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易中海果真是來催促賈東旭跟秦淮茹離婚。
賈張氏在心裡罵了幾句易中海的八輩祖宗。
太她M缺德了。
勸自己徒弟離婚。
不是人的玩意。
她也愈發好奇易中海和秦淮茹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僞君子居然這般關心秦淮茹。
從昔年讓秦淮茹嫁入城內,到現在爲了秦淮茹不守活寡,不顧師徒之情的提出讓秦淮茹跟賈東旭離婚。
一樁樁。
一件件。
都在顯示着易中海與秦淮茹之間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
賈東旭顯然沒有賈張氏那麼惆悵,易中海催他與秦淮茹離婚,算是跟賈東旭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塊。
都是爲了讓秦淮茹今後過的好一點。
他心中難得的泛起了幾分興奮。
“師父,我聽您的意思,您心裡好像已經有了人選?能跟我說說是誰嗎?”賈東旭朝着易中海道:“不瞞師父,我老早就有跟淮茹離婚的心思了。”
賈張氏不着痕跡的挑了挑眉頭。
眼神中帶着幾分嘲諷。
有了媳婦忘了孃的崽子。
沒搭理賈張氏的賈東旭,用手錘打了一下自己的廢腿,“我活脫脫一個廢人,淮茹跟着我,或者她留在賈家,只能一輩子受苦,我不想看到她在我們家受苦的模樣,棒梗、小鐺跟着淮茹,我放心。”
“東旭,你能這麼想,師父心裡也就不那麼糾結了,你不知道,來之前,師父在家做了好幾天的思想工作,你師孃還罵我,說人家都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伱倒好,專門勸人家離婚,而且勸的人還是你自己的徒弟,說傳出去,人們的吐沫星子都能把我給活生生淹死。”
語氣中。
滿滿的都是懊悔與自責。
表情也是那種爲了賈家,他易中海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情。
這要是換做外人,指不定就信了易中海的鬼話,以爲易中海真爲自己着想,爲了讓自己過的好一點,承受着被無數人不理解的誤解與謾罵。
簡直就是老好人的典範!
道德界的楷模!
“人們就是戳我易中海的後脊樑骨,我也得來,總不能看着東旭一家就這麼垮了吧,棒梗將來要娶媳婦,小鐺和槐花將來要嫁人,我身爲東旭的師父,必須要爲東旭考慮。”
易忠海這個老傢伙,他還在言語中甚是自然的偷換了概念,把自己勸秦淮茹跟賈東旭離婚說成了是在爲賈家今後考慮,又拿棒梗和小鐺幾個孩子說事。
做人委實虛僞到了極致。
也只有這樣,易中海才能打着爲賈家好的名義,繼續做着讓賈東旭跟秦淮茹快速離婚的下作事情。
沒有這個藉口,易中海很難說服兩人都同意離婚。
“淮茹跟東旭離婚,又不是不回來了?大不了咱賈家把淮茹從兒媳婦變成自家的姑娘,淮茹是個懂得感恩的人,誰對她好,她知道,誰對她不好,她也知道,她念着賈家把她從鄉下帶到城內的恩情,跟東旭離婚,也不會不管賈家。”
易中海這番話。
既是朝着賈東旭說的,也是朝着賈張氏說的。
秦淮茹離開賈家最大的阻礙,就是賈張氏,賈張氏用替秦淮茹考慮的名義,勸說着秦淮茹暫時不跟賈東旭離婚,再等一等。
具體等到什麼時候。
愣是沒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來。
這頭模棱兩可。
那頭咄咄逼人。
易中海來賈家前,專門站在院內偷聽了一會兒傻柱家傳來的動靜,何雨水與王向紅兩人的談話聲音及言語中泛着的熱切勁。
給易中海提起了十二分的心思。
再不抓緊時間。
傻柱可就結婚了。
現在的易中海,已經不爲自己的養老考慮了,而是在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設身處地的爲秦淮茹考慮。
伴隨着賈東旭的癱瘓,很多人一眼看穿了事情的本質。
賈家純粹一個無底深坑。
一家五口人全部壓在秦淮茹的身上。
偏偏秦淮茹還是一個就讀了幾天掃盲班的鄉下婦人,進軋鋼廠都這麼難,轉正提級估摸着更難。
棒梗馬上就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紀,賈張氏好吃懶做,賈東旭需要方方面面的營養品吊命。
逼急了。
秦淮茹真有可能走到某些歪路上面。
易中海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搶在傻柱結婚前,讓秦淮茹跟賈東旭離婚,他用那種藥把傻柱和秦淮茹弄一塊,逼着傻柱不得不娶秦淮茹,爲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把秦淮茹上環的條件都說了出來。
賈家人無非擔心秦淮茹嫁過去不搭理他們賈家。
上了環。
傻柱的條件又是有目共睹的。
只要絕戶。
房子和工作便全都給了賈家,這也是易中海自認爲自己能夠說服賈張氏的依仗。
易中海看了看賈東旭,又瞅了瞅賈張氏。
“東旭娘,剛纔東旭問了我一個問題,是不是有了合適的人選,我要是說沒有,你們肯定不相信,我只能說有。”
易中海用眼神朝着斜對面的傻柱家示意了一下。
賈張氏心領神會。
賈東旭瞬間秒懂。
傻柱!
