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耳朵內聽到了腳步聲,就沒繼續喊叫,他理解閆阜貴如此小心謹慎的原因,換做是他劉海中,也得這麼做。
誰也不要怨。
就怨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是了隊長。
“有人看到你沒有?”
閆阜貴沒開門。
隔着木門問了一下劉海中。
算是雙手準備吧,沒人看到,就給劉海中開門,反之,就大聲的出言訓斥劉海中,免得易中海用此大做文章的清算閆阜貴。
目睹了太多的家破人亡。
必須要爲自己考慮。
“沒人看到,你要是不開門,就有人看到了。”
一句不是威脅的威脅。
飛入了閆阜貴的耳朵。
逼着閆阜貴不得不做出迴應,老摳小心翼翼的拉開了屋門,還沒等喘口氣,劉海中便急巴巴的將自己的身體從屋外擠到屋內。
或許是沒有站立好的原故。
進門後的劉海中,一個趔趄的摔倒在了地上,下跪的那種摔法。
閆阜貴卻不知道這是劉海中的無意之舉,藉着星光看着眼前一幕的他,頭皮發麻,好傢伙,劉海中給她下跪了。
還了得呀。
“老劉,你這是幹嘛呀,趕緊起來,你年紀比我大幾歲,我可受不了你這樣的大禮。”
“老閆,你媳婦叫過來?”
“老劉,你想幹嘛?”
“有件事,我想跟你們兩口子說。”
“他二大爺,啥事啊。”
三大媽披着衣服,手裡抓着手電,來到了劉海中的跟前,剛纔就聽到了一聲噗通的動靜,還以爲兩人打了起來。
過來才發現,劉海中跪在了閆阜貴的面前。
“怎麼還跪下了?趕緊起來,這要是被人看到,還以爲你怎麼回事呢,我們家老閆也要跟着倒黴。”
閆阜貴伸手拽起了劉海中。
看到自家婆娘打着手電。
心裡罵了一句敗家娘們的話,讓三大媽關了手電,大晚上的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三大媽依着閆阜貴的意思,將手電關了。
兩口子一左一右的蹲在了劉海中的前面,看着劉海中,各自發呆。
雖然不是軋鋼廠的工人,但也聽說劉海中在軋鋼廠的日子不怎麼好過,都被人打到糞坑內了。
各自在心裡嘆息了一下。
世事難料。
“老劉,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閆阜貴沒等劉海中開口,便回絕了一些劉海中有可能提出的問題,主要是不想跟易中海產生衝突。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閆阜貴可不想自己被清算,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面,別看我現在還掛着管事三大爺的頭銜,你們也都知道,這就是一個虛名,當不得真,當下的態勢,我不說,你劉海中也知道,我這個掛名的管事三大爺,狗屁不是,你找我,我也幫不了你。”
“老劉,你別嫌棄我們當家的說話難聽,他現在在單位,日子也不好過,跟你一樣,也是一個掃廁所的主。”三大媽也出言附和着閆阜貴,“你的來意,我們兩口子多少也知道一點,肯定是因爲老易,人家現在是軋鋼廠檢查大隊的隊長,你都不是老易的對手,更何況是我們當家的。”
“遇到事情,能幫,幫一把,沒問題,誰讓咱們街坊了這麼多多年,但是有些事情,我真是無能爲力。”
閆阜貴拉着一臉的苦相。
苦逼巴巴的看着劉海中。
心裡也是怨恨劉海中做事情太絕,一點不顧及街坊情誼,不給自己預留後路,一扳手將易中海的腿給打斷了,還連夜叮囑兩個兒子將易中海給轟出了醫院。
聽說易中海的那條斷腿。
殘廢了。
壓根治不好。
在職,不給自己留活路,不在職了,找街坊們幫忙,想什麼好事情呢,這是沒辦法,有辦法也不能幫。
“老閆,你們的好意,我劉海中心領了,今天的態勢,你們也都看明白了,我的兩個兒子,算了,不說了,軋鋼廠我是不能再待了,聽我們家那口子說,說你們家老二過幾天要下鄉?我的是這麼一回事……。”
劉海中沒說自己跑路的實話,尋了一個自己不敢再去軋鋼廠上班的藉口,說自己去軋鋼廠上班,也是被人暴打的下場,吐槽自己做了很多錯誤事情,活該落得這般下場,說那些人放話,他一天去軋鋼廠上班,一天沒有好日子過,他不想每天被人丟糞坑一次。
直言今天家裡的味道跟廁所差不多。
軋鋼廠的工作,他不準備交給兩個孩子,說兩個孩子今天的所作所爲讓他傷心了,也不指望兩個孩子給他們兩口子養老送終,只要閆阜貴能掏出一千塊,這工作就留給閆家,否則他就去找別人,將工作賣給外人。
之所以第一時間想到了閆家,一方面是覺得閆阜貴不錯,另一方面是看在了街坊情誼的份上。
擔心閆阜貴兩口子嫌貴。
劉海中還好心的幫他們兩口子算了一下賬。
用事實說話。
