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點的?”我愣了。
“對啊!反正我媽要我必須搞個大學文憑,我也不知道自己讀什麼專業,就閉着眼睛隨便點了一個專業,結果就點了植物栽培了,你說這木頭是不是柏木的?好硬啊!”
這傢伙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一邊用指甲掐我們面前的桌子……
“好了好了……你就是個奇葩!對了,你說火葬場有很多恐怖的傳聞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在哪裡好幾天了也沒聽說過有什麼恐怖的傳聞呢?”我不想在和他鬼扯,還是直奔主題的好。
“你說這個啊,嗯,是這樣,我去過幾次這個火葬場,都是我的幾個長輩拖去燒了的時候……”
“我說你對長輩就沒點敬意麼?拖去燒了?”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那可不就是拖去燒掉,然後再給你個骨灰盒裝點灰,告訴你這就是你爺爺,你奶奶,拿去吧!”他用兩根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莫城你說這到底算是什麼事?100多斤的一個人送進去了,你還要交錢,完了回給你二兩灰,告訴你這就是剛纔那一百多斤等量代換出來的東西,你拿去吧,另外這個裝着二兩灰的盒子你也拿去!對了!這個可也要付費啊!你說天下怎麼會有那麼噁心的生意?投入產出比完全不成比例啊!”
和這傢伙每次聊天都能被他帶溝裡,我每次都要費好大力氣把他給扭轉到正確的軌道上……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們火葬場就是個坑死人還不償命的地方。現在我很想知道你說的那些恐怖的事情到底是一些什麼?”我瞪着他的眼睛問道。
“哦,是這樣,每次在那裡都要待上三天停靈,然後才能拉去燒,所以我無聊的時候就去找那些火葬場的人聊天。在聊天當中我聽到了不少恐怖的故事哦!”說道這裡他立刻興奮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對這一點我倒是很疑惑。
雖然我在火葬場待了沒幾天,但是對火葬場的一些規矩李才還是告訴過我:火葬場這個地方忌諱的東西有很多:不準在火化機邊上哭;不準把眼淚灑在屍體上;送屍體進入火化機之後必須離開不要回頭等等,有些確實是工作需要:例如火化機的溫度很高,在邊上可能會被燙傷等等,而別的一些禁忌有會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是其中有一條大忌就是不能說鬼故事。
甚至連‘鬼’這個字都不能提。
而這傢伙居然能找火葬場的人給他講鬼故事?這基本不太可能啊。
看着我的表情,王翔立刻猜到了我的想法。
這傢伙思維很跳躍,但並非沒有邏輯:有時候我覺得他可能是個另類的天才,但是有一點我很肯定:這傢伙的智商絕對夠用。
“你們火葬場的人不願意說那些鬼故事,但其實他們每個人腦子裡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我只需要略施小計,就能讓他們說給我聽!你想知道怎麼做的麼?”
“女的色誘,男的嘮叨,你這傢伙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我冷笑道。
“呵呵……”王翔高興的拍了拍桌子:“我就是喜歡和你這樣的人聊天,一點都不費勁!”
“我可費死牛勁了!快點說說!有些什麼?”我有種想吐血的感覺!
“流傳的最多的一個故事是‘半身屍’的故事。”王翔不再廢話,立刻說了起來。
半身屍的故事大概是這個樣子。
本地的一座古墓被挖開之後,在裡面找到了一口棺材,文物部門把棺材打開之後,發現裡面有一具女人的屍體:這具屍體只有一半:一道切口從頭頂一直開到了屁股溝,更奇怪的是屍體栩栩如生,一點腐爛的痕跡都沒有。
看到這麼一具怪屍,文物部門經過了鑑定之後也不知道是什麼結論,就連着棺材一起送到了火葬場要火葬場火化。
雖然直接連棺材一起燒掉這個要求有些奇怪,但是火葬場也沒管那麼多:只要你給錢,送來的東西是死的,你叫我燒啥我燒啥。
然後就把那個半身屍裝進了棺材裡,連着棺材一起送到了火化機裡,關閉了爐門點火開燒!
這一燒就熱鬧了。
火化機裡傳來一陣陣怪聲:開始是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就好像木頭在不斷的斷裂似的,而且那聲音聽起來就好像敲鐘一樣叮叮噹噹的響,聲音還非常的清脆,過了一會兒又開始好像抄豆一樣的噼裡啪啦,最後簡直成了爆竹一般噼噼啪啪的聲音,震的整個火化車間對着耳朵喊都聽不見!