在秦淮茹改嫁傻柱一事上,他們三人算是想到了一塊。
“傻柱的條件,我不說你們也都知道,兩間祖屋,又是一個做飯的廚子,前幾天剛提成了七級炊事班長,月工資四十七塊五,而且傻柱的爲人秉性,你們更是清楚,老實、憨厚,不會看不起帶着孩子改嫁的淮茹,淮茹上了環,傻柱家的那些東西是不是就變成了你們賈家的東西?”
見賈張氏有些心動。
易中海決定添加一把柴火。
把昔日借謠逼賈張氏同意賈東旭迎娶秦淮茹的舊套路照搬了出來。
“我知道東旭娘也是爲淮茹考慮,擔心淮茹這時候跟東旭離婚,會讓淮茹背上這個見利忘義之類的壞名聲,要不是事態緊急,我也想再拖延拖延,可有些事情,它沒法拖延,那個王向紅你們也都看到了,說是妹妹,其實就是傻柱的對象,鄉下丫頭,傻柱條件又好,真要是有那個意思,兩人就有可能就成事了,東旭娘,你想想,到時候棒梗結婚的房子,結婚的工作,小鐺和槐花嫁人的嫁妝!”
“東旭他師父,你考慮的這些問題,你以爲我老婆子沒有考慮過嗎?”
根本不可能同意秦淮茹與賈東旭離婚的賈張氏。
繼續打着爲秦淮茹考慮的旗號,反駁着易中海的言詞。
我們賈家沒有傻柱幫扶,卻還可以指望你易中海啊,真以爲當初大院大會上,給你易中海磕的三個響頭是白磕嗎?
身在局中只擔心秦淮茹餘生過的好不好的賈東旭,或許還沒有看明白這裡面的門道,賈張氏卻一眼看穿了易中海的真實想法,還是想通過秦淮茹改嫁,把已經變成了累贅的賈家人像垃圾一樣的丟出去。
沒聽易中海剛纔言之鑿鑿的說,說秦淮茹是個感恩的人,就算改嫁,也不會對賈家不理不睬。
她不會讓易中海如願。
因爲將來秦淮茹死後,還得跟賈東旭合葬。
“東旭剛剛出事,就算是咱們主動跟淮茹離婚,就算淮茹不同意離婚,可有些外人不知道,他們以爲淮茹吃不了照顧東旭的苦,哭着喊着要跟東旭離婚,一準各種罵名的罵着淮茹,什麼見利忘義,什麼不能同甘共苦,什麼不要臉,什麼水性楊花等等,淮茹怎麼見人?淮茹的父母怎麼見人?棒梗、小鐺他們怎麼見人?東旭他師父,不是我老婆子在這裡跟你瞎咧咧,有些事情,不是咱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東旭心疼他媳婦,我老婆子就不心疼兒媳婦嗎?”
賈張氏越說也是激昂。
情緒越是激動的厲害。
“當初淮茹嫁給東旭,我老婆子死活不同意,後來才證明我老婆子看錯了,淮茹是個好媳婦,我不能再讓她受到第二次傷害,東旭他師父,我老婆子把話撂下,我寧願對面的傻柱娶了媳婦,也不能讓淮茹被街坊們戳後脊樑骨,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賈張氏的目光。
意有所指的看着易中海。
她吃定易中海了。
不管秦淮茹和易中海有什麼關係,只要易中海關心秦淮茹就行,秦淮茹在賈家,賈家就等於有了制衡易中海的繩索,真要是依着易中海的意思,同意秦淮茹改嫁,賈家極有可能是人財兩空的下場。
不離婚。
秦淮茹的工作就是賈家的動作,將來可以由棒梗接班頂崗,掙的錢,也是賈家的錢,賈張氏等於有了花銷。
離婚改嫁。
秦淮茹的工作可就跟賈家沒有了一毛錢的關係。
事情的主動權,也不在了賈家的手中。
秦淮茹心情好了,多給賈家一點錢,心情不好了,一毛不給賈家也是可能的。
賈張氏跟秦淮茹鬧嗎?
工作是易中海幫忙張羅的,跟賈家沒有一毛錢的關係,賈家憑什麼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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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重要的一點。
秦淮茹是帶着工作改嫁的,沒有收入的賈家人,留在城內靠什麼生活,就算賈家的房子能夠繼續居住,賈家五口人也得吃喝呀。
這對好吃懶做的賈張氏而言,絕對是天大的噩耗。
所以她要像吸血蟲似的,牢牢的吸附在秦淮茹的身上,自然不會輕易聽了易中海的鬼話,把賈家最後的依仗給輕易丟出去。
除非加錢。
也不是不能談。
只不過要加錢。
價錢合適。
賈張氏也會同意秦淮茹改嫁。
老虔婆心中念念不忘的秦淮茹成了一件貨物,這一次怎麼也得朝着易中海要幾千塊錢吧,一次性把棒梗、小鐺及賈張氏和賈東旭的吃喝費用一次要夠。
不怕易中海不就範。
反正事情的主動權,在賈張氏手中,打着爲秦淮茹考慮的旗號吃着秦淮茹的紅利,也是絕了。
賈東旭馬上就要嗝屁了,傻柱也要娶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