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老公救老婆

褚桐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一串串的水聲清晰傳來,她只覺整個人困頓無比,就好像這輩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沒睡過覺似的。也許是連日來跟着的那個案子太操心,也許是爲了姐姐的事,總之,能睡上這麼一覺,她也覺得不錯。

雙眼眼皮重的無法擡起,她想要繼續入睡,可分明能感覺到有人將她的上衣掀起,她倒是想睜眼了,可一點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誰,是誰?”

好像有人用什麼東西在她腰側畫着,褚桐極力將眼簾睜開道縫,但仍舊看不清四周的場景,直到一束猛烈的燈光刺過來,褚桐輕喊聲,想要擡手去遮,卻發現自己的兩手根本不能動彈。

她勉勉強強將眼睛一點點睜開,出現的畫面起初是模糊的,努力了幾次之後,這才能看清。

褚桐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身邊,穿着白大褂,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她輕搖下腦袋,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場景衝入腦中,“我姐夫呢?”

對方沒有應答,褚桐環顧四周,除了這張牀以外,幾乎什麼都沒有,不,還有一個洗手池,水龍頭開着,她方纔聽到的那陣聲音就是從那頭傳來的。

褚桐視線重新落回男人身上,心裡還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滋生。她昏迷前是和顧清回在一起的,難道這個人……

褚桐沒有發問,她想給自己儘可能地拖延出時間。“這是哪?你是誰?你想要什麼,錢嗎?”

男人轉過身,褚桐對上他的目光,儘管他戴着口罩,但褚桐還是透過那雙眼睛將他認出來了,她裝作毫不知情般開口,“跟我在一起的人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男人輕勾下嘴角,右手緩緩舉起,直到一把手術刀出現在褚桐眼前。她駭然失聲,“你,你想做什麼?”

對方單手撐着牀沿,人逐漸往下壓,直到一張臉幾乎要碰到褚桐,他手指落到耳後,動作猶如電影裡的慢鏡頭,口罩被摘下後,褚桐雙眸也逐漸圓睜。她儘管猜到了,可所受到的震驚,遠遠不及這瞬間的親眼所見。

“是你,居然是你。”

顧清回偏頭朝她看了看,“爲什麼不能是我?”

“警方一直要抓的人,也是你?”

顧清回站直身,面色陰冷,目光炯炯,“褚桐,要不是你,我和你姐會很幸福的。”

“你明明知道我姐之前遭遇過什麼,可你做的事……”

顧清回似乎被人踩住痛處,他狠狠打斷褚桐的話,“你姐的遭遇,全是拜你們夫妻倆所賜,你敢說,你心裡對她就一點點虧欠都沒有?”

“當然有,可是你呢?你是她最愛的人!”

顧清回有片刻的怔忡,然後是一臉釋然,“她愛我,沒錯,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可你做的事觸犯了法律,我姐姐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她知道以後,怎麼原諒你?”

“那就讓她永遠別知道。”

“顧清回,你未免想得太簡單了。”褚桐掙扎下雙腳,同樣不能動,她朝顧清回看了眼,“你想對我怎樣?”

“你姐姐爲了你們褚家,白白丟了一個腎,我想要你還給她。”顧清回將手術刀朝着褚桐腰側貼去,冰冷感令她周身爬滿雞皮疙瘩,她深吸兩口氣,讓自己儘量鎮定下來。“好,如果這樣能換回姐姐的健康,我給。”

“褚桐,我不過是想跟你姐姐過點好日子,你們給不了她的,我給,我把我擁有的全部都給她,你是她親妹妹,爲什麼不能做到成全,非要肆意破壞?”

褚桐想到褚玥晴,心中有一陣緊過一陣的抽痛感,可她明白自己一直堅持的是什麼東西,“對,你愛我姐姐,你要給她好的生活。你想過別人嗎?每個孩子降臨到這個世界,帶着最美好的天真,最恣意的純潔,可他們卻過早地枯萎在你手裡,他們父母的哀痛去爲誰討要回來?你是心理醫生,你難道不知道那種傷害,是一輩子的時間都沒法彌補的嗎?你有這麼好的職業,收入也不差,說到底是利益薰心而已,別用我姐姐的愛當說辭,可笑!”

顧清回算是領教了褚桐的口才,他盯着她看,目光猶如淬了劇烈的毒藥,“褚桐,你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搞笑的人應該是你嗎?你享受着你姐姐用自身健康換來的榮華富貴,做着你認爲正義且自己喜愛的工作,一邊說要對親姐補償,另一邊,卻無情地將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隨意放在腳底下碾壓、摧殘!”

