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公司已經很好了，你到底要怎麼樣嘛？什麼才叫混出樣子，什麼又叫混不出個樣子，力齊，你不要這麼倔啦，再說，其實，我爸媽心裡早就接受你了，是你自己心理作用!”
方力齊沉着個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雨嘆了口氣，站起來把洗腳水倒了。“早點睡了！”
小雨臨出門時，方力齊又衝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別回去要錢，知道沒？提都別提！”
小雨無奈地點了點頭，方力齊那性子，她還不清楚？就算要來，把房子租了，他也不會搬進去的，白白糟蹋錢。
倔人一個，跟他頭上那些又直又硬的頭髮一個樣！都衝着天呢！
韓陽給方力齊的杯子裡面滿上茶。
兩人吃完晚飯後在古城找了個清靜的茶室坐着。
“怎麼樣，當釘子戶的感受如何？???
韓陽眯笑着問道。
“什麼釘子戶，你別亂說，我們的要求可是最低的基本要求，換了你，能什麼都不要就走人？”
方力齊擡起茶杯，不緊不忙地抿了一小口，多少天了，他一直奮戰在拆遷的第一線，都好長時間沒有體會過這麼悠閒的生活了。
神經繃得太緊，是應該鬆一鬆了，硬仗可能還在後面呢。
“我給你提個建議如何？”韓陽擡着茶杯，也抿了一口。
“怎麼，政府派你來當說客呀，這可牽涉好多人的利益，我可不買你帳！”
“你呀，太精明，天生做商人的料！”
方力齊也不否認，他不答話，繼續品着他的茶。
韓陽不緊不慢地幫方力齊的茶杯里加滿了茶水，語氣也是不緊不慢的，“從今年開始，雪山音樂節將舉辦成全國性的藝術節，每年一屆，這消息你聽說了沒有？”
“聽說了一點，可不是因爲經費的關係，擱淺了嗎？”
“省文化廳已經決定支持了，加上麗江政府和廣告支持，今年鐵定要辦了！”
方力齊坐直了身子，眼睛放光。
“你在這個骨節眼上和政府對抗，可能連入圍投標的資格都沒有哦。”
韓陽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
方力齊縮回到椅背上，他用牙輕輕地咬着大拇指，腦袋開始滴溜滴溜地轉動起來，在他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兩個場景：一邊是頭上綁着口號在太陽底下曬得無精打采的、依然肩並着肩的各位同患難的拆遷戶們;一邊是盛況空前萬人歡呼的、被煙花點亮的雪山音樂節的夜晚。
他感到自己的牙齒就快被咬爛了！
“入圍又怎麼樣，麗江政府歷來是搞名氣，對本土企業根本就不支持嘛，入圍等於陪標，吃力不討好！”
“這次可不同，爲了保住來麗江投資發展的企業，政府已經意識到了你剛剛說的那個問題，這次招標先從本地的廣告策劃企業裡面找，如果沒人中標，再搞第二次招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