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是,我不愛她(精彩)

褚桐覺得肩頭那陣被簡遲淮手掌壓過的力道還在,她毫不猶豫點點頭,“當然是。看小說到網”

簡遲淮點下頭,什麼都沒再說,轉身上樓。

離週四還有三天,褚桐一路跟着洪慶森,今晚他約人吃飯,吃到了大半夜纔出來。褚桐守在停車場內,依稀看到有個身影朝這邊走來,男人步子趔趄,大着嗓門,“我憋壞了,你們先走!”

那幫人笑得不行,“剛纔叫你解放,你還說沒有,樣兒!”

褚桐躲在石柱後面,眼看洪慶森的車開走了,那個醉漢走到她三步開外,她也不好立馬出去,她聽到解皮帶的聲音,心裡暗自靠了句,沒搞錯吧,能出入這兒的人好歹有身份有地位,難道還當衆……

她捏住鼻子,閉起眼睛,耳邊冷不丁覺得發熱,睜開眼時,就看到殷少呈放大的俊臉呈現在跟前,褚桐朝他看看,推了一把就要走。

“去哪?”殷少呈雙手撐在她臉側,“要不是我過來,你這會都被人抓現形了。”

“殷少,我可惹不起你,但我總躲得起吧?”褚桐口氣惡劣,冷冷瞅着她。

“呦,小姑娘脾氣不小啊,有意思嗎?”

褚桐去推他的手臂,無奈殷少呈這麼結實,哪裡能輕易推開,“你也知道,那晚帶簡儷緹離開的就是洪慶森,我這次就是拍他的,怎樣?”

“你衝我發什麼邪火?”殷少呈喝了不少酒,本身脾氣又是個不讓的主。

褚桐聞着他滿身酒氣,嫌惡皺眉,“一,你和洪慶森混在一起,你也不是什麼好貨,二,那晚你見死不救,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在這跟你廢話嗎?”

殷少呈被她罵得一怔一怔的,他手指朝她輕點,“那你以爲,你跟蹤洪慶森能拍到什麼呢?”

“當然是有價值的東西。”

殷少呈嘿嘿一笑,手指朝她下巴一勾,她手拍過去時,他的動作已然收回,“明晚,趙青揚就會被放出來,洪慶森是他金主的這個消息,夠不夠勁爆啊?”

“什麼?”褚桐杏眸圓睜,驚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是喝醉酒了吧?”

“鬼才喝醉呢,明晚,我帶你去逮洪慶森,他小男人在裡頭受了委屈,出來後肯定要尋求安慰,他今兒都跟我們交底了,明晚要浪漫、激盪……”

褚桐差點沒吐出來,她捂住嘴巴,臉色扭曲,殷少呈笑着揮揮手,“大驚小怪,怎麼做娛記的?”

“你少糊弄我,你和他不是朋友嗎?”

“沒聽過一句話嗎?爲女人,可以插兄弟兩刀,況且洪慶森那樣的,也就是狐朋狗友而已。”

褚桐將他的話聽進去了,殷少呈嬉皮笑臉站在她跟前,“明晚,我帶你去,我知道他們幽會的地方。”

褚桐仍然將信將疑,嘴上卻是答應了。第二天,她隻身前往跟拍,殷少呈還等着她的電話呢,但跟蹤方面,褚桐是老手,纔不用他礙手礙腳。到了半夜時分,她總算拿到了有用的照片,洪慶森心疼小**,還沒進家門呢,就親上了。褚桐滿心雀躍,大半夜地刷起微博,在那個週四見的話題下面留言,“是要爆趙青揚和某個洪姓投資方的料嗎?肯定很勁爆,期待期待,週四不見不散!”

褚桐想到自己這麼賣力地工作,也是醉了啊。

剛關閉網頁,一個電話就打過來,褚桐隨手接通,“喂?”

“怎麼還不回來?”

褚桐看眼時間,都快十二點了,“馬上回去,等我啊。”

簡遲淮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在外忙些什麼,“別人的八卦有什麼好跟的,趕緊回來。”

褚桐哦了聲,喜滋滋驅車回半島豪門。

趙青揚吸毒的新聞,在第二天來了個驚天大逆轉,易搜是率先站出來闢謠的,說據有力證據顯示,趙青揚當晚並不是在吸毒,而是在吃玉米麪!褚桐看到報道時,差點噴飯,也不知道這文字到底是誰編輯的。

網友的評論更是神乎,“玉米麪?對不起,我家窮得只剩下玉米麪了,可據我這個農民家的兒子來看,那玩意能是白色的嗎?”

又有人冷嘲熱諷起來,“果然啊,有錢人都玩新鮮玩意了,吸玉米麪,爽歪歪嗎?”

