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死了都要愛? 楔子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角落裡的手機忽然開始聲嘶力竭的嚎起了情歌。

我煩躁的扯了一把領帶,揀起了手機。

“喂,你好,XX公司李書湘。”

“湘湘啊,是我。”

“湘你個頭,幹嗎?”我口氣非常之惡狠狠,李書湘這名字,簡直是我一生的痛。想我李書湘,威武高大,英偉端正,居然取了這麼孃的一個名字,而且這名字,還是出自我那當了八年兵的老爹之手。唉,一得此名誤終生啊!

“晚上有空不,陪哥哥整兩盅。”

“沒有,徐八婆壓着正加班兒呢。”話說這徐八婆,本公司老處女一枚,年芳四十,平時GUGGI香奈爾迪奧一幅標準的都市白骨精面貌,實則一心理壓抑的變態,對男下屬狠,對女下屬更狠,我在在其手下,受足了鳥氣無數。

“得,那你幾點能結束?”

“就這樣,怎麼着也得個八九點鐘吧。”

“行,那你下了班兒就直接來暗色吧。”

“菜頭你今天中頭彩了?”平日裡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一隻,今天居然巴着要請我的客。

“NO,中頭彩算個鳥,哥哥我終身大事有着落了,心裡舒坦啦,這不想找你這發小分享喜悅的心情嘛。”

“靠,知道了。”說完啪的合上手機,不過心底卻不由得默默流下兩行清淚。蒼天啊,連菜頭都定終身了,我的親親阿娜達,何時纔會出現啊!我李湘南不是自誇,怎麼着也比菜頭強吧。不說個人能力,光外表就不知比菜頭好了多少。菜頭菜頭,人如其名,那個臉,真正的蹉跎的有如大頭菜,起伏的好似月球表面。

算了,好不容易逮着這哥們兒請客一回,今天晚上九旱好好的大幹一場,一罪解千愁吧。

大幹一場,果然是大幹一場,兩個人,一瓶威士忌,一打啤酒,灌的一滴不剩。菜頭那小子是高興的,一邊喝,還一邊不停的唸叨着他的那個終身,我這是愁的。我就整不明白了,爲什麼菜頭這樣的都華麗麗地邁出了光棍兒的行列,而我這樣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青年,還依然在單身的隊伍裡徘徊呢?

咱不就是在初中時利用毛片兒對自我進行了青春期xing教育,在高中的時候就拿了“菸酒生”文憑嗎?可咱本質上不還是一上進的社會囧囧建設者和接班人嘛!

哎,要說我吧,其實一直算得上是近水樓臺,可XX的就是得不到月。高中文理科分班時,爲了逃離物理化學的摧殘,我毅然決然的進了文科班。文科班,那是什麼地方,青蔥少年與豆蔻少女醞釀初戀情懷的地方,可是還不等我醞釀,高考的yin影就開始逼近了,至此危急存亡之秋,我的一顆純純的渴望愛的滋潤的少男心就只能無奈而悲憤的涼了。

高考成績下來,我的成績總算夠上了二本,可與文科裡的好專業基本上是無緣了。在哲學系和中文系之間我又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中文,可歷史再次,我的選擇,犯了戰略戰術的雙重錯誤。中文系雖然是花的海洋,男人心中的天堂,可是你見過哪個中文系MM在自己的專業內找男朋友的嗎?於是人生的又一個四年,我卻始終只能在情人節心痛紅眼,在光棍節咽淚裝歡。

大學畢業,多年等待,我終於等來我人生的第一春,那是一個相親相來的美麗溫柔的女子,蒼天終於開了眼,於是我鼓足幹勁力爭抱得美人歸,卻不料剛發展到抱小腰的階段居然就橫空殺出了她的前男友,還是個小海龜。舊愛新歡的狗血段子,自然是愛恨交織,左右爲難,最後一句“XX,對不起,對不起,你是個好人”,新歡出局,不,我出局。

桃花運來了,那是擋也擋不住,乘着這股勢頭我開始有了第二春第三春,可一次比一次更莫名其妙。第二次是到了都要談婚論嫁的時候她爹媽出來棒打鴛鴦,將她送出了國,於是我這好好的一出戀情,變成了現代版的織女牛郎,堅持半年,最終還是分了。第三次更不用提,那女的急匆匆的要找我結婚,原來是爲了免得她肚子裡的孩子成了黑戶口。敢情我人好,就是用來當冤大頭的。

昏黃的路燈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想到這兒,我的臉也不禁拉的老長老長,我那還不曾被酒精完全麻痹的心也開始鈍鈍的痛了起來,哎,夜半無人街道上,誰知光棍苦澀心啊。

就在這些陳年破事兒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一被翻檢出來,我還正沉湎於悲涼的情緒中時,不遠的十字路口那兒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呼救,“來人啊,救命啊。”

大半夜的人家1.女孩子家家的容易嗎,咱一大老爺們兒既然遇上了不能不管是不是?於是拖着被酒精麻zui了大半的身體,我晃晃悠悠的趕了上去。

“怎麼了這是?”

“大哥,救救我家樂樂,救救我家樂樂,他掉這下水道里了。”那聲音挺焦心的,都帶着顫音兒了都。

“你家樂樂?”

“對,我兒子,我家樂樂。”這話一出口,顫音就變成了哭音。

“哦,別急,我這就給你弄上來。”藉着酒勁兒,我這話也說的豪放。

“謝謝大哥,大哥您真是個好人。”

揉了揉以淨花了眼,我仔細看了看地上,原來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把下水道井蓋兒給揭了又沒蓋嚴實,露了一片兒。

我蹲下身子,一使勁就把個井蓋兒給掀開了,然後打量了打量下邊兒,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着,倒是隱隱約約的能聽到幾聲奇怪的嗚咽。

“你兒子發的聲兒怎麼這麼怪啊。”

“大哥不瞞你說,我兒子就是一條京叭。”

京叭,京叭你至於的嗎?虧我還豪情萬丈的。猶豫了五秒鐘,想想自己畢竟還是答應了人家不是,於是還是抖抖瑟瑟的攀着那些鏽跡斑斑的鋼筋條,下了井。卻不料剛爬到第二階,那鋼筋居然咔嚓一下斷了。

在落下去的那一瞬間,我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我X你個市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