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王鬍子。”
一路上,王鬍子從錢書記那裡瞭解一些情況,但具體如何並不詳細。
這剛回到住處,王鬍子拿起電話撥打出去,也顧不得其他稱謂了,言語中很是焦急。
楊小濤,這小子可不能出事。
哪怕任務完不成,也得活着回來。
於公,國家這些年的變化,尤其在機械領域的變化,許多地方都有楊小濤的身影。
甚至他們幾個老熟人坐在一起的時候,說起楊小濤,都對其刮目相看。
楊小濤未來的成就,絕不比研究蘑菇蛋的人低。
因爲他的出現,國家基礎正在一步步,穩健的夯實,這是騰飛的地基啊。
於私,他跟楊小濤算是莫逆相交,雖然歲數差了許多,但在一起合得來,許多事上都照顧着。
再加上其他人或明或暗的關係,楊小濤已經算是他們圈子裡的人了。
於情於理,在王鬍子心中,情份更多一些。
電話那頭聽到聲音,也明白,王鬍子是真的急了。
要不然也不會自己喊出來。
“王首長,我們得到消息,楊小濤同志他們離開時,遭到了多方勢力的圍堵,根據我們情報人員的消息,這次在火車上被聯盟襲擊,隊伍中出現了傷亡,現在還不清楚具體情況”
“上級要求,你們做好接應準備”
王鬍子沉住氣,“我們要怎麼做。”
“上級正在與哈薩國交涉,必要時候,你們可以進入哈薩國,但不能離開阿卡城周圍。”
“這個沒問題,但楊小濤他們現在在哪?”
“抱歉,我們也不清楚,還需等待消息。”
“好的,我隨時待命。”
王鬍子掛斷電話,將頭上的帽子砸在桌子上,端起茶缸子咕咚咕咚喝光,完了一抹鬍子。
“小吳!”
“首長。”
司機兼警衛小吳立馬跑來,神情緊張。
他從錢書記那裡聽到一些風聲,這次事情鬧的不小。
“警衛連集合,裝甲營隨時待命。”
“是!”
“老錢,聯繫巴沙耶夫,老子要去找他喝酒。”
錢書記卻是沒有急着應下,而是勸說道,“老王,你冷靜點,上面還沒有指示,你不能離開這裡。”
“不是還有你嗎?”
“那也不行,關鍵時候,這裡纔是你的陣地。”
王鬍子回頭,鄭重看着錢書記。
“一羣孩子,回不了家。”
“我不去,誰給他們撐腰?”
錢書記呼吸急促,“我去,你在這。”
“你,不行。”
說完王鬍子再次拿起桌上的帽子,目光睥睨,“我王鬍子,就頂十萬軍。”
咳咳咳
車子停在醫院中,楊小濤三人幫忙將石頭幾人扶下車,身旁的警衛寸步不離,生怕幾人再鬧出幺蛾子。
列車長已經迅速向上級彙報了,具體處理措施,還得看上級的意思。
只是,在剛下車的時候,楊小濤就將眉頭皺起。
“快走。”
一旁的警衛突然開口,對着楊小濤喊道,“別在這愣着。”
楊小濤回頭看了眼,然後看向單隊,“老單,問問他們,最近是不是咳嗽的,發燒的人很多。”
單隊正躺在擔架上,大腿中了一槍,子彈還沒取出來。
“好。”
單隊知道楊小濤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便撐起來開口詢問。
一旁早就不耐煩的警衛長官聽了心裡就來氣,“問這個幹嘛?”
“這是你該管的?”
“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的進去,包紮好了,然後跟我們回去,再等上一段時間,上面來人將你們帶走。”
“OK?”
長官長得不高,一身制服穿在身上有些緊巴,褲腰帶更是系在肚子下,露出腰間一圈贅肉。
大油頭,粗手指,囂張中又帶着些許忐忑。
單隊剛說完,楊小濤就看着進出醫院的那些人,“告訴他,不想死的話,就去找點口罩。”
單隊一愣,隨即翻譯過去。
大油頭聽了,突然小眼睛一眯,哈哈笑起來。
“口罩?那是什麼東西,你們華夏人都這麼怕死嗎?”
“閉嘴。”
楊小濤猛地呵斥。
“知道疫病嗎?”
一句話,周圍哈哈大笑的警衛突然愣住,就如同被掐住嗓子一般,瞬間安靜。
“你,說啥?”
上次爆發的疫病雖然國內影響不大,這與國內地廣人稀有關,加上交通不便,再有就是華夏支援的梅花解毒液,疫病只是在局部小範圍出現,然後迅速被治癒。
但並不代表他們不瞭解啊。
尤其是聯盟爲了彰顯‘團結’的力量,一遍遍的分析着國際上的形勢,通報着各種消息。
當然,聯盟的宣傳要發揚自己的正面形象,正是因爲聯盟的努力,才讓各個加盟國免受疫病的荼毒,但這不妨礙衆人對疫病的恐懼。
“聽我的,趕緊找口罩,一人最少一個。”
“還有,如果你們想要這座城池免受疫病的話,就立馬讓人將咳嗽感冒發燒的人,隔離治療,禁止直接接觸。”
楊小濤說的嚴肅,大油頭聽了卻是搖頭。
“我只是個警官,做不了主。”
“何況,你說的是真是假?”
