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只想說時間不多了”曉怡的回憶。
“沒可能!”她激動地打斷我的話,聲嘶力歇地喊道“你怎說也改不了是你救了我的事實。而且,若果你不是爲了我,又怎會迫使奧利凡多放棄公爵繼承權?你知否他們只有一個男丁,若果連他也失去繼承權,那麼過了一代之後,奧利凡多家族的領地就要被父親收回。若你不是爲了追求我的話,爲何要做到這一步?”
譁!我真不知那位小奧利凡多竟是九代單傳的男丁。那個大奧利凡多又真的弱了點,貴族三妻四妾也只育有一丁,不,就算蓮妮雅的父親也是一樣,三個也是公主。不過生女也好,最少詩敏也較喜歡女兒。算吧,已經返不到地球,忘了她吧。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向鬥技場喊道“奧利凡多,過來。”
他爆盡鬥氣向我直衝過來,然後氣喘噓噓地詢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效勞。他應該害怕我忽然想出什麼鬼主意來治他吧?沒有了公爵承繼權,膽量果然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對他嚴肅道“你能否應承以後不會欺壓弱小,不首先作出挑釁,以及在力所能及時幫助有須要的人?”
“噹噹噹然可以。”奧利凡多膽怯地回答“死神騎士大人,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我認真地說“那麼就將誓言寫在白紙上並且簽名。”
“什麼?”他驚呼道。看來他已對文載式誓言帶着莫名的恐懼。
我強硬地問道“做還是不做?”
他緊張地說了聲做!,便立即在羊皮紙上寫上誓言,並小心地簽署。
我拿起過目一遍,滿意道“很好。”
接着把它收進披風的內袋,以及從另一個口袋中拿出一張羊皮紙,微笑道:“這是你的放棄繼位證明書。“
他神情認真地盯着這張只值一銀幣的紙張,然後看着我把它對摺、對摺,再對摺。之後,我在紙張的中心輕輕一撕,微笑道”現在你是公爵承繼人了。記住你寫過的承諾,現在回去實習吧。“
衆人看到我的舉動,全都石化了。他們不敢相信我會這麼兒戲地撕掉這封價值萬金的勒索信嗎?現在學生們已經對我又敬又畏,這封信已經沒用了,若不是蓮妮雅提起我,也不記得自己袋着一張可引致巨大麻煩的紙張。我纔不相信奧利凡多家族得知此事後,若我仍堅持不撕票的話,他們會欣然接受,不會暗中對付我。
“是,是,是。謝謝,謝謝你,死神騎士公爵大人。”奧利凡多最先回復過來,激動得全身發抖,用顫動的聲音大喊道“我以騎士之名,以及奧利凡多家族的名譽起誓,永遠也不會違揹我寫過的誓言。”
“很好,現在快回去實戰。”
他回答了一聲“是”之後,便全速奔向鬥技場上,與好友抱成一團,不停地流淚歡呼。失而復得的感覺真美好呢?
我轉身冰冷地說“法德依爾小姐,你看,現在奧利凡多又成爲承繼人了。幻想也是時候結束了,請回吧。”
她沒有理會我的話,只懂失神地望着鬥技場的方向自語“怎可能怎會變成這樣不可能的”
來到這世界已看慣別人失常地自言自語,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大喊道“法德依爾小姐,你將會須要成爲統治狄斯卡的女皇,無人能坐在你的頭上,全國人民也要向你俯首稱臣,因此,請不要存有這些不設實際的少女幻想。騎士只會守護他的魔法師,而魔法師被騎士守護的原因是因爲國王要求他們到前線打仗。你並不須要騎士的守護,因爲你並不須被派上前線,相反你將來卻要成爲派他們上戰場的女王。如果你仍然存有這樣幼稚的少女幻想,最終只會害死前線的騎士,而失去保護的魔法師也會被敵人所殺。看清現實吧。”
這召魂方式十分有效,她的三魂立即被我召了回來,可是七魄好像十分不穩定。因爲她激動地捉緊我的手臂,低聲哀求道“不!你一定是有苦衷纔會這樣對待我的一定是的。快告訴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看到她的哀求,心中只想到自己是否做得太過火?可是我仍然輕輕撥開她的手,指着大門的方向,平淡地說“法德依爾小姐,請!”
