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塊的彩禮錢。
嚇得閆阜貴問話的聲音都在泛着顫抖,於莉跟他們家老大的婚事,人家要五塊錢的彩禮錢,都覺得貴,還想跟人家商量商量,能不能少一半。
也就是兩塊五。
好傢伙。
易中海花七百塊錢娶了一個比他小三十歲的女人。
還是一個鄉下丫頭。
來了興趣。
停好自行車,將白薯拿到屋內。
朝着中院走去,一方面是看看易中海的新娘子,另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想通過幫忙這種手段,節省一筆禮錢。
不看不知道。
一看嚇一跳。
臉色蠟黃的姑娘,給了閆阜貴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心裡琢磨着要不要提醒提醒易中海。
當他看到易中海一臉興奮表情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歸勸無果,第三次當新郎官的易中海比第二次當新郎官的時候,高興了很多。
賈張氏可比不過這年輕的姑娘。
閆阜貴將心思放在了吃席上面。
考慮到當下的特殊年景,易中海並沒有宴請所有人,選擇性的喊了幾個人,閆阜貴算一個,劉海中算一個,還有其他幾個比較有頭有臉但不具備擁有名字的龍套街坊,猜測傻柱兩口子肯定不來,不想自討沒趣,沒通知傻柱兩口子來吃席。
剩餘的那些街坊們,易中海決定每家每戶送一碗豬肉燴菜。
這可是聾老太太今白天給街坊們做出的承諾。
飯不是易中海做的,也不是秦淮茹做的,更不是聾老太太做的,聾老太太專門花錢僱了一個做飯的廚子。
這名廚子大概也聽過傻柱的名頭,先拜了拜傻柱的碼頭,然後纔去給易中海做飯。
數了數人頭。
吃席的人一共有八個,便煮了八個人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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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七道菜。
葷菜三道,紅燒魚,材料是閆阜貴提供的,具體花錢沒花錢,只有易中海和閆阜貴兩人知道,剩餘的兩道葷菜,是梅菜扣肉和烤雞。
素菜四道,土豆片,辣子白菜,乾煸豆角,嗆捲心菜。
還煮了一個雞蛋湯。
……
一陣小鞭響過後。
易中海家裡開始擺酒。
被請到的那些人,陸續出席。
酒桌上。
有人真心道賀,祝福易中海兩口子白頭偕老,和和美美,早日生個大胖小子,也有人虛情假意,滿臉堆着假笑,用那種不算恭惟的話說着易中海兩口子結婚的喜慶話。
易中海也笑眯眯的。
端着酒杯敬酒的他,目光透過玻璃,落在了傻柱家。
自認爲自家擺酒請客但卻不請傻柱兩口子的行爲,在街坊們面前落了傻柱兩口子的面子,他認爲沒能混上自家好酒好菜的傻柱或者李秀芝,此時應該氣炸了他們的肺管子。
事實上。
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易中海請許大茂兩口子參加他的婚宴酒席,許大茂兩口子當場給予了拒絕,這傢伙拉着自家媳婦劉玉鳳,登了傻柱家的門,讓傻柱趕緊給他們兩口子做飯。
這口氣如何能咽的下去。
冷笑了一聲。
卻因爲許大茂兩口子朝着李秀芝一口一個嫂子的喊着,李秀芝叛變了,加入了許大茂兩口子的隊伍中,三人一致要求傻柱做飯。
沒奈何的傻柱。
使出了平生所學,將三道很普通的小菜,烹飪的色香味俱佳。
許大茂豎起了他的大拇指。
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瓶未開封的汾酒。
說易中海喝酒,他們哥倆也不能被人輕視,他許大茂請傻柱喝酒。
酒過三巡。
菜過五味。
閆阜貴突然闖了進來。
驚了許大茂和傻柱喝酒的雅興。
瞧老摳進門趴在地上的態勢,這分明是被人給一腳踢進來的。
打架了?
