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現在恨不得給賈張氏來一次狠的,這老虔婆,這個時候陰陽怪氣的,不就是壞了自己的事嗎。
“張大媽,你別說了!”,一大媽瞪了賈張氏一眼,這個時候胡咧咧,簡直了。
“我又沒說錯!”,賈張氏硬着脖子,哼哼一聲道:“怎麼的,這院裡還不讓人說話了不成。”
見她這樣,衆人無語至極,許大茂眼睛冒火,狠狠瞪了她一眼後,再一次轉向婁曉娥就要開口求饒。
可被賈張氏這麼幾句話,婁曉娥變得冷靜許多,她看着許大茂,語氣清冷道:“我需要冷靜幾天。”
她確實需要冷靜幾天,更重要的是,她要回婁家,讓家人請人查一查這個許大茂。
若是他真的與這兩個女的勾勾搭搭也就罷了,可若是還有其他,呵呵……
看着擡腳就走的婁曉娥,許大茂又聽着她說的冷靜幾天,他心中頓時一喜,只要自己好好哄一鬨,婁曉娥就不會離婚的。
心中有了想法,他目光轉向賈張氏,目光冷冽一笑,方纔冷哼一聲後離開。
他要去找自家爸媽,請兩老在這事上幫襯一下,沒兩老帶着,他許大茂不敢去婁家啊。
兩人一走,院裡的人自然看不成熱鬧,可話題頓時就有了,唧唧咋咋,眉飛色舞的,李秀芝與林老太太一聽,微微搖了搖頭,林老太太抱起小懶,帶着李秀芝,去遛彎去了,懶得聽這些人唧唧咋咋的。
卻說婁曉娥回到婁家,看到自家老媽後,頓時壓不住委屈,抱着婁母就哭了起來。
“娥子,你這是怎麼了?”
婁母看到自家女兒委屈成這樣,頓時急了,不一會兒,聽見動靜的婁父幾人,紛紛過來。
婁曉娥看着自己家人一個個目露關切,她就更傷心了,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都給哭出來一般。
等婁母終於安撫住婁曉娥,婁父這才關切問道:“娥子,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許大茂他欺負你?”
婁父看着自家女兒哭腫的眼睛,頓時就怒火上涌,女兒哭成這樣,得受多大的委屈,作爲一個父親,他怎麼能看着自家女兒受委屈。
婁曉娥的兩個旁親哥哥也詢問出聲,對於許大茂,他們是不認可的,若非爲了許大茂的階級成分,加上那小子嘴巴會說,讓自家妹子同意了婚事,他們怎麼都不想婁曉娥嫁給許大茂。
婁曉娥坐下後,一邊抽泣,一邊將昨天晚上的事說了出來,婁家人聽完,頓時火了。
“好啊,好啊,許大茂這個混蛋,我非得教訓他不可。”,婁父怒火沖天,婁母也黑着臉。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罵着,等發泄得差不多了,婁母看了自家女兒一眼,才問道:“娥子,你到底怎麼想的,如果要離婚,我們現在就直接去說清楚。”
聞言,婁父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看了自家女兒一眼,他眼中還是露出堅定之色。
“娥子,這事事關你以後的未來,你必須自己做決定。”
婁父壓下自己心中的一些心思,婁曉娥終究是自己的女兒,總不能看着他受苦。
婁曉娥看着家人,咬了咬牙,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爸,哥,你們幫我請人暗中查一查許大茂,若是他只勾搭了兩個女的,我也認了。”
她說着,眼神冷了幾分,繼續道:“可若是他還有事瞞着我,就離婚!”
