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涯哥,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們特麼怎麼回生界啊?要是我們能隨便就回生界活着了,還犯得着跟那些四維人過不去嗎?”胡八撓着頭問。
“呃……這倒是個問題……”吳涯捏着下巴低頭思索了起來。
“辦法當然有。”王業卻在這時開口:“當初,我不是一度回過一次生界嗎?”
這事吳涯他們當然記得,那一次王業足足消失了好幾個月。
“你的意思是……”
“如法炮製!”王業微笑吐出四個字。
“可是當初那位言笙姑娘,不是已經在和死神的戰鬥中死亡了嗎?”吳涯皺了皺眉:“她和根源天書融爲一體,她既已死,又有誰能打開通往生界之門呢?”
“的確,只有根源天書是打開通往生界之門的關鍵鑰匙,但是有一件事卻是錯的,那就是言笙的死!”王業沉聲道:
“當初,言笙和死神的確大戰過一場,從現場的情況看,的確是死神獲勝而言笙戰死,可是這只是眼前所見到的畫面而已,沒有任何的客觀依據能夠證明言笙已死,更重要的是……”
王業眯了眯眼,低聲道:“從生界回來之後,我還曾一度見到過根源天書的力量。”
“在哪裡!?”吳涯奇怪道。
“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在‘功夫’世界和羣魔戰隊的那場大戰嗎?”王業問。
“當然記得。”吳涯點點頭,那場戰鬥多虧了小夜的“死亡回溯”,動用各方力量驅虎吞狼,才艱難獲勝,可以說,那是百鬼戰隊至今爲止打過的最艱難的一場仗,也正是因爲那場仗,死神界才注意到王業,才發現他極有可能就是能夠喚醒神肆的天命之子。
“那你還記得羣魔當時的成員嗎?”王業追問。
“魔王莫問,笑面虎李軻,豺犬卡里爾,鋼猴子齊達,獨角獸斯蒂爾,刺蛇查,天鷹伊森,七色鹿水岸花,蚊娘餘美兒,還有最後一位成員,洞鼠楊名。”吳涯如數家珍地回答。
“那你還是否記得,我們一共消滅了多少個羣魔成員嗎?”王業又問。
“難道不是全都消滅了?”財神郭笑在一旁好奇道,畢竟江湖傳聞,百鬼夜行將羣魔戰隊全殲,這才立定了百鬼戰隊的江湖地位。
“不……有一個人逃掉了,我們沒能殺他。”吳涯沉聲道:“洞鼠楊名,羣魔裡最不起眼的一個傢伙,聽說膽子小參戰很少,所以被認爲是羣魔唯一一個拖後腿的成員。不過他有一個很強大的技能讓他躋身羣魔,叫做‘人間洞’,是一個高等級的羣體傳送技能,除此之外,便沒有更詳細的資料了。”
“就是這個‘洞鼠楊名’,在我們和羣魔決一死戰的時候,他只是負責將其他隊員運送過來便消失無蹤了,後來直到試煉結束,才發現他不是逃去了別的地方,而是已經逃出了這次試煉。”王業道。
吳涯當然知道“逃出了這次試煉”意味着什麼。
“後來我回來之後調查了一下關於這個洞鼠楊名,他原來一直只是個及其普通的試煉者,他開始活躍的時間正好與言笙死的時間相吻合,而且具一些傳言說,有人看到楊名這個人在那個時間點死在了一次試煉中,也就是說……”王業面向所有人道:“當時的洞鼠楊名,很可能就是言笙本人。”
“類似於借屍還魂的手法嘛……”吳涯扶了扶眼鏡。
“可問題是,根據我的瞭解,功夫世界之後,楊名又一次安分了下來,他‘人間洞’的能力似乎也消失了,變回了原來那個默默無聞的他。”王業皺了皺眉。
“也就是說,這個靈魂始終在跳躍?”
“根源天書的本體是名爲‘空間’的特殊存在體,這種存在體的形式本來就與我們常見的三維生命有很多區別,對於三維世界來說,空間這個概念承載着三維世界的一切,甚至是最接近於四維世界的中間環節。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二維漫畫中的漫畫人物,那麼‘空間’就相當於畫漫畫所用的白紙,它構成了我們所在的平面,但其自身卻是有着立體厚度的東西。”王業細細思考了一下道:
“我們按理是無法殺死空間的,殺死的只是空間在世界中某個具象化的載體罷了。就好比漫畫人物永遠不可能殺死白紙,頂多殺死一個代表着白紙的空白人物,白紙只要有心,隨時可以寄生在另一個人物身上,並且……將上一個載體的記憶一同轉移過去。”
“你是說那個洞鼠楊名的記憶中保留着言笙的記憶?”吳涯有些不解:“我不明白,‘空間’爲何要這麼做?”
“正因爲它是‘空間’,所以它必須這麼做。”王業道:“‘空間’如白紙,它本是無意識的東西,是根源天書第一次讓它體會到了意識的存在,而言笙的做法則讓白紙切實擁有了個體和思維,這種擁有自我的感覺是無比美妙的。但是一旦它拋棄了言笙的主體意識,它就會重新歸於無形,‘空間’不可能接受這種事,所以無論它再轉移到誰的身上,都會保留着言笙的記憶。所以我們要找的不是楊名,而是言笙。”
“言笙……”
銀王奕臣上前幾步:“你們說的……可是白刃世家的——‘護士’?”
“你知道?”王業連忙轉頭。
“當然知道。”奕臣雙眼冒着幽幽白光:“白刃世家本就是白王空染當年創立的組織,我與空染兄何爲一魂後,也曾多次出席白刃世家的聚首會,言笙這個丫頭還是印象很深刻的。她的本事在白刃世家裡不算是厲害的,但是心思卻讓人捉摸不透。”
“她在白刃世家有沒有什麼關係很好的人,能夠說得動她來幫這個忙的?”吳涯開門見山地問。
奕臣思考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言笙這姑娘一直我行我素,沒有什麼人的話能夠讓她心甘情願地去照做,我能做到的,頂多是讓和她相對近一些的成員把她從人羣中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