“老閆,老閆媳婦,我知道你們什麼性格,也不要嫌棄一千塊貴,軋鋼廠可是萬人大廠,別的不說,就說秦淮茹,雖然不在了,但秦淮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一級工,一個月二十七塊五的工資,一年就是三百二十塊,一千塊賣給你們閆家,三年就回本了,軋鋼廠的工人,出去找對象,都好找,找個有工作的對象,你們算算多少錢,算賬這方面,你們比我厲害,多餘的話,不說了,你們考慮。”
閆阜貴兩口子沒說話。
似乎在考慮得失。 劉海中也識相的閉着他的嘴巴。
話說到這個份上。
再說。
顯得多餘了。
他相信閆阜貴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果不其然。
在考慮了三四分鐘後。
閆阜貴還了一個七百塊的報價。
劉海中一聽這個價格,二話不說,直接站起身來,扭頭朝着外面走去,一點沒有留戀。
閆阜貴也沒有喊出聲來。
在劉海中站起來的一瞬間,閆阜貴便已經後悔了,軋鋼廠的正式工作,一千塊,真的不貴,當下算是有價無市的局面。
只不過因爲某些方面的顧忌,閆阜貴也不敢硬拽着劉海中繼續談價,一擔心劉海中會趁機漲價,二憂慮被人聽到。
在劉海中離去後,兩口子也回到了裡屋,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幾句,最終得出一個夫人路線的方案。
由三大媽去探探二大媽的口風,看看事情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老二下鄉那個地方,確實有些艱苦。
算計歸算計。
有些事情還得替孩子考慮。
兩口子心事重重的見了周公。
卻在次日清晨。
被一聲淒厲的吼叫從睡夢中喊醒。
穿好衣服。
推門出來。
聽到聲音是從後院傳來的,便隨着街坊們的身影一起向着後院走去,必須要隨大流,這樣才能顯得你問心無愧,否則真有人上來鬧你。
到了後院,閆阜貴就看到院內的街坊,都汆在了院內,沒說話,圍成了一個大圓,看着圈內的動靜。
裡面站着劉光天和劉光福,他們對面是易中海。
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指着劉家的方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跟易中海說什麼。
Wшw ★тt kán ★¢ ○ 猜測是踩着劉海中兩口子上位。
心裡嘆息了一下。
爹不是爹。
兒子不是兒子。
回想一下自家,差不多,這也是閆阜貴肯花一千塊買工作的原因,可不想落個劉海中這樣的下場。
見人羣中有傻柱兩口子在場,便邁步走了過去,朝着傻柱小聲嘟囔了一句。
“傻柱,怎麼回事?”
傻柱沒出聲。
他在發呆。
更在入神的看着劉家的方向。
答話的人是李秀芝。
“三大爺,劉海中兩口子不見了。”
閆阜貴瞪圓了眼睛。
不見了。
這還怎麼買工作。
“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一大早跑來,逼着劉海中兩口子去聆聽易中海的教誨,就發現劉家屋門大開,進去一看,發現裡面的人都不在了,吵吵了起來。”
“會不會是去上廁所了?”
“大件傢俱都在,衣服什麼的都不見了。”
閆阜貴徹底變成了傻子。
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劉家上面。
劉海中跑了。
突然意識到昨天晚上劉海中沒跟自己說實話,所謂的不敢去軋鋼廠上班是假的,是不想落在易中海的手中。
心裡矛盾了起來。
覺得自己沒花一千塊從劉海中手裡買到軋鋼廠的工作,等於節省了一千塊,是喜事,犯愁的事情,是劉海中這一跑,鬧得閆阜貴花錢買工作的事情泡湯了,軋鋼廠的工作,一千兩百塊都有人要。
早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昨天晚上就應該買下劉海中的工作,轉手一賣就是兩三百塊的利潤。
心如刀割。
疼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整個人都抑鬱了。
卻識趣的沒敢啃聲。
易中海上位,想着要清算劉海中,結果劉海中跑了,現場最難受的人無疑是易中海,越是這種情況,越是要穩住,可不能給易中海可乘之機,讓易中海藉着他們將心裡的火氣給發泄出去。
在場的街坊們,各人打着各人的小算盤,儘可能的朝着易中海露出一種所謂的討好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