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冥界使者
……
馬修一隻腳剛邁入領主大廳的門廊，就聽見雷加扯着嗓門在吹噓他這趟“九死一生”的煉獄之旅。
聽到他聲音那麼精神。
馬修便也放心了。
辦公室裡除了雷加和澤勒之外，還有杜琳和阿斯瑪這兩位構裝騎士。
不過他們的狀態和雷加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馬修看到他們軟綿綿的躺在沙發上，身上的武裝雖然沒有卸下，但整個人都呈現出懶散虛弱、極度缺乏精氣神的狀態。
彷彿是被人吸乾了。
“……總而言之，我使了一些手段，騙過了璐緹希婭那個壞女人，然後又散佈假消息，聲東擊西，最終我成功的潛回到城堡裡救下了杜琳和阿斯瑪。
而此前在我的指揮下，馬修已經成功拿到了罪惡聖盃，所以這一趟行動我們簡直是大獲成功！”
雷加神清氣爽地總結道。
杜琳和阿斯瑪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後者悶悶地說：
“除了我們兩個差點被你那個姐姐抽乾之外，一切確實都很順利。”
雷加安慰說：
“放心吧，我知道你們這次行動損傷不少，我會給你們安排最優秀的治療大師，他肯定可以治癒伱們身上的虛弱詛咒，一會兒我就給守望者高地寫信，他當初欠我一個人情，肯定會火速趕來。”
阿斯瑪有氣無力地說：
“他最好快點來，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那個女人說這個詛咒會永久剝奪掉我的生育能力是不是真的了，該死，我已經感受不到我的老二存在了……你怎麼樣？”
他用肘子捅了捅杜琳。
杜琳軟綿綿地罵道：
“白癡，我本來就沒有老二。”
阿斯瑪愣了一下：
“見鬼，你居然是個陰陽人嗎？”
杜琳頓時怒不可遏：
“我是你老婆！”
“你說我是什麼人？”
眼看二人快要打起來，澤勒擡手丟了個昏睡術。
可兩人都是瞪着眼睛，看上去一點睏意都沒有。
“別抵抗，你們需要休息。”
澤勒柔聲道。
二人猶豫了一下，最終意志鬆垮下去，這才雙雙合上了眼睛。
“除了虛弱詛咒之外，他們身上還有迷魂術的痕跡，但這並不是最糟糕的。”
澤勒過去檢查了一下二人的基本情況，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雷加，你最好能和你那個姐姐好好溝通一下。”
雷加皺了皺眉：
“璐緹希婭？我有生之年都不想再見到她了，她是個真正的魔鬼！”
澤勒無奈道：
“但杜琳和阿斯瑪遭受的創傷恐怕不是普通的治療者能解決的。”
“我不知道璐緹希婭用了什麼手段，但阿斯瑪的感覺並沒有錯，他的老二已經不在了……”
雷加大吃一驚。
馬修才意識到，他們估計是剛剛從煉獄傳送門裡回來，很多事情彼此之間都沒有確認清楚。
“那杜琳呢？”
雷加問。
澤勒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璐緹希婭的惡趣味，但她好像通過某種很離譜的手段，交換了夫妻二人身上的一些器官——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辦公室裡頓時沉默了下來。
馬修不由問道：
“雷加，你提到的那個治療大師，莫非是一名大德魯伊？”
他注意到雷加提到了守望者高地這個地名，那裡是德魯伊教團的總部。
雷加搖了搖頭：
“她不是德魯伊，而是一名罕見的牧師。”
“她所信奉的神祇在啓蒙時代就已經隕落，但奇怪的是，她居然真的能夠通過信仰換取神術和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只不過這個人性格乖張，行事古怪，很少和外人接觸，我知道她在守望者高地隱居，同時掌握着強大的醫術，這段時間以來，守望者高地不是很太平，或許我們有機會把她挖到滾石鎮境內定居。”
“這次治療杜琳和阿斯瑪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馬修點了點頭：
“但這種古怪的狀況，恐怕不是一名牧師能解決的，還得看璐緹希婭的意思。”
雷加面露難色：
“我當然知道。
那就再看看吧。