一聽這話,婁母頓時不願意了,剛要說話,婁父對她搖頭。
“娥子,你先在家住幾天,爸會查清楚的。”
“多謝爸。”,婁曉娥說着起身,往自己房間去了。
她一走,婁母就怒道:“認什麼認,都已經勾搭兩個女的了,娥子這還是要跳入那個火坑嗎。”
婁父聞言苦笑,先讓兩個侄兒安排去暗查許大茂的事,然後才拉着婁母,回到房間。
坐下以後,看着還冒火的婁母,婁父苦笑一聲,嘆道:“我也不願意再讓娥子受苦,可現在情況越發不對勁了。”
說着,他神色變得無比凝重,道:“現在上頭風頭越來越不對勁,我這是擔心啊。”
婁母聽着,臉色就是一變,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先查一查許大茂吧。”,婁父安慰自家老婆一句,目露堅決道:“儘管我看重的是他的階級成分能保護娥子,可若是他在外面胡來,那就離婚,我們再想辦法就是。”
讓婁母安了心後,婁父纔打起電話,這一次,他非得把許大茂的根都刨出來不可。
……
夜幕降臨,雖然只是查了大半天,可關於許大茂的一些屁爛事已經讓婁家人黑了臉。
都說無風不起浪,這些事關許大茂的流言蜚語不會平白無故冒出來。
“繼續查。”,婁父黑着臉,對兩個侄兒道:“他工作是電影放映員,重點放在他經常下鄉放電影的地方。”
婁家這邊怒火中燒的時候,四合院這邊,許大茂帶着他許父與許母回到了四合院。
一來到四合院,許父就拿着煙,先去了一大爺易中海家感謝,聽完自家兒子許大茂的敘述,在這事上,必須得謝謝一下一大爺易中海。
兩人在房間裡說了一會兒後,許父又去了二大爺劉海中與三大爺閻埠貴家,過了好一會兒,許父就在院裡三位大爺的帶領下,開始每家發煙。
前院,林家國正給李秀芝和老太太說着自己一些有關食材搭配的感悟,想着讓兩人聽聽,能不能給自己一點思路。
正說着呢,院裡三位大爺帶着許大茂的父親來了,許父先給林老太太打了招呼,然後這才遞煙給林家國。
這又是什麼操作?
林家國接了煙,還是有些懵的,這個時候,一大爺易中海開口了,他道:“小林啊,許大茂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作爲一個院的,也不想看着他出事不是。”
“今天你許叔遞這根菸,接了以後,有關許大茂這事,就壓一壓吧。”
聞言,林家國算是聽懂了,這是要給許大茂減少後患啊。
都說民不舉官不究,許大茂這事,可大可小,許父這是怕院裡的人去舉報許大茂啊。
“小林,我家大茂做出這事,真是將我的臉面都丟盡了。”,許父一臉羞愧模樣,看着林家國一家子道:“都說兒是前世債,我作爲他的父親,也不能看着他出了事。”
“都是一個院的,勞煩大家給許大茂一個機會,我這裡感謝大家了。”
說着,就要鞠躬,林家國急忙扶住他,道:“許伯,不必這樣。”
這時,老太太也開口了,她道:“我們這一家子不喜歡那些是是非非,你不必這樣。”
聞言,許父又連連感謝出聲,這纔在三位大爺的帶領下,去了李二猛家。
他們一走,林家國一家子也不繼續關注這事,舉報許大茂什麼的,一家子沒這個心情。
許父在三位大爺的帶領下,終於將整個院的每一家都走了一遍,回到後院的家,看着許母正教訓自家兒子許大茂,他臉色一黑。
