握握手:“鄭教授,我對你們在計算機方面作出的貢獻深感欽佩,爲了支持你們的科研工作,特意帶來了五十斤豬肉,兩百斤精白麪和三百斤大豆。”
鄭教授臉上的笑容本來是比較勉強的,就算是握手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的,聽到這些禮物,頓時驚得嘴巴有些合不攏了。
現在京城內的物資匱乏情況,雖然相比前幾年,已經有所緩解,但是市面上的物資依然不富裕,像京城有線電廠這種純科研機構,獲得的支持更加有限。
大部分研究員每個月只能分到五斤肉票,十斤精白麪,六七十斤粗麪,就算是像鄭教授這種科研帶頭人,每個月的物資供應也只不過比一般的研究員多1斤紅糖罷了。
這次蘭花汽車廠竟然送來了這麼多物資,不愧是京城內最有錢的工廠。
鄭教授常年待在實驗室裡,對外面的事情並不瞭解,在接到部委電話的時候,還感到疑惑,京城什麼時間多出一個蘭花汽車廠了。
後來找實驗室的其他研究員一打聽,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蘭花汽車廠從建廠到投產,僅僅花費了兩年時間,並且在開始生產汽車後,生產出來的蘭華汽車很快就暢享海內外,成爲國內最大的汽車廠。
“劉廠長,你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們兩個家單位,平日裡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你大可不必帶這麼貴重的禮物。”
鄭教授是那種老派的科研人員,即使生活困苦,幾乎是咬着牙過日子,還在講究君子無功不受祿的老規矩。
王衛東哈哈大笑:“鄭教授,這些糧食是送給京城無線電廠全體科研人員的,他們能夠在如此困苦艱難的情況下取得可喜的成績,實在是值得我們欽佩。”
鄭教授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停,眼神也在變化,似乎在猶豫,是不是該收下這份厚禮。
會議室裡的幾個研究員見鄭教授不想接受王衛東的禮物,神情都有些緊張了。
他們的日子過得很艱苦,工資甚至不如一般的工人,因爲工資的問題,沒少被家裡的婆娘嘮叨。
在那些婆娘看來,他們有知識有文化,一點用處都沒有,還不如跟一般的工人那樣,下到車間裡幹活,掙點工資養家餬口。
整天對着那些計算機屏幕,研究那些誰也搞不懂的玩意,有什麼用處呢?
家裡連買糧食的糧票都沒有,孩子們連上學的學費都沒有,老人生了病,連買藥的錢都沒有。
“鄭教授,這是劉廠長的一片心意。“於莉看出了鄭教授的猶豫,連忙幫腔道。
鄭教授看向了王衛東,他心中還是在猶豫。
王衛東淡淡一笑道:“鄭教授,您放心吧,這些糧食和大米,全部都是我們蘭花汽車廠的贊助,您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可以考慮一下讓我們蘭花汽車廠參與小型機的研究,這對您來說,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王衛東的話讓研究室裡的衆人又吃驚了一番,沒想到蘭花汽車廠居然想插手這個研究項目。
鄭教授沉吟半響,還是搖了搖頭,道:“劉廠長,小型機在工業生產中,並沒有任何的用處,即使是研究出來了,也只是浪費社會資源罷了,我們已經打算放棄對小型機的研究了。“
王衛東呵呵一笑,道:“小型機的計算能力是比大型機要孱弱很多,不適合在工業上使用,但是隨着時代的發展,普通民衆總有一天也能使用小型機,在我看來,小型機要比大型機重要很多。”
“普通民衆也能使用小型機?開什麼玩笑!你知道嗎,一臺最簡單的小型機的生產成本就高達兩千多塊錢,現在社會上工人每個月的工資只有幾十塊錢,民衆全年的收入不足兩百塊錢,他們憑什麼能夠使用小型機。”
其實,對於小型機和大型機的發展,有線電廠內也有分歧,一派認爲小型機很有用,一派認爲小型機就是玩具,壓根不能對生產起到促進作用。
而鄭教授就是小型機無用派的代表。
王衛東面對咄咄逼人鄭教授,並沒有着急,點上一根菸愜意的抽一口,緩聲說道:“鄭教授,這個世界的發展之快,是我們無法想象的,人類的文明歷史只有數千年,在千年之前,我們的那些老祖宗,能夠想到鐵盒子能夠在空中飛嗎。能夠想到人們只要扣動扳機,就能讓獵物倒下嗎,能夠想象得到我們可以在太空中遨遊嗎?”
“你說的這些跟小型機壓根沒關係.”鄭教授懊惱的擺擺手。
王衛東不急不忙的說道:“鄭教授,你是計算機研究項目的帶頭人,應該知道,在研究中,科研資金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吧?”
鄭教授緩緩點頭。
他以前當教授的時候,還以爲在科研工作中,只要有積極性,只要足夠的聰慧,就能搞出研究來。
但是,自從調到了有線電廠,擔任項目帶頭人,才發現研究項目的基礎其實是資金。
沒有資金,就沒辦法給研究員們開工資,發放飯票。
沒有資金,就沒有辦法購買科研設備。
沒有資金,甚至連邀請別的研究員來實驗室工作的能力都失去了。
可以說,沒有資金,科研項目就是空中樓閣。
但是。
鄭教授冷聲道:“科研項目是通過部委審批的,每年部委都會撥付大量的科研資金,這些資金的事情,不用我們這些人擔心。”
王衛東追問:“那部委的資金是哪裡來的?”
“.當然是.”鄭教授沒辦法回答。
王衛東笑道:“鄭教授,科研如果僅僅是科研,並不能轉化爲實際產品的話,那麼項目的資金遲早會枯竭,只有把研究項目的成果,轉化爲真正的產品,推向全世界,通過出售商品獲得的利潤,再把這些利潤轉化爲科研資金,投入到科研項目中,科研計劃才能可持續的發展。”
此話一出,鄭教授頓時啞口無言起來,他也清楚大型機的市場很小,目前部委正在逐步削減大型機的研究預算。
會議室裡,有兩位研究員的眼睛頓時亮了。
他們分別是張天明教授和劉清教授。
兩人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都畢業於京城大學,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對國外的計算機發展感興趣。
畢業後,進入到有線電廠研究所,立志爲國產計算機的發展作出貢獻。
但是,
研究所是鄭教授的天下,而鄭教授一向看不上小型機,所以他們兩個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不但如此,他們還因爲數次建議發展小型機,被鄭教授批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