畢竟我們剛剛從祖先的墓園裡偷了一件陪葬品，我的打算是，等西芙完成覺醒，我們就把罪惡聖盃還回去。
之後再說些好話，說不定璐緹希婭就會原諒我們並收回詛咒。“
馬修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獻祭之間遺失的陪葬品可能不止一件。”
雷加頓時瞪大了雙眼。
馬修趕忙轉移話題：
“你能從璐緹希婭手中逃脫，肯定不只是因爲手裡的道具吧？”
雷加如實說道：
“當然，你那個導師幫了很大的忙，我逃走的時候，她好像已經和璐緹希婭打起來了。”
馬修問道：
“情況怎麼樣？”
雷加搖了搖頭：
“不知道，看不懂，傳奇和準傳奇之間的戰鬥，我一個普通人多看一眼都是缺乏敬畏之心了，當時我只想着逃跑——不對，是不給瑪格麗特大人增加負擔。”
馬修摸了摸下巴。
對瑪格麗特與璐緹希婭這一戰還是充滿好奇的。
可惜沒有更多的瞭解渠道的信息了。
當下。
他趁着二人都在，便將從瑪格麗特那裡聽來的關於戰爭密令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得知此事之後。
二人都是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很顯然。
戰爭密令一旦發佈，就意味着法師們可以選擇獨善其身，但滾石鎮作爲一塊領地不可能置身事外。
如果說巨龍領主的合法性在戰爭期間得到七聖聯盟的認可，那麼無論是紅土山的紅龍庫蘇勒斯，又或者是高葉領傳的紛紛揚揚的黑龍領主，他們都可以名正言順地攻打滾石鎮了。
屆時，羅南與埃克蒙德的威嚇將不復存在。
如果馬修也下場參戰的話。
他的橡樹林和墓園同樣會被當成巨龍領主進攻的目標。
就算他死在了這場戰爭裡。
七聖聯盟也不會說什麼。
像伊莎貝爾這樣的存在，是絕對不可能因爲一個不成器的弟子而大動干戈的。
馬修很清楚這一點。
“現在距離戰爭密令正式發佈應該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如果雷加你執意不想和血旗王國合作的話，那麼我們必須在這段時間裡做點什麼，我們得在外界樹立起一個不可招惹的形象。”
“我們必須主動出擊！”
馬修說的有些委婉。
但其實言下之意其實很明顯了。
滾石鎮必須立威。
可四面望去有三個方向都是巨龍。
怎麼立威？
“巨龍並非不可戰勝。”
他總結道。
雷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瘋狂的多。”
馬修笑了笑：
“你也可以考慮向那些巨龍領主交保護費。”
“不過那樣的話，我可能在接下來的戰爭中不會在滾石鎮正式掛名。”
事先把話說清楚是馬修最大的誠意。
他喜歡滾石鎮，也願意爲之而戰。
但如果雷加奉行的政策是一味的委曲求全。
那麼他還不如利用自己聯盟法師的身份徹底的獨善其身。
只要不離開自己的橡樹林或者墓園，沒有人敢招惹他。
雷加是個聰明人。
他眉頭緊鎖思考了一會兒，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
“我明白了，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沒有再次逃避的餘地，如果不能在初期就展示出肌肉，那麼滾石鎮就始終無法擺脫戰爭的陰影。”
雷加鄭重地說道：
“其實我和澤勒之前也有準備，不過巨龍確實比人類強大的太多，光光是人員上的準備肯定是不夠的，我們需要更多的知識和道具上的援助。”
馬修微微一笑：
“這不就是你每個月花兩百個金幣聘我當法術顧問的用意嗎？”
“只要你下定決心，我很快就會給你一份周密的行動方案。”
澤勒和雷加對視一眼。
前者不由感慨道：
“還是你們年輕人激進啊，我最多隻會考慮防禦巨龍的偷襲，你卻想着先下手爲強了。”
雷加則是哼哼了兩聲：
“說不定他只是想多收穫一頭骨龍。”
馬修笑而不語。
雷加旋即問起罪惡聖盃的情況。
馬修表示罪惡聖盃被自己放在了墓園裡。
同在墓園的還有西芙。
藉着這個機會。
他又將千變者的事情和雷加說了一遍。
雖然此事令人難以置信。
但雷加在度過最初的震驚後還是接受了澤勒的安排。
考慮到西芙在覺醒期會非常虛弱。
最終雷加也決定。
在她完成覺醒之前，繼續住在馬修墓園裡。
