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開小竈,林家國沒有拒絕,讓王秘書開了條子後,他就讓兩個徒弟去倉庫那邊領食材了。
其他人下班離開,後廚就剩下師徒三人。
在開小竈的時候,林家國都會趁機教學徒弟。
做好了菜,兩個徒弟端菜過去,林家國收拾一番準備下班。
兩個徒弟回來後也先走了,林家國把門給拉上,出了食堂,點燃一根菸後就準備推着自行車離開。
“就知道是你留下。”,高平笑呵呵走了過來,林家國笑着遞煙給他。
“你們保衛科不是挺忙的嗎,今兒個你怎麼有閒心晃盪了。”,林家國玩笑一句,高平呵呵一笑,手指了指李副廠長等人正在吃飯的方向。
“領導都還沒全部下班呢,我當然得轉一圈了。”
“牛氣!”,林家國豎起大拇指,知道高平說的“轉一圈”其實就是對李副廠長等人的一種監視威懾。
“他們應該不敢搞事吧,讓你這個保衛科科長都這般小心着。”,林家國壓低聲音說着,高平微微一笑,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道:“態度是必須拿出來的,不然一些人會有僥倖心理。”
“這段時間的調整,我們保衛科可是調動最大的,我不得親自出馬啊。”
明白了,這是擔心剛調過來的人被李副廠長他們忽悠了唄。
兩人聊了一會兒,林家國跟高平約好了有時間兩家人聚一聚,由他下廚。
“行,等忙完這段時間就找你。”,高平說着搖頭一笑道:“我家那幾個小傢伙時不時的唸叨着要吃你做的菜,她老媽是被嫌棄了。”
林家國哈哈一笑,然後推着自行車離開。
高平轉了一圈後,也返回大門門房那邊去了。
“還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們啊。”,屋裡,看着高平的背影,窗邊的一人感嘆一聲。
坐在主座的李副廠長神色不變,語氣澹澹道:“都吃飯吧,這菜多香,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
其他幾人聞言也不多廢話了,吃飽喝足後,各自才悠哉悠哉回家。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要請這一頓?”,賈紅邊走邊問了起來,李副廠長眼睛眯了眯,語氣悠悠道:“就是敲打敲打而已。”
“心思多了會連累到我的,一個個的可是被外面的人又給鼓譟起來了。”
說着,李副廠長抽了一口煙,嗤笑一聲道:“那個從軋鋼廠調走的老聶還記得嗎,呵呵,人家現在是反過來挖我的牆角,想順着我這條線回到軋鋼廠折騰一番的。”
“你就不動心,畢竟這也算是外援了。”,賈紅問了起來,她可是知道這個傢伙是沒等到機會而已,不然不會老實的。
“屁的外援。”,李副廠長一臉鄙視,撇撇嘴道:“當初就在軋鋼廠被摁住,出去轉了一圈還能成精了不成。”
“呵呵,都是一個個膨脹起來,自覺得又很行的廢物罷了。”
“我要是靠他們當外援,估計吳成軍都會笑話死我。”
賈紅聞言也不多問了,李副廠長搖了搖頭對她道:“記住,要是有人找你搭線,想都不想給我拒絕了。”
“一幫鬣狗看着軋鋼廠大動作不斷又覺得自己能行了,呵呵,吳成軍他們估計早就挖好坑等着了,來一個埋一個的那種。”
“我可不想跟他們又有牽連,機會不到,我繼續當我的鹹魚好了。”
“我知道了。”,賈紅點頭表示明白了,聊了幾句後,她先離開。
回到住處,賈紅關上房門,想了想走過去從牀底下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以後拿出裡面的照片看着。
這幾張照片,還是當初錢老幺威脅她的時候拿出來的,她當初就是爲了預防萬一所以留下了,除了她誰也不知道。
看着照片,賈紅神色變換起來。
自從傍上李副廠長,這麼些年,她一直想要懷上孩子,可李副廠長那個傢伙總是用各種理由敷衍她。
到了現在,賈紅已經對懷上孩子不抱希望了。
懷不上孩子,她就少了以後能夠從李副廠長那邊拿到好處的手段。
下意識的,賈紅目光看向屋裡擺放的鏡子,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發現自己的皺紋好像有多了點。
“哎!”
