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李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不知爲何,她真是有點不捨這無賴子離開了。
雖然這無賴子很不正經,小小年紀就人小鬼大,盡佔她便宜,更是底細不明,但只要這無賴子肯淨身,這些都不是問題。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西李也是看出來了,這無賴子別的本事沒有,小聰明還是有的。
有他在身邊幫自己出出主意,她西李也不用每次都跟個潑婦似的大吵大鬧。最重要的是,這無賴子還是蠻體貼人,也蠻會照顧人的。
有意無意的,西李瞄了眼無賴子那裡,臉不由紅了一下。
這一羞人的姿態,當真是春花蕩漾,惹人遐想。
有着萬般的風韻,迷人又誘人。
只可惜,良臣不敢領西李的好意,他哆嗦了。
是的,他不僅哆嗦了,更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就拿手捂住了命根子。
娘娘,我和你無怨無仇的,你怎麼也能跟那些壞人一樣,惦記着我的小鳥呢。
良臣一臉無辜。
唉,明珠暗投,枉我爲你盡心盡力!
淨身入宮,打死良臣也不幹,他堅定,不容置疑的迅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要堅決擔衛自己的人身權。
“娘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還要傳宗接代呢,要是進了宮,我家的香火怎麼辦?聖人說過,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娘娘你怎能叫人做不孝子呢。”
良臣很委屈,西李卻嗤笑一聲,面露不屑:“就你還想着傳宗接代?”
“娘娘,你可以置疑我的爲人,但你卻不能懷疑我的能力!這,這是對我的侮辱!…”說話時,良臣的眼睛瞪得跟銅鈴般大。要不是他實在是老實了兩天,這會只怕就要開始用身體語言挑釁西李了。
巴巴都說了,還是你的好。
誰敢否定巴巴的話?
否定巴巴,就是否定天啓皇帝,否定九千歲,否定大明朝廷,試問,這帽子你戴得起麼!
……
良臣不能讓西李再亂想,不着邊際的亂想,他很想和她說說日後相見的真諦,但考慮到有點少兒不宜,但是西李這條大魚的重要性不下於巴巴,就這麼從手中放跑,未免有點遺憾。
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的,人生能有幾回浪,浪得一回是一回。
不是老話說,女怕郎纏嘛。
臉皮這東西,屬於可以隨時不要的物件。
於是,想了想,良臣很委婉的對西李道:“其實,娘娘有沒有想過,除了讓我淨身入宮,還有沒有法子可以讓我隨時能和娘娘心連心。”
“什麼意思?”西李懶懶的坐到凳子上,她最討厭動腦子去想。
良臣忙也搬了凳子坐到她邊上,心頭有點打鼓,終還是架不過心連心的誘惑,鼓起勇氣道:“我是說,我要是出了宮,以後就不方便再和娘娘相見了。”
西李點了點頭,然後笑道:“所以,你淨身入宮就方便了。”
“咳咳,娘娘,我們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良臣一臉無奈,“我一心爲娘娘,娘娘卻總想着叫我絕後,這,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那你有什麼法子?”西李繃着臉,很想笑,難得這無賴子在她面前討不了便宜。
良臣拿手指輕叩桌面,斟酌了一番後,道:“娘娘,這話,我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但爲了娘娘,我也豁出去了…娘娘,你看啊,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這世上能讓男女雙方互相信任、坦誠面對,心心相印,彼此牽掛,彼此思念,有什麼問題馬上就想到對方的最好法子是什麼?”
“什麼法子?”
西李聽得天花亂墜,這無賴子不愧是讀過書的,就是會弔文拽句。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什麼,俏臉立時燙人,哼了一聲:“我不知道。”
“娘娘知道的。”良臣舔着臉,放在桌上的手緩緩向西李的身子探去。
是探,不是摸。
這個動作好,既有表面動作,又有深層意思,更留了點餘地。
“娘娘,可願與我…”
“你想的美!”
西李一巴掌拍在良臣正在“探”的那隻蠢蠢欲動的手上,“我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你以爲你我之間有這可能嗎?”
“有什麼不可能的呢?從前,娘娘可曾想過有一日會與我獨坐在這殿中?緣分這東西,很難說的。我想,老天爺既然讓我和娘娘相識,總有它的道理。所以,我們便順其自然吧。”
“不成,叫別人知道了,我這臉往哪擱,我還活不活了?”
西李想抽回手,卻被良臣一把抓住,身子湊上前,低語道:“娘娘放心,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樣子,就跟在密室密謀造反般。
西李沒法抽回手,便將頭扭過去,不迴應良臣,也不看他。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只是,娘娘或許不知道,我這人膽子小,說句難聽的,就是有色心沒賊膽那種。我很想日後能爲娘娘效犬馬之勞,時刻爲娘娘排憂解難。但,我卻不知娘娘是否接納於我,又是否是一腔情願,故纔想和娘娘心連心。只有能和娘娘心心相印,我纔不會自愧,才能常與娘娘聯繫。要不然,我,我不知如何自處。”
良臣的樣子有些難過,很真誠。因爲他說的是實話,不跟西李發生點什麼,他怎麼可能還和她產生聯繫。
皇城,將隔絕一切。
如果西李不主動,二叔發跡前,良臣休想再見她一面。
“你還膽子小,都闖進東宮傷人,還敢說自己膽子小。”西李有了反應,她微哼一聲,頭仍扭那不看良臣。只是良臣能感受到她的小手微微抖了下。
不拒絕就是好事,良臣使出苦肉計,他緊握住西李的手,痛苦說道:“娘娘,我馬上就要出宮了,這一走,你我今生恐難再相見。”
這話讓西李扭過頭來,定定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道:“你出宮後去哪裡?”
良臣低聲道:“我準備先回家。”
“回家做什麼?”
“我要應府試,考取秀才功名。”其實良臣也沒決定出宮後做什麼,考秀才也只是隨口說說,能不能考還兩說呢。
“你考秀才?”西李不可思議的看着良臣,那目光就跟當日的吳秀芝一般。
良臣見了,自是不服氣,嘟囔道:“娘娘,人都是有夢想的,我考秀才怎麼了?至於用這眼光看我嗎?…人如果沒有夢想,跟一隻熊貓有什麼區別?”
“熊貓是什麼?”西李呆了一呆。
良臣道:“就是貓熊。”
西李“噢”了一聲,貓熊她是知道的。她低聲道:“聽說貓熊很可愛。
“嗯,等有機會,我捉兩隻來給娘娘玩玩。”這時代可不是後世,熊貓很珍貴,良臣真是很想將來到四川去捉兩隻來養養,不單單是爲了哄西李。
西李將頭低了下去,沒有再和良臣說什麼。良臣覺得自己可能操之過急了,便想讓西李靜一靜,想到出宮的事,便問道:“對了,娘娘,你怎麼安排我出宮?”
西李卻沒說,而是低頭在那羞聲道:“那法子真能讓你和我心連心嗎?”話音未落,耳根子都燙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