同時爲了方便教她使用罪惡聖盃。
雷加表示他也要住進墓園！
對此馬修面露難色：
“墓園的活人區並沒有太多房屋，我自己之前的房子給了西芙，現在還在睡簡陋的石屋。”
“如果你也要住進來的話，要麼只能跟我睡……”
雷加露出了嫌棄的顏色：
“我拒絕。”
馬修嘆息一聲：
“那就只有縱火犯的地牢宿舍還有空位了。”
雷加默然無語。
三人叫來衛兵將兩名騎士擡到軍營裡妥善照顧後。
雷加立刻去墓園看女兒了。
在雙方的拉扯之下。
馬修最終只能讓辛瓦克在自己的石頭房子旁邊又搭了個簡陋的石屋。
反正雷加自帶帳篷睡具，收拾收拾勉強也能睡個好覺。
而在雷加加入之後。
馬修墓園的活人區裡日常居住的就有十幾個人了。
包括了馬修、雷加、西芙、千變者秋卡、銀蛇理查德以及縱火犯們。
活人氣息一重。
墓園裡就有了幾分人煙。
隨之而來就顯得活人區有些擁擠了。
夜晚。
馬修默默地在工作間裡製作墓碑。
耳邊的人聲漸漸消停下去。
他開始思考是否要拓展墓園的層數。
一方面是爲了應對以日後可能逐漸增加的活人數量，畢竟之前規劃的死人區比較大，活人總不能跟死人混住在一起，時間久了負能量侵蝕很厲害的。
另一方面則是拓展第二層可以提升墓園的戰略等級。
這一點還是很重要的。
目前他的墓園距離地下三百米的安全原則還遠得很。
滾石鎮附近的地質又好，再挖個三五層不成問題。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挖掘成本。
食人妖辛瓦克擅長的是橫向挖掘，向下挖掘效率就很低下了。
“如果我有一支灰矮人施工隊就好了，再養兩頭掘地蟲，一堆恐爪怪，再來無限量的小惡魔或者小劣魔，一口氣挖出一個幾十層的地下城不成問題！”
馬修肆意地暢想着。
臨到睡前。
他特意招來不死之眼，查看了一下死亡凝視這個功能。
他發現瑪格麗特還處於可以觀看狀態。
只不過她的地點從埃斯卡納的血旗王國變成了交界地的門牙堡。
感覺是和璐緹希婭打了一路。
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馬修只能在心中替她祈禱一二。
次日。
小帕頓從大腳城歸來，帶回了很多花裡胡哨的東西。
馬修藉機將最後一個時空裂縫也糊上。
短時間內。
他不想和埃斯卡納的人或者勢力發生接觸了。
至於小帕頓帶回來的那些玩意兒。
就讓他和雷加他們去鼓搗吧。
馬修的生活很快回到了正軌。
只不過日常事項從兩項增添到了三項。
種樹。
修墳。
動物交談。
滾石鎮的動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靈性的還有點難找。
他保持着平均每天兩到三頭的頻率接觸着。
令馬修感到有趣的是。
或許絕大多數人說話的時候都不會防着動物，所以他能從動物那裡聽到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比方說農場區的一頭老山羊告訴馬修，農場主那個老頭兒在一口水井下藏了很多的金子。
這些金子據說是他留給後代子孫的。
但問題在於，據老山羊透露。
那老頭膝下三個孩子。
都不是他親生的。
老頭對此一無所知。
他還在省吃儉用，日以繼夜地積攢財富，只能說讓人唏噓。
又比方說鎮子上的一隻喜鵲告訴馬修。
一家成衣鋪的一個夥計一直在偷倉庫裡的金幣。
他每次只偷一點點，而且把偷到的金幣都藏的整整齊齊。
可不巧的是，店主人發現了夥計藏金幣的地點。
他既貪圖夥計的金幣，又想要細水長流。
於是也時常偷一點點走。
雙方你來我往，就這麼偷了三個多月，兩人竟然都沒有察覺到異樣。
凡此種種。
世間百態。
令馬修大開眼界。
三天後的中午。
馬修在橡樹林裡找到了飛馬奧莉。
他先是和奧莉交流了一下感情。
確認奧莉心情很好後。
他正式發起了簽約的邀請。
不過不是簽訂坐騎契約。
而是希望奧莉能加入橡樹林，成爲生命聖所這一儀式場的契約生物。
一名法師只能擁有一頭魔法坐騎。
但通過儀式場來綁定魔法生物則是無上限的。
就好像你只能和一個人結婚。
但如果你開一家公司，把你喜歡的人都在塞進董事會的話，只要你有能力，理論上塞多少都可以。
面對馬修的邀請。
奧莉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選擇了同意。