一聲嘆息,滿是賈紅的無奈,她知道自己隨着年紀的增長,光靠色相是靠不住李副廠長的。
男人的喜新厭舊賈紅清楚,等到她魅力不足的時候,就是被李副廠長拋棄的時候。
賈紅是非常有危機感的,她知道等李副廠長嫌棄她的時候,估計也會得到一筆“分手”費,可不會太多。
到了現在懷不了孩子,她知道自己必須有所抉擇了。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總要有一個依靠的,賈紅知道自己是沒臉去見自己當初丟在村裡面的孩子的,儘管這些年來她暗中也想辦法幫襯了一點。
而唯一能夠讓她有個依靠的,就是再找一個老實人,然後平靜過自己的下半生。
以前她是沒有這樣的考慮的,總覺得靠自己的手段能夠完成以孩子來搞定以後的問題。
可現在計劃失敗,她當然得找一條後路了。
思緒重歸平靜,賈紅收好照片,她決定再等一等,現在李副廠長還沒有徹底失勢。
要搞就得搞一筆大錢,這就是她賈紅的心氣。
因爲她需要一筆能夠讓她後半輩子都過得相對輕鬆的錢,也知道李副廠長有錢。
這些年來,那個李副廠長沒少撈好處,就是手段高明,手尾又處理得好,這纔沒有人抓住他的把柄。
而李副廠長搞到的錢,以後將有一部分是她賈紅的。
呼出一口氣後,賈紅伸了伸懶腰,然後準備出去逛逛。
……
林家國可不知道他今天做的一桌子菜會有那麼多“作用”,騎着自行車回到四合院後,看到許大茂跟傻柱又在因爲吹噓孩子的事兒頂牛,林家國莞爾一笑。
“來,家國,你幫着評評,我家這小子是不是比傻柱家的幾個壯實。”,看到林家國回來,許大茂招呼着就要幫着他評斷。
林家國停好自行車,樂呵呵道:“你們兩家的我是不知道,不過比我家的還差點重量。”
此言一出,大家哈哈笑了起來,確實啊,當初大胖他們小的時候是真的挺壯實的,長大了更不用說,一個個都虎頭虎腦的。
許大茂翻白眼,有些無語道:“我是跟傻柱比,不是跟你比。”
“這個時候比沒用。”,林家國走了過來,看着兩人笑道:“等孩子長大了,打一架就知道誰壯實了。”
大家一聽紛紛玩笑着起鬨起來,讓許大茂跟傻柱立個約定。
“去去去,就你們喜歡起鬨。”,傻柱頗爲無語道:“你們這是教壞孩子啊,還立約定以後打一架,真是服了你們了。”
大家這個時候挺歡樂的,歪道理一推,許大茂跟傻柱最後紛紛敗退而走。
回到屋裡,李秀芝也有些好笑道:“怎麼許大茂老是要跟傻柱爭個長短呢,以前兩人鬥,現在都快讓自己的孩子以後也成爲彼此的死對頭了。”
“估計是習慣了唄。”,林家國坐下來,笑着對老婆李秀芝道:“以前許大茂跟傻柱爭鬥的時候就沒少吃虧,估計是想從孩子身上找回面子吧。”
兩口子說着都搖頭失笑起來,有時候院裡的一些事真讓人覺得挺樂呵的。
一家人吃了晚飯後,李秀芝去串門,老太太跟佟麗帶着林小妹,說是去街道那邊看電影去了。
林家國沒有什麼事兒,就拿出筆記本,又琢磨着自己的廚藝筆記來。
正想不同一個問題,準備去屋裡關上門進入廚藝空間嘗試一下。
房門這個時候被敲響,於小石應了一聲,又坐了下來。
房門打開,錢老幺走了進來,林家國招呼他坐。
“家國,手裡有沒有存酒,有的話先借我幾斤。”
錢老幺笑嘻嘻說着,一點不覺得不好意思。
林家國嘴角一抽,這傢伙還真是夠了啊。
以前是借錢,現在是借酒,林家國也是服了。
“老錢,我雖然有時候喜歡小酌幾杯,不過沒有存酒的習慣。”
林家國說着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你要真借酒,院裡傻柱跟許大茂都有存酒的習慣,他們估計有。”
聽着這話,錢老幺就看着林家國,依然笑嘻嘻道:“家國,你這就忽悠我了吧。”
“就你能搞到好酒的路子,還不多存着幾罈子啊。”
“家國,我現在就是手裡頭難而已,你不會覺得我不會還吧!”
