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規章是你簽署發佈吧?”曉怡的回憶。
如果仍嫌不夠的話,菲爾絲正在替魔藥發射器上彈的動作或許能增加一點壓力,因爲從炮彈的接口上透着一陣微酸,令我想起那個奧特什麼籠草汁。
嗯,我承認,這還不夠,其實當法蘭克運起鬥氣的一刻,張曉怡經的右手經已飄浮着七支冰錐,亨特已經從皮革暗袋掏出一把爆破飛刀。我在幹啥?嗯,我承認,我更賤格。當他積蓄鬥氣的一刻,我的唐刀經已架在他的頸上。
這絕不是偷襲,是他鬥氣爆發的速度快不過廿四倍龍閃而已。真的!我真的不是看準他未運鬥氣前只是一個超健壯的普通中年人,更不是等待他啓動鬥氣的瞬間硬直纔出手。是真的算了,其實我從對峙的一刻經已開啓廿四倍龍閃侍機突襲。誰叫我是盜賊公會榮譽會長?不玩偷襲,難道玩擂臺競技嗎?
“死神騎士,這是什麼意思?”法蘭克憤怒地盯着唐刀,但卻不敢催動鬥氣。鬥技場上的觀衆譁聲四起,不敢相信有人會在騎士公會把刀架在會長的脖子上。被這麼一吵,帳篷內的威爾遜和莉莉婭等人也感到不對勁,紛紛衝出來,卻立即停下腳步,不知如何處理。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其實是我不知如何回答。這次我太過沖動了。當時我只想到,若果由五公會會長出手,很大機會被定爲行刺貴族的罪名,要上斷頭臺的。相反,若由我出手,就是貴族之間的私人恩怨。可是,出了刀後,我纔想不到怎解釋我突然拔刀相向。
越來越多的騎士從四面八方趕到準備區外,現在應有過五百名騎士把這區包圍。衆騎士皆敵意盡露,鬥氣四溢,我絕對相信只要我一放手,他們必定對我羣起攻之。這次脅持人質真的玩過火了。八名騎士皇、三十多名聖騎士、九十多名黃金騎士、百多名白銀騎士,剩下那二百多人全是四階騎士
天啊!這陣容比起暗黑教廷那個魔戰部隊更爲豪華,誰說騎士公會式微了?我想,維也尼亞的所有能抽空出席的高階騎士也趕到了這裡,甚至有些是從國外趕來的。爲何玄幻小說的什麼劍聖劍神也只是孤身隻影,我要面對的卻能量產兼批發的呢?邪惡一點說,早知和他們交惡就應該事先準備幾千顆烈性高爆魔石彈,一次爆得他們降至最廢柴的非戰鬥職業。
“法蘭克!“威爾遜看清形勢後,卻不是指責我,反而責罵法蘭克”你不是跟我們說好一個人來解釋的嗎?你看看自己搞成什麼情況?“
見他只是哼了一聲作迴應,張曉怡看了看外圍的騎士羣,便從我的後方走到法蘭克的身邊,平靜地說”大家先收回武器。酷,你也是。”我狐疑地盯着張曉怡,可是她卻向我俏皮地眨眼點頭。衆人見我回刀入鞘,大家也不甘願地收回武器。
然而,當法蘭克鬆一口氣之時,他的四方八面卻瞬間凝結了十多支九級壓縮冰錐,而身旁的張曉怡經已後退了幾步,氣定神閒的指揮着冰錐高速圍繞法蘭克。我立即護在她的前方,生怕騎士們會忽然圍攻她。不過,我確信只要法蘭克運起鬥氣,十多支冰錐必定能更快地****他的體內。
“張曉怡,你在做什麼?“威爾遜緊張得光禿禿的頭頂也冒出汗水,可是卻不敢踏前一步,害怕刺激到她。
然而,張曉怡只是對他微笑搖頭,接着掃了幾百名騎士一眼,使出擴音魔法對法蘭克冷淡地問道“對騎士來說,騎士的約定是不是最神聖不可侵犯的?”雖然被多支冰錐威脅,他仍然昂首挺胸,死死地盯着張曉怡,硬氣地回答“是又如何?”
張曉怡沒有理會他的提問,繼續問另一個問題“如果騎士公會的成員違反了騎士的約定,將會得到什麼結果?”法蘭克想也不想便回答“當然是受到全大陸的騎士追殺。”
她的嘴角忽然向上翹起來,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但是我卻感到她身後晃着一條無形的狐尾。“那麼,我現在告訴你,身爲騎士的夥伴,我現正與我的騎士李酷聯手追殺違返約定的騎士。”
“什麼?”這一火星片語不止是出自法蘭克的口,而是我們五百多人共同的疑問。
“騎士公會的入會規章,是一種承諾、一種約定、甚至是一種契約。這規章是你簽署發佈吧?即是說”她接下來說的正是地球的契約法。西方的契約法擁有一項簡單的算式:
(offer)(accept)(agreement)=(contract)
一個人提供一項要求(offer),另一個人用任何一種要求者認同的方式迴應他有意接受(accept),就會成爲一項約定(agreement),集齊這三項元素,契約(contract)便會成立。只要迴應者(acceptor)完成所須的要求,那個人就要根據契約的內容給予承諾的回報,不然就要遭受契約所訂明的懲罰。
她正是套用這地球的契約定義,現在騎士公會提出打敗一名騎士就加入公會,並得到同等職階,四公會會長上場挑戰即是用行動接受了公會的要求,約定已成,契約生效。但是,公會會長卻拒絕兌現承諾,那麼就要遭受契約所訂明的懲罰—受到大陸上任何騎士的追殺。
其實這裡的非官方承諾全都是用道德來支持,直接點說,就是有道德的人用武力來支持,並沒有緊密的邏輯定義作規範。衆人聽到張曉怡的解說,也聽得連連點頭,除了法蘭克之外。
“胡說!“他憤怒得運起鬥氣,不故冰錐的威脅,咆哮道”這樣也算是契約的話,騎士便不能對陛下行禮?吾皇武德蓋世,領導吾國,征戰天下,無人能敵。按你所說,若果陛下做不到無人能敵,敬禮的騎士便算是違反他所說的承諾,將受到騎士的追殺?“
看到他惇厚老實的樣子,現在卻如同瘋子般嚎叫,與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的白袍少女對峙,我覺得這場面有點像一位精通法律的層壓式女推銷員騙光了目不識丁的農民所有身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