見許父走進來,許大茂縮了縮脖子,許父冷哼一聲,道:“明天我們去婁家,要徹底解決問題,婁家纔是關鍵。”
說着,他揉了揉額頭,自己雖然在這院裡走了一圈,可人心難測啊,如果這事繼續拖着,真要有人舉報,自家這兒子,只怕真的會被抓去勞改不可。
一家人這一夜根本就沒有睡好,早上,收拾一番後,三人才出了大院,去了婁家。
來到婁家後,看到婁家人黑着臉,許父直接讓許大茂跪下。
“我這兒子做的不是人事,親家,我帶着他來請罪來了,要打要罵,你們隨意。”
說着,他一臉羞愧道:“把兒子教成這樣,我這個父親也有錯。”
“是許大茂對不起娥子,是我家對不起娥子。”
“哼!”,婁父冷哼一聲,看着許大茂,沒有說話,婁母也看着許大茂,怒火中燒,她現在很後悔,怎麼當時就沒有看清楚許大茂這個人呢。
從現在調查得到的情況,她已經確認,許大茂這個人,就是個風流種。
見婁家人不說話,許母往前一步,苦着臉道:“老主家,我這兒子犯了錯,我這個當媽的,恬着臉求個情,你們饒了他這一次。”
一聽老主家這三個字,婁母頓時嘆息一聲,許母曾經是他們家傭人,多年的接觸,還是有些情分的。
可一想到現在這情況,這情分還不能讓她壓下心中的怒火,隨即,她臉色一冷道:“許媽,給娥子幾天時間冷靜一下吧。”
“這事出了,娥子就算回去,也會鬧得雞飛狗跳的,先冷靜幾天,冷靜下來後,好心平氣和解決問題。”
一聽這話,許大茂頓時大喜,連連出聲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再犯,爲了讓婁家心軟,他狠了心,又自己給自己幾巴掌,打得傷口再一次蹦開。
婁家人又說了幾句後,這才讓三人離開,一出婁家,許大茂就笑了,這事,差不多了結了,等婁曉娥回家,自己再哄哄,這事就成了。
許母也安心不少,剛剛她已經聽到了冷靜幾天的話,只要婁家人不一上來就說離婚的事,就還有挽回的地步。
相比兩人的高興與安心,許父卻眉頭一皺,婁家一家子,有些太過冷靜了!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的女兒遇上這樣的事,只怕自己會帶着人第一時間打上門去,誰家女兒不是寶來着,不說父母,就是哥哥弟弟這些孃家人,知道自家人受了氣,也得開個口不是。
一路返回四合院,許父沒呆在家裡,而是去了街道,他要找一找自己以前的一些人情關係幫一把,儘量壓下這件事。
有許父壓陣,幾天下來,許大茂感覺輕鬆不少,林家國看着許父爲許大茂的事奔走,不由得也是一嘆。
這個世上,那來那麼多深明大義的人,有的,大多數都是顧着自己小家的普通人。
林家國也知道自己學不來那些胸懷如海,深明大義的人的品德,看着李秀芝的大肚子,他哼哼一聲,等孩子出生後,不能讓他長歪了。
也不期待他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只要不長歪,平凡人也挺好。
若是長歪了,想想以後自己爲了孩子四處奔波操心的那種日子,林家國頓時就是一哆嗦。
他這麼突然一哆嗦,李秀芝與老太太一臉怪異,這是怎麼了?
“家國,你這是?”