不是覺得,而是你根本就不會還!
林家國心裡吐槽一句,他還真不是捨不得這幾斤酒,他怕的就是錢老幺這傢伙搞習慣了以後都纏着他。
“老錢,就這事兒我還能忽悠你?”,林家國遞給錢老幺一根菸,語氣悠悠道:“當初你跟我借錢的時候我都能借給你,你覺得幾斤酒的事兒我要是有會不給你嗎。”
錢老幺一聽這話頓時被噎住了,他還真沒辦法反駁。
哎,不好忽悠了啊!
心裡嘆息一聲,錢老幺面上卻一臉笑容道:“家國,你現在沒有,那能不能幫我搞點。”
“你是知道的,我就好這口,你那酒是好酒,一段時間沒喝到都有點想了。”
“我可以幫你搞啊。”,林家國點頭,笑了笑道:“不過先給錢,我跟人家提酒的時候是要給錢的。”
“你先記着賬唄。”,錢老幺言語理所當然道,一點兒不覺得尷尬。
“可別。”,林家國搖了搖頭,抽了一口煙後道:“老錢,就我這一大家子,工資都得算着花,要不是我爸跟佟姨幫襯着,估計早就拉饑荒了。”
“賬我可以記,不過你得先還我錢,總不能新賬加舊賬,我舍着錢的給你買酒喝,然後我一家子過苦日子吧。”
錢老幺嘴角抽搐起來,他要是有錢還,還會這般恬着臉過來忽悠林家國。
算了算了,這小子是一點面子不給,還是去忽悠一下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成吧。
找了個由頭,錢老幺就離開了,看着他的背影,林家國是有些搖頭無語。
正要關門,就看到錢老幺去了南易家,林家國興趣來了,他倒要看看錢老幺能不能從南易那邊忽悠到手。
過了一會兒,錢老幺空手而出,一點兒也不見尷尬的去三大爺閻埠貴家了。
南易出了屋門,看到林家國目光看向已經進了三大爺閻埠貴屋裡的錢老幺,他走了過來。
“錢老幺不會先找的你吧?”,南易問了起來,林家國點頭,笑問道:“他是找你借酒還是借錢?”
“借酒唄!”,南易搖頭一笑道:“上一次借他的錢他還沒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沒還錢之前他估計不會開口,畢竟也知道開口也借不到。”
“這傢伙廢了!”,林家國微微一嘆,南易點點頭同意這個判斷,聽說過借錢借糧的,就沒聽說過借酒的。
錢老幺的信用已經崩塌,再加上他混日子的姿態,以後只怕是越來越被人厭煩。
兩人正說着呢,錢老幺已經從三大爺閻埠貴家出來,還對林家國跟南易打了招呼,這才往中院走去。
林家國搖了搖頭就要回屋,南易也回去了,他還得監督孩子做作業。
中院,錢老幺回到屋裡後坐下來抽着煙。
“一個個的還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呢喃一聲,錢老幺忍不住又哼哼起來,他有錢有勢的時候,一個個的笑臉相迎,現在落魄了,一個個都不搭理了。
林家國跟南易還好點,最起碼當初他錢老幺得勢的時候兩人沒跟他要什麼好處。
可三大爺閻埠貴那個傢伙就真的不記情了,前幾年他錢老幺日子過得悠哉的時候,那個三大爺閻埠貴沒少在他這邊混吃混喝。
現在可好,直接翻臉不認人了。
這般想着,錢老幺又忍不住冷哼一聲。
坐了一會兒,錢老幺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然後嘴角一扯。
他沒錢了,一分都沒有,現在他酒癮犯了,就像喝一口。
老六那邊倒是樂意讓他過去吹牛,可那個傢伙也是個窮光蛋來着。
想了想,錢老幺起身出了屋門,往傻柱家過去了。