不過,這些聲音很快被趙青揚的粉絲們

所淹沒,“你們不要污衊我家揚揚,他是禁毒大使,不會吸毒的,肯定有人抹黑他。”

“就是,我家揚揚遭人嫉妒,哼!”

對於一個微博粉絲數有兩千多萬的明星來說,要想壓制一個負面新聞,易如反掌。

很快,週四到了,褚桐開着電腦,眼睛都不敢挪開,鼠標不住點擊刷新,過了說好爆料的時間點,網友又是罵聲一片,說營銷賬號不要臉,說害得他們白等一場。褚桐的心卻是從未這樣輕鬆過,她身體往後靠,總算來得及,總算牽制住了洪慶森。

回家的路上,褚桐刻意去滷菜店買了些熟食,到家後見簡遲淮不在,她將袋子放到餐桌上,“簡先生回來過沒?”

“回來過,但馬上又走了,好像是簡小姐病了。”

褚桐在原地猶豫片刻,這層窗戶紙雖然沒捅破,可她和簡儷緹都心知肚明。簡儷緹知道那些照片被捏在洪慶森的手裡,一直不敢說,但心裡存着事,就越來越想不開。褚桐覺得她有必要告訴簡儷緹一聲,讓她放寬心。

簡家。

簡遲淮推門進去時,屋子內開了盞壁燈,這會纔剛傍晚,外面天色晴朗,連路燈都還沒亮起,簡遲淮將手裡的碗放到**頭櫃上,“儷緹,吃點東西。”

簡儷緹似在睡覺,迷迷糊糊應聲,“不想吃,不餓。”

簡遲淮扣住她的雙肩將她撈起身,“是你喜歡吃的銀耳蓮子羹,我讓廚房刻意準備的。”

“哥,我真的不餓。”

簡遲淮關掉燈,簡儷緹見狀,探出手要去開,“幹嘛關燈啊?”

“儷緹,”簡遲淮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哥哥都知道了,你放心,事情已經全部解決好,你以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你,你知道什麼啊?”簡儷緹脣瓣顫抖,眼神閃躲。

簡遲淮摸了摸她的腦袋,“洪慶森手裡的東西,我拿回來了,不會再有別人看見。”

簡儷緹聽到這,終於捂住臉痛哭出聲,她頭靠向簡遲淮的肩膀,嗓音顫抖,“哥,我好怕啊,真的好害怕,嗚嗚嗚,那個壞人不讓我說出來,要不然的話,會讓所有的人都看見……我不要做明星了,我只要那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我真的害怕。”

簡遲淮手掌落向她背後,輕輕拍打,“把它忘了,就當它沒發生過,從此以後,我要讓我的妹妹不做一個噩夢,不再受一次傷害,不再有一次恐懼。”

簡儷緹雙手抓着簡遲淮腰際的衣料,這幾日,她過得渾渾噩噩,白天都拉緊窗簾,也不敢看電視,生怕有什麼不好的新聞傳出去。如今,她總算能喘口氣,好好睡一覺,當回她的小公主。

褚桐進簡家時,傭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她想到簡遲淮應該在這,還在想着要用什麼法子將他支開,然後讓簡儷緹安心。來到她的房間前,裡面隱約有說話聲傳出,“哥,你怎麼知道那人有我的照片?你又是怎麼拿回來的?”

“我是你哥,看着你長成這麼大,你心裡有事,我會看不出來嗎?”

褚桐原本擡起的手頓在半空,什麼?簡遲淮居然知道?男人的聲音不給她緩和的餘地,透過門板清晰傳出,“我有我的辦法,你只需記得以後沒事了就好。”

簡儷緹的話語裡總算有了笑意,“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褚桐手垂落在身側,進退兩難,只能聽着兄妹倆的說話聲。簡儷緹心情放鬆後,話也多了,“哥,你會和褚桐離婚嗎?”

“不會。”簡遲淮說的斬釘截鐵。

褚桐站在門外,走廊上的燈光並未打開,她感覺眼前好像劈開一道特別亮特別亮的光,將她身後都給照亮了。她不由莞爾,想要敲門進去。

“哥,我之前覺得褚桐配不上你,不是因爲我不懂事,我們簡家上上下下,哪個看不出來?你和她結婚,你們之間沒有感情,既然那樣,你爲什麼要娶她呢?”

這也是褚桐一直以來想不通的,她心情迫切,同樣希望得到答案。

“哥,你別告訴我你愛她,我不相信。”

簡遲淮看了眼跟前的妹妹,簡儷緹這幾天都沒梳妝打扮,頭髮亂蓬蓬耷在頭頂,面色蒼白,嘴脣微裂,想到褚桐地隱瞞,簡遲淮心裡起了些波瀾,“是,我不愛她。”

這明明是預

料中的結果,可褚桐聽在耳中,卻猶如溺水的人衝出海面的瞬間,被人一錘給重重砸回去。

“哥,你既然不愛她,怎麼就不和她離婚呢?”

