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陳偉生父的忌日,一大早,一家人就開車過來祭奠了。
陳偉讓安語在車上等着,公墓在山上,安語上去不太方便。
陳偉手裡拎着祭品,陳雨手裡捧着花,高大魁和何雲麗跟在後面,一起來到了陳偉生父的墓前。
墓碑前,已經擺放着一捧花,還有一些祭品,一根燃盡的香菸。
陳偉心裡納悶,這幾年,每次來的時候,總會看到有人先他們而來。
“媽,你知道我爸還有什麼親人嗎?”陳偉回頭問何雲麗。
“你姑姑他們早年間就去了國外,你爺爺奶奶當時也去了,後來都過世了,我前幾天還剛跟你姑姑通過電話,除了你姑姑,我想不到還會有誰?”
“可能是以前的朋友吧!”高大魁在一旁說道。
“有可能!”
陳偉放下了祭品,取出了酒瓶,倒了一杯酒,灑在了墓碑前,又點了一根香菸,放在了墓碑前面。
這個人肯定跟爸爸的關係很好,爸爸喜歡喝酒抽菸,這些那個人都知道,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每次都比他們來的早。
坐在車子裡的安語,朝着山上看去,以前她每年都會陪着陳偉來這裡,關於陳偉生父的事情,安語也知道一些,具體的不是很清楚,公公婆婆也很少提起。
安語正往山上看去,一輛汽車從她的身邊開了過去,只是一個照面,安語總覺得那個人的樣子有些熟悉,可能是車子貼了深色膜的緣故,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這個時候,陳偉他們從山上下來了,陳偉看到安語在發呆,趕忙問安語怎麼了?
“剛纔好像看到個熟人,不太確定。”
“不會吧!今天不是清明節,來的人應該沒幾個!”陳偉剛纔在山上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有別的人,難道?陳偉想到了每年都會有人先他們而來,難道是那個人嗎?
陳偉擡頭朝着山下看去,那輛汽車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陳偉也沒有多想,開車載着家人往回開。
車上,大家都不說話,尤其是媽媽,每次來這裡之後,情緒就會很低落。
汽車在家樓下停下,陳偉爸媽他們已經搬過來了,樓上樓下的住着也很方便。陳雨去了陳偉家,何雲麗和高大魁回到了自己家,進了門,剛換好鞋,高大魁就開口了:“會不會是那家人?”
“肯定是!”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們每年都來。”
“這些事情,先不要跟孩子們說。”
“你放心,我心裡有分寸。”
“做飯吧!”何雲麗心不在焉的來到了廚房裡,開始擇菜做飯,高大魁也在一旁幫忙。
樓上,陳雨和安語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陳偉站在陽臺上抽菸,他還在想那個去祭奠生父的人究竟是誰?安語說她看到那個人有些熟悉,只不過是擦肩而過,看的不太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呢?爲什麼每年都會去?那個人跟他生父究竟是什麼關係?
陳偉回到了客廳裡,在沙發上坐下:“你還記得那個人開的什麼車嗎?”
“保時捷,具體什麼車型我不太清楚,我對車子不是很瞭解。”
“保時捷?”陳偉再次陷入了沉思。
吃飯的時候,陳偉看到媽的情緒不高,每年這個時候媽都是這樣,大家也習以爲常了,畢竟生父的死,對於媽的打擊很大。
高大魁給何雲麗夾了菜,何雲麗勉強笑笑,卻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起身回了臥室。
高大魁起身,跟了進去,看到何雲麗坐在牀邊在抹眼淚,他在何雲麗的旁邊坐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我,我就是心裡難受的厲害,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想到他的死,我就。”
“我看是時候該把真相告訴孩子們了,他們已經大了,我覺得。”
“不,不能告訴他們,他們現在生活很平靜,我不想讓他們牽扯進上一輩的恩怨裡去。”
“可是,你總不能瞞着他們一輩子吧!”
“說出來又能怎麼樣?過去的事情,就讓我去承受吧!”
“那好吧!”高大魁知道何雲麗別看表面上柔弱,其實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再改變了。
陳偉吃完了飯,扶着安語朝着外面走去,安語恢復的很快,現在基本可以自己上下樓,爬樓梯可能不行,好在有電梯,陳偉不在的時候,安語就自己下樓來吃飯。
兩個人進了電梯,電梯上行,電梯門剛打開,一個人影就衝了進來。
“蕭月,你怎麼了?”陳偉看到蕭月着急忙慌的樣子,趕忙問道。
“醫院打電話過來,說我媽不見了!”
陳偉把家裡鑰匙遞給了安語,跟着蕭月下了樓,急匆匆的上了車。
“你媽怎麼會突然不見了?”陳偉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回家來拿點東西,讓護工看着我媽,護工出去打水的功夫,我媽就不見了。”
“你彆着急,可能你媽覺得太悶了,所以出去走走。”
蕭月聽到陳偉這麼說,緊張的心情才稍微舒緩了一些。
陳偉雖然這麼安慰蕭月,但是他卻覺得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要嚴重,慕蘭突然不見了,她能去哪裡呢?就算出去走走,也應該跟護工說一下呀!
陳偉一路疾馳,到了醫院,剛進門,就看到門衛的保安急匆匆的往裡跑,一邊跑還一邊用對講機說着什麼。
陳偉找了個車位把車子停好,跟蕭月一起下了車,往住院樓走去。
蕭月心裡着急,走的很快,腳下不穩,差點摔倒,陳偉趕忙過去扶住了:“慢點,不要着急。”
剛到住院樓門口,就看到一個女護工焦急的站在那裡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看到蕭月來了,趕忙跑了過來:“你總算來了,你媽出事了!”
“怎,怎麼了?”蕭月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你媽她在那邊!”護工用手指着不遠處住院樓地面的一幢大樓,樓下,已經圍了一羣人,幾個保安急得在那裡團團轉,蕭月順着護工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嚇得差點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