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滿臉都是遺憾的神情,沒有絲毫羞愧反省之意,看來這孫子是無藥可救了,可畢竟他身負重大情報,我們不可能私自詢問其中隱藏的內情,更不可能一槍崩了他了事,於是通過專頻設備聯繫上孫連長,讓他帶走這個令人不齒的混蛋。
很快三輛軍車行駛而來停在門口,下來二十多名荷槍實彈的軍人,孫連長當先走進屋裡道:“沒想到又見面了,聽你們的意思這人可是了不起的角色?”
“沒錯,和小鬼子一起合作二十年,這人才是鬼子的首席代言人,他肯定掌握許多重要情報,你們一定不能放過他。”苟長青說這句話時馬文的表情始終不陰不陽的笑着,似乎一點不擔心自己的未來。
兩名士兵押着他出了屋子,孫連長衝我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我們也回敬了軍禮,雖然我們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權利這麼做,可是當他剛剛出了屋子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喊聲。
估計出事兒了,我心裡暗道:不好。趕緊走到門口只見之中出現了一團詭異的紫煙,紫煙越積越濃,越來越大,翻翻滾滾不斷膨脹,接着嗖的一聲響,紫煙瞬間消失從中露出一個不停旋轉的金盤,轉了片刻一道刺眼金光爆射而出,我們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上面,頓時被晃得頭暈目眩,兩眼直冒星星。
接着就是一股熱乎乎的液體鋪在我的臉上,說也奇怪,模糊的勢力立刻就恢復了,我看見斷了一條胳膊的孫連長面色蒼白,緊緊咬着牙關戳在原地,他身前聚攏着四名戰士,手上槍械完全斷成兩截,已經無法使用。
其餘戰士要麼身體斷成兩截,要麼腦袋脫離身體,鮮血灑了一地,包括我們身上,臉上全是,在我們對面不遠處站着一名身着深藍色布衣的忍者,不過和女忍者不同的是此人胸前有一條五彩斑斕的蜈蚣圖案,身上除了護肩、護脛,上半身還套着一層鎖子甲,他左手握着忍者刀,刀尖衝下,鮮血順着血槽滴滴躺落在泥地的黃沙中,而馬文則一臉得意的詭笑站在他身後。
“你這個王八蛋。”孫連長一聲怒吼,僅剩的四名戰士齊齊朝忍者衝去,他舉起戰刀在空中虛劈兩下,接着發出“嘿”的一聲,也不對誰,只是半蹲在地向前虛劈一刀,只見空中頓時亮起一片燦爛的銀色光弧,之後又是一聲清晰“唰”聲響動,光弧小時候我猛然感到一陣勁風撲面,瞬間透體而過,這四人立刻僵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身體開始有鮮血滴落,接着血流越發急促,四人上半身漸漸滑落在地。
戰友的死亡給了孫連長爭取到了最後的時間,他毫不猶豫從口袋裡掏出手槍,對準忍者就打,然而當第一顆子彈穿透忍者的身體,他整個人就像信號出了問題,身影交錯着晃動了幾下,驟然消失了。
接着他又出現在孫連長身體左側,並沒有出刀而是等着對方射擊,孫連長每一槍幾乎都打在空氣中。
這個忍者的身法和福田伊芙相比顯然更高一籌,因爲她在移動時原地沒有殘像存在,所以對對手並沒有干擾,引誘的作用,看來我們遇到的忍者能力逐漸在提升。
孫連長知道自己肯定無法殺死對手,忽然調轉槍口對準了馬文,他這是臨死前的奮力一搏,然而神出鬼沒的忍者忽然就出現在他身前,一刀又劈斷了他另一條胳膊。
兩隻手臂全斷的孫連長疼痛幾欲昏厥,只聽忍者操着生硬的漢語道:“求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去你媽的。”孫連長狠狠罵了一句,我知道要遭,毫不猶豫順手抄起門口擺放的暖水瓶朝忍者狠狠丟去。
暖水瓶是鐵殼,加上我“超人一等”的力量,絕對算得上威力十足,然而他看也不看,隨手一刀劃出,兀自飛在半空的暖水瓶便被無形勁氣劈成兩截。
接着他收回日本刀,右手託着刀把,一下刺入孫連長的心口。
這位鐵骨錚錚的漢子一聲不吭,猛然將一口血噴在他的臉上,接着發出一陣慘笑,忍者猛的抽回刀後,他橫屍在地,接着忍者反向一刀,馬文喉嚨便出現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
他顯然沒有料到忍者會對他下狠手,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還妄圖用手堵住傷口,只是傷了動脈,無論如何努力也是徒勞,雙腿一軟跪倒在忍者身後甚至到死滿臉都是無法相信的神情,這個可恥的人,偷活了二十多年最終還是死在他主人的手裡。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馬文其實並不算叛徒,因爲他根上就是個島國人,混入此地當做奸細的,而真正的馬文早就被殺死三十多年了。
忍者三招殺死二三十人,這等功夫是我們聞所未聞的,即便如我這種“忍者愛好者”,仔細蒐集了不少關於他們的資料,也從未聽說過這羣職業殺手的技能居然強到如此地步,看來網絡的資料並不可信。
他並沒有與我們糾纏,扔了一顆煙幕彈便消失了,孫連長尚未死亡,我們感到他身邊,他勉強撐着最後一口氣道:“車子裡的錄像設備有這段視頻,你們一定發給軍部。”說罷頭一歪再無氣息。
我們心裡都不免黯然,雖然和他相交時間不長,甚至還爆發了短暫的衝突,但我們心裡都清楚他是個十足的軍人,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辜負自己的身份,雖然不是死在殺敵的戰場上,但也可稱之爲壯烈,十足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子。
在其中一輛車子的監控設備裡我們翻出了忍者行兇殺人的視頻資料,就在我們眼花那一瞬間,忍者從精光四射的圓盤中跳了出來,這幫孫子的確稱得上神出鬼沒,行動時所使用的障眼法往往出乎意料,這樣的好處在於除非對手的能力對他有壓倒性的優勢,或是對於他的行爲有足夠的瞭解,否則上來就會着了道。
但更可怕的則是他一刀出手那無形卻足以致人於死命的劍氣。
曾經看武俠小說,總覺得劍氣是一名劍客修煉到最終能力的體現,難道這種能力在忍者中屬於“大衆技能”?那麼忍者中的頂級高手得牛逼成啥樣?想到這兒我們都是暗自心驚。
按照孫連長臨死前的囑託我們將視頻資料發給了他所在的團部,又給馬晶田也發了一份,因爲在執行百合子任務時就有忍者出沒,對於這種人我們還是應該建立足夠的應對機制,否則遲早要吃大虧。
他倒是很淡定,看過視頻資料後便通過車載衛星和我們視頻連線,只見他翹起腿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煙道:“你們大概不知道我其實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忍者迷,而且和那些光看扯淡的讀者不同,對於忍者的真相我也有一定的瞭解,從視頻中這個忍者的衣着、身手來看這絕對是一位伊賀流的長老級人物……”說到這兒他翻開面前一本厚厚的書,看了一會兒道:“對,蜈蚣的圖案對應的是伊賀流一刀斬,這個門下的忍者修煉的是一刀斬技能,一刀斬在伊賀流屬於主要流派,比較適合天賦不高,但勤奮刻苦的人修煉,這人應該算是一刀流中的佼佼者。”
我聽了倒抽一口冷氣道:“都到這份上還算天賦不高?”
“是啊,伊賀流原本共有七大流派,沒有一刀斬,直到最近兩年才被認可加入,並稱爲伊賀八雄,算是勉強入行吧,由此可見其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