簡遲淮坐在**沿,聲音寡淡,“你忘記簡家那個不成文的規矩了嗎?凡是結過婚的,終身不得離婚,你以後也一樣。”

簡儷緹瞪大雙眼,“什麼?媽媽沒和我說過。”

“那是因爲還沒到那麼一天。”

“怎麼會有這樣的規矩呢?那不是要逼死人嗎?”

簡遲淮不置可否地一笑,他現在已經不覺得有多義憤填膺了,“這是訓練你對婚姻的忠誠度,一旦跟某個人結婚,這輩子,你就只能跟他在一起。”

“哥,難道跟褚桐結婚的時候,你已經認定她了?”這是多大的笑話?

褚桐靠着門框,聯想到簡遲淮之前的坐懷不亂,她腳步灌滿鉛般,往後退了兩步。說到底,簡遲淮要她,大半是因爲她那些被他誤以爲是‘**’的舉動。她不是聖女,她只是覺得,他們是正常夫妻,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在一起,但她覺得要好好過日子的想法至少是一致的。褚桐撐住牆壁往樓下走,原來他接納她,對她漸漸滋生的柔情,都是因爲他的下半輩子不得不面對她,都是因爲他們沒法離婚!

她眼圈酸澀不止,傭人正好要上樓,擡頭見她下來,“少奶奶,您怎麼了?”

褚桐聽到這聲稱呼,一時沒忍住眼淚,她忙擡起手背擦拭,“沒,沒什麼,我想到我還有些急事,我先走了。”

“您不在這吃晚飯嗎?”

“不了。”褚桐落荒而逃,將車開出去許久後,車子繞着簡家外面的轉盤轉了足有十幾圈,除了半島豪門,她還能回哪?模糊的視線望向窗外,看到城市中一盞盞亮起的燈,她差點忘了,她還有個家啊。

回到爸媽居住的小區,褚桐有這兒的鑰匙,她開門進去,看到李靜香坐在餐桌前削蘋果,十幾個被削了一半的蘋果擺在果盤裡,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李靜香擡頭,看到女兒時滿眼驚訝,“桐桐,你怎麼來了?”

“媽,”她嗓音輕抖,卻抑制得很好,“爸呢?”

“他去進貨了,還沒回來。”

褚桐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在李靜香身邊,“不是打個電話,批發市場就會派送過來嗎?”

“對啊,但是價格會貴很多,你爸說情願自己辛苦點,最近都是自己租了三輪車過去拖貨的。”

褚桐聽到這,心裡不由難受,她拿起手邊的半個蘋果,“媽,你這是做什麼呢?”

“我把壞掉的削掉,剩下的就都放冰箱裡,你爸比較辛苦,我早上會給他榨一杯果汁喝。”李靜香繼續手裡的動作,見女兒不說話,這才擡起視線看她,“桐桐,你回來有事嗎?”

“沒,沒事,我就是想你們了。”

“我和你爸也想你,還想着改天去看看你呢。”

褚桐強忍喉間的委屈,她扭過頭,看到牆上掛着她和姐姐的合影,她覺得她已經快忍不住要哭出來,褚桐張嘴咬住握成拳的手,“媽,你告訴我吧,簡遲淮究竟爲什麼要娶我?”

李靜香水果刀用力一削,差點削到自己的手,她驚愕擡頭,“桐桐,你怎麼又問這樣的問題?”

“因爲你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真話,簡遲淮不愛我,既然不愛,又哪裡來的非娶不可呢?”褚桐覺得她快要被逼瘋了,簡家的好東西數不盡,錢、財、權,以及男人的貌。在外人眼裡,誰家的女兒能嫁進簡家,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而對於生活在社會基層的褚家來說,他們什麼都沒有,根本說不出一樣能拿得住簡遲淮的優勢。

李靜香掐着手裡的半個蘋果,水果店收攤的晚,到現在還沒吃上一口飯,低血糖開始發作,手腕顫抖得都快拿不住刀子,褚桐見狀,忙將她手裡的東西拿走,“你又不按時吃飯是不是?晚飯呢,做好了嗎?”

“我煮了粥,在電飯煲裡放着。”

褚桐起身來到廚房,拉開廚門,看到裡面只有個青椒炒鹹菜,白粥的味道充斥在屋內,褚桐盛了兩碗端出去,“快吃吧。”

李靜香不放心地看眼女兒,她伸手拍拍褚桐手腕,“跟遲淮怎麼了?吵架了?”

