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說過娶她?”李酷的回憶。
雖然他背向着我,但是我估計到他的臉上應該掛着既痛苦又快樂的笑容,如果他向暗黑教庭開戰,的確能爲死去的弟兄報仇,可是更多的兄弟會在戰鬥中失去生命。這值得嗎?
我皺着眉不解地問道“大叔,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們要準備曠日持久的消耗戰嗎?幹嗎現在這麼快便說報仇?”
怎知他有點激動地站起身說道“李酷,你是小李大人選中的承繼人,無論你的決定如何,我們也會支持你的。”
“什麼決定?”我一頭冒水地追問“我不是說過,暫時不要報仇嗎?”大叔何時會變得這樣神經質的?
“什麼?”他帶點驚訝地反問“你不打算跟帝國以及暗黑教廷開戰的話,又怎會應承娶她?”
“娶誰?我應承了什麼?”我極爲驚訝地反問道。我真的患上失憶症嗎?
亨特抓了抓頭,神情困惑地回答“當然是莉莉婭奧斯陸薩爾多。不是她還有誰?”
“什麼?”我激動得捉緊他的衣領問道“我何時說過娶她?她不是那位騎士學院院長冷落的小妾嗎?不等等,你說她姓薩爾多?”
“是啊,有什麼問題?”亨特有點慌張地回答。
爲了確定心中的猜想,我追問道“她跟騎士學院院長有什麼關係?”
“當然是父女。李酷,怎麼樣?他們不會有什麼不倫之舉吧?”亨特驚訝地反問道,看似腦中正不停地胡思亂想似的。可是,我沒心思去理會他的問題,激動地說“我靠!我靠!我靠靠靠!我何時說過娶她?”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亨特隨即陷入思考狀。這副表情在這幾天已經從多個說書人臉上看得快爛透了!我連忙阻止他道“我不要再聽什麼故事,跟我說重點!”
他想了想,簡潔地說“因爲你打敗了她,並且連她的父親也認輸了。”
“就是這麼多?”
“就是這麼多了。”
我又一次拉起他的衣領質問道“不要說得那麼精簡,給我說詳細一點!”
“別這樣激動,我早已說過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亨特耐心地說道。
聽到此話,我有氣無力地坐下,無奈地說“媽的!說吧”
二十六年前,帝國皇儲向暗戀已久的戰神公爵家族的承繼人提親,要求納這爲青梅竹馬的少女作儲妃。可是,當時的承繼人—莉莉婭剛剛年滿五十歲。已進行成人禮的她擁有決定婚事的權利,因此,她拒絕了皇儲的好意。
當時的莉莉婭已是學院的偶像型學生,擁有美麗的容貌、高貴的身份,以及高於所有同齡學生的力量。在五十歲這弱冠之齡的她,已能擊敗受封三次的騎士,嗯,大概等於白銀騎士頂峰吧?受封制太混亂了。簡而言之,她的美貌、身份及實力令她成爲帝都的第一美少女。
因此,很多貴族哥兒均向帥大叔提親,卻全都被直接拒絕。皇儲被莉莉婭拒絕後,當然是找上帥大叔,可是帥大叔是個倔脾氣的人,說一不二,只要莉莉婭拒絕了就會全力支持她。即使皇儲也被他拒絕了。
皇儲惱羞成怒之下,死纏難打地要求父皇賜婚。聖旨真的下達了,可是帥大叔仍然抗命。老皇帝對此非常惱怒,不過帥大叔就是北疆大元帥,身負對抗獸人大軍的重責。既然不能殺他,又不能強迫他,最後老皇帝只好將他的爵位貶低二級,可是職權、封地等一切實質權利並沒有被降低,而且侯爵見到這位伯爵大人時,仍舊首先行禮。總之,什麼也沒改變,只是從字面上改了個伯字。
皇儲對此十分不滿,可是老皇帝也無可奈何,只能說:“你自己解決吧。”結果這位皇儲真的走到學院當面對莉莉婭提親,然而,當時年少氣盛的莉莉婭爲了發泄父親被貶的屈悶,一怒之下,用家族名義立下重誓:“只要年齡不比我高出五歲的男人能打敗我或是我的父親,我就嫁給誰!否則我寧願自殺也不會出嫁!“
毫無回絕的餘地,皇儲只能向她挑戰。雖然皇儲當年也算是武學奇才,只有五十五歲便達到四階騎士的實力,但是仍被莉莉婭扁得不似人形。
經此一戰,王子成爲帝都的笑柄,悲憤交加的他既要一雪前恥,同時又想得到她,所以當着衆人立誓比莉莉婭大五歲以下的男士若果敢與她一戰,無論成敗,必會被視爲帝國首號敵人。若是帝國國民,滅其家族及領地;若是異國公民,帝國將會攻其國土、屠其國民、滅其歷史,將此人碎屍萬段!