大油頭嘟囔了兩句,不過還是讓人去準備口罩。不爲別的,就爲自己的小命着想,也得聽一句勸。
幾人來到醫院,有大油頭這個當地人帶着,很快受傷的人就被送進手術室。
楊小濤卻是站在醫院走廊裡,看着不停咳嗽的人,神情嚴肅。
“小濤,你說的,真有那麼嚴重?”
楊智來到身邊,兩人身上帶着銬子,看守的警衛倒是放心。
“老楊,知道聯盟的狗爲什麼咬咱嗎?”
楊智搖頭。
“咱們幹掉的那夥人,你找到的文件包,是他們在天竺研究疫病的資料。”
“聯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消息,派人來搶奪。”
楊智張大嘴,覺得有些滑稽。
原以爲是他們的任務暴露了呢,誰曾想竟然是這狗屁事。
“你說這羣人是有病吧,有任務不去完任務,跟咱們死磕幹嘛?”
“他孃的,搞到最後,咱們成了靶子了。”
楊小濤點點頭,“所以現在,不僅聯盟的人要找咱弄資料,還有其他勢力的人也會找上門。”
“後面,更危險了。”
楊智默不作聲,“你說,老李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有!”
楊小濤簡單回答一句,身處漩渦當中,哪有安全的地方。
但願,李勝利和唐明月能夠儘快聯繫上國內,能夠受到保護。
至於他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下一個。”
救護室門口走出一個護士,對着兩人喊道。
“你去吧,我稍後。”
楊智覺得自己得靜一靜,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楊小濤看了眼手臂的擦傷,還有大腿上的淤青,這點小痛小病的以自己的身體沒啥事,剛想要開口拒絕,楊智推了一把,自己只好跟着走進去。
來到屋子裡,一旁的猴子包紮好往外走,見到楊小濤點點頭。
楊小濤坐在椅子上,將挫傷的胳膊露出來,護士拿起醫藥箱,然後用棉棒開始小心清理。
“楊小濤,父親楊老根,妻子冉秋葉,有三個孩子,一男,兩女,雙胞胎。”
突然間正在忙碌的護士小聲說着,楊小濤呼吸一滯,神情都變得嚴厲,這人是什麼人?
這人要幹嘛?
“放鬆點,肌肉都蹦起來了。”
護士不緊不慢的說着,“我是自己人。”
“當然,你可以不信。”
“但這次跟你來的,不是你的妻子,而是首長身邊的秘書,唐明月。”
護士簡單的說着,手上動作不停,開始均勻塗着藥水。
楊小濤放開始手,目光閃爍。
“我不信你。”
“沒關係,你只需要告訴我,火車上發生什麼就行。其他的,不需要說。”
楊小濤看着面罩上的丹鳳眼,想了片刻,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會知道。
而國內早一秒知道,就會早一步做出反應。
“我們在火車上遭到了聯盟特工的襲擊。”
“因爲我手裡有一份關於疫病研究的資料,關乎這次疫病的判斷。”
楊小濤只說了兩句,護士便輕輕點頭,“小心點!”
“好了,回去少活動。”
說着就拿起藥箱,讓楊小濤離開。
楊小濤起身,看着護士點點頭,轉身出了門。
心裡拿不準。
“下一個~”
四九城。
“你別轉了,歇一歇。”
開口的人看着在辦公室裡來回轉悠的身影,不由頭疼着。
那身影聽了不僅沒有停下,反而擡手摸向口袋,只是摸了個空,然後看着辦公桌後的人,“老陳,有煙沒。”
“沒有,我哪有煙。”
他這身體都靠調理養着,哪敢吸菸。
“那我出去喘口氣。”
說完,那身影便往外走,只是還沒走到門口,桌上的電話聲突然響起。
人影當即停下腳步,三兩下跑到桌前,而老陳更是迅速,一把抓起電話,然後坐直身體,在桌上寫寫畫畫。
“你再重複一遍。”
老陳低頭掃過自己記錄的內容,讓電話對面的人再次重複。
哪怕這重複的時間會給對方帶來危險,但這時候也顧不得了。
對方語速很快,將事情再次說完,老陳便掛斷電話。
“怎麼樣?到底什麼情況?”
老陳拿起本子,從頭開始解釋。
“咱們的同志經過多方瞭解,大體摸清了事情始末。”
隨即兩人湊在一起,“咱們的人有接觸到楊小濤的,從他那裡得知,楊小濤手上有一份情報,跟疫病有關。”
“在天竺的同志曾經說過,不列顛的人將一份情報發往國內,卻被人截胡了。不知去向。”
“聯盟那裡的同志提醒過,哈薩國的聯盟人員調動頻繁。”
隨着老陳將情報一點點彙總起來,兩人登時清楚,楊小濤他們面臨的情況了。
“情報上說,唐明也與李勝利正在趕往阿卡城的火車上,只要跟他們接上頭,具體情況就能搞清楚。”
“對,而起他們手上可能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一定要保護好了。”
“對,情報說了,再有三個小時火車就能進站,咱們得抓緊時間安排下。”
“好,我去找人,你給王鬍子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