各自將他們的目光向着外面看去,黑漆漆一片,看的不是太明白,耳朵內也聽到了幾聲雜亂無章的吵吵聲音,好像是易中海和劉海中兩人在吵架,中間還伴隨着聾老太太火上澆油的聲音。
說易中海大喜的日子,請劉海中過來喝酒,是給劉海中面子,可不是讓劉海中仗着酒勁耍酒瘋,說她這就去砸聾老太太家的玻璃。
幾聲‘砰砰砰’的聲音過後。
屋內的人都知道。
說到做到的聾老太太,將劉海中家的玻璃給砸了。
沒有像街坊們那樣出去看熱鬧,傻柱走到閆阜貴跟前,將閆阜貴從地上扶起,又讓李秀芝拿了一個空酒杯,拉着閆阜貴加入了他們的酒局。
閆阜貴先喝了一杯酒,吃了幾口菜,緩緩的講述起事情的全部過程。
“傻柱,傻柱媳婦,許大茂,事情……。”
易中海家的酒席,一開始就套亂了,棒梗、小鐺兩個孩子,宛如餓死鬼投胎,直接用手抓葷菜吃。
秦淮茹沒管兩個孩子,照顧着她身旁的槐花。
閆阜貴說棒梗和小鐺故意搗亂的行爲,其實就是秦淮茹專門叮囑的。
說秦淮茹跟她後媽沒上酒桌就開始頂牛,相互看不順眼。
大概是同性相斥的緣故。
都知道對方是個什麼德行。
白蓮花鄙視綠茶,綠茶又看不順眼白蓮花。
這是一波原因。
另一波原因,也就是劉海中跟易中海爲什麼打架這件事。
劉海中大概是喝多了酒,說了幾句指責的話,說易中海的年紀,都可以當新娘子的爺爺了,這麼大的歲數,娶人家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雖然沒有違反相關的規定,但違反了道德,四合院的名聲會被易中海給影響。
易中海可沒有接受劉海中的這一番說辭,心裡本身就恨劉海中,仗着酒話,回懟了劉海中,說他是在做救好幾條人命的事情,年輕姑娘需要七百塊錢救命,這相當於某些人兩到三年的工資,說劉海中要是拿出這筆錢,他易中海現在就跟姑娘離婚。
兩人誰也不讓誰。
都說自己站在了道德上。
最終動了手。
閆阜貴拉架的過程中,不知道是被劉海中踹了一腳,還是被易中海踢了一腳,直接撞到了傻柱家裡。
這便是事情的全部過程。傻柱他們都沒有說話。
這件事跟她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端着酒杯,相互敬起酒來。
喝光了許大茂帶來的汾酒,傻柱又拿出了一瓶杏花村,繼續奮戰。
杏花村喝到見底。
許大茂提了一嗓子提議,說晚上一定要聽易中海的牆根。
話剛說完。
人便醉在了酒桌上。
劉玉鳳朝着傻柱和閆阜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許大茂抱在懷裡,那種母親抱着兒子的抱法,朝着後院走去。
閆阜貴居然還發出了羨慕的讚歎聲音,隨後朝着傻柱告辭離去。
……
一夜無話。
第二天醒來的傻柱,看了看桌子上的坐鐘。
上午九點。
他是做飯的廚子,不用像劉海中他們那樣早早的去上班,只要不耽誤工友們中午吃飯就行。
李秀芝已經去上班了。
家裡就傻柱一個人,穿好衣服,洗漱了臉,刷了牙,推門走出來,伸了一個懶腰,嘴裡還哎呀了一聲。
鎖好家門。
朝着前院走去。
走到中院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朝着東廂房易中海家看了看,發現易中海家窗戶上面依舊拉着窗簾。
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只能說易中海寶刀未老。
剛走到前院。
街坊們便將傻柱圍攏在了中間。
“傻柱,你這是去上班?”