曾有兩位帝國伯爵之子不信其言,相約同日挑戰莉莉婭。莉莉婭來者不拒,先後擊敗二人,結果灰頭土臉地離開。
看到他們安然無恙,兩位剛到帝國留學的小國皇儲隔天相約莉莉婭決戰,得到同樣的結果。然而,再沒有新的挑戰者了,因爲第二天帝國的大軍已經攻進這兩個小國的領土,以及那兩位貴族的領地。
皇儲真的說到做到,他遲了出兵的原因是爲了集結親兵,結果給予別人錯誤的訊息,使得這兩國的人民被帝國屠盡,而那兩個伯爵家族從此在世上消失。至於那四人被殺後,真的被碎屍萬段,倒入維也尼亞河餵魚。
最要命的是,其中一名小國皇儲比莉莉婭大二十歲,可是,帝國王子殺錯人並不須要道歉,更不需要理由。從此無論男女老幼,沒有一人敢和莉莉婭切磋,而帥大叔又公務繁多,使得她沒有對手練習。最後,她只能獨自修練鬥氣,結果就是力量高強,但技巧不足。
從此這世界多了一句典故:怒髮衝冠,爲紅顏;屠盡兩國,奪美人。
這二十六年間,這位皇儲曾十次挑戰莉莉婭,可是每次也被揍成豬頭喇叭嘴。莉莉婭這位天才失去練習對手使得戰力難以提升,可是那位皇儲也沒時間提升實力,因爲滅了小國三年後,他繼任成爲國皇,即是當今的<維也尼亞七世>。日理萬機的他,從此沒時間修練武技,只能斷斷續續地提升鬥氣,當然打不過莉莉婭。
可是,他深信只要沒人能夠擊敗莉莉婭的話,在適婚年齡將盡之時,她最終也只能選擇自己一人。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明顯被我打破了。
亨特大叔喝了一口茶水,平淡地說“這就是整個故事了。”
這段時間聽得太多故事了。這故事真的太過老套,而且好象不太現實,我不其然問道“爲何你會知得這樣清楚?是從盜賊的情報網收集回來嗎?”
亨特微笑道“不用情報網也知道,你沒聽過維也尼亞七世的外號是血腥的癡情皇帝嗎?”
“沒聽過。”我無奈道”二世祖,紈胯皇帝。”
雖然來到帝國時也聽過那個怒髮衝冠的典故,可是我沒想到女主角就是莉莉婭,而那個白癡皇帝就是當今的血腥癡線七世,我還以爲這是百多年前的故事呢。怎說地球的典故也是須要強大的歷史時間作支持才能獲得典故之名。
亨特大叔賣弄剛學到的中國成語,說道“紅顏禍水呀!”
“什麼紅顏禍水呀?”睡眼惺忪的張曉怡露出昏昏欲睡的樣子向我走來。
我擔心地說“沒什麼,爲何這麼快便醒來?”
她坐在我的身旁,抱着我的手,把頭枕在我的肩上,含糊地說”醒來,看不見你睡不着餓了找食物”
被她這麼一說,我才發現不知不覺已討論了七小時,現在已近深夜了。亨特大叔命人準備晚飯,而張曉怡則昏昏沉沉地枕在我的肩上,不知是真的睡了,還是餓得不想說話。
看到她臉上已經恢復了紅潤,真是惹人喜愛,很想趁現在偷吻她。不過,我只替她整理一下額前的秀髮後,便靜靜地等待亨特大叔的回來。
片刻後,當亨特坐下之時,我便不解地問道”就算我打敗了莉莉婭,也不代表我決定娶她,還有那個帥大叔哪有敗給我?當日只是我偷襲他,這樣也算是贏了嗎?爲何你會說成我已向她求婚似的?”
亨特怪異地說“難道你不知道,家族不傳技並不會傳給妻妾以外的異姓人嗎?你把太極傳給她,不是帶有提親之意嗎?”
“啥?”我眨巴着眼睛,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你也知道我沒有什麼家族,那個不傳技只是爲了打發那些拜師的學生,我怎知道這世界和華夏對於家族功法的看法大有不同?你沒看到盜賊所學的也是李家的獨門功法嗎?”
亨特點頭道“你不說我也真的沒有留意,不過俠士公會根本就是屬於小李的家族,並沒有什麼功法外泄的問題,入了俠士公會就算是進入了一個比較鬆散的小李家族。說起來,爲何你會將太極傳給莉莉婭?難道你真的沒有娶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