“沒有。”她手裡的筷子在碗裡攪動,“他對我挺好的,不會跟我吵架

。”

越是不在乎,才越吵不起來。不然夫妻倆過日子,哪有不紅臉的?

“對你好就好。”李靜香聽到這些話,滿意的很,她就着菜吃起粥,褚桐毫無餓感,手裡的筷子被她放到碗上,“怎麼不買些菜,就吃這個。”

“你爸也不回來,我一個人,隨便吃吃就好。”李靜香見她出神,跟着放下手中筷子,“你想吃些什麼?媽媽給你去買。”

“不用了,媽,我今晚想留在這住。”

李靜香臉上又擺出擔慮的神色來,“那遲淮知道你來這了嗎?”

她含糊應了聲,“我去洗澡睡覺。”

李靜香看看窗外,天色纔剛暗下去,褚桐在這有換洗的衣物,她跟過去給她找。

簡家兄妹下樓的時候,都快八點了。簡儷緹心裡頭的刺被連根拔除,覺得渾身都餓了,“張姐,是不是有銀耳蓮子羹啊?給我來一碗。”

簡遲淮擡起腕錶看眼時間,旁邊的保姆經過,似是想到什麼,又折回腳步,“簡先生,少奶奶來過,來的時候心情看着挺好的,可走時好像有點不對勁,眼圈紅紅的。”

“什麼時候?”

“五六點的時候吧,那時我剛準備好晚飯。”

簡遲淮看眼窗外,“嗯,我知道了。”十有*,他和簡儷緹的那番話被她聽去了。

褚桐洗完澡就躺在**上,可這個時間點,翻來覆去哪裡睡得着。李靜香走進來,端了盤洗好的葡萄,“要真睡不着,就看會電視。”

褚桐擡起手放在眼睛上,李靜香將她的手拉開,“桐桐,我知道爸媽說的話你不信,但之前,確實是你姐姐看病欠下一筆還都還不清的外債,至於簡家爲什麼非要娶你,我也不是很清楚。簡家的說法,是說簡家老爺子特別喜歡你,對你很有眼緣,誰知道呢,有錢人家也有任性的時候,不看重門當戶對。”

“可就算爺爺喜歡,簡遲淮能答應嗎?婚姻大事,就跟兒戲似的。”

李靜香拉過女兒的手,眼裡再度涌出擔憂,“肯定是跟遲淮鬧彆扭了,你纔會跑回來是不是?”

她心裡悶得難受,“我不想說。”

“婚姻婚姻,能過到一起纔是最好的,相處的時間久了,什麼情情愛愛都是空的,有車有房,溫飽不缺,媽媽就希望你能這樣。”

是啊,說到底,這不就是她一開始以爲的生活嗎?在最初踏進簡家時,褚桐沒奢望過簡遲淮會對她怎樣,可如今,想要越來越多的這個想法始終在折磨她。

李靜香出去後,褚桐翻身躺下。**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起,她蹭地坐起來,一把拿在手裡,居然真是簡遲淮。她屏息凝神接通,“喂?”

“你在哪?”簡遲淮直接發問。

褚桐沉寂了三秒鐘,“我在我媽媽這兒。”

“有事過去的嗎?”

褚桐握緊掌心內的手機,“沒什麼事,我想在這住一晚。”

簡遲淮也沒再說什麼,“那好,我回家了。”

褚桐聽到這,心裡更是憋悶難受,簡遲淮應該在開車,電話那頭傳來了汽車喇叭聲,“還有事嗎?”

她心臟又被砰然一擊,“明明是你打電話給我的,這話應該我問你纔是!”

“吃槍子了你?”

褚桐胸口刺刺地痛,“簡遲淮,你實話告訴我吧,你爲什麼要跟我結婚?”

他聽了這番話,越發肯定他和簡儷緹說話的時候,恰好被褚桐給聽見了,他打過方向盤,“結婚就是結婚,我想找個人跟我一起生活,就這麼簡單。”

“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簡遲淮落下車窗,車速很快,呼呼的風聲撞擊着褚桐的耳膜,簡遲淮的聲音也跟着傳過來,“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不回去!”褚桐沒給簡遲淮再說話的機會,她掐斷了通話。結婚以來,對峙簡教授,她頭一次這麼牛叉。

整夜無眠,簡遲淮後來沒再打過電話回來,第二天清晨,天還很早,不過五點多,褚桐聽到客廳內傳來窸窣聲。她掀開薄被起身出去,褚吉鵬儘管刻意放輕了動作,但還是驚動到女兒,他直起身,“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爸,你做什麼呢?”褚桐望着亂七八糟的客廳。

“昨晚拿回來的貨,小香瓜賣的很好,我這次多拿了不少。”

褚桐雙手按在椅背上,“你別太辛苦,能賣多少是多少。”