怎麼說秦淮茹跟秦蓮也是堂姐妹,儘管兩人不對付,可他錢老幺跟傻柱也是連襟來着。
進了屋,錢老幺看到傻柱正教孩子做作業,笑呵呵道:“柱子,閒着呢,正想找你喝酒呢。”
話說完,錢老幺走過來坐下,自顧自道:“你還別說,我都想你的下酒菜了。”
傻柱此時有些無語,秦蓮跟秦淮茹不對付,他也因爲當初的一些事兒跟秦淮茹沒有了交際,連帶着跟錢老幺也就是見面點頭的過程。
這突然的要喝酒,傻柱自己都覺得懵。
不過人到屋裡了,加上又是連襟的關係在,傻柱也沒有冷臉。
“我說老錢,怎麼突然就來找我喝酒了?”,傻柱問了起來,他挺好奇的,當然更怕被錢老幺坑。
“沒事就不能找你喝酒嗎?”,錢老幺笑着反問一句,樂呵道:“我這不是想着我們也沒好好聊過嗎,怎麼說也是連襟的關係,以後你這邊跟胡奎那邊我都得多走動走動。”
聽着這話,傻柱嘴角抽了抽,他可沒忘上一次錢老幺去胡奎家鬧騰一番,述說委屈的事兒,今兒個不會跑到他這邊述說什麼委屈吧?
“老錢,先說好,喝酒歸喝酒,不能鬧騰。”,傻柱警告起來,他可沒心思去聽錢老幺跟秦淮茹還有賈張氏之間的事兒。
“你這什麼話,我是那鬧事的主兒嗎。”,錢老幺保證起來,催促着傻柱上酒,他已經等不及了。
傻柱搞了一盤花生米,再拿了一瓶酒,就跟錢老幺喝了起來。
等到秦蓮回來看到兩人正喝着的時候,她都愣了愣。
今天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錢老幺跟秦蓮打了招呼,秦蓮回了神,應了一聲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暗示傻柱少喝點,別待會兒酒意上頭錢老幺鬧騰起來挺麻煩的。
傻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本來就不準備多喝,實在是跟錢老幺一起喝也沒有那個氣氛,甚至還覺得有點尷尬的感覺。
兩人又喝了一會兒,錢老幺感覺過足了癮後就準備離開了,他沒有鬧事的意思,以後還得過來蹭酒喝呢。
錢老幺走後,秦蓮纔好奇問道:“怎麼突然的就過來找你喝酒了?”
“我不知道啊。”,傻柱搖頭,把剛纔的事情說了,笑了笑道:“他一進來就嚷嚷着要跟我喝一杯,我總不能冷臉趕人吧。”
秦蓮微微點頭,隨後道:“算了,管他什麼想法,你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可別灌他酒,真要他發酒瘋跟賈張氏鬧騰,到時候賈張氏反過來找我們麻煩,我可不想看到這場面。”
“我瘋了才灌他酒。”,傻柱翻白眼,攤了攤手道:“我要是想喝好,去前院找林家國跟南易不就行了嗎。”
秦蓮笑了笑就不多說了,傻柱也出了屋去廁所。
錢老幺這邊,過足了酒癮後就準備睡覺了。
一想到他時不時的可以去找傻柱跟胡奎喝酒,心裡就感覺舒心不少。
“怎麼突然的跟傻柱喝酒了?”,秦淮茹問了起來,剛剛她看到錢老幺在傻柱那屋喝酒也懵了一下。
她不知道錢老幺怎麼就突然的去找傻柱喝酒了,更讓她擔心的是錢老幺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畢竟當初她跟傻柱之間的一些事兒要是被錢老幺瞭解個大概,錢老幺肯定會警惕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