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楊小濤收起魚竿，拎着沉甸甸的魚桶，掛在車把上往四合院走去。
身後，閻阜貴同樣把魚桶掛在車把上，隨着車子前進晃盪着，裡面裝了兩條鯽魚，也算是這幾天來不錯的戰果了。
只是看着前面的楊小濤，閻阜貴還是自覺的放緩速度，不想靠近。
四合院外，傻柱從外面衚衕裡走來，還沒進門就被易中海叫住。
“柱子，你這一天天的，鼓搗啥？”
傻柱擡頭笑笑，“沒啥，就是走走，看看。”
“柱子，你有事可別瞞着一大爺。”
“說出來，一大爺也能幫你參謀參謀。”
傻柱聽了，本來想說出來的，可想到老太太的囑咐，又把話嚥到肚子裡。
反正以後就會知道，晚點告訴也沒啥。
“你等着哈，吃完了，咱麼就去醫院好不好。”
她是多麼希望左邊的那張桌子上坐個人啊。
但棒梗不能。
不用怕那條壞狗了。
看着楊小濤離開，易中海心中百味繁雜，卻是沒有先前的後悔，現在他們只是，路人。
“你們去玩，能掙到吃的嗎？又不是多遠，騎車去不就是爲了顯擺嘛，年輕人，要務實一點。別整體想着花花道道。”
奶奶以前不就這麼說嗎？
閻阜貴說着就將自行車放在牆邊，還拿鎖將後輪鎖了。
“我不去，讓我媽去。”
現在院子裡的魚味比三大爺家的更香，守着一桌子窩窩頭他哪能吃的下去？
冷眼看着秦淮茹。
許大茂心理一邊罵着婁曉娥，又盼着婁曉娥跟他和好。
閻解成無奈的看着於莉，“你看，我就說吧，不行。”
易中海說了句，就往中院裡去。
來到辦公室，門口就碰到婁曉娥。
賈張氏給棒梗擦臉，棒梗一把推開，低頭啃着窩窩頭。
身後許大茂臉上立馬冷下來臉，研發組，孤男寡女一個屋。
嗚嗚~~
秦淮茹趴在牀邊，痛哭聲不斷。
秦淮茹嘆息一聲，握住賈東旭的手。
身後傳來車鈴聲，易中海反應過來，回頭就看到楊小濤，身子緩緩讓開，楊小濤趕着車子跨過臺階。
下午將冉秋葉送回楊家莊，將旺財留下，楊小濤就騎車趕回四合院。
棒梗又吵着吃魚，今個從外面跑回家，前院就問道三大爺家的魚香了，聽閻解曠說了他們家今中午吃魚，那煮出來的魚湯泡窩頭可香了。
雖然加了兩名代課老師，但仍舊不夠用。
鈴鈴鈴
賈張氏也冷着臉問道，這要是真的，哼。
鈴鈴鈴
可惜，到現在爲止，他還是沒能征服。
棒梗肚子裡的饞蟲被香氣勾起，也不管楊小濤跟他家的矛盾了，更不理會賈張氏那張憤怒到扭曲的臉，反正在他印象裡，楊小濤家裡好吃的太多了，比傻柱家都多。
此刻，賈東旭眯着眼，嘴巴乾澀，彷彿喝多少水都沒用似的，看着秦淮茹，伸手想要撫摸着秦淮茹的臉。
秦淮茹握緊皮包骨頭的手，貼在臉上，眼睛哭紅。
“爸，下午我們去城裡玩，這自行車借我們用下。”
彷彿看開一般，賈東旭說出一生都不曾說過的話，秦淮茹一瞬間眼淚就流下來。
“秦淮茹，別冷着臉了，棒梗都知道錯了，趕緊吃飯。”
棒梗不敢哭了，只能委屈的說着。
到是楊小濤這傢伙，哼。
賈張氏聽到兒子的聲音，眼淚也忍不住的流下，她知道，兒子時日無多了。
清脆的響聲，緊接着就是一股疼痛，看着一臉憤怒的秦淮茹，棒梗哇的就哭起來了。
