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寶貝回到家中,心中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在聽到家中老父傳到門口的咳嗽聲後,便只剩擔心了。
宋寶貝在院子門口佇立許久,一直聽着院子裡的動靜消失才緩緩推開門,看着已經花白了頭髮的父母,依偎着蹲坐在院子裡鬆着土,停頓的時候還擡手體恤的爲對方拭去額角的汗,宋寶貝站在那兒,有些難受的看了一會兒才臉上帶笑的走過去,心裡隱隱有了一個打算。
宋母正擡手給宋父擦汗,正好看見往這邊走的宋寶貝,臉上自然的露出一個慈愛的笑,眼含期望的看着自己兒子問道:“寶兒,怎麼樣?”
“娘,我跟番尋樓的老闆解釋過了,也道過歉了,他們過幾天就會讓我們把菜給送過去了。”
“好好,那就好。”宋母緊張的握緊手裡的汗巾,鬆了一口氣。只是一旁的宋父還頗爲不平的哼了一聲。
宋母嗔怪的瞪了宋父一眼,但好歹,院裡之前壓抑的氛圍不見了。
只有宋寶貝臉上笑着,拇指的手指甲卻死死的掐着食指。
直至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人悄無聲息的來到宋寶貝的牀頭,但一眨眼間便又消失,徒留下一封置於牀頭的信,熟睡的人仍舊皺着眉頭睡着。
... ... ... ...
時間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宋寶貝尋了個理由出門去了。
身上穿的仍是不久前的那身灰藍色的粗布麻衣,略顯寬大的衣服襯的少年身形消瘦,一頭青絲鬆鬆的用着藏青色的帶子紮起,風一吹,凌亂的發襯着蒼白的臉有着驚豔的美感。
宋寶貝手裡捏着信,一隻腳剛踏進番尋樓,便被一個小二引到樓上,那小二的臉上仍是掛着憨憨厚厚的笑,宋寶貝卻無心再跟他說話,沉默的進了那天拼命逃離過的房間。
房間的景象一如那天,只是不見那人。
憨厚的小二貼心的關上門,任由心性尚且單純的少年驚慌的打量着房間。
房內很安靜,大概隔音很好,樓下嘈雜的聲音半點都沒有泄露進來,這時怕是稍微呼吸的重點,都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所以宋寶貝大氣都不敢出的站在房中,生怕驚動了什麼“東西”。
他不敢坐下,也不敢隨意走動,就這樣小心翼翼的躬着背,等待着......
時間一點一點的緩緩流逝,宋寶貝腿腳開始痠疼,卻仍不見那人的到來,心裡愈發的害怕,眼睛死死的盯着燭臺上那一點巍然不動的火光,哪怕被灼的眼睛疼,也要守着那一點光芒。
吱呀。
房間的門終於被人推開,來人一身酒味,腳步卻絲毫不見紊亂。
“既然都來了,還站在這幹什麼,去牀上去。”語氣不耐煩,卻還是能聽出這人就是房間的主人。
那人沒走兩步,酒味就順着空氣飄到宋寶貝的鼻尖。
這人比上次喝的還多。
這樣的發現,讓宋寶貝知道喝多了酒的人是沒有什麼耐心可言的,便順從的走到裡間的牀邊站着。
那人往牀邊瞟了一眼,見人傻愣愣的,眉頭一皺,語氣命令道:“過來,爲我寬衣。”
宋寶貝躊躇上前,把已經被手心汗液給浸溼一角的信封塞入懷中,好在那人身材高大,低着頭爲他解帶不必看見那人的臉。
房間裡窸窸窣窣的只剩下衣物摩擦的聲音,宋寶貝手抖的再厲害,衣服也很快脫得差不多了。
最後只剩下最後一件的時候,宋寶貝才擡頭,眼睛透着猶豫,“老......老爺,這......”
“繼續。”那人挑眉,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不耐煩了,只是垂首看向宋寶貝的視線灼熱了許多。
無奈,宋寶貝只能忍耐着繼續,只是腦袋再也沒有擡起過,中途不小心瞄了一眼,也像被刺到一般猛地別過臉去。
好在那人大概太累,看見宋寶貝這樣,也沒在言語上調戲一番,自顧自的往浴室走去。末了,還回頭問了一句,“你洗過澡了嗎?”
宋寶貝急忙點頭。
那人便不再說些什麼。
知道這夜自己是逃不了了,宋寶貝索性往牀上一坐,掏出懷裡的信,不自覺的撫摸着上面的字跡,漸漸發起呆來。
“在看什麼。”
說話聲猛地響起,宋寶貝被嚇了一跳,擡頭往聲源看去,見那人只披了件外套就出來,其他地方若有若現的裸-露着,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往地上看去。
“你在信上說,只要我答應你,你就不再針對我家是真的嗎?”
“騙你我有什麼好處嗎?”
宋寶貝搖頭,臉上懵懂的樣子一如第一眼所見。
那人原本因爲飯桌上有些糟糕而無心情-欲的心情,漸漸又來些興致,“上牀,脫衣。”揚了揚下巴,那人命令道。
宋寶貝望着那人的臉,因爲緊張害怕的心情,偷偷的嚥了一口唾液,動作順從的褪下衣物。
大概因爲不是第一次,又或許是因爲有所求,宋寶貝這次倒是沒顯得有多少扭捏,只是顫抖的手還是透漏出主人的情緒,牙齒更是不停地咬着脣。
那人俯身,輕輕地吻上宋寶貝的眉間,語氣輕柔的像是與戀人訴說情話,“放鬆。”
宋寶貝睜開因爲被吻而閉上的眼睛,見那人誘哄的神態竟也有幾分溫柔,失神的閉上眼,任由對方控制着自己的身體,宋寶貝嘴脣呢喃着,似乎在說些什麼,只是沒人在意。
... ... ... ...
