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醜態,往往在底層人身上體現的格外明顯。
王業露着冷冷的微笑,輕輕掰了掰手指,指骨出咔咔的聲音。
“只知道要手下送死,自己卻不敢上麼?”王業冷笑道。
兩個大漢被王業說得一愣,不由得回頭看了看他們的老大。
那矮個子被看得滿臉通紅,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臭要飯的!”
他罵了一句,氣急敗壞間,竟是突然舉起了手中的槍,直指王業。
“啊!”那小姑娘頓時嚇得閉上了眼。
“砰!”
衚衕裡響起一聲槍響,緊接着,是一個人倒地的聲音。
小姑娘渾身顫抖了一下,心驚膽戰地緩緩睜開眼睛。
一睜眼,卻看到倒地的人並不是流浪漢,而是那矮個子的猥瑣男。他倒下的姿勢很難看,七扭八歪的,就像一個大大的爬蟲。
而那流浪漢呢,依然若無其事地看着他們,只是這會兒,他手指尖多了一把冰冷冷的槍。一槍一匕,就像兩個悠悠球,被他用手指旋轉着。
剩下的幾個人都嚇壞了,他們滿臉驚恐地看着王業,儘管一個個膘肥體壯,這會兒的眼睛卻像受驚的小鹿。
“饒……饒命……”
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乾脆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玩命地磕着頭。其他三個人見狀也連忙跪倒在地,把腦袋卡在地面上連連討饒。
王業哼笑了一聲,冷冷道:
“再讓我看到你們一次,一個都別想活。滾!”
“謝大俠饒命!”
“謝大俠饒命!”
幾個人識趣地撒腿就跑,那斷了手臂的尤其有趣,逃跑的樣子歪歪扭扭,從背後看就像個殭屍似的。
讓王業忍不住苦笑着搖了搖頭。
看到幾個匪人被打跑,那小姑娘連忙湊了上來,眼神中充滿激動:
“天吶!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怎麼可能一下子搶過對方的刀?還能一瞬間掰斷他的手臂?甚至還能躲過子彈?還能這麼快度反手一槍?你殺了他嗎?你是誰?你住在哪兒?”
“你的問題太多了吧。”王業苦笑道:“請搞清楚一件事,是我救了你,而不是你救了我,我沒有義務回答的你的問題。如果你實在想問的話,至少應該先介紹自己。”
“哦,抱歉,我只是太激動了。”小姑娘吐了吐舌頭,用清脆的聲音道:
“我叫渡邊晴子,你叫我晴子就好了,在附近的東京女子學院高中讀書。”
晴子,倒是個日本很常見的名字。
“你呢?”她突然問。
王業頓了一下,想了想道:“李,叫我‘李’就好。”
“你是做什麼的?”晴子追問道。
“如你所見,流浪漢。”王業應道。
“我不信。”晴子鼓着嘴道:“雖然你的頭很亂,但是看上去一點都不髒。更何況我可沒見過哪個流浪漢帶這麼重的黑眼圈,因爲他們成天都無所事事,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睡覺。另外,流浪漢的功夫不可能這麼好!我的推理不會錯的!”
“推理?”王業苦笑了一聲:“那麼依你推理,我應該是做什麼的呢?”
“牟……”晴子很認真地想了想,大聲道:“我知道了!你是fbi的便衣特工!”
“哈?”
“讓我說中了吧!對不對!?”
渡邊晴子滿懷期待地看着王業,看得王業都不好意思否認。
“算是吧。”他隨口應付道。
“真的啊!”晴子頓時兩眼放光,嚇了王業一跳,因爲那眼神實在像是餓狼看見了食物。
“快說說,快說說,你到東京來是執行什麼任務的?”她追問道。
這把王業問得一愣,他的確有任務在身,但是要在三十天後才知道。
不過也不用王業回答,小姑娘自己就自問自答了:“哦,我知道了,你們是不能隨便透露任務內容的!不好意思,我多嘴了。”
搞得王業哭笑不得。
爲了不過多的透漏自己,王業立即道: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以後一個人注意安全,別走這種陰暗的小衚衕。”
說着,轉身便要走。
“啊!”渡邊晴子頓時急了,連忙把自己張成一個“大”字,攔住了王業的去路。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她叫道。
“你也知道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王業搪塞道。
“那可不行!”晴子理直氣壯道:“你瞧,你剛纔可是殺了人的,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不怕。”王業坦然地搖了搖頭:“反正他也沒死。”
“沒死!?”晴子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地上那個歪歪扭扭的猥瑣男。她敢保證,除了死人,沒人能躺出這麼**的姿勢。
“當然沒死,他還罪不至死。”王業苦笑道:“我只是用槍擦破了他的太陽穴,讓他暫時暈過去罷了。哦,對了,順便掰斷了他的手腳,讓他打幾個月石膏,給他點教訓。”
擦破了他的太陽穴!?
這種事渡邊晴子以前只在影視作品中看過,現實中可從沒見過這等槍法。
她連忙湊過去檢查起那猥瑣男的腦袋,果然現只有右側太陽穴有一道淺淺的血痕,頭上並無其他傷勢。血痕的深淺恰到好處,正好擦破了太陽穴。
不過事實上,王業的槍法還沒高到這個地步。
其實剛纔的整個過程是:猥瑣男扣動扳機,王業在他扣動前快步衝了過去,把他持槍的手舉向了天空,然後子彈便打到了天上。緊接着,他快奪過搶,用槍的瞄準尖快向那人太陽穴處一劃,將其打暈。整個過程奇快無比,普通人的觀察力是無法看得清的。
“天吶!”晴子再次從地上站起來,這一次,王業明顯感覺到她的眼神裡多了一份火熱的光芒,正有什麼東西在這個青春爛漫的小女生心理燃燒。
“去我家好嗎?”她突然道:“如果你不能回答我的問題,至少讓我好好感謝感謝你!”
“不必了。”王業乾脆地擺了擺手。
“去吧去吧!”晴子卻是不依不饒道:“我爸爸可是東京警視廳的次長,沒準還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呢!”
“真不必了。”王業搖着手道,繞過晴子就要離開。
晴子臉上立刻露出一絲失落,好看的臉蛋氣鼓鼓地像個小青蛙。
然而王業剛走出幾步,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竟是又轉過身來。
“你剛纔說……你爸爸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