沒辦法。
再拖下去就要被主物質界的意志給驅逐了。
她只能選擇成爲生命聖所的一份子。
契約簽訂完畢之後。
儀式場產生了反應。
……
「提示：你的儀式場“生命聖所”新增添了一頭神奇生物“黃金飛馬”，你獲得了大量的戰略經驗。
生命聖所的戰略等級提升至LV2！
作爲儀式場的主人。
你將獲得兩個額外的能力（儀式場內限定）——
1.自然之魂（生命聖所豐沛的自然能力賦予你一個自然之魂的名額，你可以將一個在橡樹林里居住時間超過七天的生物擢升成自然之魂，並賦予它進化成德魯伊的可能性）
2.羣體回春（你最多可以同時對四個目標進行治療，治療效果略高於治療輕傷，每日可用一次）」
……
“生命聖所這麼快就提升到了LV2？”
馬修稍有些驚訝。
不過仔細一想，生命聖所依託的是自己的橡樹林，橡樹林的規模不是墓園可以相提並論的，本身就具備了雄厚的基礎。
招募飛馬奧莉只是錦上添花，滿足了升級的條件。
“羣體回春還是挺不錯的，沒想到我一個死靈法師居然能奶好多人了……”
“倒是自然之魂的名額必須小心掂量，目前林子裡只有露露一個自然之魂，但她其實也是半屬於橡樹林，半屬於妖精花庭的。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我培養出的第一個自然之魂，必須謹慎選擇。”
馬修沉思着。
他不急着給出這個名額，因爲眼下橡樹林裡的原住民還是太少了。
他最熟悉的是那頭松雞。
只不過那松雞雖然有些靈性，但讓一隻雞成爲自然之魂。
未免有些太抽象了。
馬修和奧莉玩耍了一會兒。
在墓園裡用過午飯後。
馬修騎着奧莉悄然飛向了南方。
飛馬在白天擁有得天獨厚的隱匿能力。
這讓馬修在出行時有着極大的安全感。
奧莉的速度很快。
沒多久。
他就看到了接近南方邊境的貿易站。
不過現在的貿易站和馬修之前看到的已然是兩個模樣。
之前的秩序井然不復存在。
馬修在貿易站周邊看到了大量的流民羣體。
這些人在附近周邊搭建起的營地和帳篷將貿易站圍得水泄不通。
難怪在稍北邊點的公路上。
馬修不僅看到了臨時的關卡。
附近還有很多守備隊的人正在巡邏。
只能說戰爭對周邊領地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這些流民多來自於南方的金色沃野，後者在遭到紅土山的軍隊的蹂躪後，據說已成爲了人間的煉獄，種種情況慘不忍睹。
沒有活人敢在那片土地上逗留了。
值得一提的是。
馬修聽說在南貿易站有產業的商人裡，以霍華德爲首，他們組織修建了一個難民營地，據說爲了這個營地，他們沒少向五人委員會討錢。
馬修從天空中看下去。
發現所謂的難民營地其實只能收容一小部分人，更多的人還是聚集在周邊，連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難以保證。
看着那些難民面黃肌瘦的樣子，馬修心中也是充滿了感慨。
他忽然理解澤勒爲什麼要連夜加班了。
“滾石鎮的領土養不活這麼多人啊。”
馬修腦海裡忽然回想起小帕頓說的話。
心裡不由閃過一絲陰霾。
他沒有在南貿易站上方逗留太久。
而是繼續向南飛去。
進入金色沃野境內。
馬修沿着公路飛行，四處搜索那些原本有人煙的村莊或聚落。
然而這片土地上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紅土山的軍隊殘暴至極。
他們只要食物，不要人口。
他們一邊掠奪一邊屠殺，金色沃野有相當一部分人口都死了在紅龍領主的刀鋒之下。
馬修騎着奧莉落在了一座村莊的廣場上。
村莊裡大部分的建築都被火焰燒得乾乾淨淨。
只有廣場上還留着上百焦屍。
這些屍體並沒有焚燒乾淨，大部分還有骨頭，少數的甚至還有腐爛的肉。
馬修一走過去。
幾隻食腐的鳥類頓時被驚走。
他看着無人掩埋的屍骨，默默搖了搖頭。
在村莊裡做了個標記後。
馬修繼續向南飛去。
日落時分。
馬修已經找到了七個或大或小的人類聚落。
這七個地方無一活人倖存。
其中有三個村莊村民們的屍體被聚集在了一起，有焚燒的痕跡。
剩下的四個地方則是聽之任之。
屍體們橫七豎八的倒在村莊的各個角落裡。
有很多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
盛夏的夜晚。