許大茂心理暗恨着，恨婁曉娥不識趣，明明知道他跟楊小濤不對付，還跟他攪合在一起，難不成楊小濤會拋下老婆孩子跟你一個破鞋攪合在一起？
真是糊塗娘們。
鈴聲再次響起，卻是閻阜貴走到跟前見易中海發呆。
賈張氏本來還想說秦淮茹兩句，看她這模樣，也不敢多嘴。
冉秋葉的課程安排週一到週五每天都有，這樣在四合院待的時間只有週末了。
易中海沒好氣的說着，許大茂也不惱怒，“這不是農民兄弟的關愛嘛。”
“哈哈，老易，這次釣了兩條魚，一頓一條，今天的伙食費出來了。”
“東旭，我，帶你去醫院。”
冉秋葉點頭，喝一口魚湯，覺得鮮美好喝，直接將碗裡的湯喝掉。
甚至打算，過些日子暖和了就不回來了，省的路上顛簸，傷着身子。
傻柱都沒飯盒了，換個人不對嗎？
中午吃飯時候，楊小濤特意做的紅燒鯉魚，燉鯽魚，油水用的足，搞得整個院子裡都是魚香氣。
“許大茂，又下去收土特產了？”
誰都能作踐秦淮茹，唯獨棒梗這個兒子不行。
“棒梗，誰教你說的。”
相比起冉秋葉一點點斯文的吃法，楊小濤直接將紅燒的魚塘澆在大米飯上，整個人開啓扒飯模式，一碗米飯撐不了一分鐘，隨後又是一碗。
中午吃過飯，楊小濤就帶着冉秋葉回學校。
“廠子里正準備好好宣傳呢。”
別人怎麼說她，都無所謂。
當然，這裡面最重要的是跟村裡的小寡婦重溫舊情，讓自己憋了這麼就的火釋放出來。
他們也想出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只是現在的生活讓他們放不下肩膀上的重擔。
“我，我知道了。”
聲音斷斷續續，彷彿沒有意識的呢喃，重複着，不間斷。
要是媽跟楊小濤換了，他就可以跑楊小濤家裡去那東西吃了。
這種默契，彼此心理有數，那就是誰也別惹事。
於莉冷哼一聲，“不去了。”
易中海拒絕，這要去他家吃飯，得自備乾糧和酒，他們家就一條魚，吃虧的可是他。
何況，這事棒梗做錯了。
楊小濤不放心冉秋葉自己騎車子，就只能來回接送。
楊小濤舀了一碗魚湯端給冉秋葉，又將米飯遞過去。
心裡面，卻是不覺得錯。
“淮茹，我，對不起你啊。”
賈家。
“狗男女，別被老子抓住，逮着了就將你倆遊街。”
不理棒梗的哭喊，秦淮茹冷着臉，不帶一絲感情的說着。
第二天，照常上班。
又吃着焦黃的魚肉，伴着米飯，嘴裡吃着發出滿意的笑容。
“那是他能耐。”
“我。我在外面聽說的。”
這讓他升起旺盛的征服感。
賈張氏聽着棒梗的苦惱，雙手把窩窩頭一扔，“你想吃魚，自己要去。”
“淮茹，我對不起你。”
轉身跑回屋裡，閻解成趕緊上去哄着。
不過想到口袋裡的票票，沒了婁曉娥的支持，單靠放映員的工資，根本撐不起這番霍霍。
“行，我先回去了。”
“棒梗，你要再敢胡說，這門以後就別進來了。”
“是誰，把話說清楚。”
路上碰到王法等人，楊小濤趕着車子一起走着，說起去泉城的事，幾人都被泉城人喝酒的豪邁震驚，又羨慕着楊小濤能夠坐火車，出去看看。
“楊工，您回來了？”
“哈哈，客氣客氣。今天去我那喝一杯，就這魚當下酒菜了。”
“週六回來的。”
“媽，要不你去跟楊小濤換吧。”