“什麼上班不上班,咱們跟傻柱一個院街坊了這麼多年,誰不知道誰,有什麼就說什麼,別拐彎抹角的。”
“出來的時候,看到易中海家窗簾了沒有?這都九點了,易中海怎麼還不去上班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三大媽,便顯擺你有文化了,傻柱,我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你要不要去喊喊易中海?或者進他們家看看。”
“易中海是男的,但易中海媳婦是女的,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我去不合適,你們去沒事,反正你們都見多識廣了。”
“傻柱這話,我喜歡聽,我去喊。”
“別喊了,我猜測易中海肯定還在睡覺,他多大年紀,能跟大小夥子比?估摸着睡到中午或者下午就起來了。”
“那也不對啊,易中海年紀大,但易中海媳婦年紀不大啊,這個點,應該起來了。”
“愛咋咋,隨便,反正我得去上班了,耽誤了工友們吃飯,是大事情。”
傻柱提留着空空如也的飯盒,朝着軋鋼廠走去。
他的自行車。
現在歸李秀芝騎。
走了差不多三十分鐘的時間,進了二食堂。
就跟傻柱預料的那樣。
人剛剛進門。
二食堂的那些吃瓜羣衆便全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易中海兩口子晚上的那些具體細節。
這問題。
傻柱怎麼回答。
索性不去理睬,指了指牆壁上面的表,讓工友們都動起來。
十一點多的時候。
派出所的公安同志,騎着三輪侉子來找傻柱,大概是因爲有些事情,不方便當着工友們的面詢問,他們直接將傻柱帶到了保衛科。
在普通人眼中。
你被公安帶到派出所或者保衛科,就是你犯了罪,公安來抓你來了,他們不會將你往被詢問情況這方面上琢磨。
傻柱前腳被帶離二食堂,後腳二食堂的那些人便衆說紛紜起來,說什麼的都有,還有人攛掇劉嵐與缺根弦兩人去保衛科打聽具體的情況。
劉嵐和缺根弦愣是接下了這要人命的大事情,行昂昂的朝着保衛科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
軋鋼廠其他車間的工友們,也談論起了這件事,猜測傻柱這是因爲什麼事情被抓了,有些人還腦洞大開的認爲傻柱被抓,是因爲傻柱整日帶着飯盒從軋鋼廠食堂往出順食物和材料,罵起了食堂的那些人。
原本就是一聲無稽之談。
等傻柱無事出來。
這謠言便自動消失。
但卻因爲有食堂的人誤聽到了這句話,鬧得食堂的那些人全都不樂意了,當下這般緊缺物資的年景,後勤派發給各個食堂的材料,根本就不夠數,一千人的食堂,現在每天只能給你發七百人的口糧,甚至五百多人的口糧。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食堂的那些人,只能儘可能的想辦法,讓飯菜看上去不是那麼太少。
結果車間裡面的那些人,給他們扣屎盆子,說他們貪污了工友們的口糧。
這還了得。
真以爲保衛科的那些人,吃乾飯的?
上萬雙眼睛盯着食堂的情況下,食堂的這些人敢在他們眼皮下玩花樣?
扯淡。
十個食堂的人,都擠到了辦公樓下,要求證明他們的清白。
焦頭爛額的楊廠長,只能甩鍋李副廠長,誰讓他是負責後勤的副廠長。
李副廠長看出了楊廠長的藉故刁難,來到宣傳科,直接將軋鋼廠這幾個月從上級領取的物資數量給宣讀了出來,並宣稱下午,會將後勤的進出庫數據,在公示欄進行公示,呼籲工友們體諒軋鋼廠的難,體諒上級單位的苦,最後又表明傻柱被公安帶到保衛科,就是在配合公安同志查案,不是傻柱犯了什麼事情,他以人格擔保傻柱沒事。
身在保衛科的傻柱。
突然覺得李副廠長起勢,不是沒有道理的。
瞧瞧李副廠長在這件事上面的態度。
在看看楊廠長是如何對待這件事的。
傻柱也知道楊廠長最近在犯愁工作組進駐軋鋼廠的事情,不會去怨恨楊廠長,但卻會向李副廠長適當的傾斜一下,誰讓李副廠長過幾年,是軋鋼廠真正的一言九鼎的大人物。
趁着李副廠長在廣播中用人格替自己擔保這件事,傻柱順水推舟的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用真誠的眼神,看着面前依稀算是熟人的兩個傢伙。
紅星派出所的張世豪和楊繼光。
截留傻柱生活費案件,就是這兩人破的。
“兩位同志,我剛纔說的都是實話,我要是人品不行,我上級領導的上級領導,也不會在廣播裡面那樣說,說他用人格擔保我沒事,易中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剛纔也說了,我昨天晚上跟宣傳科的許大茂和紅星小學的老師閆阜貴兩人喝的酒,我們三個人喝了一瓶汾酒和一斤半裝的杏花村,喝的什麼都不知道,連我怎麼上牀都不知道,等我醒來,九點,洗漱了一把臉,就來上班,中間還遇到了我們大院的一些街坊們,跟她們聊了一會兒,真不知道易中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