“我和你媽好不容易開起這個水果店,必須要賺錢才行,這樣的話,你以後要生了孩子,我們也不至於一分錢都拿不出來。”褚吉鵬平日裡脾氣火爆,但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再去睡會,你媽待會就起來準備早飯了。”

褚桐離開時,將自己收拾得神清氣爽,來到公司後不久,工資卡收到轉賬信息,這個月的工資很是喜人,接近上萬了。今天不少資料要在公司整理,褚桐時不時看眼手機,可它卻跟壞了似的,安安靜靜躺在那,連條短信都沒有。臨近下班的時候,對面的秦秦背起包,“褚桐,走,我接到消息,洪慶森出事了。”

“啊?”褚桐一時未來得及反應,“洪慶森?”

“不是你想拍他嗎?走走走,現在過去也就是湊個熱鬧而已,首發是沒希望了。”

褚桐開着採訪車來到一個小區門口,進去的時候,人基本都散了,秦秦不由搖頭,“連肉渣都沒給我們剩下。”

褚桐看到一幢二單元的門口有攤血,“別說得這麼噁心,以後還能讓人愉快地吃肉嗎?”

恰好有人從裡面出來,褚桐抓着對方問道,“請問您知道方纔出了什麼事嗎?”

“你是說被砸傷的人吧?給救護車擡走了,傷的不輕。”

“那您知道具體情況嗎?”

“這不是我們小區裡的人,可能有個相好的在這吧,剛纔聽說被記者堵截,可狼狽了,也不知幹了什麼事,這麼心虛,這不,跑到門口的時候,被上面掉下來的花瓶砸中肩膀,當場就暈了。”

“媽呀,”秦秦捂住嘴巴,“這還是命大的呢,幾樓啊?”

“反正很高,你看那血。”

褚桐摸了摸肩膀,冷汗都快出來了,“別拍了,快走吧,也沒啥有價值的新聞。”

回去的路上,秦秦給朋友打個電話,很快就套出些話來,“桐桐,洪慶森的手臂給廢了。”

“這麼嚴重?”

“當然,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都別想再擡手了。”

褚桐笑了笑,活該,這種人渣就該有人收拾他,看吧看吧,作惡太多,老天都看不過去了。

下班的時候,同事們約她出去唱歌,可褚桐沒心思,她坐進車內許久都沒發動,她不知道該去哪,拗着這股勁,難道就這樣回半島豪門嗎?

車子開出公司,才發現下雨了,前面的車熄火,褚桐按響喇叭,副駕駛座的車門冷不丁被人拉開,秦秦揮着手裡的雨傘,“怎麼突然下起雨來了。”

“你不是跟她們去唱歌嗎?”

“唱什麼歌啊,呂佳和顧豪從香港回來了,呂佳生孩子的消息藏得這麼嚴實,還躲去香港,這新聞還不夠我們跑一趟嗎?”

褚桐聽到工作,來了勁頭,總算不用煩心去哪的問題了。她發動引擎,迅速趕往機場。她們提前半小時在那候着,呂佳是著名歌手,顧豪是鬼才導演,這兩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新聞。

許久後,大波人涌出,秦秦眼尖,興奮地指着前方,“來了來了。”

褚桐擡頭,果然看到兩人戴着大墨鏡,從不遠處過來。秦秦拉一把她的手,“走。”

她們穿過人羣,呂佳不住張望,生怕遇到記者,後面的月嫂推着個小車,秦秦腳步比較急,率先過去,擋住了顧豪的路,“你好,你好,請問呂佳這次去香港,是去生孩子嗎?你們保密措施做的那麼好,如今孩子出生了,方便透露下是男是女嗎?”

顧豪看到記者,瞬間怒了,食指狠狠指向秦秦,“走開,我們不接受採訪。”

“請問下,寶寶名字取了嗎?”

陳豪情緒激動,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停下腳步,他面色鐵青,“走開,不準拍!”

“桐桐,你愣着幹嘛啊?”秦秦朝褚桐使個眼色,褚桐起先並沒注意到後面跟着的小車,其實她對這種拍小孩的行爲一直很排斥,她們這個職業,從來跟道德扯不上絲毫關係。褚桐從業至今,就沒拍過明星的孩子,畢竟寶貝都還

還那麼小,過早的曝光對他們沒有好處。

呂佳看秦秦糾纏着顧豪,她面容焦急,加上才坐完月子,情緒不穩,眼見褚桐來到跟前,她激動地出聲厲喝,“走開,你們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呂佳,你……”

褚桐剛開口,不遠處就傳來了爭吵聲,顧豪搶過秦秦的相機砸在地上,動作粗魯兇悍,眼裡面放出兇光,“你他媽再拍,我揍你信不信?”手上,已經有推搡的動作,褚桐忙要過去拉架,可呂佳看這架勢,以爲她要過來拍照,衝上去又狠狠推了把褚桐。她一個趔趄沒站穩,身子往後倒,居然摔在了後面的嬰兒車上,手臂撥開上面的紗帳,裡面的孩子受到驚嚇,不安睜開眼。

褚桐順勢看去,居然看到寶寶臉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呂佳尖叫聲,撲過來拽起她,一巴掌毫不留情揮過去。她被打得暈暈乎乎,下意識去捂臉,等到意識恢復後,才感覺到火辣辣地痛。

“你們怎麼打人啊,明星了不起啊!”秦秦衝過來護在褚桐跟前,“明星打人啦,明顯打人啦!”