她強忍着眼眶的淚水,大喊道“不!我不走!”
“我不想喚人送你出去。”我轉身背向她道。
“誰敢送我走!我是狄斯卡大公第一順位承繼人。”
我低頭望着張曉怡說道“曉怡,麻煩你替我送她出去。”
“可是”她面露難色,完全沒有今早氣走蓮妮雅時所具備的氣勢。
“張曉怡。”我加重語氣道”麻煩你。”
張曉怡無奈地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蓮妮雅,對不起。請回吧。”
蓮妮雅看到張曉怡經已發話,如同老鼠遇上貓似的,用耳語的音量低聲道“約瑟夫”
然而,我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仍舊背對着她說道“法德依爾小姐,請回,不送!”
“李酷,你你你”她結結巴巴地說出這幾字後,便哇哇大哭。接着只聽到身後傳來急速的跑步聲。嗯,我是故意不看她的,只怕見到她眼中的淚水便會立即心軟。是男人的話就很難對眼淚免疫,即使對流淚的女孩沒有半點意思。
站在場上的學生們正在竊竊私語,曖昧地盯了我幾眼,又在耳邊低聲討論,我已找到發泄對氣了。”看什麼?全部給我跑三十個圈,不準用鬥氣!“剎時,漫天的慘叫聲傳遍學院。嘿,八卦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走了。”張曉怡冷莫地說。
“唉”我當然知道她走了。可是,除了嘆息外,我已找不到接下來的話。心煩、多疑、不安,是時候喝一支太太好大力了。
見我沉默不言,她走到我的前方,站直身子,帶點不悅的語氣說道“你剛纔的樣子十分令人討厭。”我也知道我剛纔的樣子有多難看,這正代表着我的演技有多精湛。但是,眼前人也是我和伊利絲建築美滿家庭的障礙之一,因此我挑明地說“不討厭又如何送她走?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自卑什麼?她是公主,你也是公爵耶。”
聽到張曉怡帶點揶揄的語氣,我知道她想錯了。”不是身份問題,而是世界觀的問題。每次想起她當日在理論課向瑪麗亞露出活該的眼神,我就感到大家的價值觀根本就完全不一樣,令我不想與這類人糾纏。她信奉強者爲尊,而我”
“不是這樣的。”張曉怡緊張地拉着我的手,焦急地說道”當日是瑪麗亞多次質疑你的地位是騙回來,更屢次在課堂上嘲諷你才令我生氣我我我並沒有傷害她的打算,只想替你出這一口氣對不起真的不是你想的這回事我”
什麼?她當天的冷莫原來又是因爲我?難怪蓮妮雅也會與她站在同一陣線,對小蘿莉幸災樂禍。不過我剛纔只說蓮妮雅的眼神,爲何張曉怡要解釋她當日的用義呢?是爲了我當時望向她的眼神嗎?
“沒關係,這並不是重點。”我緩緩地鬆開她的手,打岔道“你要記住,我們來這裡並不是旅遊,更不是單純地教學。這一切也不重要。”
當她要繼續解釋之時,我一臉認真地盯着她的雙眸,壓低聲音道“任何有機會萌芽的愛意也要趁早扼殺,否則後患無窮。記住,我們來到這裡是要找出神杖,之後還要救出伊利絲,將來更可能要對抗組織的潛在威脅。如果現在還要節外生枝,我不知將來的處境會變成怎樣。”
她聞言果然立即打了個寒顫,甚至多次欲言又止。等了許久,她才膽怯地問道“你會用同樣的方法對”
真的等了許久,我看清時機,打斷道“記住,我不是憂悠寡斷的人。長痛不如短痛。快狠準的一刀兩斷,總好過插在傷口半死不活。”接着裝作柔和地問道“對呢,你剛纔想問什麼?“
她立即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想說時間不多了,我們繼續制定對策吧。”
我嗯了一聲後便坐下低頭創作。相信剛纔的解釋應能夠既不刺激到張曉怡,又能阻止她進一步的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