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只是想做善事而已。”曉怡的回憶。
在王宮的大廳中,我、張曉怡與巴克頓圍在一張大圓桌旁,聆聽着國王講述這四十五天的戰況,確實令我捏一把冷汗。若非威廉事先派出六百士兵替我們擋下四天的攻擊,艾略特早就滅國了。想不到一羣戰力低下的託斯泰特士兵差點變作改寫戰爭的關鍵,究竟獸人何時懂得以夷制夷這麼陰損的計謀?
在這七小時中,這國王鉅細無遺的一一說明國內的現況,大體而言,兵矢戰甲、糧草物資,無一所缺,不過最缺少的就是士兵。十一萬士兵,基本上只剩下三萬萎靡不振的魔法軍團,九十四萬平民,只剩下三十二萬老弱婦孺,基本上幾乎九成的成年男子也戰死了。面對狂猛的獸人使出人海戰術,零職階鬥氣使用者根本就不夠人家塞牙縫,很多零級魔法師和老人也自願上城牆送死,替小孩和主婦爭取多一點活命時間。
我不禁被他繪聲繪影的陳述大大地震驚,差點流出淚水。我們的遲到幾乎斷送了全國的生命,幸好族聯的人能頂住,若果暗國能早一點出兵,最少能救下幾十萬爲了親友而送死的平民。
張曉怡擦着眼角的淚花,充滿自責地說道“我們已明白艾略特的概況,剩下的全交給我們吧。”
“謝謝謝謝張閣下謝謝李閣下謝謝”國王經已泣不成聲,我完全明白他在這四十多天所面對的壓力,看着國民被屠卻無能爲力,難怪他會這麼快便一頭白髮。
“嘻!瑞茵,你也太見外了!”巴克頓大咧咧地撓着手臂,親切地說”我們從學院結識那天起已是死黨,就算暗國不援助,我也會前來支持。”
國王早已感動不能發聲,而張曉怡在此時摘下面巾,微笑道”你也別再說什麼閣下,我們並不是什麼特使,只是接受了一個秘密組織要求我們出兵抵抗獸人,算是傭兵的一種。我是張曉怡,而坐在我身旁的這位小丑就是李酷,是那個組織的傭兵,至於門外那幾百個暗國援助小隊,是那個秘密組織的真正成員。”
“死神魔法師,你們不是被禁止宣揚真正身份嗎?”巴克頓驚訝地看着她的絕美容顏,一臉難以致信。國王也和他差不多,震驚地問道”你是聖國的死神公爵?那麼這位小丑不,這位魔法師爲何能瞬髮禁咒?”
我也脫下面具,揉着生硬的臉說道”拜託,你們可不可以分開一個個問題來發問?我們是不可宣揚,但沒有禁止私底下表明身份。我是騎士,瞬髮禁咒是靠曉怡輔助,詳情別問。至於我們表明身份的原因,是想跟你說,知否戰後無論成敗,艾略特也註定要滅國?”
國王不敢置信地盯着我倆,良久後,看着巴克頓,用哀求的語氣問道”哈特,這是否真的?”巴克頓嘆了口氣,無奈地回答“瑞茵我最多隻能出兵幫助你,其他的我沒辦法阻止”
“巴克頓,我知礙於軍令,你沒法說出談判的內容。由我們說吧!”我苦笑道”作爲那個秘密組織出兵協助的回報,他們將會得到艾略特的主權,而暗國將獲得半數的物產,以彌補戰爭的消耗。因此,你們從戰爭一開始已經決定被滅國的命運。”
然而,國王並沒有預想的聞言崩潰,反而平靜地看着我們說道”既然你們爲此事而表明身份,那麼你們應該有解決方法。開出你們的條件吧。”
張曉怡無奈地說道”對不起,我們沒有解決方法,你們的滅國經已在所難免。就算暗國和組織不瓜分艾略特,你們靠着手上的三十多萬平民也沒法保護國土。”
“那麼,謝謝你們提早將死訊通知我們。”國王的目光開始變得怨毒,一字一句道”暗國決心過河拆橋,那麼我便帶領剩下的平民殉國,看看誰能繼續支持戰爭!”
衆人沒想到他會變得如此陰毒,決意魚死網破。如果沒有三十萬平民當後勤,調動物資等等,只靠六萬多守軍真的不用打下去而知結果。
“不!”我連忘阻止他的幻想,嚴肅道”雖然我們沒有解決方法,卻有補救方法。我問你,國家的根本是什麼?“
國王想也不想便回答“當然是人民!”
我和張曉怡聽到這答案,立即雙眼發亮,他果然如傳聞一樣,是一個愛民如子的明君。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標準答案是土地。爲了每一寸土地,人民必須用鮮血來捍衛,但卻沒有君主說出一個事實:這裡每一寸土地也不是國民所有,而是國王的私產。所以,這個標準答案能翻譯成:人民必須用鮮血守護國王的每一寸私人土地。
張曉怡自信地說“我們的補救方法是替你們提供一個安居之所,免去國民在拍賣場成爲亡國奴的命運。”
然而,國王沒有被她的說話打動,陰着臉想了片刻,平淡地問道“你們提供一個安居之所,全數接下我們這羣亡國奴,而我們則成爲你們的私人財產,這就是你們的交易條件嗎?”
龍眼看到他的敵意漸濃,我連忙回答:“你想錯了。我們在領地內提供地方安頓艾略特人民,創造就業,給予他們普通的國民身份,並沒有什麼交易條件。”
“你們不是跟那個組織是一夥的嗎?”他的敵意雖減,可是懷疑未變。沒想到善事也是很難做的。我平心靜氣道“我的情人被那個組織找了當人質要求我參戰,不然我們也不會在此相遇。”說到這裡,我拿出七世、組織和我簽訂的協議書,消除他的疑慮。
不過,他卻不肯放棄,堅持道“那麼,我們要給予什麼的回報?我相信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告訴我,你們的交易條件是什麼?”
“身爲國王,多疑是正常的。”張曉怡皺眉道“可是,我們真的只是想做善事而已。”