褚桐是想要反駁的,她最想做的事,是補償褚玥晴,想要給姐姐最好的。她明知顧清回曲解成這樣,完全違背了她的初心,她只是想要將最黑暗的一面曝光出來,讓更多的人免於傷害罷了。可她反駁不了,因爲她揭露的,恰恰是姐姐最愛的男人,她之前完全不知,可就算知道了,她能收手,當做什麼都不知情嗎?

有時候,褚桐也反思過自己,簡遲淮說得沒錯,多一個人出事,少一個人出事,和她褚桐沒有多大的關係。她只要依附住簡遲淮,大事小事都不會出在她身上。可是,這樣的人生,便是滿足了?

褚桐耳根子軟,她聽不得那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看不得一個個人被按在手術檯上,切斷了從今以後追求幸福的基本權利。她忽然嘲諷地輕笑,“我沒有慷慨大義的決心,但我卻明白一個道理,當強國舉起手中的刀槍砍過來時,如果沒人迎刃而上,那該死的不該死的,全都死絕了。”

這話,應該是有些酸吧?不,有些太標榜自己了,是不是?但褚桐道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一個人活着,只要心臟跳動,就不能麻木不仁。因爲誰都不會料到,你正在麻木的那件事,有一天會不會發生到自己身上。那種假設,應該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吧?

顧清回聽完以後,果然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你以爲你是誰?救世主?”

“至少我的報道,讓你們有了一定的損失,也許,我挽回了一顆健康的腎臟。”

顧清回聞言,咻地冷下臉,“你和玥晴真不像姐妹,你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不,你說錯了,”褚桐毫不畏懼迎上他的目光,“我不能接受的事,我姐同樣不能忍受!”

顧清回有片刻的出神,他太瞭解褚玥晴了,接觸之初,單純是以一個心理醫生的身份,她儘管軟弱,心裡要堅守的東西卻也很多。

顧清回覺得這樣的日子,當真可笑、諷刺,“早知道,我和你姐姐還不如待在她被關起來的地方,至少,我們是能夠相守的。褚桐,你自認爲什麼都對,如今孩子沒了,我也逃不過去,你能扮演的僅僅是一個好妹妹而已,給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可你給得了她一個有愛人的家嗎?”

褚桐心酸難耐,顧清回頹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爲什麼要對我們窮追不捨?”

似乎所有的錯,都在她身上,褚桐無力辯解,她心裡猶如一面明鏡似的,自己做的事是否像顧清回所說的那樣,她也很清楚。

她目光追過去,落到顧清回的臉上,“簡儷緹出事,是不是也跟你有關?”

顧清回輕笑下,完全沒放在心上,“這是她欠玥晴的,既然玥晴救過她的命,爲什麼連一句承認都不肯給?是我讓玥晴帶她去那邊的,只是後來的事你姐姐確實不知情,她以爲簡儷緹自己走了而已。”

“那個女醫生,也是你的人?”

“我手底下那麼多人,要找一個專業的醫生,並不難,”顧清回把玩着手裡的手術刀,“褚桐,我一直沒想過你心腸那麼硬,我給過你暗示,可你似乎全然不在乎。”

“暗示?什麼暗示?”

顧清回起身來到那張簡陋的牀邊,他居高臨下盯着褚桐的臉,她滿目茫然,顧清回出聲提醒,“你姐姐跳河那次,還記得嗎?”

褚桐的眼睛一點點睜大,如遭雷擊,又恍然大悟,“是你!”

“我給了她一點心理暗示,但我不會讓她真的出事,你姐姐的惶恐和擔心,你不是沒看見,她說了,沒有我,她會死,可是你呢?褚桐,以後別再將爲你姐姐好這種話掛在嘴邊,因爲你從來沒爲她好好想過。”

顧清回雙手撐在褚桐的兩側,他彎下腰,目光緊盯着褚桐,“我知道,可能等我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我就再也見不到玥晴了。孩子沒了,我走了,這個打擊她肯定受不了。你照顧好她吧,不管她以後出什麼事,你記着,都是你害得。”

褚桐喉間艱難地吞嚥下,顧清回看到她眼神渙散,這樣的想法,正在一點點植入她腦中,“你自己過得這樣幸福,從今以後卻要看着親姐遭受痛苦,你於心何忍?”

褚桐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被剝奪掉了,她覺得自己連頭頂的燈光都要看不出來了,顧清回見她幾乎崩潰,這才滿意地起身。“你一直都在追查的那件事,到底沒發生在你身上過。褚桐,你欠你姐姐的,還是在今晚還清楚了吧。”

褚桐偏過頭,看到顧清回舉起了手術刀,若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她心裡還抱有希望,所以儘量想拖延時間,“我好歹叫你一聲姐夫,你想要在我身上切一刀,我也沒法反抗,但你好歹給我打麻藥吧?”