呂佳慌忙用紗帳遮住嬰兒車,顧豪也走到了她身邊,越來越多的人堵在這,很快將機場保安也給引過來。褚桐似是被那一巴掌打懵了,簡遲淮站在人羣中,看到保安去驅逐她們,他信步上前,目光猶如淬了冰,寒戾無比。褚桐看到有個人走到了跟前,她怔怔擡頭,捂住臉的手忙放下去。

顧豪往簡遲淮旁邊站了站,他們顯然是認識的。方纔她被人揮一巴掌,他肯定都看見了。褚桐目光垂落,盯着自己的腳尖,她忘記了臉上的痛,只覺得難堪。爲了拍一個無辜的孩子而被人打耳光,他肯定覺得她咎由自取吧。或者,他會以有她這樣的妻子而覺得恥辱也說不定呢。

褚桐拉住秦秦的手臂,“我們走。”

“桐桐,你沒發燒吧?你都被打成這樣了……”

簡遲淮的視線落到她面上,呂佳這一巴掌可是用足力道,五個手指印泛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有人當着他的面打她了。周邊還有一些人起鬨,“打得好,狗仔就是該打。”

褚桐聽不得這樣的話,轉身走了,秦秦見狀,只好跟過去。

顧豪忙推過小車,俯在簡遲淮身側,“四哥,我們走吧。”

褚桐一口氣跑到停車場,後面的秦秦怎麼喊都沒用,她上車後,將上半身都趴在方向盤上,秦秦隨後坐進車內,“桐桐,別這樣,幹我們這行的,既然都被稱作狗仔了,那什麼樣的可能性我們都要去面對。你忘記了嗎?我上次跟拍鄭念,被她的助理潑了一臉的麻辣燙。”

褚桐沒吱聲,她最難受的,並不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簡遲淮對她的職業向來嗤之以鼻,如今被人當着他的面打,她真是沒臉到家了。

褚桐坐起身,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我沒事,我臉皮厚得很,不痛。”

“那孩子的臉呢,拍到了嗎?”

褚桐想到那條疤,搖搖頭。“其實換個角度的話,我也會瘋掉的,秦秦,你以後也別再去拍那些星二代了,這應該是明星們最後的底線,就給他們留着吧。”

秦秦認真看了眼褚桐,“我們不爆的話,遲早還是有人爆。”

“那就讓別人曝去吧。”褚桐拿出鏡子,端看自己的臉,“走,我們去吃頓好的,給自己的臉皮再補厚一點。”

秦秦聽了,不由失笑,雙手在她肩頭處輕按,“走走,我請客。”

機場。

七人座的豪華商務車內,簡遲淮坐在最後一排,呂佳抱住孩子跟顧豪也上了車。顧豪心情已然恢復很多,“佳佳,我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四哥。”

呂佳衝他輕點頭,“您好,四哥。”

顧豪輕吐出口氣,“沒想到您會來接機,更沒想到會遇上那些臭狗仔,下次再讓我見到她們,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實在太過分了,”呂佳想到方纔的那幕,仍心有餘悸,“那個長頭髮的記者應該是看到了蜜蜜的臉,你說她回去會不會亂寫?”

顧豪沉默片刻,簡遲淮搭着長腿,往那裡一坐,不用說話,與生俱來的威懾力令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傾過身,“給我抱抱。”

呂佳見狀,乖乖將孩子交到簡遲淮的手裡。他修長手指掃過她細嫩的面部,“這兒怎麼回事?”

顧豪啞了嗓音,“剖腹產的時候,

出了些意外。”

“你找的什麼破醫院?”

顧豪沒再說話,呂佳不由難過,“醫生說,以後可能會留疤。”

“可惜了,”簡遲淮指尖逗弄蜜蜜,“自己女兒的臉受傷了,那你打別人的時候,怎麼就不替她心疼呢?”