李秀芝詢問出聲,這傢伙,盯着自己的大肚子一會兒,眼神放空,然後又是一哆嗦,她好奇啊。
林家國回了神,頓時訕訕一笑,將自己剛剛想的都說了出來,李秀芝與老太太聽完,頓時哭笑不得。
“你這猢猻,儘想這些壞的,我老太太的重孫兒,長大以後肯定也是好的。”
老太太瞪着眼睛說着,林家國舉手投降,老人家現在重點就是她的重孫兒,惹不起,惹不起啊。
看着林家國“狼狽奔逃”的模樣,李秀芝咯咯笑了起來,拉着老太太的手道:“奶奶,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等孩子出生了,您老得幫着教導着。”
聞言,老太太眉開眼笑,道:“乖孫女兒,你就放心吧,我老太太是會寵着孩子,可不會用不講道理的溺愛方式來護着孩子,我還沒老糊塗呢。”
“老太太我現在身體好,真要再能活上個二十來年,說不定還能見到我家重孫兒結婚呢。”
聽着這話,李秀芝也笑了起來,握着老太太的手道:“老太太,您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的。”
說着,她還眨眨眼,笑道:“您老得教好一些,等孩子長大結婚了,我們家來一個五世同堂怎麼樣。”
“好,好,好!”,老太太眼中都是對未來期許的光芒,道:“我們就約定好了,五世同堂,開枝散葉,多子多福。”
廚房裡,林家國聽着,也笑了起來,以老太太現在的身體狀況,只要以後不出大問題,五世同堂,不是沒有可能。
相比林家國一家人對未來的暢想,婁家,就顯得壓抑了。
動用了一些關係後,幾天調查下來,得到的結果讓一家人憤怒。
“娥子,是爸害了你啊。”,婁父一聲悲鳴,老淚縱橫,當初自己怎麼就沒看得清楚一點,居然將自己的女兒推進了這個火坑。
婁母也在掉淚,怒道:“我要舉報許大茂,這混蛋,乾的就不是人事。”
家人們紛紛附和出聲,婁曉娥現在已經沒有眼淚了,這幾天,她已經哭夠了。
“爸,媽,不舉報了。”,婁曉娥心灰意懶,對幾人苦笑道:“錯是許大茂犯下的,真要宣揚開來,那些人怎麼活啊。”
聞言,婁母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嘆息一聲。
是啊,舉報許大茂確實能讓他受到處罰,可那些鄉下被他勾搭的女的怎麼活,這年頭,鄉下人都固執得很,一旦事情宣揚開來,會逼死人的。
“爸,媽,哥,帶我去四合院吧,我跟許大茂離婚。”
婁曉娥深深呼吸,站起來對一家人道:“這就是我的命吧,這事了結吧,真要到時候逼死了人,以後我會不安心的。”
“好!”,婁父站起來,將桌子上的材料收好,遞給婁母,冷聲道:“燒了它吧,他許大茂不是好人,我們家可做不出逼死人的事。”
“走,我們去四合院,今天,把婚離了!”
很快,一家人坐着轎車,往四合院而去。
小轎車來到四合院,頓時讓院裡的人躁動起來,這年頭,小轎車在大家眼中就是大人物坐的。
婁家人進了大院,衆人看到後,紛紛也去了後院,看這一家子冷着臉的模樣,明顯是來算賬的。
後院,婁家人到來,許家人知道後,急忙走出來迎接,可一看到婁家人這神情,許家三人就心裡一咯噔。
房門很快關上,婁曉娥的兩個旁親哥哥拿出煙,散給衆人,嘴裡說着感謝大家對婁曉娥照顧之類的話。
林家國也接了煙,看着兩人有意驅趕大家離得遠一些,他呵呵一笑,點燃了香菸。
屋子裡,許父許母一臉尷尬與羞愧,而許大茂,滿頭大汗的他現在差點癱軟在地。
婁父口中說出一個又一個名字,地點,不斷說着,彷彿是自言自語,可聽在許大茂耳中,卻恍若晴天霹靂。
“爸,爸,饒了我,饒了我!”,許大茂哭天喊地,他真的怕了,這些事真要爆出來,他可不是勞改了,估計得吃一顆花生米。
許父許母這個時候看着許大茂求饒,稍微這麼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兩人臉色大變。
“親家,我……”
許父想要開口,可婁父卻阻止了他,眼睛目光冷冽,道:“今天娥子與許大茂就離婚吧。”
他看着這一家子,深深呼吸,方纔道:“離婚後,我們兩家人,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些事,我們婁家也不會用來拿捏你們。”
說着,他嗤笑一聲,道:“他許大茂管不住他的下半身,可我婁家,不想害了人命。”
聞言,許家人都長吐一口氣,許大茂更是安了一些心。
“娥子,車就在外面,先去把婚離了吧。”,婁母出聲,看了許母一眼,從今天開始,以前的情分,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