一夜過後,宋寶貝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上難過的彷彿不是自己的,青青紫紫的痕跡遍佈全身,悽慘的模樣不用照鏡子自己都知道,他嘗試的想要坐起身來,只是疼痛讓他不得不再次躺回牀上,而且這一動讓他感覺到牀上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轉頭,宋寶貝就看見昨晚在自己身上施-暴人的臉。
之所以說是施-暴,完全是因爲,這人做到後面的時候簡直就像是瘋了一般。
宋寶貝只是把這場情-事當做報酬,這樣的相依而眠讓他很不自在,而且他想要回家洗個澡,於是他小心翼翼的打算忍受疼痛的起身,好穿衣離開,並且是在不被對方發現的情況下離開。
可惜畢竟是習武之人,那人早在宋寶貝睜眼的時候就已經醒來。見人想要悄悄離開,便收緊臂膀把人緊緊的圈在懷裡。
“啊!”剛好不容易坐起身來,就被人攬進懷裡樓的更緊,宋寶貝驚呼出聲,隨即又反應過來的捂住嘴,只是一轉臉就看見那人笑盈盈的盯着自己瞧。
知道這人醒了,宋寶貝便也不再小心翼翼的了,掙了掙卻沒有掙開,扭頭想叫那人鬆手。
“再睡一會兒,等會兒我讓人送你回去。”說着便又閉上了眼睛。
走不了,宋寶貝只好睜着眼睛任由對方把自己當成一個抱枕抱着,腦袋裡胡思亂想着,最後到底也抵不過睏意,睡了過去。
窗外早已大亮,只是屋內昏暗的靜謐。
等到宋寶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臨近傍晚,牀上也只剩下他一人了,他穿好衣物,打開房門,就看見那人的手下站在門口,宋寶貝腳步一頓,以爲自己還不能離開。
“宋少爺,主子讓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宋寶貝只想快點回去好和這些人再無半點瓜葛,怎麼可能還願意讓人送回去。
不過他聽見宋寶貝的拒絕也沒有強求,只是沉默的退到一邊。
回到家後,宋寶貝一聲不吭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打了一桶水淨身。身上黏膩的感覺讓他有些噁心。
情緒涌上心頭,眼淚也就再也剋制不住,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無聲又痛苦的咬牙使勁擦拭着自己的身體,哪怕破了皮也要把那些痕跡給擦掉。
宋母在院子裡燒飯,宋父還在菜地裡除草,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兒子此刻正如何絕望着。
收拾好的宋寶貝從房中走了出來,幸好此時天色昏暗,屋內的幾盞燈光讓上了年紀的宋父宋母看不見宋寶貝哭腫的眼睛,一家人圍坐在一張桌前,吃着飯,絮絮叨叨的聊着家常。
... ... ... ...
這天,天空放晴,陽光溫暖着大地。
距離那天也已經過了三日,宋寶貝身上的痕跡還沒完全散去,但疼痛卻消失不見,難得的身體舒服些,便坐在院子裡打着小盹,沐浴着陽光,心情也平靜了許多。
但誰也沒想到,宋寶貝還沒來得及睡倒在地上就被人捂着嘴給掠走了。
宋父宋母早早就出了門,眼前的這一幕無人看見。
等到了目的地,宋寶貝被放開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是被誰擄了去。
眼前的小院落很是別緻,一個涼亭,一片花園,處處帶着人爲的點綴,而涼亭下的人就是這院落出了最大手筆的人。
“你......”宋寶貝上前,想開口質問對方爲什麼又來找自己,但對方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噓......過來。”
“我要回去。”
那人見對方如此防備自己,露出一個笑來,說出話卻又帶着威脅,“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宋寶貝知道這人手段,不敢得罪,只好上前,任由對方把自己拉到懷裡,像對待玩-物一樣被他狎玩着。
那人一根一根摸着宋寶貝的手指,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把人抓來的目的。
宋寶貝聽懂對方想要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孌-童一樣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便不在乎對方是什麼身份,奮力掙扎着拒絕,竟也讓對方差點沒制止住。
“聽話!你也不想讓你的父母出什麼事對吧?”
只一句,卻很有效的制止住了宋寶貝的反抗,安靜的坐在那人身上,小聲抽泣着。
聽到宋寶貝的哭聲,那人倒是好心情的撫着對方的背,安慰着,“你放心,我並不是讓你時時刻刻跟着我,畢竟身邊的美人那麼多,只是偶爾我來番尋鎮需要你陪着的時候你再來陪我,其他時間我也不限制你的,只要你聽話,我不會虧待你,和你的父母。”最後一句話,宋寶貝明顯從中聽見威脅。
他久久不語,眼淚仍在流着,像是思慮良久,才緩緩點了頭。
那人笑的一臉滿足,把人抱起換了個面對面的姿勢,輕輕親着那張哭花的臉,說道:“那天你叫我老爺,這個稱呼我不太喜歡。”
宋寶貝睜着淚眼不解的看着對方。
“以後我是你的主子,叫聲主子來聽聽。”攬着懷裡人的腰,溫香軟玉在懷,這人竟也有些迷醉。
“主......主子。”貓一樣帶着哭腔的聲音,讓還抱着人的人差點把持不住的就地將人給“正法”。
宋寶貝不敢動彈,打着哭嗝,莫名其妙的去問正狼心四起的人的姓名。
那人對着那張可愛而不自知的臉蛋猛親了一口,“我叫古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