馬修行走在紅河鎮的碼頭上。
水面上漂浮着浮腫的屍體。
岸邊的屍體更是堆積如山。
令人作嘔的腐臭味瀰漫在空中。
馬修的瘟疫領域已經數次拉響了警報，他不得不啓動領域來抵抗正在空氣中不斷傳播的疾病。
碼頭的一個角落裡。
馬修看到了一具姿勢古怪的男屍——
他的背後插着一根長矛，身體像龍蝦一般蜷縮着。
馬修將他翻開。
撲通。
男屍側滾到一旁，長矛的尾端將他的遺體支撐了一個三角形。
也將他懷裡那死去多日的嬰兒抖落了下來。
那一瞬間。
馬修整個人都不寒而慄。
他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怨念正在碼頭上空醞釀。
如果不經處理。
這裡一定會誕生出非常可怕也非常邪惡的死靈生物。
然而無論這些怨念如何強大。
也肯定無法威脅到一頭成年的紅龍。
甚至可能會淪爲他的倀鬼。
一念及此。
馬修不再猶豫。
他一邊加快了行走在鎮子裡的步伐，一邊開始朝着各個角落播散負能量石粉。
爲了提高效率。
馬修又分別召喚出了阿兵等人幫忙播撒。
有些死人較多的地方。
他甚至會丟下一整塊負能量石頭。
很快的。
這片小鎮的大部分區域都被勾起了輕微的負能量漩渦。
在馬修的引導下。
有些靈性較足的屍體甚至產生了自然屍變的前兆！
馬修沒有着急。
他不緊不慢的召喚了一羣殭屍，將一座座墓碑安置在了小鎮的四面八方。
這些墓碑具有墓園的氣息。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削減馬修接下來施法的壓力。
而在做完一系列的準備後。
擡頭已是繁星滿天。
馬修騎乘着黃金飛馬奔馳在大街小巷。
他開始高聲吟唱。
爲了提升施法效率，馬修還特意使用了蘇瑞爾吟唱法。
雖然他的水平很一般。
但這個儀式法術的吟唱時間足有二十多分鐘，總體上還是能節約很多時間的。
伴隨着馬修的吟唱聲。
一具具屍體在負能量的支撐下茫然的站了起來。
他們的身上並沒有魂火。
這意味着他們並沒有成爲不死者。
可在儀式法術的作用下。
這些屍體開始蹣跚地移動了起來。
馬修騎着奧莉在紅河鎮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在他的吟唱聲下。
越來越多的屍體站了起來，跟在飛馬的身後。
兩個小時之後。
精疲力竭的馬修離開了紅河鎮。
而此時他的身後。
赫然多了一支密密麻麻的屍體大軍！
黑暗中。
黃金飛馬散發着明亮的光輝。
如同一盞明燈。
指引着那支由屍體組成的蜿蜒長龍緩慢地朝着滾石鎮的方向行去。
……
「提示：你使用了儀式法術“寒夜歸途”。
被你喚醒的屍體將緩慢的行走，直至你最終設定的目的地。
在此期間，部分屍體可能會產生屍變，請小心處理」
……
шωш ▪тTkan ▪℃O
寒夜歸途就是死靈法師版本的趕屍術。
馬修不可能將這些屍體一個個地變成自己的不死者。
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曝屍荒野。
因此先將他們趕到墓園裡安置起來是最好的選擇。
馬修現在不是很缺屍體。
這些屍體抵達墓園後將會被安葬起來，成爲不死者的後備役。
光是紅河鎮一個地點。
就有超過一千具屍體。
這對於任一名死靈法師來說都是值得狂喜的事情。
可馬修坐在奧莉的背上，回頭望着那些渾渾噩噩的屍體時。
心裡卻彷彿壓了一座山！
他一路向北。
慢悠悠地走出去二三十公里。
在抵達下一個村莊時。
前方的路口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黢黢的影子。
馬修止住了腳步。
那人全身籠罩在一個漆黑色斗篷下。
他的背後揹着一把巨大的鐮刀。
彷彿傳說中的死神。
“你好，馬修先生。”
“終於見面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範子爵。”
斗篷裡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
「警告：你遭遇了冥界使者範子爵（傳奇生物/鴉閣魔域）！」
……
大家七夕快樂呀！我還在努力碼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