“麻藥?”

“這是最基本的,”褚桐心跳加速,都能聽到咚咚聲傳到耳朵裡,但她只能強裝鎮定,“沒有麻藥的話,我肯定受不了,會掙扎,你就不怕扎歪了?”

“這有什麼好怕的?只是取一個腎臟而已,再說,我沒想過將你的腎給誰。”

“你這太浪費了吧?”

顧清回視線盯向褚桐腰側,“心理創傷,遠遠比身體受到的傷害要難以癒合的多,你既然這麼敬業,這樣的感受就不能錯過了。”他的刀尖落到褚桐皮膚上,冰冷的觸覺令褚桐握緊雙手,她緊張地滲出汗來,目光一瞬不瞬盯向顧清回,“我叫你一聲姐夫,你回頭吧,也許還來得及。”

來得及?這話如果放在昨天說,那他興許還能信,可是今晚呢?他親手將一個鮮活的生命推下樓了。顧清回輕搖頭,情緒也不像方纔那樣激動,似是和平時一般的模樣。“我從小家境不好,像我這樣的人,想要出人頭地,就只能自己去尋找捷徑。你難道以爲憑我一個心理醫生,能給得了你姐姐那麼好的生活?褚桐,有時候,不是我們願意選擇絕路,只是不鋌而走險的話,一輩子要麼碌碌無爲,要麼任人宰割,沒有父母庇佑,你不會明白那種感覺。”

“可是出人頭地有很多種方法,不代表一定要和法律抗衡。”

顧清回手裡的刀子尖銳無比,刀尖刺進去,褚桐痛得再也說不出話,人的本能就是在遇到危險時掙扎,可她四肢被綁,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把手術刀劃開自己的皮肉,她欲要呼喊,卻被顧清回一手捂住了嘴,“忍着點,馬上就好。”

褚桐盯着頭頂的燈光看,她跑新聞至今,從來都是有驚無險,簡遲淮也不是神,不可能每次都恰到好處地出現在她面前。只是在這一刻,她空白的腦子裡,一心一意想到的全是簡遲淮。想念他有時的溫柔,有時的蠻不講理,有時令她牙癢癢的傲嬌模樣。她還不想死,褚桐渾身的痛覺被調動起來,兩個拳頭狠狠握起,手背上的青筋一道道凸起,兩腿也在上下掙扎,只是都沒用,痛覺越來越加深了而已。

顧清回鬆開捂住她的手,褚桐幾乎沒了反抗的力氣,癱在牀上,“你……至少待會,要幫我縫合吧,難不成看我大出血而死?”

“放心,不會讓你死。”顧清回冷漠的眼中,泛起一抹複雜,“我還需要你,你替我照顧好玥晴。”

他舉高手術刀,那麼一把小小的刀子,刀尖沾上鮮熱的血,在昏暗的燈光底下,越發顯得觸目驚心。褚桐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正在慢慢流失,而在不遠處,一陣劇烈的聲音忽然傳來。緊接着是砰的巨響,褚桐來不及扭頭,就聽到一陣奇怪的呼嘯聲傳到耳中,他看到顧清回原本想放到她身上的刀子狼狽挪開,人也趔趄了好幾步,再然後,就是一個破舊的小椅子撞上牆壁,被砸的四分五裂!

褚桐驚出身冷汗,衝進來的誰啊!她還在牀上躺着呢,萬一砸她身上,這麼大的撞擊力度,非把她送另一個世界去不可。進來的男人身形高大,衝上前擒住顧清回,緊接着一串腳步聲進來,褚桐擡擡眼簾,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時,立馬不爭氣地紅了眼眶,“簡遲淮!”

簡遲淮看到她被綁着,當即臉色鐵青,理智全無,他轉身走到顧清回跟前,一把揪過男人的領子,揮手就打,出拳又狠又快,那聲音,彷彿打在沉悶的沙包上。褚桐完全看呆了,她從沒見過如此暴力的簡遲淮,可這顯然不是關鍵,褚桐呻吟喊出聲,“簡遲淮,別打了,我流血快流死了。”

簡遲淮一聽這話,高大的身形明顯僵了下,他快步回到牀前,這纔看到褚桐腰際的傷口,由於流着血,他也分不清傷口到底有多大,他讓旁邊的人趕緊替褚桐鬆開。

她躺在那裡不敢動,看到簡遲淮,覺得更加痛了,一個勁哼哼,“痛,好痛。”

男人心疼到不行,就跟被扎的是自己一樣,在這地方,他也沒法替褚桐清理傷口,他彎腰將她抱起,“忍着點。”

“簡遲淮,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還是晚了一步,你都流血了。”

褚桐手掌按着自己腰際,“不算嚴重,但最關鍵的是你來了。”

簡遲淮將褚桐抱出屋子,她擡頭看了眼,四周的建築在黑暗中林立着,並沒有在她熟悉的地段,“這是哪?”

