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
秦淮茹把鍋鏟放到鍋裡,端着一盆臘肉炒大白菜上桌,然後對棒梗和小當叮囑道:“媽去叫鐵牛叔叔吃飯,你們不許偷吃,記住了嗎?”
小當抱着小槐花乖乖點頭,而棒梗卻直愣愣地看着桌上的飯菜,沒點反應。
秦淮茹眉頭一皺,伸手擰住了棒梗的耳朵,板着臉說道:“哎,我說不許偷吃聽見沒?”
棒梗一臉不耐煩地拍掉她的手,說道:“媽,我知道啦!你快點去吧!”
站在一旁的賈張氏也跟着說道:“行啦!我這不是在屋裡看着嘛!你要叫人就快點去,別在這囉嗦了。”
秦淮茹沒有搭理她,繼續用眼神警告了棒梗一下,就轉身出了屋。
這屋門剛被重新關上,棒梗就伸手往盆裡拿了一塊臘肉放進嘴裡,他一邊哈氣咀嚼,一邊招呼着說道:“奶奶,小當,你們快點一起吃,這臘肉老香了。”
小當有些意動,用怯生生的眼神看向賈張氏。
可賈張氏根本沒管她,只顧着一臉心疼地對棒梗說道:“哎喲喂,我的寶貝孫子你慢點吃,小心燙到嘴了。”
棒梗擺出一副小大人模樣,揚起下巴得意地說道:“沒事,奶奶,我用嘴吹一下就不燙了,來,奶奶,這塊給您吃。”
說着,他又從盆裡挑了一塊臘肉出來,往賈張氏嘴邊遞了過去。
賈張氏張口一咬,臘肉的香味在嘴裡爆發,讓她忍不住笑成了菊花臉。
她伸手摸着棒梗的頭,滿是欣慰地說道:“真是我的乖孫子耶!”
這時,棒梗又挑了一塊臘肉放進自己嘴裡,衝着牀上的小當喊道:“小當,你快來吃啊!”
小當剛想把小槐花放下,可下一刻就看到賈張氏正瞪着自己,她動作一頓,有些委屈地低下頭去。
在賈張氏眼裡,她就是一賠錢貨,家裡但凡有什麼好吃的,只要是秦淮茹不在,那都落不到她嘴裡,就算有,那也是棒梗吃剩下的。
就這樣,一會功夫,盆裡的臘肉就少了一小半,最後要不是賈張氏擔心沒法跟秦淮茹交代,勸阻了一下,恐怕盆裡的臘肉都得給棒梗吃完不可。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句話可不是說着玩的。
另一邊,秦淮茹剛走出屋裡就看見了正悠哉遊哉晃悠着走進院子裡的傻柱,她眉頭一蹙,快走幾步上前喊道:“傻柱,您今天去哪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傻柱微微一愣,哈哈笑道:“我還能去哪啊!今兒個我運氣好,剛好碰到一大主顧請我上門去掌勺,這不,剛做完菜回來了。”
說完,他做賊般四處望了望,神情得意地提起網兜裡裝的飯盒,一邊打開一邊低聲說道:“您看我這次帶什麼回來了,嘿!大肘子,吃起來可香啦!”
“這可是人家大主顧看我廚藝好,特地拿來送我的。”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含笑啐道:“瞧把您給高興的,德性!”
說完,她瞥了一眼飯盒,問道:“咋的,您這是打算一個人在家把這個大肘子吃了?”
傻柱看到她那嬌俏可人的樣子,一時間不禁有些失神,聽到後面問話,他才幹咳一聲,藉機挪開目光回答道:“哪能啊!我一個人隨便吃點什麼都行,這肘子給您拿回去幫孩子們補補身體。”
看着眼前的飯盒,秦淮茹頷首抿嘴一笑,說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她輕咬紅脣,伸出手把飯盒接了過來,
這一刻的風情,差點把傻柱的魂兒都勾走了。
他有些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轉眼就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非常大氣地擺手說道:“您還跟我客氣什麼,行了,您明天去廠裡上班再把飯盒還給我,我先回去了。”
這個時候,孤男寡女不太適合長時間待在一起,而且作爲四合院裡最爲高尚的人,他可不能影響了秦淮茹的名聲,更重要的是,他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看到他轉身就走,秦淮茹急忙喊住他。
“哎,傻柱,今天我們院裡剛搬進來一位小兄弟,就住以前李大頭家,他今晚在我家搭夥吃飯,你要不也一起過來吃吧!”
傻柱腳步一頓,轉過身來驚訝地說道:“咱們院子裡來新人啦!”
秦淮茹笑着點頭說道:“對啊!人家不但房子給分配到咱們院了,連工作都是在咱們軋鋼廠呢!”
“傻柱,你猜猜看,人家是要進咱們廠哪個部門啊?”
傻柱看到她那促狹的小眼神,哪還會不明白答案,他瞪大眼睛說道:“哎,您不會是想告訴我,這位小兄弟是分配到我們廠裡的食堂工作吧?”
秦淮茹樂得抿嘴直笑,“大傢伙都叫你傻柱,我看應該叫你猴柱,腦瓜子轉得比猴子還快。”
傻柱兩眼一翻,非常不滿地說道:“您這叫什麼話?我本來就很聰明的,你再說,信不信我跟你翻臉。”
秦淮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好啦!我知道您聰明,行了吧!”
“您先去水池那邊洗把手,我去叫人吃飯,怎麼說大家都是鄰里街坊,以後還要在一起工作,認識一下沒什麼壞處。”
“得嘞!”
傻柱笑着點了點頭應了一句,然後就朝着水池那邊晃悠過去。
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波動了下,接着輕嘆一口氣朝林鐵牛家走去。
此時,林鐵牛正在屋裡整理東西,以後這裡就是他的家了,他當然要整理得舒適順眼一點。
在前世,他可是一個有生活品味的人,不管是在自己家裡,還是在工作的地方,都會讓他給裝飾得頗有格調。
每天身處在賞心悅目的環境中,心情也會不自覺地放鬆起來。
生活需要儀式感,這樣做可以讓他更加享受生活、熱愛生活。
可惜從此以後,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再也不能窩在懶人沙發裡,喝着啤酒、擼着烤串、刷着小視頻看大長腿了。
剛整理好牀鋪,他就看到秦淮茹推門走了進來。
“秦姐,你來啦?”
他微微一笑,招呼了一句。
“嗯,飯做好了,我來叫您過去吃飯。”
秦淮茹說着,打量了一眼屋內,她有些驚訝地發現,所有傢俱擺放的位置都換了個地方,整體看起來順眼多了,讓人很難相信這是剛搬進來。
在這個年代裡,很少有男人能把家裡整理得井井有條,更別說乾淨舒適了。
等她再次看向林鐵牛的眼神中,已經不知不覺多了一抹異樣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