所有人都被嚇到了,火化車間主人害怕會出什麼問題,命令立刻熄火把裡面的東西先弄出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於是火化機熄火之後,再等了一會兒爐溫降低之後,火化工戰戰兢兢的把爐門打開,大家一起向着裡面看去。
第一眼是:經過了10多分鐘的高溫燒灼,那個棺材居然根本沒有被燒掉:雖然四面都燒的黢黑,但是整體形狀一點也沒變,還在冒着煙呢!
這下子大家都傻了。
火化機裡的溫度高達2000多度,任何木頭都不可能在這種溫度下生存那麼長的時間!這到底是什麼木頭?
都成了這個樣子,看樣子要燒掉不知道要費多少天然氣,文物部門和火葬場的人商量了一下,最後採取了折中方案:棺材太難燒就別燒了,就把那個半身屍給取出來燒掉算了。
可誰知道打開棺材一看大家又傻了:棺材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了!
這下子大家都瘋了。
這件事流傳了很久:因爲當天發出了很多聲音,很多人都聽到了,所以根本沒辦法保密。
結果後來,火葬場就開始流傳半身人的傳說。
例如:一個送葬的家屬出去抽根菸,回頭找不到靈堂了,發現前面有一個穿着工作人員制服的人,就準備過去問路。那個人是側面對着他的,所以他也沒注意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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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邊打招呼一邊走上去問路的時候,那個人突然一下轉了過來。
他只有半個身子:另外一邊的制服空空的,直接掛在那裡,袖子管還在隨風飄蕩着……
那哥們當場尿了。
類似的情況不只在火葬場:在城市的別的地方也曾經出現過一個半身人,半夜在街上行走什麼的。
不過這件事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除了一些老員工,新來火葬場的人大概都不知道有這這件事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不由的點點頭:“還有什麼別的麼?”
“哦,另外還有一個故事:前面這個什麼半身人的故事我覺得有可能是半真半假:據說那副沒燒掉的棺材還在你們火葬場的那個角落裡放着呢,只是沒人知道在哪裡了。而後面我還聽說了另外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我估計編造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爲實在是不像是個鬼故事來着,鬼故事總是要嚇人才好,這個故事卻一點都不嚇人你知道麼?給我的感覺就是……”
“我說你能不能直接開始說故事!前奏別那麼多行不行?你想去百家講壇說書啊?”我瞪着眼睛看着王翔罵道。
“哦哦哦……是這樣。”這傢伙現在彷彿纔想起來該說了。
“這個故事可以叫做‘貓女郎’的故事,內容大概是這個樣子的:說是在你們火葬場一直有一隻黑貓,據說全身都是黑色,一根雜毛都沒有,一直就在你們火葬場裡面流浪,吸收了太多的精華,精氣,或者是別的什麼,反正就是那隻貓成了精,在晚上會變成一個身材嬌小,非常漂亮的女孩,所以就算是貓女郎吧。這還不是關鍵,據說這個貓女會在晚上,去一些男人的牀上,半強迫的和那些男人做那些事情……這個你懂的。而且據說,這個貓女特別的厲害,和她過夜的男人,會被她吸取精氣變得身體非常不好,多來幾次這個男人直接報銷了!”
“對於這個傳聞我是那麼覺得的:你們火葬場的男人大概都太壓抑了,光棍什麼的也特別多,所以這個傳聞多半都是一些光棍男人想女人想的太多所以就……我說你這傢伙什麼表情啊?”
這傢伙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這時候才發現我的臉色已經完全不對了。
黑色的貓,一根雜毛都沒有,奧斯卡……神出鬼沒。
單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是昨天晚上我遇到的到底是什麼?
雖然我基本沒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麼人,但是我能感覺到:那是一個身材嬌小,長着長頭髮的人。
難道是我碰到了那個貓女?
看着我的臉色,我又不說話,王翔也知道肯定是出什麼事情了,趕緊瞪着我問道:“莫城!到底怎麼回事你別嚇我啊!有啥事你說!別這麼嚇我好不好?”
我擺了擺手,抓起眼前的茶一飲而盡,也不管茶到底什麼溫度,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我現在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莫城你到底怎麼了?你給我說清楚!有什麼事你給我說我幫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