“閉上嘴巴,還不夠痛的是不是?”

被他這麼一提醒,褚桐頓時皺眉輕喊,“你看到我的傷口了嗎?有沒有碗那麼大一個?能看到腎嗎?”

簡遲淮倒抽口冷氣,臉色變得煞白,呼吸都紊亂起來,“別胡說。”

褚桐自己能感覺得到,問題應該不大,但捂住傷口的手掌溼漉漉的,肯定流了不少血。坐到車上,褚桐側躺着,“簡遲淮,你知道嗎?顧清回居然就是幕後黑手。”

“我長了眼睛。”

褚桐沉鬱片刻,又問道,“簡遲淮,我姐姐怎麼辦?”

他是她的靠山,有簡遲淮在身邊,褚桐覺得心靜,她甚至奢望簡遲淮能替她將那些疑難一併解了。但男人到底沒說話,如果非要他給一個回答,他也只能是四個字,聽天由命。

匆忙趕到醫院,簡遲淮抱着褚桐快步往裡走,神色嚴峻,表情嚇人,“醫生呢?出來,快救人!”

這個時間點,這家醫院也就值班的護士迎了過來,“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被刀捅了!”

護士語氣微變,朝着急救室一指,“快!”

簡遲淮着急將褚桐抱進去,然後放到牀上,護士喊來了醫生,那醫生才眯了會,走路都有些搖晃,“被捅傷哪裡了?”

“腰部。”

“來,我看看傷口。”

褚桐的手還按着,醫生將她的手撥開,吩咐護士將傷口先清理出來。褚桐側躺着,清理的時候很受罪,必須要用力,簡遲淮看得觸目驚心,“你不能輕點嗎?”

護士不慌不忙解釋,“沒辦法,必須將傷口翻開,不然的話清理不乾淨。”

褚桐咬着手背,淚珠就掛在眼眶那裡,她朝簡遲淮看眼,“你出去等我吧。”

男人不說話了,只是陪在原地,清理好後,醫生看了眼,“還好,這傷口不大不小吧,不過還是要縫針。”

褚桐靠過去,將臉埋在簡遲淮的腿上,“幸好剛切進去,我還請求他替我打麻藥,還能減少點痛苦不是?”

“你夠了。”簡遲淮伸手捂住她的嘴,不給她再次說話的機會。他豎起耳朵,醫生開始縫針的奇怪聲,像是在一點點縫合他脆弱的神經,他知道痛,所以要將她的注意力轉移開,“顧清回這樣,你姐姐知道嗎?”

褚桐搖了搖頭,將他的手拉開,“我更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姐姐說。”

“不用你說,她也會知道的。”

醫生結束後,簡遲淮替她擦去額上的汗,他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裡,“不要亂動。”

“顧清回呢?”

“送警察局去了。”

褚桐垂下眼簾,小臉上溢滿悲傷和茫然,她擡頭對着簡遲淮的雙眼,“我堅持至今,得到這樣的結果,究竟是對還是錯的?”

“你比我心裡更清楚。”

褚桐搖了搖頭,猶如經歷過一番巨大的打擊,“我真的不知道了,我沒有絲毫的喜悅,我如願以償把他們揭發出來了,可我卻賠掉了我姐姐的幸福。”

簡遲淮知道,褚桐心裡會比別人都難受,他手掌落到她腦後,將她拉近了些,然後口氣沉穩開口,“我雖然說你是闖禍精,但你做的事,我沒有極力阻止,因爲我知道你是對的,所以,既然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再堅定一些,不要道德綁架,不要給自己過重的感情包袱。你要揭露的事情,沒錯,你要你姐姐幸福,沒錯。錯的是,顧清回自己做的事,明白嗎?”

褚桐一眼望入男人的潭底,那種堅定同樣也感染了她,她輕點頭,“是,應該是這樣的。”

她茫然,然後釋懷,簡遲淮這一把,不止將她從危險邊緣拉了回來,還將她差點被顧清回擊潰的心理防線,也重新築造嚴實。

簡遲淮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在這靜謐的急救室內,顯出不一樣的詭異。褚桐的包在車上,她摸了摸口袋,意識到自己手機不在,“會不會是我姐?”

簡遲淮掏出來一看,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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