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軍營的路上,我當然沒忘記在如意樓裡把好酒好菜又打包一份帶回去,想了想便叫着老闆又打包了一份。我這兒天天抱着白菜幫子大蘿蔔啃,那姓蘇的還不是一樣。什麼叫實際行動?我這不就是實際行動?

回了軍營,首先就叫小六把打包給姓蘇的那份給他送過去,然後招呼了我帳篷前幾個站崗的弟兄,準備再腐敗一回。

卻不料剛拍開酒罈子的封泥,大帥那邊來人了,說是找我過去。

就我這模樣,他要商量軍國大事也不會找上我啊?

“什麼事?”我疑惑的問道。

“回劉副將,小人委實不知。”

我回過頭去看着滿帳篷的人,“你們先吃着,我去去就來。”

“少爺我們陪你一起過去。”小五小六夠義氣。

我揮揮手,“不用。”然後跟着來人走出來了帳篷。

剛一腳邁進主帥的帳篷,在看到桌上放着的東西的那一瞬間,一種既羞且憤羞憤交加的心情霎時佔據了我脆弱而敏感的內心,這種心情和小男生偷偷的寫情書給小女生、而小女生卻義正詞嚴的將情書交給老師時小男生所感受到的情緒,是一樣一樣滴。

桌上放着的,赫然就是我打包給姓蘇的東西,還有那壇我專門囑咐老闆挑的二十年的女兒紅。

雖然俗話一再的告訴我們說,路遙才能知馬力,日久方能見人心,可我還是忍不住要說一句,這姓蘇的,真不是個東西。

一見我進來,那主帥氣沉丹田中氣十足的朝我來了一句,“劉副將你來了。”然後以揮斥方遒之勢向着旁邊的椅子一指,“請坐下說話。”

我的兩條腿沒出息的顫了顫,摸着椅子坐了。

從帳外走進一人,看茶來了。

“請喝茶。”我訕訕一笑,接了過來。

主帥也跟着落了座,然後將一張紅的頗有關公爺爺風範的臉轉向了我。

“劉副將”,還微微一頓。

我忙接口道,“您有什麼話儘管說。”

“劉副將,您看這怎麼說也是在軍營裡,軍營裡是不能喝酒的您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您手裡有公主求的手諭,能不能也稍微,那個一點兒,免得我們也不好做啊。”主帥搓着手說道,語氣很是爲難,情勢急轉而下。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主帥的肩,“我曉得了,這次委實是兄弟我做得過了,以後一定記得。”而後又向着主帥微微一揖,“大帥你如此的治軍嚴明軍令如山,回頭我一定不忘在我爹孃面前提起。

對面人的麪皮揉成了一個包子,“哪裡哪裡,這怎麼話兒說得,劉副將太看得起在下了。”

撥雲見日,雨過天晴,我在這軍營裡的日子,越發的如魚得水滋潤舒坦了。於是更加三五不時的去鎮上改善伙食,兼之看看時靜銘。有時也宿在那裡——時靜銘已經把院子右邊的那間空房拾掇了出來,整理成了他自己的臥房兼書房。

不過我現在到鎮上基本上是不帶着小五小六了,他們那囧笑的表情我看了就堵得慌,當然給姓蘇的打包吃食這種傻X的事,我也再沒幹過。

今天又是我一個人下到這鎮上來,進了如意居,還是老規矩,四冷盤四熱菜一斤女兒紅。

小酒喝着,小風吹着,我心中說不出的舒坦快活,當然要是還有個花姑娘的小手拉着,那簡直就是神仙的境界了。

於是不知不覺間,我就吃到了店家打烊的時候了。

拖着已經有點兒放飄的步子,我慢慢地朝小院兒方向踱回去。

殼子的原主人安置這所院子主要是爲了藏嬌,藏嬌嘛,當然就要有點隱蔽xing。不過這一隱蔽,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就有點不好走了。

到了最黑的那一段,我摸着別人家的山牆,慢慢往前晃。

咦,我怎麼邁不開步子了?我試着提了提腳,腳卻包圍在一片柔軟裡,提不動。

我又試着提了提,還是沒提起來。

一陣yin風吹來。

額頭上的汗珠子滾進了眼睛裡,身上的雞皮疙瘩也統統冒了頭。

我拔腿就要跑。

“幫幫我,快幫幫我。”身下傳來一個少年男子的聲音,那聲音裡還帶着沉重的喘息。

個XXOO的,這大半夜的你躺在這兒裝什麼死人?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你個…

一時間,我殺他全家的心都有了。

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蹲下身,“兄弟,怎麼了這是?”

“幫幫我,快幫幫我。”一個發散着熱氣的、還帶着股子藥香的身軀霎時貼了上來。

“怎麼…”

那人窩在我的懷裡,急急忙忙的將我的手牽引到一個地方,在摸到那個地方的一瞬間,我的話全哽在了嗓子眼兒裡。

那個地方腫脹着,前端都溼了。是男人都知道該怎麼着。

我一把甩開那人牽引着我的手,“沒銀子是吧,哥哥給你出錢成不?”

那人居然又固執的一把捉住了我手,“不,不行。”說話間,喘得更急了。猝不及防間,他竟又一把摟住我脖頸,胡亂的將臉孔嘴巴貼上了我的。

敢情是個好男風的,你好可我不好啊。

我使勁的要掙脫,可這兄弟手勁兒奇大,我竟掙不開,我急了,趕忙道,“兄弟你忍忍,我給你找一個同道的去。我…”

他張口含住了我的下嘴皮子,帶點中藥的苦味兒的舌頭也伸了進來。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事兒怎麼鬧得這是?

等他從我的嘴裡退出來,我的聲音裡也帶上了喘,“兄、兄弟你聽我說,我給你找個人行不?”

“我就要你。”

從壓在我身上的那人嘴裡傳出的這把聲音,說不出得囧媚,比三月裡的楊柳風還要溫軟纏綿,比夜色中的海棠花還要綺麗嬌豔,我那本來就放着飄得小身子骨,又酥軟了幾分。

身下人乘勢又伸手扯下我係在腰間的腰帶,一下捉住我那個背叛我意志的、已經半擡頭的小弟弟。

整個身體徹底的繳械投降了。

我翻身一下將那個溫軟的身軀壓下身下,乘着酒勁兒揚手褪下了身下人衣裳。

TMD,都到了這份兒上了,我要是還能無動於衷,那我就直接改名得了,姓柳名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