秦淮茹臉立馬冷下來，什麼換來吃的？她一個孕婦拿什麼換？
“他孃的！”
“看看，這是啥？釣到的魚啊。”
“他還說，媽以前跟傻柱換飯盒吃，現在傻柱沒飯盒了，就想着跟別人換。”
“那得恭喜伱了。”
賈家的日子啊，不是在哭聲中度過，就是在要哭的路上。
擡着車子，許大茂走進前院，路過中院的時候看到楊小濤在收拾魚，心裡又是一陣冷哼。
說着傻柱就跑進前院，讓易中海長着嘴，吸着冷氣。
“一大爺，今個去還放映機，我聽說宣傳科的說了，這次楊小濤在泉城可是出了風頭。不僅修好了機器，還改進了設備，汽車廠的人都打電話誇讚呢。”
“沒有，我怎麼會有事瞞着您呢，我先去給老太太做飯了，您繼續。”
棒梗還在幻想着今後的好日子，耳邊就被乎了一巴掌。
現在班級多了，課程也多了。
棒梗不假思索的喊出來，隨後看着秦淮茹，“媽，他們都說你厲害，能換來吃的，你快去楊小濤家換點，我也要吃魚。”
閻解成說着，就要去趕自行車，閻阜貴一推卻是避開，“這自行車啊，下午我還要去釣魚。”
棒梗老實的坐在凳子上，“我，我聽許大茂說的。”
這不趁着放電影，從鄉下搞點土特產，等着去鴿子市換點東西。
“要不，也不會有研發組。”
尤其是現在的婁曉娥，在軋鋼廠碰到的時候，總有種驚豔的心動，那種穿着工裝，幹練的樣子，跟以前在家的樣子判若兩人。
“一大爺，曬太陽呢。”
自始至終，兩人沒有說話，就是眼睛也不曾看過。
院子裡，傻柱正從聾老太太那裡回來，聽到秦淮茹的哭泣聲，默默搖頭。
婁曉娥一臉欣喜的說着，楊小濤出差這幾天，她一個人守着辦公室，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幹，可沒事幹的時候就坐在凳子上發呆。
易中海皺着眉，今個是咋回事，一個個的破鈴鐺在這響個沒完是吧。
憑什麼傻柱那可以換，楊小濤那不行？
“這魚湯多喝點。”
許大茂臉上笑呵呵的說着，心理並沒有誇獎楊小濤的意思，純粹是拿楊小濤來噁心易中海。
許大茂得意的說着，車把上還掛着一兜子核桃大棗，正是昨個下鄉放電影的收穫。
楊小濤將這歸功於小薇身上。
冉秋葉最近孕吐好了許多，身體也能吃了，飯量的增加，但體重並沒有太多變化。
轉頭看着，許大茂正一臉賤笑的趕着自行車，原本還有些破裂的車座子被換成新座子，還真有中土槍換炮的感覺。
“不了，你們自己吃就行。”
“東旭~”
“老閻，這次收穫不小啊。”
啪
鈴鈴鈴
賈東旭卻是搖搖頭，眼淚流下，模糊的視野和着眼淚，大口吃着。
閻阜貴回到家裡，閻解成跟於莉走過來。
秦淮茹見了，卻是端着糊糊的碗來到賈東旭跟前。
楊小濤笑着說着，至於回來的禮物，抱歉，他還真沒想到這事。
婁曉娥也沒在意，只是問起來泉城的事情，楊小濤撿自己知道的說，至於出去玩根本就沒有，他在泉城除了來回，其他時間連個大門都沒出。
兩人說了一會話，楊小濤聽到隔壁的開門聲，便起身出門。
邦邦
敲了兩下門，裡面傳來楊祐寧的聲音，楊小濤推開門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