呂佳一怔,“四哥,那狗仔非要拍照。”

“她是我易搜下面的人,就算拿到照片,你跟我說一聲,這個新聞就沒人敢放出去,你何至於去打她?”簡遲淮原本垂着的頭忽然擡起,一道凜冽眸色猛然刺向呂佳,她被這眼中的陰鷙給凍得刺骨,呂佳嘴脣不由顫抖,“四哥,就是個小記者而已。”

“她是我的人。”

顧豪一聽,吃驚流轉在眼裡,怪不得這個小記者這麼敢闖,原來是早被簡遲淮潛了。“四哥,您別動怒,佳佳當時衝動,她不知道她和您的關係。”

簡遲淮靠坐進椅背,他修長食指掃過女嬰的臉,那地方儘管結了疤,但到底碰觸不得,女嬰張開嘴哇得哭出聲來,呂佳急得不行,伸出手來,“蜜蜜。”

簡遲淮面無神色朝她看去,顧豪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再握緊,他忽然揮起手,狠狠抽了呂佳一個巴掌。呂佳被打得眼冒金星,“你……”

“四哥,佳佳不懂規矩,這巴掌是還給您的。”

簡遲淮不動聲色,“你這話說的,她打得又不是我。”

顧豪明白了男人話裡的意思,手掌揚了揚,再次一個耳光揮去。

簡遲淮皺起眉頭,抿成一線的薄脣微微啓開,聲音輕柔,但卻藏匿不住氣質中透露出的毒辣,他搖搖頭,“顧豪,你怎麼能打女人,我就從來不打女人。”

顧豪眼下一片灰暗,老狐狸,自己今天要不動手,他能善罷甘休纔怪!“四哥,這件事就翻篇了,您也別再放心上。”

簡遲淮將孩子還回去,“我不擅長抱她,給你,一會摔着可不好。”

顧豪忙伸手接過,簡遲淮目光看了眼窗外,雨勢越來越大,他有些心不在焉,“好久沒跟你一起喝酒了,去喝兩杯?”

“好好。”

簡遲淮視線收回,掃過呂佳的臉,見她忍住委屈在抽泣,這時候,簡遲淮還能輕笑的出來,“顧豪,你說你也是的,我們關係這麼好,你就這麼打了你老婆,這不是將我往火坑裡推嗎?”

呂佳捂住臉的手放下去,從顧豪懷裡接過孩子後,一聲不吭背過去。顧豪沒說什麼,起身坐到簡遲淮旁邊,“四哥,我家附近就有個地方挺安靜,我們去那兒喝兩杯?”

簡遲淮嘴角輕勾下,“好。”

褚桐回到家,李靜香見她進門,放下手裡正在切的菜,“桐桐。”回來的路上,她已經拿冰塊敷過臉,又把頭髮散落下來,她支吾出聲,“媽,我和同事在外面吃過了。”

“你今晚……還不回去嗎?”李靜香小心翼翼問出口。

“嗯。”她含糊應聲,拿着包回到小房間去。

這種梅雨天,一旦下雨,就很難停,水滴敲打玻璃發出惱人的噼啪聲,褚桐坐在**上玩手機,吃晚飯時李靜香過來敲門,她就說自己要睡了。她躺到**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電話鈴聲響過很多遍,她這才伸手去拿手機,“喂。”

“還不想着回家,是不是?”

簡遲淮的聲音猝不及防鑽進她耳朵裡,褚桐坐起身,敲了敲腦袋,“我回不回去都一樣,你也不想啊。”

“誰說我不想,”話筒中有淅瀝的雨聲,“我想你,走,回家了。”

褚桐心掉在了棉花糖上似的,她屈起雙腿,“那你在哪?”

“你家樓下,快點,雨很大,我不喜歡站在雨地裡等人。”

褚桐忙起身走到窗前,窗戶被雨水給弄溼刮花了,她乾脆一把拉開,薄冷潮溼的味道混合着香氣撲入鼻翼間,她眼睛瞬時一亮,因爲下面的一幕實在過於驚豔。這個季節,正是梔子花開時,簡遲淮撐着一把巨大的黑傘,綠化叢中的純白襯托着這抹極陰的暗色。他微微揚起頭,面容姣好,對,就是這個詞。手上的腕錶在迷濛夜色中顯得格外亮眼,褚桐看得醉了,人醉、心醉。

她手掌撐住窗沿,“簡遲淮,你不用來接我,我不想回去。”

nbsp;“家也不想回了嗎?”簡遲淮擡頭對上她的目光。

褚桐不由握緊手掌,她心裡已經被割傷了,很難恢復,兩人靜靜對望,她覺得她應該快將簡遲淮的耐心消耗掉了,他站在那裡,外面的雨越來越大,打在傘上的聲音清晰傳到褚桐耳朵裡。“有些事,我知道是不能勉強的,但偏偏你那麼勉強地娶了我,簡遲淮,我儘管哪裡都配不上你,可我不想在你面前太卑微。”

簡遲淮擡着頭,身後是成片的雨幕,“褚桐,一個人成爲另一個人的她,難道不該慢慢來嗎?”

褚桐被戳中心頭的刺,狠狠痛了下,痛過之後,卻是一片釋然。她有時候愛鑽牛角尖,幾乎忘了她和簡遲淮從一開始就是無愛婚姻。她傷心,不是因爲摯愛的那人忽然說不愛她了,如果那樣,她肯定會更崩潰。她傷心,是他的還未深愛,可打從結婚的那天起,褚桐就沒想過她和簡遲淮之間的這個愛字。

忽然,這天,她就特別特別想……

簡遲淮輕勾下脣瓣,“我本來已經回家了,但看看你不在,我纔過來的。”

褚桐覺得這個男人是不善撒謊的,自己這一步跨得太大太貪心,差點狠狠摔了跤,她不由放柔了神色,“過來做什麼。”

“什麼都想做。”

褚桐面上還是過不去,“我今晚真不想回去。”

“我知道你爲什麼離家出走,褚桐,這樣的爭吵對於我們來說沒有必要,不見的時候,總會胡思亂想,我接你回去,難道僅僅因爲我想你了還不夠嗎?”

雨珠子打在簡遲淮頭頂的傘上,順着傘骨分叉而落,褚桐輕吸口氣,“我馬上下來。”

人家都已經給她這個臺階了,她還捨得不去順着往下爬嗎?再說夫妻之間有事,就得當面解決。

她拿起包走出臥室,李靜香還在客廳裡,看到她出來,不由擡頭,“這麼晚去哪?”

“簡遲淮來接我回家。”

李靜香整張臉都晴了,“真的嗎?快讓他上來。”

“不了,外面好大的雨呢,媽,我回家啦。”說完,拉開門走出去。

順着樓道下去,在單元門口,看到簡遲淮在那裡站着,褚桐快步過去,簡遲淮自然地攬過她肩膀將她塞入傘下,“打你電話半天不回,在做什麼?”

“睡着了。”

簡遲淮生怕雨水淋到她,更用力地將她抱緊,“臉上的痛忘記了?”

“我就說嘛,你肯定看見了。”

“我已經幫你打回去了。”

“啊?”褚桐錯愕擡頭,“打我的可是女人啊。”

“我打她男人,一樣的。”

“簡遲淮,真的假的啊?”

男人拉開車門,護着她坐進去,“就看你信不信了。”

褚桐摸着自己的臉,等他坐進駕駛座後,她糯糯開口,“其實,我自己也挺欠揍的,不過我真沒想拍那個孩子,她臉上的傷,我也不會報道的。”

“你是挺欠揍的,你有這個覺悟,很好,不過你要被揍,也只能由我來。”簡遲淮發動引擎,兩人誰都沒去提那天在簡家,簡遲淮說過的話。回到半島豪門,褚桐跟着簡遲淮上樓,一步步走進房間,房門還沒關上,簡遲淮忽然轉身,猛地抱起褚桐膝蓋處將她擡高。她嚇得雙手撐住他肩膀,“做什麼呢?”

簡遲淮的臉埋在她腿間,輕咬了一口,“說,想不想我?”

褚桐手掌輕拍打,“放我下來啊。”

“我不信,你不想……”

她紅着臉,還糾結着那個問題,“簡遲淮,我們今天把話說清楚好不好,你爲什麼要娶我?”

男人將她放下來,“這個問題,我明天回答你。”

“爲什麼?”褚桐跟在簡遲淮身後。

男人走到**邊,開始脫衣服,脫了外套,又脫襯衫,褚桐見他這幅樣子,不由狠狠咬牙,“簡遲淮,用美色也沒用的,我很有原則。”

他將上衣係數脫盡,古銅色的肌膚一覽無餘,八塊腹肌堅硬有力,她嘴裡一酸,感覺口水快要流下來,卻還是強忍住。然而,男人又開始下一步,他抽掉皮帶,脫掉褲子,子彈頭**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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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桐倒吸口冷氣,跟他對峙,簡遲淮手指朝自己腹部指了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紋身的秘密嗎?”

褚桐吞嚥下口水,“難道,你要告訴我?”

“我今晚,讓你好好研究研究,你要是哪裡不清楚,還可以問我,我給你一一解答。”

褚桐捏緊兩個小拳頭,心撲通撲通直跳,“那你先告訴我,你紋得是不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她看到簡遲淮的臉色有些難看,心瞬間便往下沉,褚桐感覺自己像是在等着審判似的,她挺直小身板,豎起耳朵,又想聽,又害怕,可簡遲淮的聲音砰地就砸在了她腦門上。“是。”

靠,靠靠靠!她好想罵人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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